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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左暖右寵》第七十七章 玉家侍夫的宿命
四周靜謐無聲,空氣中飄蕩著沐浴露的芬芳。

這一日下來,此刻,她浸潤在溫暖的水裏,才覺得有些疲乏,從早上五點就開始起來準備,梳洗裝扮,然後行了一路,穿過半個京城,在那麼多人的見證下,走到祖宅。

萬眾矚目也好,震撼驚艷也好,那時候,她都感覺不到,眼裏只有那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只有那一對玉獅子,只有那一塊禦賜牌匾。

所有的規矩事先她都熟記在心,只是等到真的做起來,她才覺得那些話語輕了,膝蓋跪地時的鄭重虔誠,血祭時的義無反顧,掛上那塊匾額時的熱血沸騰,此刻想起,依然澎湃不已。

這一生,這一天,會讓她永遠銘記於心。

還有祠堂祭祖,舉辦宴席,一出出與她來說都是第一次,陌生而隆重,她以為會緊張,可事實上,她沒有半分怯意。

只是此刻,泄去所有,她才有些恍然如夢之感!

那根繃緊的弦放鬆下來,便開始昏昏欲睡。

漸漸的意識有些模糊,直到那扇古老的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她才驟然睜開眼睛,「誰?」

「小姐,是我!」清潤悅耳的嗓音傳來,帶著屬於念北特有的安靜氣息。

玉樓春下意識的肩膀一沉,所有的肌膚都掩蓋在水下,「你怎麼……進來了?」

好在中間還隔了一道巨大的屏風。

念北站在外面,似乎不覺得哪裏尷尬,很平靜的道,「小姐,念北剛剛不是就說了,還會回來收拾的?」

玉樓春,「……」

外面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片刻後,又傳來輕柔的腳步聲,方向正是迎著她的位置。

果然,幾秒鐘後,在她不敢置信的視線裡,念北走過來,手裏捧著幾件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念北!」玉樓春更深的沉入水中,喊得有些氣急敗壞。

奈何念北依舊安安靜靜的,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多麼讓人驚慌失措,他表情很淡然,不過看到她只露了頭在外面,微微垂下眸子,「小姐,您的衣服。」

玉樓春瞪著他,呼吸急促,沒說話。

他也不再說話,就那麼站在那裏,離著她兩米的距離。

她看不到他眸子裏的神色,半響,有些無力道,「放下吧。」

「是!」他很聽話的把衣服放在離浴盆不遠處的椅子上,然後又站在那裏不動了。

玉樓春呼出一口氣,「念北,你先出去好麽?我洗好了,要穿衣服了。」

後面的那一句,她咬的重了幾分。

誰知,念北很自然的介面,「要念北幫忙麽?」

玉樓春咬牙了,「不用!」

「是!」念北又垂下眸子,卻還是不動。

玉樓春真心不淡定了,「念北,你難道在山上時,就是這般伺候我父親沐浴的?」

念北搖頭,「不是!」

「那玉爺爺是這般伺候的?」

念北再次搖頭,「也不是!」

玉樓春聲音高起來,「那你是跟誰學的……」

念北忽然抬起眸子,定定的凝視著她,若不是水面上都是沐浴露的泡沫,她都要忍不住胡思亂想他是不是能看見了,繞是有那層泡沫遮掩,她還是覺得不自在,忍不住撇開臉。

只聽他一本正經的道,「是跟玉爺爺學的。」

「什麼?」

「另一個玉爺爺,玉樹爺爺,他老人家留下很多手記。」

聞言,玉樓春驚異的轉過臉來,因為動作有些急切,垂在肩頭的發撥到了一邊,露出幾分瑩白的肌膚,如玉石般耀眼生輝。「玉樹爺爺?」

念北澄澈的眸子晃動了一下,卻沒有移開,「是,玉樹爺爺是玉闕爺爺的弟弟,也是當年玉家為八小姐選的侍夫,和八小姐一起長大,感情很好。」

玉樓春還是第一次聽說,難免有些怔然,「那後來呢?」

「後來八小姐遇難,玉樹爺爺便一起殉情了。」

玉樓春心裏顫了顫,一時說不出話來。

念北忽然神色認真的道,「小姐,念北也會的。」

「什麼?」

「念北是說,念北的命是跟您系在一起的,您生,我生,您若是離去,我必不會獨活!」

「念北!」

「念北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是每一個被選中在玉家小姐身邊人的宿命,不管您是壽終正寢,還是遭遇災難而去,念北都會為您殉情,為您陪葬!」

玉樓春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有些氣惱,「我不需要,那些規矩你可以不必遵守,以後等我見了父親,也會和父親商量,把這一條給廢除了。」

誰知,念北卻道,「小姐,沒有用的。」

「什麼意思?」

「念北的意思是,讓玉樹爺爺殉情的從來都不是規矩,讓那些侍夫陪葬的也不是規矩。」念北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是真心,是他們心甘情願的,自己心愛的女人去了,他們還怎麼活的下去?」

