快點來登入喔~!!
《爆裂書生》第三十四章 崆峒之殤
山間小道旁,轟隆隆的瀑布聲震耳欲聾。水汽飛揚瀰漫裡,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姑娘,穿行在水簾底下.不懼濕滑的岩石,跳躍其上直奔瀑布底潭中心。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卻穩健輕盈又迅疾。幾次輕點提縱,便落在了飛瀑底潭中心一塊礁石上。迎面可以看見,瀑布飛流直下千尺的恢弘場景,蔚為壯觀。讓人不禁想起了盛唐詩仙,李白那句膾炙人口的詩句:「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但見隆隆的水幕咆哮,一陣陣清涼透心的河風,挾裹著水霧在潭面飛揚旋轉。遍體通泰裡,姑娘忍不住感嘆這造化之瑰麗奇偉來。

「虞姬,快走吧,還要急著趕路呢。」卻是岸邊一個中年方外居士模樣的男人,對姑娘說道。

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個年齡服飾各異的人。其中一個面目俊朗陽光的小夥子,對著潭中央的虞姬也喊道:

「師姐,快回來吧,別打濕了身體著涼了。」

「好咧。」虞姬應了一句,翻身縱起幾個起落就趕上了大隊。

方才喊虞姬的中年居士,環顧了一下四周喧囂的環境說道:

「趕緊往上過了這瀑布吧,此地不宜久留,水聲太吵雜了聽不見四周的動靜。」

「是,師父。」虞姬回應道,又向瀑布頂端看了看說:「師父,前方元千師叔示意可以通過了。」

眾人抬頭依言望去,瀑布頂端領路的兩個門人,正向這招手示意安全通過,便紛紛施展輕功趕緊跟了上去。

「往前東北方向循路而去,很快就可以到襄陽城郊的南陽鄉了,虞姬你餓了吧?」中年居士說著,關心的看了看姑娘一眼。

「不餓,友申師弟剛才給我吃了些乾糧。」虞姬回答道:「倒是前面領路的元千師叔和張志鴻師兄,早晨到現在,才吃了一點乾糧呢。」

「嗯,你張師叔是個急性子。等出了這片山林近了城郊,會有不少鄉村酒肆,屆時再用餐不遲。」中年居士說著,眾人都已經趕上了領路的二人。

「馬龍師叔,還有多久可以出山,上得官道呢?」友申師弟問一旁,抬頭觀望的師叔道。

「快了,再有個把時辰,就可以出了山林到城郊,今天傍晚前趕到襄陽城,應該沒問題。」馬龍回應道。

「前方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吧?老三。」馬龍問之前探路的張元千。

「沒有異樣,二師哥。」張元千笑了笑回答說:「此處接近襄陽,已經是丐幫的地盤,很快就有個照應了。」

「老三餓了吧?」卻是虞姬的師父,中年居士問張元千道。

「還真有點,等上了官道,找一處酒家客棧,用了午膳再進城吧。」張元千回答說:「掌門師哥,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一盅啊。」

「酒癮又犯了嗎?」馬龍笑問,腳下的功夫卻一絲沒有放鬆:「大家快跟上!你們的元千師叔可是等不及了。」

眾弟子聞言,皆是爽朗笑聲相應,一掃連日來為躲避幽煞門追殺,而匿蹤潛行的辛苦。這千辛萬苦終於就快到了目的地,此次丐幫武林大會集聚地襄陽。很快,眾人翻過了一個山嶺,就進入了密林裡,便看見一片,十餘畝見方的閬閌盆地。小道兩旁,齊腰的雜草傍著亂石叢生,中年居士突然停下腳步,輕呼了一聲:「等等。」

眾人聞言停下來,以為有所情況,紛紛凝神緊張戒備。

「掌門,可是發現有何異樣了?」馬龍輕聲問中年居士道。

「沒有,不過此處低窪,兼雜草亂石叢生,是一塊險地。」掌門說道。屏聲靜氣了一會,卻沒有聽見什麼異樣,除了沙沙搖動林海的風聲。

「讓我先去探探。」張志鴻說完,縱身前去。

但見其矯健的身姿,在右邊山道旁亂石上,跳躍縱橫,如魚得水般流暢。看得身後張元千,暗自是欣慰不已。時候不早,人已經有些飢餓疲累,可是兒子畢竟是年輕啊,身強體壯耐折騰。一旁的友申看著,也輕聲嘆了句:

