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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七十四回 驚天秘聞
金剛服鑄劍,瞭然道玄機。

書接上回。

當朱恩於仙聖屯,啟程前往匯合崑崙逍遙子夫婦之時,隱藏於終南山的太乙青城等人,也在對武學技擊孜孜以求,勤學苦練。

其時,孫天佑親自下場,一試青城派掌門蘇玄海,初窺堂奧的鑄劍式第九訣。未及盡全力的蘇玄海,第一招便被孫天佑打倒,激起了他的昂然鬥志,手中劍氣森冷,力戰混元金剛拳。

蘇玄海手拿劍訣,主動出擊,便是一招『玉女投梭』,直刺孫天佑中路而來。自認方才一時疏忽大意,才被他奇襲得手,當下竭盡全力,怎麼也得掙回些顏面。

孫天佑大喝一聲,使出了十層功力,動如剛崩,疾如奔雷,一式『霸王靠山』,拳風真氣直往蘇玄海劍鋒上撞去。

『砰』的一聲劍氣渙散,蘇玄海臉色蒼白,急退了幾步。劍尖竟然穿不進對方的勁氣之內,反而被擊得胸口血氣翻湧,知道彼此功力懸殊,腳下便飛快,繞著孫天佑,飛快轉起來,伺機使出絕招。

孫天佑哪會給你喘息醞釀之機,拳風剛勁、樸實無華、卻發力爆猛,大有翻江倒海,唯我獨尊的氣概。勢動如神隨,身影電閃,又是一招『猛虎驅狼』,劈啪裂空混元真氣,發如炸雷,往那正在閃轉騰挪的蘇玄海擊了過去,連場外幼薇的衣袂都被吹拂,直覺勁氣壓身,心中駭然:「此拳如是被打中,豈有命哉?」

卻見蘇玄海如狂瀾中的扁舟,身形被對方勁氣掣肘,再難飄忽,此時孫天佑全力擊來,他若不急退逃離。便只有硬扛之路了。不容多想,第九訣劍勢,呼之即出。『地老天荒』。其身似懶龍久窩擺尾起,欲追星趕月鬧九霄。耀耀劍鋒翻飛。投入了孫天佑的混元真氣裡。

「篷」的一聲,勁風激蕩,場中瞬間捲起了漫天塵土,再也看不清晃動的人影。在孫天佑的霸氣裡,有勁氣相撞的爆裂聲響,夾著著一縷嚶嚶顫動的劍鳴。復「呼」的一聲,蘇玄海連人帶劍被撞得滑出了場外。地上拖出一道溝痕,血氣被壓得封禁,一口氣憋不過來,暈了過去。

「師兄。掌門師兄!」幼薇緊張地撲過去,卻身形一閃,蘇玄海就近的瞭然大師晃身,已經落在他的身旁。

「沒事,他只是被真氣壓製封禁血氣。一時緩不過來而昏厥,醒來就好了。」孫天佑說道,從瀰漫的灰塵裡閃身出來,方才一擊的功力,卻已經是看得眾人心下駭然。

「嗯。孫老友說的沒錯。」瞭然大師回答道,掐住蘇玄海的人中,其便幽幽醒來了。

「掌門,掌門你沒事吧?」劉綏關切地問蘇玄海道,把他扶了起來。蘇玄海緩了緩清醒過來,想起方才猛烈地對抗,心有餘悸,竟然沒有受傷,可嘆孫前輩的真氣內力收發自如,何等高深了。

「晚輩不才,未能習得第九訣的精髓,感謝孫前輩,親自垂身示範。」蘇玄海向孫天佑抱拳,深深一鞠,躬身說道。

孫天佑單手扶起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蘇掌門已經是進步明顯了,然切不可操之過急。拳腳的功夫,憑得就是內力,劍法卻不全然,先師的第九訣要義,身劍合一,四兩撥千斤的能耐,你們還要多加揣摩領悟啊。」

