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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襲》第六一八章 滿足(二合一大大章)
畢月隻跟校長簡短的說了幾句話,握了握手。

又跟傅老師握了下手,表示感謝信任她,然後就在他們的目光中,打開了銀灰色的車門,一溜煙沒影子了。

她很忙,她不敢在進醫院待產前停下腳步。

她要唱著春天的故事改革開放富起來。

而畢月自然也不清楚這堂歷史課,過後所產生的化學反應……

快班同學們口口相傳,說他們代課老師如何講的很有意思。

你說幾句、我念幾句,就給傳神了。

一個年輕的孕婦老師,猶如從天而降般,還讓學校出動了攝像,講了一堂課就走了。他們盼著,不停強調跟其他老師就是不一樣。畢月儼然一課定型「明星教師」。

怎麼不一樣呢?外班跟楚慈關係挺好的小兄弟,此刻好奇打聽,用胳膊肘推了推楚慈。

楚慈心底是抑製不住的與有榮焉,可他表現出來的卻是一臉高深莫測,語氣甚至還帶點兒不屑:

「沒那麼誇張,也就是正常發揮。」

他說的也是實話。

同學們才見識過畢月的幾面?

根本不知道吧?那「小騙子」從前給他講英語能胡扯到外國電影、體育。說棒球能說的吐沫星子橫飛,硬是能跟他講二十分鐘MLB不帶重樣的。

口頭禪就是,一張理所當然的小臉揚起頭問你:「你知道吧?」

剛剛又是,同學們知道吧?他一直很想對畢月說,我不知道,你講了才知道。

楚慈想到這,兩手插在校服褲兜裡,轉身晃晃悠悠就往走廊盡頭的廁所走。

前方的路,沒有畢月陪了,沒時間跟他玩了,不再一起跳舞吃飯,談天說地。嫁他哥不扯他了,回不到原點了。

唉,見一次鬧心一次。又不能像個丫頭似的拽她袖子表白委屈。一個有趣的人,就這樣不歸他了。

而楚慈的小兄弟瞧那背影,咂摸咂摸,摸了摸下巴,兄弟怎麼瞧著背影有些落寞?

至於百年名校的關校長,他馬上就意識到「教學趣味」這四個字的重要性。

他開會,他在會上不停強調:

「不要將知識點硬塞給學生們,要學會調動起他們的積極性,在課堂上一定要互動起來。

要不然,請幾個家教畫畫考試重點,或者很多副科,學生們自己看書背書,要我們這些人民教師還幹什麼用?」

去掉正常上課的老師,列席的諸位都面面相覷。

趣味性說起來簡單,閱讀量要有多豐富才能做到?

總不能講一個小的考試點,去圖書館大量查閱資料吧?就為調動積極性?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這些老師哪知道,後世有百度,後世有百家講壇有論壇,有經典傳奇,還有各種科幻節目,你想了解外星人都有。

後世的人下了班,吃著速食麵打開電視聽這些,就跟聽說書似的。

後世,那是個只要你帶有一顆充滿探究和好奇的心,就會隨處發現知識點爆炸的年代。

有只聽幾耳朵的老師,腋下夾著教科書推開辦公室門,問道:「畢月是誰啊?什麼來頭?誰家孩子?」

教導主任將杯中的茶葉倒掉,準備下班,笑呵呵提供內幕道:「誰啊,呵呵,是師大大四一小丫頭,不顧校規早早結婚懷孕,估麽著考慮是大四實習,學校發現不了。」

這話音兒一落,大家的統一印象就是,畢月以前不是個好學生,印象很差,可也更好奇了。

教導主任繼續笑呵呵,伸出手指點著說道:

「你們以為攝像跟著,是咱校長怕她有什麼茬頭?

