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穿越八十年代逆襲》第六一九章 元旦前(二合一)
工人們坐在印有「月亮灣大酒店」字樣的二手大汽車進城。

車裡誰買了好煙,晃晃悠悠從過道走過一遍後,一盒煙發沒了。

有人好個吃,拿一塑料袋桔子走一圈兒下來,也沒了。

大傢夥嬉笑怒罵,抽著人家煙、吃著人家東西也堵不上嘴。

有人問就有人起鬨:

「老蔫哥,待會兒逛大首都,要給你家那婆娘買啥啊?想得慌吧?哎呦老蔫哥臉都紅了,哎呀這傢夥想的!」

弄的發桔子的趙老蔫,黑紅的一張臉上滿是憨笑,吭哧癟肚道:「給倆娃買點兒吃的。給婆娘、給婆娘買盒煙粉。」

起鬨聲跟了一道。

調笑完這個調笑那個。

有顧家裡父母的,被問到就一句:「回家交給俺娘管錢。俺弟弟開春還得蓋房結婚呢。」

有實在人不管首都東西好不好,怎好都不買,要直奔火車站歸家心切的,說是回去都交家裡娘們張羅置辦年貨。

還有貪玩的,前腳剛發錢,後腳就約一起打工來的工友:「咱回去搓幾圈兒啊?」

反正無論誰被問到,無論答案是什麼,都擋不住那一張張黑紅臉上的興奮。

而司機師傅早習慣這幫工人了,他也跟著笑。

大汽車停在火車站附近,一個個膀大腰圓的扛著行李卷陸續下車。

有一撮人手中拿著畢成給的紙條,直奔街裡。

有腳步急匆匆打算跟火車站排隊買票,買不著也不回宿舍,跟車站蹲著的。

大汽師傅跟大家笑呵呵揮手再見,他再馬不停蹄掛手剎,返回接下一撥。

他很高興,呆著也是呆著,老闆就這幾天給他多開一百,還挺給面子說了聲辛苦了。

要不說呢,女老闆就是有人情味兒。

……

而早早回家的畢月,仍沒有在一九八六年年底接到楚亦鋒的電話,這是時間空格最長的一次。

她分析過,她家那口子一定又在執行高危高密的工作。

每一次這麼琢磨,肚子都不消停,也就不敢往深了去瞎想。勸自己,瞎想只會添亂,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畢月萬萬也沒有想到,等這年一過,在二月中旬左右,近三十年來最大一宗販毒案判決,源於她的愛人之手。

她家楚亦鋒此刻不跟她聯繫,就是因為正在乾這事兒呢。

楚亦鋒兩次秘密出境,潛伏很久,小腿肚掉一碗口大的肉,犧牲兩名警員和一名特種兵。

作為尋常百姓,只會看到報紙上關於判決的報道,卻根本不懂為這一刻,多少人流血犧牲,多少人將驚心動魄塵封在眼底。

劉雅芳身上系著圍裙,手裡拿一瓶剛起開的黃桃罐頭進了屋,她也挺納悶道:「這亦鋒是嘎哈去啦?不知道家裡惦記?要不然你問問你公公?」

畢月搖了搖頭:「軍人就這樣。現在也不是哪都有電話,不可能走到哪打到哪。」

「嗯那。就別瞎尋思了。等會兒那倆和你舅舅媽到了,咱就炒菜,先吃點兒墊吧墊吧。那面兒都散了?都跑火車站買票去了吧?」

畢月隻拿杓子抿了口糖水,她一點兒不餓。小書包裡天天揣零嘴,一提到她舅,畢月瞟了眼她娘。

劉雅芳瞪她:「有啥話就說唄?」

「給我舅發兩千獎金,少不少?」

「啥玩應?」劉雅芳屁股剛搭個沙發邊兒,又彈跳起來:

「發那些幹啥啊?他現在穿的用的,包括你舅媽,都我上街裡給買。

再說了,你舅媽在你那公棚賣水果、賣煙酒,掙不少呢,他兩口子一個月你給發一千工資,那還怎地啊?

發個三頭二百的得了,意思一下,當給你弟弟過年壓歲錢了。」

畢月鬆了口氣,不嫌少就行。你別看她舅這種,包括大成,這都是自家人。

就是自家人才不好弄。因為人家要是有想法不會說出來,直接不滿寒心。

「娘,就我舅從早上工地開工,一直到晚上工人撤離,他中午都不歇著。我心裡話,他那個監工法,省時間就是錢,至少得給我省各方面開銷小兩萬。」

「兩萬?那麼多?」

「那你以為。多蓋一層差不少呢。吃喝拉撒全是錢,工地貨車一動,那也都是錢。行了,就這些吧。我主要是怕他大過年的,發少了心裡不痛快,再跟你和我爹哭,咱可受不住。」

劉雅芳憋不住笑了,重新坐在沙發上。

你看她話是那麼說,可弟弟出息了,閨女跟她舅處的好,她高興著呢:

「你說也是奇了大怪了,你舅擱家時那是奸懶饞滑啊,怎麼到了京都越來越出息了呢?

