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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六十二回 福佑蒼生
砥礪千磨始堅韌,男兒熱血鑄英魂。

朱恩調教女兒劍,伏虎聽風仙聖屯。

書接上回。

一心復仇的千鶴門人,雲振龍與遼定貴,殫精竭慮在劍室裡苦苦修練,而用心良苦的雲蘭夫,道出了對這三位門人的心聲期待。

「恭喜振龍,進步不小,你的『鶴唳九天』,已經頗具三分火候了。」張忠予對雲振龍說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師哥笑話我了,我的『鶴唳九天』,卻被遼師哥的『鶴舞飛揚』給破了。我還是力有未逮,駕馭不了這一招。」雲振龍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是因為穿著護身鐵甲,若是真鬥,你刺死我八回了,我才挑飛你的劍。」遼定貴說道,咬牙努力狀:「我要把哥哥的絕招都練透了,再練這招『鶴唳九天』。」

雲振龍聞言一笑,說道:「我刺你第二劍的時候,就被你刺回了一劍,算扯平,枉我用的是父親的絕技,卻給他丟臉了。」雲振龍說著,難免黯然苦惱。

「師叔您怎麼看?是否有指點振龍,改善練習的方法?」張忠予看見師叔一旁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

「世人往往貪圖便捷,不肯扎紮實實吃苦耐勞,去修鍊內力真元,以為有一種劍法,一旦學會,即能高妙無倫快若閃電,便可以天下無敵了,素不知,這實在是天大的謬論。」雲蘭夫說道:「無內勁之依託,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難道也能練成天下無敵的劍法嗎?小孩都知道,若無快人一步的攻擊,如何打倒他人?而速度是靠力量來支撐的,若是力有不逮,談何先發製人的速度呢?所以古人有雲:練拳不練功。到頭一場空。劍法有不同嗎?天下武功,無可不破,唯快不破也。故。力之所及,摘花飛葉皆可傷人。何況是劍法呢。」

說得振龍幾人連連點頭,醍醐灌頂。

「劍術再精,內力不繼也是枉然,師叔說的對,力之所及,才是速度與力量的極致所在。振龍,從今日起。我們便要勤加修鍊,千鶴門內功心法,讓我們的劍,比今天更快!」遼定貴說道。

「一言為定。我可會把你打倒的哦。」雲振龍笑著說道,與他擊拳相碰。

「沒那麼容易,嘿嘿。」遼定貴也自信滿滿的回他道。

「怎麼?難道我是透明的嗎?」張忠予笑問他倆道:「就敢在我面前,互相吹捧著逞強?」

「哦,大師哥。傷口疼不疼?我們幫你換藥吧。」雲振龍笑著回答他。

「是啊,大師兄,你看著我們練了那麼久,一定是把你累壞了,來來。要好好休息哦。」遼定貴說著,上前做攙扶他樣子。

「嘿!你倆個臭小子,趁著我受傷就不知道好歹了?皮癢了是嗎?你倆等著,哼哼,我可是很記仇的。」張忠予嘴裏哼著,看著眼前嬉笑的兩人,翻了翻白眼道。

一旁雲蘭夫看在眼裏,暗自寬慰。卻忽而臉色一變,猛地拔劍出鞘,便縱身往房梁處飛快躍起,出手就是一招『長空一鶴』,長劍挑處,整個人也跟著嘩啦一聲,穿透了屋頂。接著便見聽有人悶哼一聲,劈劈啪啪一陣踩裂屋瓦的聲音,急速遠去,便沒了聲息。雲振龍等人微驚,立馬也從窟窿處,縱身躍上了房頂,卻哪裏還有別人,只有雲蘭夫立在一旁,看向遠處,手裏劍尖微微血跡。

「叔,是什麼人?」雲振龍連忙問道。

「不清楚,偷窺我們練武,便是犯了武林大忌。」雲蘭夫說道;「我本沒打算真要傷他,劍挑屋瓦竄上來,沒曾想他身法極快,竟繞我過身旁飛遁,右肩正好撞上了我橫執的劍尖。」說著,看了看劍上的血跡,抬腳在鞋底抹了抹擦乾淨,收劍回鞘。

「這是丐幫總壇的地頭誒,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房頂偷窺我們練劍?」張忠予面色凝重地道。

「嗯,此人一身破爛衣裳,卻矇著臉,鬼鬼祟祟,也不知是否真的丐幫中人。」雲蘭夫說道,看了看四下,冷清無人。

「此處雖偏了點,也不至於無人瞧見他趴屋頂上吧?竟四下無人現在。」雲振龍說道,復問:「叔,他來了多久了?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發覺?」

「或許是在你們激鬥那一會來的,可能是聽到了響動,所以來偷窺。彼時你們打鬥正酣,響動太大,所以我們就不知道他潛到伏頭上了,從他逃跑的身法,可見武功不弱。」雲蘭夫說道。

