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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71.急公好義
?馬文才沒想到姚華是來找傅歧的,微微有些意外,板著臉回答:

「傅歧不在。」

聽到馬文才的回答,這位一直性子開朗的參軍臉上卻少見的浮出了愁容:「不在嗎?你們知道傅歧去哪兒了嗎?」

馬文才往外看了一眼,因為剛剛的騷動,不少人都在他們的院子附近亂繞等著看下面的熱鬧,他不喜歡被人評頭論足,遂身子一側,對他說:「這事說來話長,先進來說話吧。」

姚華大概是真的比較急,但是也沒辦法,脫了鞋跟了馬文才進了屋,一見祝英台和梁山伯也在屋裏,梁山伯還躺在地上,敏銳地扭過頭去問馬文才:「他這是被人打了?出了什麼事嗎?」

「傅歧和人打起來了,梁山伯被殃及池魚。」

這話馬文才今天已經說了好幾遍,順溜無比:「所以傅歧不在,他也被抬走了。」

「傅歧受傷了?傷得重嗎?」

姚華有些焦急地問。

「姚先生來找傅歧?」

祝英台眼眶還是紅的,「傅歧現在應該還暈著呢,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被追電背出去了。」

「你怎麼也在這裏……」

姚華的眼睛從祝英台微腫的眼眶和發紅的鼻頭上掃過,顯然是誤會了什麼,眉頭一擰,怒聲道。

「難道哪個不長眼的動了你?」

他是將門出身,後來又在行伍中多年,這一擰眉發怒,屋子裏一股森森的冷意向眾人襲來,莫說一點武藝都沒學過的梁山伯,就連有自保之力的馬文才都打了背後生涼。

「沒沒沒,沒人欺負我!」

祝英台征過以後連忙擺手解釋。

姚華鬆了口氣。

「沒出事就好,我還以為你被人欺負了才一臉哭過的樣子。不過,你要真遇見這種事,好漢不吃眼前虧,能跑就跑,不要受了傷。就算當時真氣不過,回頭我替你出氣,知道嗎?」

最後一句既溫柔又自信,聽得祝英台心裏一陣發酥,但她還是認真地搖頭:「我不惹事的,我也不和人打架,大概沒有用得上你的地方。我哭是聽馬文才說浮山堰潰了,百姓還不知道怎麼樣,心裏實在難過才這幅樣子……」

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嗎?

馬文才心裡冷哼。

「不勞姚先生費心,我和祝英台同屋,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自有我護著。」馬文才終於感覺到哪裏不對了,「好心」提醒著姚華自己才是祝英台的屋裏人。

但姚華已經完全顧不上馬文才說什麼了,直接緊緊盯著馬文才的眼睛。

「浮山堰真潰了?什麼時候的事?」

真能裝!

真一點都不知道,這麼多天了,傅歧都熬到和人打起來了,他能忍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馬文才心中冷笑,面上卻還算和氣。

「今早接到了確切的消息,算算日子,是九月頭潰堤的。」

聽到馬文才說的話,姚華心中計算了下阿單回去的時間,他是一根筋的人,要去借錢肯定是快馬加鞭,壽陽附近是戒備區,即使他有兩邊的通關手令,要過去肯定還要花些功夫。

一想到阿單那時候肯定還沒到壽陽,說不得就在浮山堰附近,姚華心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般,額頭也開始冒出細汗。

『演的太好,毫無破綻啊。』

馬文才餘光掃過姚華臉上,咳嗽了一聲:「話說回來,姚參軍為什麼事來找傅歧?我記得傅歧和姚參軍私交並不算太好吧?」

豈止是不太好,自從大黑老是跟著姚華跑以後,傅歧簡直恨不得姚華有多遠走多遠。

「我來求傅歧幫忙的。」

姚華嘆氣,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的家將阿單去幫我籌錢贖馬,現在已經半月沒有消息。他現在下落不明,最後一次捎信來,說是已經到了宛陵縣。」

姚華新來不久,其實對南方地理並不熟悉,阿單應該也差不多,只能按原路返回,是要路過浮山堰地區的。

「我將他從北地帶來,名分上是我的家將,其實已經和親人沒什麼區別,所以我想辭去館中的教職去宛陵打探打探,如果是被水困在那裏了還好,要如果真是……」

姚華閉了閉眼。

總要把屍身帶回來。

「宛陵?」

梁山伯回想了下。「宛陵應該沒事,水往東流,不會直接衝到宛陵。」

在宛陵當然沒事,但阿單是要從宛陵北上穿過浮山地區才能到壽陽,這種緣由姚華自然不能多說,只能點點頭。

「我也是存著這樣的僥倖之心,所以不親自去看看不放心。」

「這和你找傅歧又有什麼關係?」

祝英台好奇地問。

「我找他來給我代課。」姚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館中助教不給我離開,說是現在找不到騎射先生。我對學館的承諾在先,如果不能得到他們的同意就不告而別,一來給我的薦人惹麻煩,二來我家家風重諾,不可輕易許諾,許了諾便不可隨意毀諾,我雖心急家將的事情,卻不能真甩手離開。」