「大師哥的輕功真好,可不比咱們的虞姬師姐差。」

「我也往左邊去看看。」卻是虞姬說話的聲音。話音剛落,人就已經靈巧地翻身出去。

「這孩子就是好強,不落人後。」卻是馬龍說話的聲音。

友申見狀,也躍躍欲試,卻被掌門攔了下來:

「人多反而有礙探視。」

很快,右邊察看的張志鴻,已經檢查完畢,落在出口處小道旁,轉身向大夥揮了揮手,示意安全通過。

「快走吧。」掌門說了句,眾人這才紛紛進入了閬閌盆地裡。此時左邊察探的虞姬,也已經探視完,直奔出口處的志鴻師哥。

「師哥,這邊也沒問題。」虞姬對笑看過來的張志鴻道。

辛苦了半天,回頭看見師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分擔相助,張志鴻心裏一動,滿是歡喜回應道:

「有勞師妹....」

張志鴻開口回應時,卻話音突然中斷。臉色漲紅了一下,又變的煞白,全無血色,卻見一柄寒光湛湛的刀鋒,從他的胸口處貫穿出來。

「啊!師哥!」虞姬落在跟前,見狀驚聲尖叫起來。

「不...不要過來...快走....快....」張志鴻痙攣著,微晃的身軀,拚盡了全力說出的最後幾個字。

「兒子!!!!」遠處的張元千,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歇斯底裡大喊著,沖將過來。

可是張志鴻,卻再也聽不到父親的呼喚了,也等不到他的救援...胸口的刀鋒,被人緩緩地從背後拔出,已經沒有了痛感,輕輕合上了雙眼,慢慢往前癱倒了下去。身後就現出一個人來,跟青草雜綠一樣衣色的人。手裏正提著唐刀,一把沾滿張志鴻鮮血的唐刀,陰森的獰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落在我跟前,能栽在我這青峰堂主手裏,你小子也算死的值了。趙寶川,你可是讓我們好等啊!」

「你還我命來!」卻是張元千瘋狂了的嘶吼,揮舞著一對奪命雙鈎,衝上來搏命。

「那我就先送你們爺倆一程吧。」青峰堂主迎上張元千的銀鈎,一刀劈其中門,兩人便戰作一團。

這個時候,兩旁密林裡,紛紛湧出了三四十人,穿過了草地圍上來。來路也已經被幾個人堵上,其中一個黑衣短打,腰纏紅色緞帶的人陰森森的說道:

「趙寶川,你不回西陲崆峒山,來此作甚?上次離山一役,放過你們一馬就已經不錯了,你們崆峒派還敢來襄陽,找死不成?」

那中年居士聞言,哼了哼:

「惡賊休要猖狂,自古邪不壓正,你們多行不義,註定也是死路一條,想我崆峒派人才濟濟,為了對付幽煞門,哪怕我趙寶川死了,又有何妨?!」

「哈哈...上次沒能親自領教你的高招,今天我李膺,幽煞門霹靂堂主,便要一試你的斤兩。」腰纏紅緞帶的來者道。

「李膺?大漠天鷹神飈鐵騎總把頭?」趙寶川身後的馬龍問道。

「不錯,就是老子我。算你識貨,哈哈哈。」李膺狂笑語。

「蛇鼠一窩,一丘之貉,哼!」卻是趙寶川不屑譏諷:「好好的大漠你不獃著,偏要做了幽煞門的走狗。」

「識時務者為俊傑,趙寶川,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若不從了幽煞門,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然後再去崆峒山,滅了你們崆峒派!屆時看你還狂不狂!哈哈哈。」李膺獰笑著,揮手馬刀出鞘。

「沒有了鐵騎隊,你拿什麼跟我一爭高下?」趙寶川一揮手中拂塵,便是一記『仙人盪宇』,攔腰橫掃過來。

其餘眾弟子也都毫不遲疑,奮勇與圍上來的幽煞門徒,戰做一團。

武林崆峒派,功法講究柔美而實用,身、步、手法多以弧線、曲線形成。融合太極陰陽變化,聚道、釋、儒之精髓,在運動中寓攻於守。進擊時動中有靜,靜極生動、剛柔相濟。除了尋常刀槍劍戟外,崆峒派享譽武林的最大特點,卻是奇兵怪刃,它不屬於尋常十八般兵器。短、小、輕、柔奇兵器如扇、棘、佛、塵、劍耙、五行輪、鞭桿等。在交手對戰中,往往出奇製勝,令人猝不及防。尤其上乘功法之無相神功、達摩神功,更是享譽中原武林。