「難道來時,先生囑咐我們的事,都是真的?這丐幫裏頭,真有不可告人的隱秘?」遼定貴說道。

「噓…別瞎猜,小心隔牆有耳,靜觀其變就是。」雲蘭夫說道:「凡事留個心眼,還有,先生的行蹤千萬不能泄露。」

「是。」三人回答他道。

「江湖詭魅,暗湧風雲。」雲蘭夫抬頭看向西方,緩緩地說道:「希望先生此行,能夠順利成功,福佑蒼生。」

三人依言,也抬頭望去,西方天空璨爛,朗日當頭,正耀著藍天,和那朵朵白雲。

若乘風西去,

在白雲悠然的下方,

有橫亙東西的大巴山,如劍指崑崙,

渺冥蒼茫,

一路的障巒疊翠,風光秀麗,

然而距離昆崙山,卻是相隔遙遠,險途萬水千山。

三匹快馬,奔行在崇山峻嶺裡,蜿蜒的官道上,揚起的馬蹄聲脆,踏得細沙石濺。

馬背上一男兩女,當先一馬的年輕男子,身穿褐色唐服圓領春秋袍衫,頭戴黑紗帽,長得眉目俊朗,謙謙君子貌。身後依次跟著兩女,馳騁於馬背,煞爽英姿,正值碧玉無瑕的年華,冰清玉潔又明媚動人。

「師傅。你倆不要太快好不好?總是要撇開我似得。」思彩雲在身後,嬌聲的抱怨。

「盡胡說。」如蘭在她前面嗔道,回頭微羞帶俏。

「前方有條小河。我們休息下,放馬飲水好不好?」思彩雲問道。長途奔襲,馬兒不累,她也覺得疲累了。

「好的!」朱恩在前頭高聲答應,並未回頭,只是揮了揮手中的青青柳枝說道:「你可得加油哦。」身後的如蘭聞言,便咯咯嬌笑起來,思彩雲卻眉頭一擰。心下甚是不情願,嘟囔道:「又來了…」

道旁清溪,潺潺流水在亂石間叮咚。朱恩的馬兒呼哧著鼻子歡快,索性趟入溪流裡,大口大口地飲著水。引得身後如蘭、彩雲的坐騎眼饞。踢踏著前腳,卻不敢越過擋道的朱恩,畏懼他手裏的柳條。如蘭拍了拍坐騎的脖子,示意它往一邊走,自己則右手一按腰間。『噺』的一聲抽出軟劍。思彩雲則抱著長劍,索性趴在了馬背上,馬兒跺了跺腳,很無奈地看著前方攔路的柳條。

「彩雲你還不快來?」如蘭在前面說道。

「不...這哪叫休息嘛...盡折騰人。」思彩雲抱怨道,愁眉苦臉。看見朱恩在笑。

如蘭挪揄她道:「嘿嘿,這師傅可是你挑的。」

「彩雲,哪有那麼輕易,就能得來的愜意呢?」朱恩也笑語,手上長柳條揮抖,竟有鞭子甩動般的裂響,驚得馬兒站了起來長嘶,退了開去。思彩雲驚呼一聲,連忙抓緊韁繩,差點沒從馬背上摔下。

「氣煞本姑娘也。」思彩雲嗔道,一按馬背,翻身躍下,拔出長劍對如蘭說道:「蘭兒姐,你先沖,我殿後。」腳下卻向左邊挪過去。

「誰要你殿後?這後頭又沒人踢你屁股。」如蘭回頭笑著嗔怪,甩手卻突然向朱恩發難了。挾一道嚶嚶顫動的劍光,直撩朱恩中路而去。思彩雲見狀,哪裏肯怠慢,跟著猛地向前一衝,右手長劍封擋朱恩有可能阻攔的方向,眼看就要衝過去了,心中大喜。卻見人影晃動,朱恩竟已避開她的劍鋒,攔在前方,手上柳條不由分說,直掃她的腰間笑穴。這當口,若是硬往前沖,少不得挨他鞭子抽打,思彩雲隻好蠻腰一扭閃避,來個鷂子翻身,貼著道旁灌木,繼續往左前方闖去。

那邊廂如蘭突襲朱恩,劍鋒凌厲,隻待他閃退,便可以飛身衝過去。沒曾想朱恩竟然不閃避,一寸長一寸險,手中柔軟的長柳條一抖,挾著氣勁,攻其之必救,猛戳如蘭手腕。驚得如蘭頓足撤劍,急急往身後一個燕子翻身退避。朱恩未等招式用老,逼開如蘭退守時,便連貫欺身,直逼思彩雲去。三人進退攻防,招式清清楚楚,卻又迅捷非常。思彩雲聰明之極,並不與他正面交鋒,而是與如蘭配合,兩人一左一右,分兩道衝突,想著總還是能闖過去一個。在她翻身繼續往左沖的時候,如蘭也已經翻身立定,右腳尖方觸地面,卻再一次彈射激起,一招達摩劍法『來去若夢行』,翻轉如蛟龍出海,耀耀劍茫從上而下,卷向朱恩頭頂。