「我在求取騎射先生一職時,傅歧曾和我一起爭奪這個位子,那時候我以武力勝了他,逼迫他不得不退出。」姚華接著說:「聽人說他現在被家人斷了用度,也是急需用錢的時候。我想著,如果我去找阿單的時候他暫代下我的課,想來館中學官就不會那麼不近人情了。」

「所以,我才不得不來找他。」

姚華端正的坐著,即便心情急迫,也沒有因此胡亂晃動身體。

「現在聽到浮山堰潰堤的準確消息,我更是必須馬上去宛陵一趟,不能再耽誤了。」

「聽說諸位是傅歧的好友,還請幫我美言幾句。」

他對著面前幾人一拜。

「不是我們不幫你,我覺得傅歧現在沒心思幫你上課,他現在恐怕和你一樣,恨不得趕緊去浮山堰呢。」

祝英台為難地看著姚華,「你是家將出事,他親兄弟在浮山堰上督工,還不知道現在如何。傅歧聽到浮山堰出事的消息當場就暈了過去,你覺得他那樣,能給你代課嗎?」

「這樣?」姚華腦中一轉,「如果他願意幫我代課,我可以幫他打聽他兄弟的消息,他應該不能去那麼遠的地方吧?」

「咦,這倒是個好主意,你要去浮山堰附近,他也想要知道浮山堰的消息,說不得他真會同意!」

祝英台覺得這很有可能,心中為姚華高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未必。」

躺在地台上的梁山伯,倚著牆緩緩靠起了身子。

「出了這種事,傅家說不定已經出動大批人馬前往浮山打探消息了,在浮山堰上的何止傅家公子,也不知多少官員將領。」

「就算朝廷現在故作不知,這些人也不會放棄家人的。傅歧未必要靠你打探消息,等他家在建康的家人一到,他可以跟著建康來的家人一起去浮山堰。」

梁山伯見姚華表情一僵,心中有些不安,安撫道:「不過,如果真這樣,傅家的人比你能用的人要多得多。到時候,反倒是你可以托傅歧幫你打探家將的消息。」

阿單身上帶著通往壽陽的令牌印信,還有她寫給任城王的信件,萬一阿單出了事,這些都是要立刻掩藏起來的東西,怎麼能讓傅歧的人去打探?

所以姚華立刻搖了搖頭。

「我必須親自去確定他的消息。」

「你看,如今你探查的只是一家將的消息,尚且不希望由別人代為探查,擔心別人不盡心儘力;那你又怎麼能確定,傅歧就願意讓你替他代為搜尋其兄的消息?這並不能成為他替你待客的理由。」

梁山伯條理清晰,「更何況之前傅歧求職,是因為衣食無著,現在他並不缺錢,你沒有什麼能打動他去替你教課的理由。」

他是個穩重的性子,說話向來不會無的放矢,又和傅歧相識多年,信服力自然比別人都強,他都這樣說了……

祝英台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姚華。

傅歧現在不缺錢的原因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當時她隻想著急人之難,沒想到現在卻讓姚華無計可施……

她想了想,最終也只能嘆氣。

因為即便知道現在會這樣,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借錢給傅歧的,那時候傅歧和梁山伯中午都只能喝涼水,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哪裏看的過去。

馬文才站在一旁聽完了幾人的對話,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聽到姚華要走,馬文才第一反應自然是高興,懸著這麼把利劍在頭上,這姚華要能自己乖乖求去,自然是最好。

他甚至估摸著也許是浮山堰真的出了事,讓姚華和王足失去了探尋真相的動力。畢竟他們之前藉機來找他,也許是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擔心他是知道了什麼□□才去刺殺王足。

但現在他知道什麼□□也已經沒用了,浮山堰已經塌了,而他們雙方都找不到足夠舉證對方的證據,否則自己不必刺殺,他們也不必派個奇怪的參軍來當先生。

姚華現在尋個理由離開,實在是再正經不過。

想到這裏,馬文才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馬文才笑了,他肯定有什麼好主意!」

現在這氣氛這麼沉悶,馬文才還能笑出來,更何況祝英台已經把馬文才當做了「大神」,無條件相信他什麼都辦得到,立刻像是抓住浮木一般向姚華推薦自己的好友:

「他和傅歧也關係不錯,你問問他啊!」

姚華一怔,欣喜地向馬文才看了過來:「馬文才,你有辦法?」

他有個屁辦法!

