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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左暖右寵》第四十四章 毀滅打擊
慕容楓踉蹌而淒涼的背影讓人心頭微動,也唏噓莫名,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曾經最為倚重信賴的人,卻在頃刻之間成了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這還不算,更為殘酷的真相是,自己最親的人還是因為他而死。

多麼可笑又可悲可嘆。

看到自己妹妹追出去的那一慕,趙景亭下意識的要去攔著,卻終是放下手,嘆息一聲,不期然撞見夏中天唇角的冷笑,心口一悸。

曾經的朋友之誼,如今也都不在了,因為各自的算計,因為謀求的利益,終究還是走到那一步了嗎?

司雲裳忽然用手遮面,有淚從指縫裏無聲的流出。

全場無人說話,氣氛詭異而壓抑。

半響後,司成空環視四周一眼,再次起身送客,「諸位,請吧。」

眾人也再也沒有留下的必要,紛紛起身告辭,這次,王永香倒是沒再生事,整個人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想,司澤海也沒有出聲,頹然的厲害。

司迎夏原來低著頭,聽到眾人往外走的動靜,忽然抬眸,死死的盯在玉樓春身上,此時,玉樓春剛剛站起來,姿態從容淡雅,她淒慘一笑,「滿意了?」

這聲出,正往外走得人有些就頓住了步子。

玉樓春淡淡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司小姐,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還是你覺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早造成的?」

司迎夏呵了一聲,「難道不是?」

玉樓春面色如常,平靜的道,「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一切不過是有因有果罷了,鳩佔鵲巢終究非長久之事,早一些發現,各歸其位,還會有另一種成就也說不定。」

只要放得下,難道離開司家這重身份就不能活的精彩了?不,不會,憑司澤海一家的本事,他們就算脫離了司家,另起爐灶,也能創出一番成績來,只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能想得開。

而想得開,對他們來說,顯然有些難。

果然……

司迎夏恨恨的盯著她,「玉樓春,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是什麼心思我懂,你會讓我們一家好過了?不,你不會,你只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謀害折磨我們,不死不休!」

聞言,慕容秋白皺起眉來,向大少直接不爽的就想掏槍,這蠢女人死到臨頭了怎麼還這麼多的廢話?

玉樓春把想要給她出頭的兩位爺給攔下,涼涼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某些人,語氣有些冷,「我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奈何,總有人對我容不下,若不是我運氣好躲過去了,那麼今天我就不會再有機會站在這裏了,玉樓春可以讓你們欺負,可玉家的九小姐不能!人若犯我一分,我必回一分,若是有人犯我身邊的人一分,我必……十分回之!」

最後那一句,冷厲如出鞘的劍,刺人心頭。

司迎夏莫名的顫了一下,這麼說,對她的報復還沒有結束是嗎?就因為她傷了她身邊的人?玉月明是嗎?她已經查到了?呵呵……也是,有那麼兩個人幫她,有什麼是查不到的,只是可惜啊,費了她那麼的功夫,竟然只是傷了一下,怎麼不去死呢?如此,玉樓春這輩子都別想活的心安理得了,真是可惜啊……

「呵呵呵……」

司迎夏忽然笑起來,笑得猖狂而又透著詭異的絕望。

王永香似驚醒,白著臉喊了一聲,「夏兒,夏兒……」

司迎夏無所覺一樣,依舊大笑著,什麼端莊優雅的形象都不在了,像個瘋子,讓人心悸膽寒。

王永香越發焦慮擔憂,心痛的安撫,「夏兒,你別傷心,沒事的,就算你不是司家的大小姐了,可你還是我的女兒啊,你還有王家……」

聞言,王永義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

王永香沒注意到,她對這個女兒倒是真疼,以為女兒這樣是受了刺激,一時接受不了,畢竟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子成了平頭百姓,誰能心裏平衡了?「夏兒,你別這樣,別嚇媽媽啊,沒了司家,你還有媽媽啊,媽會護著你的,媽有錢,不會讓你吃苦受累的,我們還會過的跟以前一樣,你還是千金小姐……」