玉樓春身子一震,盯著他半響無言以對。

念北又道,「玉樹爺爺隨著八小姐一起離開時,一定是幸福的,兩人相愛不一定非要天長地久才是幸福,念北以為,生死都在一起才是幸福。」

「念北……」玉樓春聲音有些虛弱,「我曾經告訴過你的,我心裏早就被他們裝滿了,再也容不下……」

念北忽然打斷,「小姐,那是您的心,而非念北的心,念北的心……」

他語氣一頓,深深的看著她,聲音很輕很輕的呢喃,「念北的心也早已被裝滿了。」

「……」

「比您的還要早了十幾年,根深蒂固,入了骨血了。」

「……」

「念北剛剛被送上山時,是跟在玉闕爺爺後面學習,所學的東西也是如何當一個合格的管家,後來是在主子面前聽起教誨,所學的也是琴棋書畫、謀慮心計,他們從來沒有強迫我去學做一個合格的侍從夫,是我後來……自己主動願意學的,我看了玉樹爺爺留下的那些手記,知道了怎麼去對一個女人好,無條件的去寵她、愛她、尊她、敬她……」

「……」

「小姐,念北會比玉樹爺爺做的還好!」最後,他堅定的看著她道,像是許下一個誓言。

玉樓春隻覺得心頭越來越重,「念北,我還是那句話,我……」

「您做您的,我做我的,您順心而為,念北亦然!」

玉樓春有些懊惱了,「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你就從來沒想過,你這般做,到頭來什麼都沒有,還平白辜負了你自己的一生?」

念北淡淡的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對自己的人生都不用負責任嗎?」玉樓春恨不得敲開他腦子了。

念北笑得越發愉悅,「小姐,念北的責任便是您!」

「你……」玉樓春簡直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對一個固執的不可救藥的人,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

念北似也不想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含笑問,「小姐不是要起了麽,可要念北伺候?」

玉樓春沒好氣的道,「這也是你從玉樹爺爺留下的手記裡學來的?」

念北點頭,「是,玉樹爺爺當初便是這般伺候八小姐的。」

玉樓春皺眉,「姑奶奶就肯?」

念北微笑,「嗯,八小姐在十八歲生辰時,玉樹爺爺便把自己當成禮物給八小姐侍寢了,八小姐很喜歡……」

玉樓春揉揉眉頭,「好了,我不是姑奶奶,你也不是玉樹爺爺,念北,我們成長的環境和他們當年不一樣,他們當年是青梅竹馬,而我們……不過是才認識了幾天而已。」

念北垂下眸子,聲音低下來,「是,念北知道,若不然,在您十八歲生辰時,念北便下山去給您侍寢了。」

「……」

最後,念北還是被玉樓春攆了出去,說什麼,她也做不到在他面前赤果果的穿衣,就是在那兩人面前,她也沒有那麼豪放啊!

念北一離開,玉樓春就起來了,浴盆裡的水都有些涼了,兩個人說了那麼多,可繞老饒去,最後還是回到最初。

玉樓春覺得,念北的腦子大概是看玉樹爺爺的手記被洗的太狠了,她得慢慢的來,讓他走出那個影子,他之前認識的人太少,尤其是女人,或許以後該多介紹一些人給他,他就不會再執念自己了。

沖洗掉身上的泡沫,擦乾身子,穿衣服時,她又懊惱起來,那個念北連自己的內衣竟然都準備妥當了,他是從哪裏翻出來的?

穿戴好後,她出了浴室的門,面色還是有些惱的。

門外,只有念北一人在,看她往臥室的方向去,也靜靜的跟在後面。

「阿武呢?」整個鳳樓就只有兩個人的感覺,怎麼著也覺得怪怪的。

「阿武去忙了,華爺爺正在重整祖宅的防衛安全,他去幫忙了。」

「那你呢?就沒什麼需要忙的?」她其實最想把他打發走了。

奈何,他一本正經的道,「喔,我也有需要忙的,便是跟您請示祖宅以後的打理問題。」

「……」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臥室,臥室分了兩間,裏面是大間,外面還有一間小些的,中間隔了一段,擺放著幾盆綠葉植物,門上隻掛了一面簾子,是一顆顆玉石打磨而成的珠子。外間佈置的簡單一些,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男子用的,床單被褥都是乾淨的天藍色。

而裏面就奢華了,古色古香的大床上,錦紅的被單垂下,四周掛著飄飄欲仙的帳幔,其他的擺設也是極其講究,身在其中,似乎不知不覺的就想要風雅脫俗起來,不然,就是對這裏的一種褻瀆。

玉樓春環視了一下四周,又看看身後,皺眉問道,「念北,你不要告訴我,以後你睡外面,我住裏間吧?」

念北垂眸,不說話。

玉樓春有些無力,「念北,我……」

念北開口打斷,「小姐放心,念北會恪守本分規矩的,您若是不招念北侍寢,念北不會自己闖進去的。」

「……」

話說到這份上,玉樓春也實在是無言以對,她看著他,那眉眼明明淡若清風,那眸子裏也平靜如湖水,可為什麼那性子就一根筋的固執上了呢?