但見掌門趙寶川,一把拂塵對李膺的鋒利馬刀,揮灑間遊刃有餘,高下分明,勝負是遲早的事。而張元千這邊,滿腔為子報仇心切,全然是拚了命的打法,一對銀鈎若催命符,也是逼的青峰堂主險象環生。馬龍領著一乾弟子,對抗其餘幽煞門徒,也是打的你死我活不可開交。虞姬卻是跪在地上,無法置信著,手上沾滿了鮮血,是師哥張志鴻的鮮血。兩小無猜一起練功,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轉瞬間,卻陰陽兩隔生死分離,虞姬就嗚咽著,哭成了淚人。莫不是那赫然滿手的鮮血,和千呼萬喚不再回應的人兒,她是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接受這樣的事實。一聲聲悲痛欲絕的嗚咽,在刀光劍影裡分外刺耳,也刺痛了崆峒派眾人,滿腔哀兵的壯烈來。

「為志鴻師弟報仇!」

「為志鴻師兄報仇!」

「殺!」

「殺!」卻是崆峒派眾弟子們,沉痛而悲憤的怒吼。

本來就實力不濟的李膺等人,恨高估了自己,哪裏抵抗的住,在崆峒派的怒火下,很快就陸續倒下了七八個人。

「兄弟們給我頂住!霹靂堂很快就會趕來支援,還有玄武護法使大人。」李膺見狀,邊打邊高聲大喊。

「李大哥救我!」卻是青峰堂主發出的求救呼聲。李膺本人都已經自顧不暇,哪裏能分身救你。其餘的手下也都好不到哪裏去,泥菩薩過江,自求多福。

原是憤怒的力量,點燃了哭泣的淚水,虞姬揮舞著名滿江湖的花架劍法,把兇手青峰堂主給刺傷了。虞姬與張元千兩人,復仇心切燒紅了眼,圍著青峰堂主招招奪命,步步緊逼。摸爬滾打裡,青峰堂主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剛才,暗算他人那種囂張氣焰,直呼我命休矣。難不成,身為新晉的青峰堂第二任堂主,都是死路一條的下場嗎?原來幽煞門旗下有,四大護法七分堂主,分別是青峰、白虎、藍鳳、六神、霹靂、雷霆與毒龍七個分堂。而在終南山彌陀寺一役,為了威逼瞭然和尚,便被混元金剛拳孫天佑,殺了青峰、藍鳳倆個堂主,重傷狻猊護法使。沒曾想現在,剛接替上任沒多久的青峰堂主,便又遭此厄運,真是報應不爽作繭自縛了。但見虞姬圍著青峰堂主,手拿劍訣,柔韌綿纏、飄健花實,看似柔美飄逸,實則遍地隱伏殺機。式式有套,瞅準機會,就往對方要害挑去。況且還有一個拚了老命的張元千,瘋狂的雙鈎,招招奪命勾魂。

「啊!」的一聲慘叫,血濺半空。青峰堂主的馬刀,被虞姬挑飛,赫然劍柄上,還連著他的半隻手。

只見其煞白的面孔,拚命翻滾,才躲過了張元千的奪命鈎。卻是一聲吼叫遠處傳來:

「雷霆堂主范崇來也!」

「范大哥快來救我!....啊!」青峰堂主聽見人來,一手捂住斷臂,爬起來往援兵處縱身。人卻在半空,被虞姬翻身超過,一腳揣回了地面。

等再次爬起來時,看見了雷霆堂主帶著十幾人,奔到了幾丈開外,卻被一個輕靈的聲影,迎上去截住,打作一團。青峰堂主還想奔過去時,卻突然頓了一頓,停下了身體,直覺胸口一陣冰涼透心,鮮血滋滋噴湧。還未來得及慘嚎出聲,又被張元千另一隻銀鈎,穿透了半個脖子,激凸的雙眼,一陣翻白,終究死不瞑目了。

「兒啊!爹爹為你報仇啦!兒啊!...爹爹為你報仇啦!...兒啊...」張元千一腳蹬開仇人的屍體,轉頭奔向死去的兒子,淒厲悲慘地哭號著:「我的兒啊...你看清楚了...爹爹為你報仇了!!!」