隻知其一啊。

據說,她在大學期間就創業供自個兒讀書,結果買賣越做越大,收不住閘了。

咱們東郊那面兒,有好信兒的可以去看看,正在蓋樓呢,那正在蓋的月亮灣大酒店就是畢老師的!」

「啊?」人民教師們震驚,覺得不可思議,此刻倒像是聽書。

還有幾個沒吃畢月桔子的老師,瞪眼瞅桔子。

「那麼年輕?老闆?還是女的?」

……

隔了一天,畢月在下午第一堂課之前,又踩點兒來了。

這是關校長跟她約好的時間。

這次再進辦公室,她覺得怎麼感覺不同了呢?

有女老師拿著水壺問她:「給杯子裡添點兒水?懷的男孩兒女孩兒?」

「多胎,肚子大。看起來嚇人。」畢月說完又一臉不好意思,拿著自個兒的小粉水壺推拒道:「來之前倒滿的,謝謝哈。」

關校長也在她前腳一到,後腳站在辦公室門口擺手叫她。

「我講什麼啊?」

一名年輕的男老師推了推眼鏡,將一本子遞給她:「代我的課。這是我做的筆記,畢老師可以參照一下。」

「太感謝了,貴姓?」

「我姓董。」

「謝謝董老師。」畢月謝攝像老師,謝這個謝那個。

而這次預備去旁聽的老師,明顯也多了,包括借筆記的正牌老師。

畢月覺得不對勁兒了,可她更覺得太不可思議,受寵若驚。

在翻完董老師的筆記,告訴你們先去。又背著人,在臨上課之前找旮旯啃倆胡蘿蔔。

所以等畢月進教室那一刻時,她一出現就被震了一下。

教室裡莫名其妙響起熱烈的鼓掌聲。

哎呀,那一刻……

畢月要知道同學們辨認她,是因為聽說畢老師穿灰羽絨服,灰色雪地靴,她都得汗顏一下。搞的像是她就趁兩件衣服似的。

脫掉羽絨服,第二排梳馬尾辮的女孩兒好像是班長站起,脆生生道:「畢老師,可以把衣服放在俞靜旁邊,她同桌請假了。」

說完就出列,幫畢月把衣服放好。

穿著嫩黃色圓領寬鬆毛衣的畢月,她也高高吊起一個馬尾辮兒,坐在講台前看起來小的可憐。

畢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蜂蜜水,鎮定了下心口的激動。

依舊沒有先介紹自己,而是直接講課道:

「這堂地理課,我們講地球公轉的基本特點和黃赤交角……」

她知道,對於初中生來講,不能講的太深奧,主要是知識點講到了,考試重點劃了,然後重中之重就是喚起大家的興趣,在高中時再學,會有一個鮮明的印象,不抵觸。

「它又稱什麼啊?同學們知道嗎?又稱黃赤大距。為什麼這麼說呢……」

三尺講台上,女聲很柔和。

直到最後十分鐘,由於講到黃道與天赤道的兩個交點叫白羊宮第一點和天秤宮第一點,她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噯?你們知道白羊座、天秤座、巨蟹、摩羯、雙魚嗎?

那位同學?不對,是你旁邊……行啊,那就你吧。

你生日是哪個月的?噢,那你是獅子座男啊。」

畢月兩肘拄在講台上,一臉笑眯眯道:

「獅子座是由太陽神阿波羅所管理。所以你性格陽光、熱情、自信、大方。缺點愛聽誇獎,喜歡被奉承對不對?還有點兒固執。」

下面的學生們笑了,全都紛紛舉手。

額頭長一通紅青春痘的獅子座男生臉色通紅。

「哎呀,那咱班長同學是雙魚女啊。很容易被感動,易於相處……」

也有性格開朗的男生會笑嘻嘻大聲回道:「老師你講我講的不對。」

畢月臉皮很厚,兩手壓一壓起鬨的笑聲:

「那是你歲數還小,不顯性呢。等你考上大學那天,要不是我說的那樣,你找老師算帳。」

下課鈴響起:

「好了,馬上要期末考了,我希望同學們都能拿到一個理想的的成績。你們想啊,遭罪這幾天,能過個好年,玩一個多月呢。」

攝像機紅燈滅掉,畢月這才站起身,轉身在黑板上寫下「畢月」二字:「我是代你們一堂地理課的老師,畢月,感謝同學們的配合。」

下課了,可掌聲又再次響起。

楚慈一嘴酸味兒的站在門外聽著。

畢月……胳膊挎著羽絨服,手上拎包拿水杯:「噯?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不教我班?你不是為我來的?」

真自作多情。畢月撇撇嘴,她自大吹牛道:

「不能什麼好事兒都讓你們班攤上吧,大家都沾吧點兒。」

「哼!」

畢月望著楚慈氣哼哼傲嬌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所以本打算隻上一堂課就離開的畢月,她並沒有像上次似的匆匆就走。

而是為了楚慈,打算去快班跟同學們嘮會兒磕。

臭屁的畢月本以為也會得來一片掌聲,結果突然駕到的她,突如其來的站在門口,突然就看到耍帥的楚慈站在講台上,教鞭從那小子手中飛走的景象。

嘈雜的教室立刻靜了,有看她的,有好信兒看那面要打架的。

而馬上就要被教鞭打的男同學,那反應才快呢,眼瞅著就要打到他那一瞬,一矮身子,一臉竊喜要氣死楚慈的模樣,還挑釁嬉皮笑臉道:「沒打到沒打到。」

「啊!嗚嗚……」

嬉皮笑臉的小子發現楚慈不看他,臉上還有點兒慌,他以矮著身子的姿勢僵硬回頭。

最後一排靠牆坐的胖姑娘,鼻樑上的眼鏡兩瓣了。她被嚇的以為被教鞭抽瞎了,兩隻胖手捂臉捂眼,沒幾秒鐘,耳朵上掛不住兩瓣兒的眼鏡,掉地徹底碎了。

畢月也極快的走了過去,路過楚慈時,她歪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沒事兒吧?啊?來,抬頭,眼睛哪難受都說。

楚慈,過來道歉!

還有你,下課就這麼屁大會兒功夫也能鬧成這樣?你倆怎麼不上天呢?!」

楚慈站畢月跟前兒,抿了抿唇。

嬉皮笑臉的男生緊張的結巴道:「於小鳳,你、你沒事兒吧?畢老師對不起,太、太對不起了。」

畢月抱著胖姑娘的腦袋瓜,左右晃動,仔細查看了一番。長呼一口氣:

哎呦天啊,真寸啊。這要偏一點兒不抽眼睛上也得抽臉上了,得虧眼鏡了。

「對不起我什麼?對不起她。楚慈,跟我出來。」

此刻,班級裡的同學們也都知道了,原來畢老師是楚慈的嫂子。

走廊裡,畢月要擰楚慈耳朵,楚慈漲紅著臉一閃身就躲開了,畢月看著眼前這大高個兒,氣的剜了一眼又一眼。

知道要上課了,她待會兒也有事兒著急走,得說重點,開口用氣息罵道:

「這是我在。我要不在,你們班主任就得找你媽。在你媽面前,有面子嗎?」

楚慈通紅的耳朵一動。

「那胖丫是個姑娘家,你就是剛才沒打到她眼睛上,打臉上,落了疤人家不找你啊?

臉蛋兒是一輩子的事兒。

她要是真有個好歹,嫁你怎麼辦?你娶不娶?」

楚慈一想於小鳳那長相,那胖胖的身材,他打一哆嗦。隨後發現畢月幸災樂禍的眼神,他鬆口氣,公鴨嗓道:

「你怎麼罵我都那麼沒正行?」說完,倔強的男孩兒嘴角邊控制不住翹起。

……

畢月被耽誤了一堂課的時間,她有天大的事兒也得放下,並且甘之如飴。

因為她得趕回教師辦公室,看看被班主任帶走的胖丫,再次確認人家小姑娘沒事兒,不行她都做好拉去醫院的準備了。

再一個身份揭開了,她自然也得拜託各位老師多照顧一下楚慈。

談一談楚慈的聰明,楚慈的與眾不同,楚慈都有哪些不足。

所以等又是一堂下課鈴響起時,她才走出教學樓。有她剛教過地理課班級的學生問道:「畢老師你要走嗎?」

「是啊。等我……」比了比肚子:「有機會再教你們,要好好學習。」

那名女班長主動上前,幫畢月拿包,拿水杯。

也有剛才上課前,還因為那場打鬧沒跟畢月說話的快班同學們,他們三五成群在下課這十分鐘裡,跟著畢月往操場走。

楚慈也一直在後面跟著。

畢月指了指,對女班長笑眯眯道:「那灰車是我的。謝謝你啦,小同學。」又微揚頭對後面十幾二十個看熱鬧跟來的學生們喊道:「都回去吧,天冷。謝謝同學們。」

說完這些,她才坐進車裡。在一幫初中生的目光下,灰色轎車緩緩駛出學校。

畢月看著倒車鏡裡那一張張青蔥的臉,她自言自語說了句:「哎呀,整的這個激動。」

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怎麼的了,怎麼有淚意呢,就講兩堂課啊,好有成就感的職業。

她在左拐彎兒徹底離開百年名校時,哼道:

「我不願意結束,我還沒有結束,無止境的旅途;

看著我,沒停下的腳步,已經忘了身在何處。

誰能改變,人生的長度。

我們都在不斷趕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

——

工地停工了,可今天工地沒了大型機器的轉動聲,仍舊很熱鬧。

畢月坐在電褥子改造的屁股墊上面,面前擺一破舊的木頭桌子,桌子上擺著很多大紅紙和一個厚厚的本子。腳邊是好兜子錢。

屋裡站著十個手下,外面還有倆手下在維持秩序讓大家排隊。

唐愛華喊道:「下一個,邱之岫。」

畢月笑呵呵遞過去一個紅包:「老臭叔,除了工資,這是額外的獎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謝謝老闆。我開年就早點兒來。」

「不用,規定時間內到就行。過個好年,好好歇歇,新年快樂。」

類似這樣的對話,畢月一邊喝水一邊說了很多很多。

認識的,像一個屯裡住的,或者有印象見過的,她會在畢成的提醒下叫出人家的名字,說聲「什麼什麼叔,辛苦了。」

不認識的呢,也會點下頭道句「辛苦」,微笑一下。

光發工資和獎金就發了很久。

發完大家也不走,都知道畢老闆還有話說。

畢月發完最後一個人,走出了工房。

她挺著大肚子,站在工房前,擴音器裡傳出她的喊話:

「鄉親們,工友們,咱們工程今年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開化了咱們再接再厲好不好?」

得到一片掌聲。

個個都拿到意外的獎金,感謝不?激動啊,沒想到。

畢月又繼續悍氣喊道:「但咱這幾天大汽不停哈!師傅再辛苦兩天,買車票的,想要進大首都瞧瞧熱鬧給老婆孩子買點兒稀罕物的,咱們車接車送。老少爺們們,好不好?」

老少爺們們也真配合:「好!」還有豎大拇指的。

畢月就在掌聲中,在畢成像個保鏢似的打開車門,她坐進座駕,開車離開。折騰一天了,回家得等電話。

而她前腳一走,後腳工頭劉豐和拿起大喇叭,他不幹了。

在大傢夥興高采烈的議論中:「喂喂。嗯!」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對著喇叭喊話道:

「大家看到別人家工地啥樣了吧?住公棚!

咱呢?住樓!

我外甥女仁義啊,差多少錢呢?

可她就為了讓大家吃好住好,是不是仁義?各位運氣好啊,包括我,咱攤上了好老闆。

所以說,咱都悠著點兒。大汽車燒油,油就是錢吶。別三五結伴的都支使師傅進城,咱們統一一下,都來我這報名。

大傢夥也有個伴一起買回鄉的車票,一起結伴逛大首都,行不行?

過個肥年,我提醒你們啊,都給我藏好錢,別讓小偷盯上,到時候丟了哭哭咧咧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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