念北也看著她,不躲不閃。

半響,他開口,轉了話題,「小姐,今日來的貴客都送了禮物,之前您忙著,便沒告訴您,您現在要不要看看?」

聞言,玉樓春暫時拋下了其他情緒,「喔?在哪裏?」

念北指著靠窗的桌面上,「都放在那邊了。」

玉樓春走過去坐下,就見桌面上擺著好多盒子,每一個盒子都價值不菲的樣子,裏面的禮物可想而知,定然更貴重了。

念北立在一邊,幫她把盒子整理好,先推了五個到她的面前,五個盒子都是一樣的,念北卻似乎能分得出是誰送的,「這個是慕容家,這個是向家,這個是魏家,這個是蘇家,這個是蕭家。」

玉樓春其實不用打開,也知道裏面是什麼禮物,十二生肖也一隻隻的回來了。

念北又道,「這一套十二生肖是玉家的先祖親手雕琢出來的,和其他的意義不同,玉家的店裏也有十二生肖買賣,不過,玉家有規矩,便是不獨賣,必須一整套,都是玉家歷任主子和小姐親手打磨的,儘管價格不菲,可前來購買者還是絡繹不絕,不過主子只允許賣給那些繁衍的大家族,家族裏子嗣眾多,根據每個人的屬相,贈予玉石生肖,寓意兄弟和睦,家族昌盛。」

玉樓春緩緩的打開一個,裏面靜靜的躺著一隻兔子,嬌憨可愛,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摩挲著,掌心溫涼。

念北又道,「這隻玉兔乃是蘇家那隻,向家的是豬,蕭家的是羊,慕容家的是雞,魏家的是猴,當初十二生肖被王家掠奪去後,王戰天便分了,京城的豪門世家裏都得了一隻,趙家是牛,司家的是馬。」話語一頓,他又把另一隻盒子遞過來,「這是潘家的那位讓人送過來,是狗。」

玉樓春沒再打開看,而是平靜的問,「那其他的生肖呢?都去了哪裏?」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六隻,再加上趙家和司家的那兩隻,還剩下四隻下落不明。

念北說道,「那隻玉龍在主子的手裏,等到主子回京,便帶回來。」

玉樓春有些訝異,「父親帶走了那隻龍?」

念北點頭,「嗯,當時情況混亂,想要全部拿走已經不可能,主子便拿走了龍,十二生肖只要不全,即使被掠奪走,也不會有太大的意義,王家分給眾人,想要那些人齊心協力的輔佐他的野心,便也不會得逞。」

玉樓春恍然,「那另外三隻呢?虎,蛇,鼠,可是都在王家?」

這次,念北搖頭,「念北也不敢斷定,直覺上……應該還有流落在他人之手的。」

話落,念北的視線落在一個錦盒上,那盒子和其他裝生肖的盒子不一樣,他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下,微微猶豫片刻,才拿起那個盒子交到她手上,「小姐,這個是王家那位錦二爺送來的。」

聞言,玉樓春抬眸看他,「王錦?什麼時候?」

念北道,「您進了大門後。」

玉樓春眸子閃了閃,「他是不是想進來被擋了?」

「是。」

玉樓春心裏有些複雜,半響,才打開那個盒子,果然裏面也躺著一隻蛇,盤旋的身姿優美動人,絲毫不見蛇的陰冷,翠綠的光澤,耀眼生輝。

她合上蓋子,漫不經心的問,「王錦屬相是蛇?」

念北點頭,「應該是的。」

「那王戰天呢?」

念北說到,「虎!」

玉樓春嘆了一聲,「看來流落在外的便是那隻老鼠了,讓人查一下,跟王戰天曾經有來往的人裡,誰的屬相是鼠?」

念北點頭,「是,小姐。」

「把這些暫時都收藏起來吧,等到一整套全部齊了,再奉到祠堂去陪祖先。」

「是!」念北捧著那些盒子離開了。

玉樓春拿出手機來,翻出一個號碼,看了半響,還是又退出來,最後,發了一個短訊出去,只有兩個字,「多謝!」

很快,那邊便回了信息過來,「物歸原主罷了,何須言謝?」

玉樓春沒再回復,想像著他說出這句話時的語氣,一定是自嘲而落寞的吧?

那邊又發了一條過來,「今天的喬遷盛典很精彩,震撼了整個京城,而你……驚艷了所有人,怎麼辦?玉樓春,我更走火入魔了……」

玉樓春皺起眉頭。

那邊很快又發送了一條,「只有你能救贖,你會救我嗎?」

玉樓春把手機仍在了桌面上,不再看了。

這時念北走回來,指著桌面上還剩下的幾個盒子,拿出一個最大的來,說到,「這是莊教授送的禮物。」

玉樓春打開,裏面竟然是一摞摞的報紙,她翻看了幾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異,半響,她才喃喃道,「難怪我當初在圖書館怎麼也找不到,原來都在莊教授那裏。」

當初,她在圖書館找了一下午,卻沒有玉家的半分痕跡,她有些想不通,宏京大學的圖書館可是全國收藏最齊全的了,而且又在魏家的勢力範圍之內,怎麼可能沒有六十年的資料?

書籍文獻被銷毀,可報紙呢?報紙發行量那麼大,不會一份都保存不下吧?

原來,是莊教授保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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