跟啥人學啥樣?

我給買好褲子,他整個別浪費那錢,工地穿不出來。

給你做棉襖那陣兒,給你舅媽也做了一件,她可不好意思了,非要把棉花錢給我。以前算的也沒這麼細啊?

就咱家那不要淘汰的衣服,拿工地白給人,我能要她棉花錢嗎?

還有你舅老爺,以前你爹瞪眼瞧不上你舅老爺。哼,跟我打嘴架沒輕了講究那老爺子,說你舅老爺愛擺譜啥的,你瞅瞅現在借多大力。」

畢月聽的呵呵笑。她認為是過去太窮,家家窮怕了,人性的惡和自私就暴露出來了。

趟過那段日子,再返過頭來想,實際上,誰願意伸手白拿人東西看臉色?誰不想體體面面的?

「以前都沒活乾沒錢花的事兒。娘,我也大成發錢,你別幫他收著。少拿要給他娶媳婦說事,一個大男人兜裡沒錢,幹什麼都不方便。」

劉雅芳撇嘴:「你就花吧。今天發不老少吧?我告訴你,不許動你婆婆給那十八萬。那是整錢,留的過河。」

畢月含含糊糊的沒吱聲,乾脆扶住肚子往沙發上一躺。心裡尋思話了,其實她最該給自個兒爹娘發些獎金。

現在眼瞅著要過元旦了,煙酒行最忙的時候,他爹兩面跑。

白天在煙酒行,她娘在飯店收款,下午四點,她爹核對完帳目後,再跑飯店換她娘。然後娘再折騰回家做飯。

現在畢鐵剛乾脆住在飯店那面。而這麼忙的情況下,他爹娘還得找空去飯店分店瞅眼裝修。

大山哥這一得了大兒子抽身,她們老畢家時間計劃表徹底亂套了,每個人都快要忙飛的狀態。

像今天,她娘能早點兒回來,據說是大山哥受不住兒子哭,稀罕幾天稀罕瘦了,一宿一宿給他兒子換尿布瘦了好幾斤。沒招了,跑飯店躲著去了,商量她娘:「嬸子你快回家照顧月月去吧。」

畢月想到這,聽到廚房洗菜聲,越聽越琢磨心裡越愧疚,她扶著腰又坐起來,剛要喊咱全家吃烤鴨去,不做飯了,大門響動聲格外脆聲。

走了一個多月的劉大鵬進院兒了。

劉雅芳趕緊敞開外屋門,瞬間冷熱氣叫喚全是白霧哈氣,大嗓門道:「哎呀,大鵬,收糧收的怎樣?我惦記的不行!」

「多虧舅老爺和二舅啊。

那老爺子啊,現在身子骨可硬了,說給你們帶好呢,問你們回不回去過年,我說不能回去了。

我現在糧食早就到南方了。噯?嬸子,過幾天你上街也幫我尋摸尋摸,看看咱皇城根兒有沒有賣我方正大米的。價格炒起來了。」

劉雅芳聽的高興,她現在被她閨女練的,學聰明了。一聽她舅都這樣了,那指定大鵬沒虧著他們啊。哎呦,這就好像一眨眼間,全家都帶動富了似的。

笑的一臉褶子:「進屋,屋裡暖和,晚上擱這吃飯。」

「吃啥飯啊嬸子?就你自個兒在家?」

畢月挺個大肚子出現。

劉大鵬一擺手,明白了,家裡就這倆人,孕婦還啥也幹不了:「算了,嬸子,就咱倆吧。我自個兒開車來的,車裡頭後備箱塞滿了,快跟我抬東西去。」

畢月站在廚房門口,就看到那倆人一趟又一趟進院出去,她娘一邊攆她回屋,一邊磨叨:「這怎這老些東西呢?」

然後劉大鵬回答:

「大舅媽殺了兩隻豬。非要拿一整頭,卸了兩半,說給你們一半我家一半,不要不要到底裝車了。

到了鎮上,姑姑又截住我車,我去的兩台車啊嬸子,人都不知道是怎麼擠回來的,還讓我倆副手坐火車,勉強給弄回來。

我姑裝車三隻羊,一隻讓我送大院兒,給瘋子家送去,一隻給我,一隻給你們拉來。」

畢月披著羽絨服笑呵呵插腰望著。

再加上劉老闆光給她家就拉來六個10KG精品箱大米,楚亦鋒家呢,他自己家呢?難為那兩台高檔轎車了。

劉大鵬沒在畢家多停留。隻問了問畢月工程到哪一步了,有沒有什麼難事兒要處理的?