眼見思彩雲與如蘭,先後而至,朱恩柳條左右上下急揮,先封住思彩雲的攻勢,一擊打在她的劍身上,『叮』然顫動,震得長劍龍吟,逼著思彩雲悶哼一聲,頓住身形連忙退防。而如蘭這邊可不大好對付了,其身法劍氣,勢勁力急,軟劍飄忽撩挑老辣。柳條欲避開其鋒芒,戳向她的足踝上交信穴,如蘭手一撩,揮劍格擋,錚錚兩聲交鋒,勁氣撞擊猛烈,如蘭被逼下身影,柳條卻被她削去了三寸。

如蘭見狀得勢,嬌喝一聲,跟著一招『千裡一葦去』,竟直奔朱恩正面中路。思彩雲配合一擊『翻江攪海』,兩團劍光凌厲地,卷向手握柳條的朱恩。

劍氣嗤嗤,人影翻飛,霎時三人拆了十幾招。如蘭與思彩雲,竟而逼著朱恩接連後退了幾步,不得不鬆開了內力禁製,勁氣猛然地暴漲,柳條打在劍身上,竟有噹噹的金鳴之聲。

「啊...疼...蘭兒姐輕點。」思彩雲訴苦道,蹙眉忍著疼,那白皙細嫩的小腿肚子上,有兩條清晰的紅色鞭痕。

如蘭幫她捋折好褲腳,再把她的左腳,輕輕放入了清涼的溪水裏,冰鎮降溫。復抬起頭問道:「還疼不疼?舒服點了嗎?」

「嗯,舒服多了,用涼水冷敷一下。散熱消腫便沒事了。」思彩雲笑著說道:「還是師娘好,師傅卻一點不憐香惜玉。」惹得如蘭瞪眼。撩起幾點溪水,灑其身上,嗔道:「恩將仇報的傢夥,該打。」

「疼…疼…」思彩雲歪了歪身子避開水珠,卻摸著屁股喊,原來那還著了朱恩一鞭子,一副楚楚可憐。委屈的不行的樣子,申訴道:「蘭兒姐,這狠心的男人…跟打兒子似得。」

「有這麼金貴嗎?」如蘭笑著嗔她,復哄道:「下次我喊他注意一點。怎麼可以使那麼大的勁?真是的。」

「這話你已經說過兩遍了!」思彩雲氣餒狀:「早知道師傅那麼殘忍,我當初就不該認賊作父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嘿嘿,你知道就好。」如蘭笑道,也捋高了自己的褲腳。把雙足舒舒服服浸泡在溪水裏。

朱恩笑著接茬:「彩雲姐,我有那麼老麽?還作父呢,你可知道,小時背不出文章,便是要挨先生打的。你倒好。有人伺候著,誰又來跟我泡腳呢?」朱恩席坐在溪邊石頭上,邊笑邊說,取出乾糧吃了起來,嘴裏仍不閑著:「你們已經是進步不小了,若我不使點勁,這時候喊疼的人,只怕是我。」

「我餓了,蘭兒姐。」思彩雲說道。

「蘭兒快過來,咱們把乾糧都吃了,餓死這懶學生。」朱恩對如蘭說道,卻看見清清溪流裡,兩個女孩,白膚嬌嫩,若玉凝脂的美足,嘆了口氣,搖頭晃腦道:「真乃秀色可餐也。」

「你敢?君子豈能不憐佳人而獨食。」思彩雲氣急質問:「你若想著秀色可餐,怎生揮鞭子的時候,也不手下留情呢?」說著便用手摟起褲子,赤足急急忙跑過去。

三匹駿馬喝飽了水,悠閑地啃著路邊青草,不時搖擺著尾巴。而三人休憩了一會。簡單吃過乾糧,算是對付了午飯時間。道旁山路上,卻傳來了樵夫的歌聲,高亢而嘹亮,響徹山谷。

「哀我樵夫兮,歲歲清苦。

遠離人世兮,繁華閑置。

漫看幽澗兮,生雲盪霧。

我累駐足兮,青山猶目。

觀棋柯爛兮,延生恬淡。

薪柴成擔兮,美酒澆腹?