司迎夏笑著晃悠著站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媽,都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天真呢?錢?呵呵呵……有錢就能是小姐嗎?你護著我?你怎麼護?呵呵呵……」

王永香聞言,隻覺得心痛如絞,她以為女兒是不相信她,更加堅定的保證著,「夏兒,你相信媽,不管遇上什麼事,媽都會護你周全,絕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話落,外面有人走了進來,司法機構的製服,冷肅沉重的臉,面對滿屋子裏一個個身份尊貴的人,也沒有多少熱絡,而是公事公辦的拿出證件,然後砸下一句話,「司迎夏涉嫌指使人謀殺,現帶回去審查。」

這話出,多少人驚異,可片刻後,又都平靜了下來。

只有王永香不敢置信的吼道,「謀殺?你胡說!現在連你們也來落井下石了是不是?」

領頭的人皺眉,「王女士,請你慎言,我們逮捕司迎夏都是有證據的。」

王永香面色一白,「什麼證據?你們哪裏來的證據?」

那人不予回應,「這個就無可奉告了,等到案子審理好了,宣判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抓人!」

「是!」

他身後的兩人應了,就面無表情的要去抓司迎夏,司迎夏沒有跑,更沒掙扎,任由那兩人給她戴上手銬,只是她沖著有些驚傻了的王永香笑道,「媽,不是要護著我嗎?機會來了,我想看你要怎麼護我呢……」

「夏兒……」王永香身子晃了晃,面上的表情淒惶又無助,她忽然看向王永義,厲聲喊了聲,「哥!」

王永義抿唇不語。

「哥!」王永香又淒厲嘶吼,「夏兒就算不是司家的血脈,可她還是你的外甥女啊,你就這麼眼睜睜的讓人帶她走嗎?」

王永義終於開口,「永香,冷靜點。」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若是現在被人抓走的是你的女兒,你還能冷靜的下來嗎?」

王永義面對她的質問,火氣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不要無理取鬧,這是警察在辦案,他們只是帶迎夏回去協助調查,若是迎夏是被冤枉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放出來了。」

王永香聞言,淒慘而決絕的一笑,「那若不是被冤枉的呢?」

王永義皺眉,片刻,淡漠而平緩的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也無可奈何!」

「好一個無可奈何!哈哈哈……」王永香忽然也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慄,「這就是我的好大哥,我的好娘家,好,無可奈何,真好,我記住了!」

最後那一句,帶著一絲狠戾。

王永義眉頭皺的更深,可此刻,他什麼話也不宜多說。

司迎夏就那樣被帶走了,除了王永香,誰也沒有開口,她一直笑著,經過王永香時,說了一句,「你終究還是護不住我……」

這話如刀子,猛地戳在王永香的心口,她緊隨著追出門去,腳步踉蹌,身影狼狽,嘴裏一遍遍淒厲的喊著,「夏兒,夏兒……」

此時,玉樓春心裏也有幾分感觸,對司迎夏,王永香是真的很疼愛,可她卻疼的不是地方,司迎夏能有今天,是因為她那心性不純,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而這些,多少都是受了王永香的影響,王家人的狠戾無情、自私狂妄,司迎夏用那一張端莊優雅的臉給遮掩了起來,一旦被撕開,便是如今這樣的下場。

可惜,不管她明白與否,都已經晚了,指使人謀殺,這樣的罪名成立,至少可以判十年的刑,除此之外,還有她和國外霍爾家族的那些牽扯,她竟然為了取信漢斯霍爾,曾出賣過z國的某些機密,她也真是……毀己不倦。

如此,她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

走了那對母女,房間裡再次沉寂下來,眾人又多看了一場戲,一時心裏也是不知道什麼滋味了,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沒完。

潘金枝在離開時,順便想拽著秦水瑤一起走,她原本也不想管她的,出了那事後,她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是種恥辱,可兒子偏偏跟她說,一定不能讓秦水瑤離開夏家,她也沒問緣由,不過猜著大概是兒子怕秦水瑤自作主張的把孩子弄掉吧,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只有她心裏最清楚,兒子是擔心秦水瑤毀滅證據來個死不認帳,那麼她欺騙夏家的證據也就沒了。

退一萬步講,那孩子真的是兒子的,那麼看著秦水瑤她也不會吃虧,大不了生下來夏家給養著,可這個女人甭想進夏家的門,要多遠滾多遠!