「是,前輩所言極是,晚輩定當銘刻在心,不敢懈怠。」蘇玄海感激道,卻微覺失落。

「感謝孫大俠不遺餘力相助,此番肺腑之言,青城派上下,皆是感激不盡啊。」劉綏在一旁,也向孫天佑躬身行禮道,方才害怕有人受傷而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劉真人言過了,孫某也只能幫著驗證,畢竟有限,還須你們自身努力才是。」孫天佑說道:「而今千鶴門的雲中鶴老弟,也已經遭了任九霄的毒手,江湖危急,我們都要不余遺力,勵精圖治為好啊。」

青城派眾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現在就剩崑崙派的逍遙子夫婦了,誒,希望朱公子,能先任九霄一步,遇上他們。」瞭然大師坐回椅子上,對謝思源嘆道。

「是的,如無意外,他們應該會等到與朱公子匯合了,才進入中原。」謝思源答道。

「從任九霄重出江湖之時,到群雄奔赴武林大會,謝長門趕在了他們之前,可謂眼光卓絕啊。所以此次朱公子,與他們的相約之地,也已經安排妥當了是嗎?」一旁的蘇玄海問道,邊從劉綏手裏接過布巾,拍打身上的塵土。

「是的,能聯繫上他們,也是因了我太乙門,與崑崙派淵源之故。」謝思源回答道:「崑崙派是此次武林大會,最遠的門派了,西陲崑崙聖山,至襄陽何止萬水千山,更有高原荒漠阻隔。我與師兄商量,便早料定,任九霄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謀求各個擊破。然形勢終究還是惡化,千鶴門精英,幾乎盡殞,令人痛惜。」

「對啊,此次雲中鶴前輩不幸遇難,聽說丐幫的幫主史世明,也已經攜丐幫高手,前去密會崑崙逍遙子夫婦,不知他們會否相聚一起呢。」蘇玄海說道。

「嗯…史幫主一行人,當在朱公子之後。何況,他們並沒有事先約定,這漫漫長路,未必能遇上。」謝思源答道:「若猜得沒錯,逍遙子夫婦,已經在丹曲小鎮,密候朱公子的到來。」

「丹曲小鎮?還在隴南啊?」劉綏詫異道:「仍距離襄陽很遠誒。」

「是的,可這也是無奈之舉,隴南還是崑崙派的勢力範圍,他們也比較熟悉,不至於太容易被幽煞門埋伏暗算。出了隴南,便到川蜀境內,已經近了中原,怕會逃不過幽煞門的耳目。」謝思源說道。

「預計他們,還會遇上一場惡戰,任九霄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哪怕朱公子。已經跟逍遙子他們匯合了。」瞭然大師說道。

「大師所言極是,近日卦象,於西方。是凶是吉呢?」孫天佑問瞭然大師道。

「依然是凶兆。」瞭然大師說道:「大利仍在東南,便是襄陽方向。兩顆耀目罡星聚於東南,我甚是奇怪。往昔七大名宿,所剩無幾,莫不是仙道呂洞賓與玉蟬子,現身江湖了?」

此言說得眾人心中一震,昔年打敗任九霄的仙道,呂洞賓?

「都說武當派的弟子。猶自尋不到他們的仙蹤,何況他們皆是百歲之人,尤其那呂洞賓,昔年打敗任九霄時。相傳也已經一百有卅了,真能活得那麼長久嗎?」蘇玄海詫異說道。

「為什麼不?呵呵呵。」瞭然大師捋須笑道:「純陽子乃得道高人,半仙之體,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一窺端倪的?」

「可是大師。若果真是如此,為何他不像當年一樣,再一次打敗任九霄,拯救江湖於水深火熱之中呢。」幼薇說道,有些不以為然。卻被劉綏瞪了她一眼,她故作不見。

「嗯,按理是如此。」瞭然大師笑道,想了想復說:「但,凡事皆有因果,乾坤有定,命理循環。非惡便是惡,非善即是善。這個世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無論多麼微小的邂逅,都必定會影響未來的命運。人心若沉淪,惡緣締結就不會消失,所以二十年前,純陽子出手乾預,希望拯救世人,何以除魔不盡呢?皆因人心使然。江湖莫怨刀光劫,惡土自然會開惡花,結惡果。姑娘明白嗎?」說著,瞭然大師看著幼薇微笑。