馬文才心中翻了個白眼。

是了,他只是要找個理由離開,並不一定就是非要傅歧去代課不可,只要找到讓學館和他都能同意的條件……

賭一賭,他是不是真的要走!

「也不見得非要傅歧代課。」

馬文才突然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

「你們也許可以想想別人。」

「想想別人?會稽學館裡還有什麼人是大家都能信服,騎射又不弱於傅歧的?要是有這樣的人選,先生們早就……咦?誒誒誒誒!」

祝英台瞪大了眼睛,心裏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這名字讓祝英台根本不敢相信,只能張著嘴像是傻子一般看向馬文才。

姚華見祝英台表情大變,狐疑地問:「你這是怎麼了?會稽學館裡還有這樣的人嗎?」

祝英台見了鬼一般,顫抖著手臂指了指前方。

姚華順著祝英台抬起的手臂,看到了馬文才。

馬文才表情淡淡,見姚華看他,對矜持地頷首。

「沒錯,便是在下了。」

***

姚華根本沒想到馬文才會願意代他上課,而且還允諾會去和學官們說,勸服他們放他離開。

這段日子以來,天氣不好接連下雨,乙科的騎射課幾乎沒法上,姚華窩在屋子裏幾乎要長霉了,偏偏又無法違背信義甩手就走。

他心中擔憂著阿單的下落,又不知到底是水淹了壽陽還是浮山堰潰,不由得進退為難。

若不是姚華意志堅定,怕早就亂了分寸。

來找傅歧上課,他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只是來碰碰運氣。畢竟學生來學館是為了學習的,教授別人自會耽誤了學業,何況他和傅歧在大黑上還有些齟齬,他也說不準傅歧會不會趁機刁難。

但總是要試試。

可現在,和自己交情並不算太好的馬文才居然要伸出援手?且別說他是自己的債主,就憑他的出身家世,肯定不是為了兩貫錢來的。

姚華幾乎就要把馬文才和「急公好義」劃上等號了,心中萬分感激。

「馬文才,難怪大黑會如此喜歡你,你真是個好人!」

「是象龍,不是大黑。」

馬文才糾正。

「是吧,是吧,馬文才人很不錯的,就是有時候有些彆扭。」

聽到姚華誇自己舍友人不錯,祝英台也笑了起來,心裏高興。

「馬文才既然說會幫你去說情,姚先生就放心回去收拾行李吧,你肯定能走的成的!」

姚華高興地笑著,站起了身子,對著馬文才深深躬了一記。

馬文才也沒避讓,受了他這一拜。

姚華真站起身要走,祝英台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是要走了,笑容也慢慢斂起。

她仰起臉,喃喃地問:「姚先生,你這次走了,還回來嗎?」

看到祝英枱面露不舍,姚華的臉上也有些傷感,揉了揉祝英台的腦袋,半天沒有回應。

他沒有回應,便是不一定會再回來了,屋子裏的人有喜有悲,一陣無話。

半晌後,又是姚華打破了沉默。

「馬文才,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他說。

「有事相商。」

馬文才恨不得快點送走這個煞星,自然是並無異議。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又穿過院牆,尋了一處僻靜好說話的地方,姚華這才停下腳步。

「馬文才,我剛剛在屋子裏沒說,不過我這次離開,恐怕是沒機會再回來了。我休假時間不長,找馬便花費了許久,又在館中留了一個月,剩下來的時間還要去尋家將,若再回返,會耽誤了我的歸期。」

姚華神色認真,將自己的顧慮說清。

走走走,趕快走!

沒人留你!

馬文才笑了笑:「我知道了。」

「請你借步說話,實在是有個不情之請。」

姚華大概沒怎麼求過人,臉憋得通紅後,還是掙扎著開了口:「我想先拿回我的馬,那剩下的五萬錢,至多三月,一定派家將奉還!」

三個月前,任城王就領了大都督率兵南下駐紮在彭宋,以防壽陽有失。

如今浮山堰出事,大軍不知是南進還是班師回朝,但無論是哪個,任城王肯定是要來壽陽看看災情再做決定的,她現在趕往壽陽,借了錢再讓陳思回會稽贖馬,來回最多三個月。

「你想拿回馬?」

馬文才意外地看了姚華一眼。

「是的。我要去宛陵,大黑腳程快,我又有替馬,兩馬輪換,才不會在路上耽擱時間。」

姚華期盼地說著:「我從不食言,剩下的錢,一定還你。」

這馬,難道不是他們用來設局的東西嗎?

之前他怕引起他們的懷疑,直接還回去或便宜賣了都有違他的性格,所以才周旋了半天,如今他們不知是排除了他的嫌疑還是不想再深究了,所以就想輕鬆把馬拿回去?