如此打算,潘金枝自然是不會留下秦水瑤的。

可秦水瑤哪裏會跟著她走?

夏家如今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牢獄,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逃出來,哪裏敢回去?若是沒發現那張報告單之前,她或許還敢賭一把,然而現在,她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回去就是送死!

秦水瑤坐著不動,潘金枝不耐的催促,「走吧,還看什麼看?」

秦水瑤這會兒其實也有些淒惶無助,原本她還想指望司澤海救她一把的,可現在經過了這天翻地覆的改變,什麼都沒有了,司家嫡長子的尊號,權利、地位,風光,都在頃刻間倒塌了,一起打碎的還有她的豪門夢,司澤海不是司家的血脈,他只是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那她肚子裏懷的這個又算什麼呢?

哈哈哈……

這一刻,她想哭又想笑,魔性了一般盯著司澤海,或許說是盯著他做的那把椅子,再也沒有機會了是嗎?

見狀,潘金枝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她可不知道秦水瑤心裏所想,她還以為是秦水瑤捨不得司澤海呢,這個賤人,當著兒子還有這麼多人的面,她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看夠了嗎?」潘金枝咬牙警告她,「看夠了就跟我走,趕緊的,別再這裏丟人現眼了。」

這話出,秦水瑤像是清醒過來,一把甩開她的手,堅定的拒絕,「不,我不跟你回去!」

聞言,潘金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聲音猛地尖利,「你說什麼?」

秦水瑤一字一句的道,「我說,我不跟你回去!」

一開始,兩人的聲音都不算高,眾人往外走,都各自想著事兒,倒也沒閑心理會這邊,可現在,秦水瑤故意的把聲音揚高,於是,大家想不側目都難了。

這是好戲還沒落幕啊!

魏大聖抱臂,興緻十足的倚在桌邊看戲,毫不掩飾那股幸災樂禍的念頭。

玉樓春也沒走,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前世種種,此刻,也該有個交代了,然後,全部忘下。

眾人看熱鬧的視線,刺激的潘金枝臉色越發難看,不由得用力去拽她,「不回去?你憑什麼不回去?」

秦水瑤鄙夷的看著她,「我憑什麼跟你回去?我和你有你什麼關係?」

「你,你……」潘金枝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她的手哆嗦的厲害。

夏起越難堪的出聲,「有什麼話都回去說,在這裏吵鬧像什麼樣子,中天,帶她回去。」

夏中天站起來,目光沉沉,盯著秦水瑤,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走!」

秦水瑤顫了一下,「不,我不走!」

她不懼潘金枝,可莫名的,她害怕夏中天。

「由不得你!」夏中天幽冷的說完,大手像是鉗子一般攥在她的手腕上,大步往外走。

沒人阻攔,紛紛讓路。

見狀,秦水瑤開始慌亂驚恐,她一邊掙扎,一邊喊,「救命啊,救命,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我會死的,誰來救我……」

聞言,眾人都沒有理會的,先不說對秦水瑤這種賤人沒有好感,這可是人家的家務事,誰會不知趣的插手?還不如看戲來的愜意。

秦水瑤眼看著沒人出手,驚懼之下,沖著司澤海大喊,「澤海,救我啊,這可是你的兒子啊,不要讓他帶我走,他會弄死咱們的兒子的……」

這話出,一直失魂落魄的司澤海終於有了點反應,對了,兒子,他還有兒子,他張皇的站起來,身後的椅子摔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

司家人眉頭都是一皺,卻沒有人在此刻開口。

「放開她!」一出聲,才知道他聲音蒼老的有多厲害。

夏中天停下腳步,手卻沒有鬆開,聲音幽沉,「司先生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我們夏家的家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話落,腳步繼續。