我歌入市兮,誰與相妒?」

未幾,一個神清健朗,卻兩鬢花白的樵夫,擔著兩捆柴火,腳步輕盈的來到官道旁。近前了朱恩,更瞧真了對方長相。樵夫的年齡看來不小,兩鬢花白,卻生得面色紅潤如溫玉,真當如處子般姣姣,方才聽其所歌,無為無欲,已經是心生嚮往,此刻一睹真容,我見猶嘆,便趕緊上前,抱拳作揖相問道:

「老丈請留步,晚輩有一事相詢。」

樵夫抬起頭來,看見是個謙謙君子模樣的人相詢,甚喜,放下柴火回答道:「不知先生有何事,但說無妨。」

「見過老丈,小女子有禮了。」如蘭與思彩雲也在朱恩身後,微笑福安行禮道。

「誒…誒…兩位小姐莫多規矩,老夫最怕麻煩,呵呵呵,有禮,有禮了。」樵夫拱手回禮笑答。

「請問老丈,方才所歌是你自創的嗎?還有就是,此處是何地界?前方多遠才有客棧?」朱恩笑著作揖,一連三個問題。

「呵呵呵,讓先生見笑了,山村野夫之人,詠歌曠野,聊於自慰,確實是我隨性所唱的。」樵夫回答道:「此處屬於川蜀地界,叫玉皇廟,往前便有個仙聖屯,有家『悅來客棧』。」

「哦,謝過老丈,謝過老丈,真乃曠達似神仙也,難怪此處人傑地靈了,原來已經是到了天府地界啊。」朱恩恍然讚歎,復問:「老丈半日勞頓,用過午膳了嗎?我們這還有很多乾糧,不知老丈需不需要?」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呵呵呵。」樵夫言之,欣然受納,還問:「看先生風塵僕僕,這是要往何處去?」

「不瞞老丈,我們這是要趕往太白鎮。」朱恩恭敬回答。

「哦,此地山蠻,多能人惡匪。我見二位小姐天生麗質,先生又文質彬彬,路途可得多加小心啊,尤其是到了前面仙聖屯。」樵夫邊吃著乾糧邊說道,看樣子卻是餓了。朱恩欣慰,聽樵夫關心提醒之詞,滿是感激:「謝老丈忠厚良言,晚輩定當銘記在心不敢有忘,難道這仙聖屯,有何惡人不成?」

「沒錯。」樵夫說道,小心包好朱恩贈予的乾糧,放入懷中,拍了拍手,正欲細言,卻見朱恩從如蘭手裏,接過一酒囊捧與他面前,對他說道:「老丈定是口渴了,此是雲洞陳年雕花,所謂英雄配佳人,美酒酬仙人,還請老丈來嘗嘗,解解渴。」

樵夫聞言,兩眼便像放光一般,大笑:「哈哈哈,先生實在客氣了,此情可貴,我便嘗嘗美酒又何妨。」說著大方接過酒囊,『啵』的一聲扒開塞子,抿了一口。哇的嘆了起來:「哈哈哈,好酒!好酒!」

「晚輩不好杯中物,美酒還需酒仙嘗啊,老丈便收下如何?以表晚輩對仙人仰慕之情,呵呵呵。」朱恩稽首說道。

「好!好!」樵夫喜笑顏開,一拍大腿說道:「昨日一卦,大利東南來,果不其然,竟得遇美酒貴人,哈哈哈,快哉我心。」樵夫指了指前方山嶺不遠處,說道:「我家草廬便在不遠處,三位若是有空,請來舍下小聚如何?我家內人可是燒得一手好菜,嘿嘿。」

「多謝老丈厚誼,下次辦完事,我一定登門拜訪,好生相聚。」朱恩抱拳笑答。

「哦,來日方才,來日方長,我且言與先生小姐聽。」樵夫笑語,復正色說道:「此地三省交界處,官威不至,往常確有一惡霸,然而三年前,從崑崙來了一對道爺,趕走了惡霸,名曰『聽風伏虎』。『聽風』是坤道(女),伏虎是乾道(男)。此二人來到此地修仙,建了個仙聖觀,打此以後,屯裏便時常有年輕男女失蹤,至今不下二十餘人。有人說看見被擄去觀裡,供二位道爺修仙之用,一年半載後才放人,卻已經是形如枯槁,回到家中即使不死廢,下半輩子也是廢人一個,曾有人去告官,卻終究暴斃身亡,而三省皆有官兵來過,反而訛詐鄉裡民不聊生。一番折騰,道爺更明目張膽了,『聽風伏虎』放出話語:屯裏每年,需向觀裡送童男童女十人,便可相安無事,風調雨順,否則他們便要代替無量天尊,懲罰刁民。我見先生與兩位小姐長相不凡,此去若是被他們發覺,必定凶多吉少啊,不若,先生還是不要去的為好。」樵夫真心勸諭道,面有憂色。

朱恩的眉頭,便微微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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