他費了那麼多心思,任由他們試探戲耍,怎麼能就這麼算了!更別說浮山堰的事,這麼多條人命,他們的嫌疑還沒有洗清。

想到浮山堰,馬文才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那恐怕是不行。」

「不行嗎?」

姚華露出失望地神色,復又抬頭。

「我用其他東西抵押可以嗎?如果有價值五萬錢的東西……」

「姚參軍,且不說這馬你還沒贖回,即便你想騎馬去浮山堰找人,那簡直是異想天開,你現在該需要的不是馬,而是船。」

馬文才表情冷漠地說著:「從會稽到揚州你尚可騎馬,可入城是不能騎馬的,你只能牽著,速度只會更慢。現在到處都下雨,路上泥濘不堪,你說的兩馬換乘,那只有在乾燥的土地上才可以,南方不似北方,多山多水多丘,你馳騁不起來。」

姚華又是一怔。

「你不如一路坐車往北,從揚州乘船往徐州,雖然有不少路是逆流,但熟練的舟子皆會操帆,這樣比你騎馬還快些,也更輕鬆。更別說浮山地區已經一片澤國,你準備讓象龍游泳送你過去找人?」

馬文才並不相信他真是要去浮山堰,所以說的也敷衍。

「總而言之,騎馬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我不能坐船,我暈船。」

姚華是地地道道的旱鴨子,更何況他也不識水路。

「馬公子,你真的一點都不能通融嗎?」

「我並不是刁難你,我也愛惜象龍,不願它跟著你在浮山堰出事。在我這裏才是最妥當的,我會好好照顧它,直到你派人贖回它。」

如果你真的會回來的話。

馬文才漫不經心地想著。

等等?

他暈船?

馬文才心頭一凜,古怪地看向姚華。

「馬公子願意替我代課,與我有大恩,既然你不願意提前送還大黑,我也不能勉強。」

姚華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只是我現在囊中羞澀,館中現在還未給我發下月錢,無論是北上還是去浮山堰找人,都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雖然這樣說起來很丟人,不過……」

他羞慚地看著馬文才,一張臉皮羞得要滴出血來。

「能不能請馬公子,將我之前付的五萬錢先還我?或是先還幾萬也行。左右大黑在你手中,剩下的部分,三月之內贖馬時一起補齊,如果你不願意,我付利息也可以。」

姚華提的要求並不算過分,畢竟按馬文才所言,淮河下遊已經是一片汪洋,蓄了半年的水直瀉而下不是開玩笑的,到洪區去找人風險極大,無論是在當地招募勇士也好,還是租船也好,都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更別說一路衣食住宿,養馬乘車,處處都要用錢。

馬文才看著姚華疲憊的臉色,心中倒有些幸災樂禍。

他就知道這王足的手下是在佈局!

王足是降將,能有什麼家底?這五萬錢恐怕對王足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字。白搭了一匹價值十萬有餘的大宛寶馬就算了,再搭上五萬錢恐怕連他們都心疼,這不,這小參軍就想著辦法把之前的錢撈回去了!

哪裏有那麼容易?

錢和馬,他一個都不準備放手!

更何況,他將所有能用的錢全部投入了糧鋪裡,現在莫說是五萬,就是五千錢他也拿不出來。

看著滿臉羞慚卻求著「不情之請」的姚華,馬文才心中贊了句「好會做戲」,抱歉地拱了拱手。

「我也明白姚參軍的難處,但我恐怕無能為力。之前你給我的五萬錢,我早已經派人捎回家去了。」

「什麼?」

姚華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眼淚都快下來了。

「捎回去了嗎?」

「甲舍前陣子鬧過賊,而且我們白天都在上課,院中無人把守,五萬錢畢竟不是小數目,我就讓人送回家去了。」

「我一應花銷都在館中,家裏已經交了不少錢給學館,我又不怎麼下山,所以沒什麼用錢的地方,沒想過還會有這種時候。」

馬文才笑得有些羞澀,臉上寫滿了抱歉。

「我們畢竟還未出仕,就算家中有錢,家中每月的用度也是有限的,五萬錢我現在拿不出來,如果參軍急用,我去屋中找找,三五千錢應該還是有的。」

三五千錢就是三五緡(貫),南邊錢不值錢,一鬥米也不過兩百文,這些錢放在尋常人家,怎麼也能用上好幾個月,可真要去尋人,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所圖的是為了討回那五萬錢,自己要給他三五千,想必他是不會接受的。

這姚華能千裡迢迢跑來學館當什麼先生,圖謀甚大,來試試看能不能要回五萬錢,大概也是為了好向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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