刀光劍影,一片肅殺瀰漫了曠野,驚起的鳥兒撲騰著飛向遠方。浴血奮戰的崆峒派弟子們,聽到了張元千撕心裂肺地哀嚎,便都有了哀兵必勝的激勇,憤不可擋。人多勢眾的幽煞門徒,卻是魂飛魄散的潰逃起來。霹靂堂主李膺,早就處於下風,此時也慘叫著,被趙寶川用拂塵掃過面頰,血肉模糊裡,看樣子也快步青峰堂主的後塵了。而另一邊,雷霆堂主范崇,卻是無法上來救援,兀自被一個紫衣姑娘,花拳繡腿般的劍法纏上了,無法脫身。有幾次大意裡,差點還著了對方的道道,才想起來,這可是崆峒派名滿江湖的花架劍法。其帶來的屬下,也都被馬龍友申等人殺得潰壩,徒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看樣子再不撤,可就走不了了。

「霹靂堂主!快撤。」范崇吼道,奮力一劍盪開了虞姬的攻擊,翻手就是一把穗子鏢,激射虞姬。趁著她閃避暗器時,急忙縱身去救李膺。一路去甩手穗子鏢,見人就打,虞姬緊跟其後,卻不能太過近身,防著他的暗器。待看見滿臉血肉模糊的李膺,在趙寶川手下岌岌可危時,連忙一串穗子鏢打過去解圍。看也不看,回手又往身後一鏢射去,緊追的虞姬連忙閃開。趁對方忙於應付的時候,范崇一把拉起李膺,飛也似的逃開了。

「窮寇莫追。」趙寶川大喊,止住了欲追擊的馬龍等人。

這一戰,崆峒派卻是慘勝,總共二十八人,就輕傷了五人死了三人,還有一人重傷。轉眼朝夕相處的同門手足,便逝去了性命,悲傷籠罩著劫後餘生的人們。

「兒啊...爹爹不該啊,不該讓你跟我出來啊...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兒啊...我的兒啊....」卻是張元千肝腸寸斷的哭聲。

趙寶川見狀,想去安慰,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好。還得忙著吩咐友申著手救治傷員。而虞姬和馬龍悲戚裡,趕緊前去扶住癱軟在地的張元千。當初離山一戰失敗,崆峒派本來是要回西陲崆峒山的,卻半途收到了丐幫的英雄貼。去或留,派裡也有不同聲音,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所以趙寶川,還是義無反顧的調轉方向,去參加武林大會。師弟張元千震懾於幽煞門的強大,主張回山,而師侄張志鴻,卻是其中力主參加的人。如今卻是令他們父子陰陽相隔,還有遠在西陲的家人呢,可怎生是好?日後如何面對她們,給她們交代。

「我明明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為什麼?還要這麼糊塗讓他出來?為什麼?都是爹爹不好啊兒啊...張家一代單傳,至今...爹爹再沒臉面,回去見江東父老...回去見你的親娘啊....」張元千撲在兒子身上,哭哭得淚如雨下傷心欲絕。

一陣陣嗚咽哭號,一句句傷心懺悔,卻都深深刺痛了趙寶川。暗襯崆峒派,難道也會在自己的手裏被毀了嗎?趙寶川自問裡,連忙收拾了心情忍住悲傷,安排護理好傷員,必須趕快上路。之前聽那霹靂堂主李膺說,還有個玄武護法要來支援,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此地不宜久留矣。卻得難是怎麼能夠說服張元千,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總不能帶著志鴻師侄的遺體,一同上路。卻見張元千忽然不再哭泣了,只是木納,抱著懷裏的孩子獃獃看向前方,沒有焦點的眼睛裏,一片虛無。趙寶川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悲傷情緒,彎腰摟緊張元千的肩膀安慰道:

「老三,老三...你要堅持住。」

一旁的虞姬,也趕緊抹去淚水上來勸慰:「師叔,你別這樣,志鴻師哥若是泉下有知,也會不安心的啊。」

一旁的馬龍,通紅著眼也來安慰:「老三,你別太傷心了...」還想著說些什麼,卻哽咽半天說不下去,心裏竟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慶幸沒讓孩子跟來,這中年喪子,餘生怎過?