「不甚瞭然。」幼薇如實答道。

瞭然「嗯」了一聲,復語:「世界貌似很大,其實很小,隻限於自己看得見的,手摸得到的。便如朱公子,他所能做的,其實很有限,哪怕他武功再高,若世道不倫,殺了一個任九霄,還會出現下一個,再下一個任九霄。」

幼薇聽他說到朱恩,心裏一動,臉上一紅,低下頭去。蘇玄海見師妹反應,不明所以,對瞭然大師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呂洞賓不出手相救,我們又不是任九霄的對手,豈非陷天下於水深火熱了嗎?」

「對啊,蘇掌門所言,也正是謝某人的擔憂啊。」謝思源附聲道。

「呵呵呵,自救,除了自救別無他法。」孫天佑笑語:「一日江湖人心幽暗,便總有潛藏的鬼魅現蹤。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因果循環,天下蒼生何嘗不是如此。」

「善哉,善哉,呵呵呵。」瞭然大師頜首道:「還是孫老友看得通透。」

「我能不通透麽?否則我這右手,豈非白斷了嗎?哈哈哈。」孫天佑自我調侃道,豁達開朗。

「除掉一個任九霄,還會有更多的任九霄?」幼薇喃喃詫異道,已覺駭怪。

「然也。」瞭然大師說道:「佛雖能化度眾生,眾生能否得度,尚須由,眾生能否自我努力而決定。嘆人心背離,世間苦海。佛法曰,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太深奧了誒。「幼薇瞪大眼睛,無奈道:「大師,你但說這純陽子呂洞賓,為何不直接出來主持公道吧?」

瞭然大師聞言,看了看眾人,沉吟半響,終於說出口道:「這其中,實則有著,鬼神都要震驚的隱秘。」

「是什麼隱秘?」眾人聞言,皆是微微愕然,卻興緻盎然。

「瞭然和尚莫賣關子,直接說與他們聽又何妨嘛。」孫天佑呵呵笑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是的。」瞭然大師說道,笑了笑,欲言又止狀,卻看得眾人心裏著急,催促起他來。瞭然大師便整了整衣衫,正襟危坐,臉色凝重的娓娓道來,竟而說出了一段,驚世駭俗的千古秘聞來:「你們可知否?三界六道,生滅流轉變化,乾坤有序,萬物始生,乃順天承,不二陰陽,各尊命數。然而…輪迴叛逆,有無相參,天下大事,從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上古傳說,魔界禍害六道,神界便執綱常與魔界歷時大戰。血魔終被封禁於冥界,再難作惡世間。然而血魔,卻從冥府中。吸取了人界的惡靈怨氣,每隔千年。力量大增,便能繞開諸神封印,附體與人界兇徒,現血光於人世間,欲挾人界沉淪,解除冥府之封禁。每至此,神界便下凡除魔。卻無法消弭,盤踞深埋於人心的隱患,也只能行亡羊補牢之事了。」

「神界?人世間?冥府?」除了孫天佑外,一乾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幾疑是聽錯了。然,卻是德高望重,通曉古今陰陽變化的瞭然大師,親口說出來,又不得不信。真聞之色變。

「血魔?大師,您是說,每隔一千年,便出現一次血魔作惡於人間,是嗎?」幼薇驚駭地問道。

「沒錯。在一千年左右。」瞭然大師嘆了口氣說道:「因為它是靠吸取積累,人世間的怨氣為能量,所以,血魔的出現,便總是恰逢亂世之秋了。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先秦之時,秦王無道,民不聊生,血魔繞開封印,假身於世人,荼毒生靈。其魔咒附托在一本上古秘籍裡,叫『幻影神劍』,便是一~夜屠盡酆陽城的先秦宦官『妲笪』所習得。後來,妲笪被半仙之人鍾離,誅於阿宮金頂,然而卻找不到那本秘籍,故而未能銷毀『幻影神劍秘籍』。冥冥中早有定數,想必是流落於江湖,等待千年亂世,再重出江湖作惡了。」