司澤海被噎的一時無言。

而秦水瑤忽然急切的嘶喊,「不,這不是家務事,這是綁架啊。」

夏中天的腳步再次頓住,盯著她,冷冷的譏誚道,「綁架?你確定?我照顧我孩子的母親難道不是責任所在?」

秦水瑤慘白著臉搖頭,「不,不是……」

「什麼不是呢?」

夏中天危險的聲音,讓秦水瑤心悸不安,可比起這個,回夏家那就是死路一條啊,於是,她再害怕,也只能強自撐著,「我說,我肚子裏懷的不是你的。」

夏中天瞳孔緊縮了下,抓住她的手腕兇狠的似乎要捏碎她,「你再說一遍。」

秦水瑤按耐折驚懼,顫著聲道,「我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

「那是誰的?」

「是……司澤海的。」

聞言,潘金枝尖叫著就要撲過來撕扯她,被夏起越趕緊攔住,可他攔不住那張嘴,「你這個賤人,你果然是騙我,你讓我兒子當那個便宜爹,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啊啊……別攔著我,讓我撕碎了她!」

夏起越使勁從後面摟著她的腰,要是真讓她過去了,別說秦水瑤那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只怕秦水瑤也能去了半條命,他倒不是關心,他是現在一點事都不敢再想看見了,夏家再也經不去折騰。

這時,司澤海終於走過來,試圖想要讓夏中天放手,「中天,你先鬆開,別傷著人……」

夏中天根本不理會他,冷冷的笑,「司先生這是在關心我夏家的骨肉嗎?」

「中天,你剛剛沒有聽到嗎,這是我的……」

「呵……這麼說,你這是承認了?」

「……是!」

眾人再次對司澤海投去鄙夷的目光,真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能讓自己的女兒和孩子去嫁禍別的男人,這種人就算是司家的血脈,也不配當家了。

然而,夏中天卻詭異的笑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司澤海面色一變,「什麼意思?」

「還是等到生出來做親子鑒定吧。」

「你……」

「走!」夏中天撇下司澤海,拉著秦水瑤疾走,那個狠勁,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他現在還對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有任何期待和懷疑。

眼瞅著就要出門了,秦水瑤忽然崩潰辦的喊叫,「我有證據,我有!」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若是還想欺騙,我非撕爛了你不可!」潘金枝警告。

秦水瑤早已神智混亂,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被夏中天帶走,至於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沒了理智,她慌亂的去開自己的包,一隻手還被夏中天攥著,她掙脫不開,隻用一隻,動作越發笨拙,費了很大的勁,才拉開鏈子,拿出一張紙來,見狀,夏中天忽然眸光定住。

「證據,這就是我說的證據!」

秦水瑤舉著那張紙,口不擇言,「你們看,不相信,你們就看,你們看啊……」

沒人去看。

只是眾人見夏中天忽然灰白如土的臉色,直覺的,這證據只怕是真的,且對他來說,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哈哈哈……你們都不敢看是不是?」秦水瑤見無人上前,忽然發瘋似的笑起來。

沒人動,也沒有人阻止。

夏中天此刻已經像個行屍走肉般僵硬。

見狀,夏起越心裏咯噔一下,手一鬆開,潘金枝噌的掙扎出去,三兩步跑過去,搶了那張紙過來,打開一看,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沒了反應。

秦水瑤見狀,笑得更加快意,「哈哈哈,你兒子不能生育,他又怎麼會有孩子呢?哈哈哈……」

這話無疑是個響雷,炸的很多人都怔住了,不能生育?誰?夏中天?所以秦水瑤才說這是證據?若是真的,那還真是……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夏中天,說不出是同情還是唏噓。

這樣的視線猶如萬箭穿心,夏中天痛的早已沒了直覺。

而夏起越身子晃了晃,隻覺得天都塌陷了,這是要亡了他們夏家嗎?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潘金枝喃喃著,忽然沖著秦水瑤撲上去,手裏的紙張落了地,力道大的把夏中天都撞開了,「是你編的是不是?是你陷害中天是不是?啊啊,你這個賤人,你還要害我們中天到什麼時候,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啊……」