半響,張元千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裏是一潭死水的絕望,憔悴裡,彷彿整個人突然蒼老了許多:

「大師哥...你別太多顧慮...我...我們張家,生是崆峒派的人,死是崆峒派的鬼。」

趙寶川聞言,再也控制不住的淚如雨下:「老三...你一定要挺住啊,崆峒派不能再失去你。」

「難道一切都是命裡註定?這次出門前,孩子他娘就突然打破了一個陶罐...碎了那一下,觸目驚心,原來真是徵兆。我真後悔,沒聽孩子他娘的勸告,我真後悔,聽了志鴻這孩子的胡話。」張元千囔囔裡似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掌門師哥,若...若是我也回不去了...你要好好替我...照顧志鴻他娘。」

「老三,你胡說什麼?」趙寶川聞言一驚道:「你可別乾傻事,師哥我不能再失去你,志鴻他娘也不能再失去你!」

張元千卻自忽而淒慘的笑了一笑,緊了緊懷裏,血色染紅了的孩子說道:「掌門師哥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還要替志鴻報仇,我還要多殺多幾個幽煞門的兇徒。可我不是為了本門,我也不是為天下武林,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的孩子...」

趙寶川、虞姬等人,身體一震,淒愴摧心肝。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又拿什麼去跟幽煞門一爭長短?」卻是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路口處陰森森地質問。

眾人循聲望去一驚。什麼時候有人欺近,竟然不被察覺,可知其武功詭異莫測了。但見其玄色絲綢帶,一身錦繡,腰間還掛著一個,血色玄武神獸鐵腰牌。趙寶川暗襯,這可能就是新一代,幽煞門玄武護法使了,看來今日,拚死一搏生死鬥,終在所難免。便在身上插好拂塵,徐徐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百煆青冥劍來。彷彿一泓秋水,從匣裡泄了出來一般,使人視之透心清涼。

「好劍!久聞崆峒派鎮山之寶,上古『青冥劍』的大名,今日得一此見,實乃三生有幸矣。」玄武護法使說道:「在下幽煞門玄武護法使,趙有之是也,想來與趙寶川掌門,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哈哈哈。」

趙寶川抖了抖手中長劍,嚶嚶顫動攝人心魄:「趙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孽障?難道,今天是要我清理門戶嗎?方才你的那些個走狗呢?哪裏去了?」

「哈哈哈,好說,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趙有之冷笑道:「但我一人足矣,聞說崆峒派無上絕學,『人鬼殊途』劍法,有鬼神莫測之能,今日在下也正好領教領教。」

「任九霄那廝,被辛洛平前輩所傷的,還沒痊癒嗎?竟然只派了你來,也太瞧得起,你玄武護法使的玄冥劍法了吧?只是不知而今你的修為,可有前任護法使的幾成?你忘了他當年,是怎麼死在我手裏的麽?」趙寶川句句緩緩道來,話落屈身,手拿劍訣起手式。

「我此次來,就是要為玄冥劍法,一雪前恥。」玄武攤開了雙手,邁前一步說道,可是身上,卻沒有帶任何兵刃。

「你的玄冥劍呢?難道你只是空有其名而已?」趙寶川依舊是不急不緩的激道。

玄武護法使卻也是不慍不怒,空手緩緩地逼了上來。眾人大奇,孤身犯險,難不成是有必殺的絕技?嚴陣以待裡,卻聽遠處奔來了許多人,抬頭看去,竟不正是之前,落荒而逃的霹靂堂主李膺,和雷霆堂主范崇等人麽。這玄武護法使趙有之,聽見了響動也不回頭,突然飛身,向趙寶川闖了過去。一旁張元千哪裏還按耐得住,一揮雙鈎,便往包頭包臉的李膺沖了上去。「殺!」張元千通紅了眼,瘋魔般捨生忘死,眾弟子也紛紛跟上相助。說時遲那時快,卻見本來沖向趙寶川的玄冥護法使,突然往地面猛推一掌,憑藉反彈的暗勁,半空折身,如大鵬展翅般往他們頭上掠過。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帶起的勁風裏,其下的崆峒派眾弟子,紛紛倒下四五人。張元千卻是回過頭來,猛擲手中雙鈎,擊向未落地的玄武護法使,同時大喊:

「大家散開!小心他使的是五毒天蠶絲!」

眾人驚然,然而,在玄武護法使的笑聲裡,趙寶川哪裏還敢怠慢,氣勢如虹一劍長空,人鬼立判!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