「對啊!」謝思源一拍大腿說道:「先秦至今,不正是剛好逾越千年了嗎?想是盛唐太平,所以多等了百十年誒。」

「正是如此。」孫天佑答道。

「可是,這又有什麼乾係呢?江湖並為見有誰會使『幻影神劍』啊,難道那半仙的呂洞賓,也是神界派來誅殺血魔的神人嗎?」幼薇連聲問道。

「很有可能是的。」孫天佑代瞭然和尚答道:「所以,真正可怕的還不是幽煞門,而是蟄伏千年的血魔。那任九霄還想著一統江湖,這血魔可是要毀滅人世間的。」

此言即出,震得眾人四下鴉雀無聲,面面相覷,如臨厄運。一個任九霄,已經是攪得天翻地覆,再來個血魔,豈非生靈塗炭了?瞭然大師見眾人自危,安慰道:「自古邪不壓正,大家也不必太過擔心,何況此秘聞,也是千年前的傳說了,一直以來,中原武林知道此秘聞的,不超過四人:純陽子呂洞賓、先師玉蟬子、少林方丈裕德大師,還有就是我了。」

「對啊,這可沒誰活過一千年吧,江湖中也從未有過『幻影神劍』一說,便也不知道這傳聞,是真是假了吧?」幼薇自我寬慰道。

「這血魔一千年才現一次,便如曇花一現般,凡夫俗子哪能知曉,即使當初親歷,幾百年後也軼失了,何況是這談之色變的血魔,越是惦記著它,它便越快出來了,所以,今日我所言,大家盡可以當成奇聞異事一般,聽了去便可,日後若真有其事,各尊天命便是。切不可傳揚出去,成蠱惑人心,便是要遭天譴的。」瞭然大師鄭重其事道。

眾人連忙齊聲答應,不敢有違。

「我便是逞一時能,竊乾坤陰陽之變化,常泄露天機,遭此天譴,竟禍害了我彌陀寺的弟子們,唉。」瞭然喟嘆道。

「既然生死有命,因果循環,你又何苦執著呢。」孫天佑勸慰他。

「對,老友所言極是,各有命數,時勢使然,我若不偷這半點火光於黑暗,又怎稱之為瞭然呢,阿彌陀佛。」瞭然大師合掌道。

「大師,如此說來,這任九霄,使得一手天蠶絕手,定然不會是血魔之人咯?」蘇玄海問道。

「嗯,這任九霄應該不是的。二十年前,天下武林正派,在崑崙絕頂圍剿幽煞門時,純陽子雖把任九霄,打下了萬丈懸崖,卻是暗自救下了,他還位於繈褓中的女兒。」瞭然大師答道。

此言方落,又是驚得眾人一陣大呼:「啊!...」全場駭異。

「任九霄竟然還有個女兒?!」幼薇與蘇玄海同聲問道,一個又一個秘聞,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沒錯。」瞭然大師笑答:「當初,純陽子呂洞賓,救下女嬰去撫養,也只有少林方丈和武當掌門知道,更別說外人了。」

「難道此次任九霄重出江湖,也是為了找回他的女兒嗎?」幼薇問道:「何以任九霄獨闖武當天柱峰時,卻沒有跟武當要人呢?」

「這便不大清楚了,天蠶神功還是如此的凌厲霸道,江湖風波詭秘...」瞭然大師呵呵笑語,欲言又止,復道:「何況,有什麼比讓女兒,跟著半仙的純陽子更好的呢?」

嘩...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被瞭然大師一個接一個說出的江湖隱秘深深震撼。

「真不是我們不明白...實也是這世間變化太快了。」幼薇喟嘆道,竟忽而,想起了曾與任九霄一戰的朱恩來,不知他現在...與如蘭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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