秦水瑤一時不備,被潘金枝撲了個正著,別人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演繹成這樣,連司澤海都沒防備,所以等到回神,大家就只聽到一聲尖叫,然後,便看到兩個女人都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姿勢,自然是秦水瑤在下,潘金枝在上。

秦水瑤可是個孕婦啊,這一撞……

潘金枝還遠沒有放過,她現在都氣紅了眼,哪裏還有什麼理智,她坐在秦水瑤身上,狠狠的去撕扯她的頭髮,又左右扇她的臉,嘴裏不停地罵著,「賤人,你這個賤人,去死,去死吧!」

司澤海驚醒,衝過去救人,這時,秦水瑤被打的都天旋地轉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她的肚子。

「啊啊,我肚子疼,我要死了,救我,就我啊……」

眾人這才發現,秦水瑤身下流了一灘血水,觸目驚心。

夏起越被蟄到似的,趕緊衝過去,和司澤海一起聯手,才把潘金枝給拉開,不得不說,發了瘋的女人潛能無限,累的那兩個男人氣喘籲籲,她猶自還在憤恨的罵著。

「還愣著幹什麼啊,去醫院啊,趕緊的!」

誰也沒想到,這時候,倒是夏起越最冷靜了,而司澤海只顧著盯著那一攤血,忘了反應,直到此刻,才想起救人,只是他彎下腰,卻抱不起人來。

短短兩個小時,他蒼老了幾十歲。

一直沉默看著這一切的司成空給了孫子一個眼色,在司家的地盤上出了這種事,司家人幫忙解決責無旁貸。

於是,司中越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急步讓人備車去了醫院。

司澤海緊跟了出去。

夏起越使勁拉了一下潘金枝,「你還傻站著幹什麼,走啊。」

潘金枝看到那一地血的時候,之前的瘋狂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亂,「不,我不去,不是我乾的,不是我……」

夏起越聽不下去了,這會兒倒是血性了一回,狠狠的拽著她出了門,追前面的車去了,是死是活,總要跟著去醫院看看,他們夏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玉樓春離開時,餘光撇到夏中天還木然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趙景亭陪在一邊,神色複雜,她平靜的走遠,只是心頭卻在看到地上的血紅時,像是被壓上什麼。

車上,玉樓春一上來,就閉目養神。

兩位爺陪在她身邊,見狀,相互看了一眼,心裏多少有些明白,這個小女人,手腕心計都厲害,只是心太軟了,那些人落得那樣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可她還是不忍了吧?

「小樓……」

慕容秋白剛要開口寬慰幾句,玉樓春忽然把臉埋進他的懷裏,手臂圈住他的腰,「秋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說的那些我也都明白,可是……」

慕容秋白也溫柔的圈住她,柔聲笑道,「你明白,可親眼見了,還是心裏有些不舒坦是不是?」

玉樓春「嗯」了一聲,「沒有想像中那麼痛快,我是不是太沒用,太心軟了?」

「呵呵……傻瓜,我們就喜歡你這份善良。」

玉樓春悶悶的道,「不是聖母白蓮花?」

聞言,慕容秋白笑得更開懷,「怎麼會?這是有本質區別的,小樓的善良,有自己的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你所做的回擊也都沒有出格過激的地方,對司澤海是,他的身份假的就是假的,對司迎夏也是,她犯了罪,就要承擔那個後果,對夏家和秦水瑤更是,至於那些血性,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對嗎,更不是你一手主導的,那是她們的人性醜惡卑劣,是她們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他的安慰,玉樓春當然都懂,只是看到那攤血跡時,她對那個無辜的孩子生出幾分不忍和愧疚來。

「好啦,別多想了,每個人的命運不同,不止是天意捉弄,而是自己的作為,所以,不必介懷,更不要對誰說愧疚。」

向大少不會說好聽的安慰人,所以這種事向來是慕容秋白做,不過見她依賴的偎在人家的懷裏,還真是看得酸溜溜的,於是,也道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聽到這種硬邦邦的安慰,氣氛倒是一下子緩解了,玉樓春從慕容秋白的懷裏坐起來,嗔他,「你還能想出點別的詞嗎?」

「怎麼了?爺說的那句不好聽?難道不是很有富有哲理和禪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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