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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一百一十六回 人生天地一盤棋
曾一派繁華熱鬧,商賈雲集的涼山驛站,一宿之間,被凶魔屠戮的血流成河,第二日便由當地執事報了官家,成了驚動州府的大事情。

如蘭與思彩雲也在天明後,便啟程奔赴襄陽的路上,免得惹上官家辦案拖累住。而那小姑娘一家,也正好是要返回中原老家,所以跟著她倆圖個照應了。還剩下一個妃兒,前驛將夫人,卻在天明後,於死人堆裡搜羅出不少錢財,行徑為如蘭與思彩雲所不恥,但也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名正言順的驛將夫人呢。沒有了犬馬聲色的生活,可讓她怎麼能夠活下去?雖說驛站已成不祥之地,但至少有個身份在,她自盤算著,憑自己的姿色,定能搭上個高官巨賈什麼的。果然,當地刺史率領兵馬前來善後時,她作為真相的親歷者,被刺史大人嚴密保護起來,供養在了私家府邸裡。荒~淫如舊,等待屬於她的宿命輪迴。

如蘭一行人策馬奔行在管道上,在一天兩夜後的午間,如蘭卻在馬背上,讓幾百裏外的朱恩內什麼了一把,驚駭裡失聲嬌嗔起來:「癡鬼可惡」

「怎麼了?蘭兒姐。」一旁的思彩雲愕然地問道,身後跟著的一家三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卻見那如蘭姑娘,粉面通紅嬌羞欲滴,分明是姑娘家心事

「沒沒什麼」如蘭都不敢抬頭去看思彩雲的目光,心裏分明真真切切。是那癡鬼的氣息,一點沒錯怎可以內什麼呢?光天化日之下,要自己出醜麽?恁是可惡太內什麼了!!!渾身酥軟裡,如蘭咬咬銀牙貝齒,揮動馬鞭飛奔而去。

「這是怎麼了呢?」思彩雲猜不透,卻隱隱感覺肯定與朱恩有關係,見她滿面羞怯模樣,想來不是安全問題,也就罷了,自回頭招呼小姑娘一家子。趕緊跟上如蘭前面。心亂如麻的馬蹄聲聲。

話說回朱恩,正施展呂洞賓教會他的禦氣心法,隔空撿拾埋葬被血魔屠戮的幽煞門徒。神僧玉禪子在一旁持誦著往生咒,了緣和尚也在忙著覆土。朱恩稍有真氣運轉不對之處。呂洞賓在旁邊皆一一悉心指正。可是問題出來了。有不少屍骸的殘肢斷臂四處散落。這可難為朱恩,得費一番心思了,實在令人頭疼。

「死者為大。可別弄錯了。」呂洞賓擺了擺拂塵,對朱恩說道:「少不得費一番心思了。」

「是,師父。」朱恩領命。

心急不來,朱恩隻好靜下心來竭盡全力,細心而為。如此一來更考驗和鍛煉他的功法了。幸好有良師指導,甚至在他氣走旁門不順時,能用外氣內導糾正他。所以雖然看著呂洞賓閑來無事模樣,實則朱恩的每一絲氣息都在他的掌握和指導之中。如是一番努力,終於悉數安葬好,朱恩才收了功,長籲了一下氣定神閑模樣。

「這是基礎禦氣功法,需天人合一之境,才能開始禦劍。」呂洞賓捋須對朱恩說道,甚寬慰神情。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朱恩說完,肅容便要下拜。

身前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動作。呂洞賓對他笑語:「你我有師徒之實,卻不必有那世俗禮儀牽絆,你但能不負眾望,便不枉我一番傳道授業了,可好?」

「弟子遵命,謹記在心。」朱恩恭敬答道,心下感激不已,舉手過頭躬身作揖,這下呂洞賓卻沒有阻攔他,欣然接受了。

「恭喜先生,賀喜少俠,今日善緣,福佑蒼生。」是神僧玉禪子持誦完畢,起身對朱恩與呂洞賓祝福語。

「血魔一日未除,言賀喜之事尚早。」呂洞賓笑答道:「何況現在,朱恩也只是初習天遁劍法而已,還有鳳仙的九天玄女劍呢。」

「如此說來,從現在起,先生便是要與我分道揚鑣咯?」神僧玉禪子雙掌合十道。

「當然,你我各司其責,接下來,要辛苦老和尚去鎮守神農天都峰了。」呂洞賓回答道。

「善,少俠只是這一時半會的功夫,便已經領悟飛天神劍的精髓了,想必那鳳仙,定然能很快練就九天玄女劍了。」神僧玉禪子說道。

「這還是得益於他的修行。」呂洞賓點頭認同道。

一旁朱恩聽得一知半解,呂洞賓瞧出他的疑惑,便簡要告訴了他緣由和計劃。

原是這血魔已經練成了『殺神成魔』的境界,卻仍需達到『六道無常』之境,才能解開,位於神農天都峰的鎮魔石封印。而後放出被永世封印在地獄冥界的妖魔,達到率領魔界,挾持人界討伐神靈毀天滅地之境。所以此時血魔現世了,便需要神僧玉禪子去天都峰守護鎮魔石。而呂洞賓則需訓練一對金童玉女,各秉持『馭氣天遁神劍』和『九天玄女劍』,代表乾坤陰陽正道,才能消滅血魔的元神,重新將之封印回冥界,最底之端的地獄。最好是能夠打得他元神俱滅,使得其永世不得翻身。