畢月倒是提了一件事:「我估計年後就得生。我打算趁著元旦多走走禮。你把左濤家地址,還有喬延家能打聽到在哪吧?反正你也認為楚亦鋒得去看看的地址都給我,我挨家溜達溜達。」

劉大鵬挑了下眉,明白了。難為一孕婦了。

「不用,你這大肚子,我勸你這一個多月就在躺著吧。我們兄弟之間沒那麼多事兒。」

「開車出去,到哪都是一坐,沒大事兒。我大弟弟考完試,我連車都不用開,有他拉著我,放心。

大鵬,上回開業去了挺多你們朋友,我有好幾個都不認識。這樣,他不在家,如果你們那些朋友家裡父母過大壽啊,誰結婚生孩子啊,總之有個大事小情的,你告訴我,我不能去禮到。畢竟楚亦鋒他結婚了,不像以前。啊?」

所以,工程停工了,可畢月還是很忙。

她在遣散工人的第二天,給她手下領導班子這十二個人,不是挨排發紅包,是挨排每個人發了一個黑色皮包。

副總級別唐愛華三千,其他都是兩千。拿出來錢,皮包還能裝文件,很體面。

大家還開了一個暢想一九八七年的簡短會議。在會議結束時,畢月忽然問道:「除了我和畢成,你們誰沒長過凍瘡?」

無一人舉手。

畢月沉默的連點了好幾下頭。她是出錢,她也壓力最大,可真正去幹實事去布置操心的是這些執行人。

還是唐愛華無所謂笑道:

「畢總,這有什麼?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創業嘛,再苦再難都正常。」

畢月深吸一口氣,馬上開玩笑道:

「好。我這身體情況,跟你們聚餐就算了,你們幾個可以找地兒好好喝,回頭愛華找我拿票子報銷。我警告你們哈,我生孩子住院,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準去,不用看我,消停休假。」

大家都紛紛站起,手下最大歲數的五十六,老會計。年輕的就是唐愛華了,但都比畢月大,提前恭喜生產順利。

不過大成當場沒得到獎金,畢月一路觀察,畢成一臉很正常啊,一家人給什麼錢。

可到了家,畢月扔給他一兜子。

這天晚上,劉豐和喝點兒酒又開始拉著劉雅芳磨叨了,姐長姐短的。

畢成坐在他的小屋裡,數著十元十元的,嘎嘎新的錢,他姐給他五千。他順手就給狗蛋兒二百,嚇的狗蛋兒不停保證寒假買書。

又一天,畢月坐在喬延家:「嫂子,我剛懷孕那陣麻煩你了。楚亦鋒就是那樣兒,瞎擔心。聽說沒輕了問這問那。」

喬延妻子很熱情。小楚媳婦除了給她閨女買了新衣服,還提了一兜子麻花兒,她也挺感慨道:

「我和喬延第一次到京都,吃的早飯就是小楚請的油條麻花兒。哪想到啊?你和小楚那麼深的緣分,就在你的攤子兒吧?」

「是。明明沒過多久,可你看我這樣,好像經歷了很多。呵呵,麻花兒是我教我娘炸的,站不住了,腿腫,這東西能放住。」

畢月又去了左濤家,沒見到左濤妻子,據說是年底加班忙。她拎的酒和煙,左濤不停說:「幹嘛呢弟妹?」

畢月回道:「可跟楚亦鋒沒關。是跟那國際列車有關,作為受害人,我感謝人民警察有什麼不對嗎?」

一句話說的左濤笑呵呵叫過女兒:「叫嬸子?」

畢月連續三天連番去了好幾個地方,連實習學校關校長家,小叔那頭人情關係陳副市長那,她全都沒落下。

又在元旦當天、跨進一九八七年時,應邀去了大院兒。

去之前買啥,可給她愁壞了。

最後還是去小叔的煙酒行拿的煙酒。有給小嬸兒父親的,有給楚鴻天的。

劉嬸兒見到畢月,一副就跟家裡人回來一樣,一點兒沒表現不自然。其實這是第一次登門。

畢月自然更會裝:「劉嬸兒,我後備箱都是東西,你拎進來吧。」

「噯,好好。」

可畢月一換鞋看到王昕童時,她換鞋動作一頓,以為楚亦清也在呢。

更何況屋裡還有白雪她大姨,楚亦清要是在,說話是不說話?

梁吟秋看出來了,在給何振雲介紹完她兒媳婦後,又很自然的像閑嘮嗑似的說道:

「你姐,一天天的,瞎忙。

把童童送我這呆兩天,她婆婆腰摔壞了。要不然我早去看你了,能打電話非得折騰你來嘛。

咱家就剩我和你爸了。你小嬸兒帶著你奶和楚慈去南方了。」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