在朱恩的驚愕裡,神僧玉禪子凝神肅容說道:「這人生天地一盤棋,我與先生這些年來未雨綢繆,等的就是今日。」

「原來師父與高僧隱世那麼些年,就是為應對此次宿命輪迴,等著這個血魔啊?」朱恩慨嘆道。

「然也。」呂洞賓笑笑答道:「你歷經命運多舛,家破人亡,家族遭受滅頂之災後,又妻離子散,我和神僧也曾一度擔心你會被血魔附身,沒曾想,卻是因你而引出了這現世凶魔,呵呵呵。」

「冥冥中總有難測之事,但要堅信的是,人間有正道啊。」神僧玉禪子雙掌合十道。

「嗯,可是這正道未免太滄桑了。」呂洞賓搖搖頭說道:「你瞅瞅,這又出來興風作浪的任九霄,惹得天下武林人士齊聚襄陽武林大會。」

「師父是擔心,血魔會去襄陽?」朱恩聞言,忽然警醒地問道。

「為什麼不會?換成你是血魔,怎樣才能更快達到『六道無常』之境?」呂洞賓反問他道,點點頭微笑,對朱恩的反應甚慰。

「如果我是血魔傷好後,我會趁著正如火如荼召開的武林大會,血洗襄陽屠城!!!」朱恩言罷,雙眼大睜,手心忽的冒汗心有驚悚的感覺。

「少俠一語中的!」神僧玉禪子點頭說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現在不是罪過的時候。」呂洞賓笑笑語:「而是阻止血魔得逞,否則的話,何止襄陽了,這人世間都得遭殃了。」

「對的,先生所言極是,萬幸的是多年來的守望,如今已經有了眉目,一定要趕在血魔之前阻止他。」神僧玉禪子肅然道。

「血魔邪功**初成,此次重傷了他,想必一時半會還不至於出來害人,必定是躲起來修鍊了,這倒是給咱們爭取了一段時日。」呂洞賓若有所思道。

「但是時間很短吧?這血魔已經邪功有成。」神僧玉禪子說道。

「對,從今日起,預計不會超過十天半個月。」呂洞賓回答道。

一旁朱恩想了想,對呂洞賓說道:「師父,今天任九霄與我聯手抗衡血魔,可也是件破天荒之事了。」

「呵呵呵,你這小子,當世兩大魔頭都跟你有乾係,你且說說對於這任九霄,可有什麼想法?」呂洞賓笑問。

「弟子一直心有狐疑,今日得見師父,正好問問,二十年前崑崙絕頂一役,師父是否真的親手殺死了任九霄?」朱恩躬身相問道。

「嗯」呂洞賓抬頭看了看遠方,彷彿回到了過去一般,捋須說道:「當年的任九霄,天蠶神功已臻化境,雖被我飛劍擊中要害,又摔下萬丈懸崖。但想那崑崙絕頂常年冰封,正合了他體內的天蠶寒玉神功,如此得以保住了他的性命,也說不一定。」

「難道現在的任九霄,是真的了?」朱恩皺眉說道。

「真是假時假亦真,假是真時真亦假,呵呵呵。」一旁神僧玉禪子笑道。

「對啊,少俠此番相助崑崙派逍遙子前輩們,任九霄還在襄陽城外的淘溪灣,敗給了武當派,又怎能趕得及,來西陲伏擊崑崙派呢,這豈非欲蓋彌彰掩人耳目?」是了緣和尚一旁說道。

「任九霄會這麼做,不外乎聲東擊西混淆視聽,以待崑崙派全無防備之下,再步了千鶴門的後塵。」朱恩若有所思道。

「少俠果然聰慧過人,呵呵呵。」神僧玉禪子贊道。

「別總自作聰明就成。」呂洞賓故作嚴肅道,朱恩連忙點頭應是,想起方才內什麼如蘭的事

「至少說明,少俠之前的懷疑是不無道理的,任九霄,可不止一個任九霄啊。」神僧玉禪子道。

「任九霄不止一個?」了緣和朱恩都是微微驚愕道,如此說來,會天蠶神功的不止一人了,這是多可怕的事情。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看似紛紛攘攘遮遮掩掩,不外乎名利二字。」呂洞賓淡淡笑語:「朱恩你心有疑問,便順藤摸瓜就是,總有水落石出之日。」

「弟子遵命。」朱恩頜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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