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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宮堂》第三十五章
凌蔚接到讓他進宮的口諭的時候,稍稍有些驚訝。

為了讓他專心備考,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進宮了。

雖說沒有太傅,但是講讀學士還是很多的,他們輪流給太子講課,小殿下們也持續學習著三字經。

劉祺、趙圭兩人也被叫去給小殿下們講了一次課,回來之後那個臉色就跟喝了黃連似的,特別苦。

連劉祺這麼內裡高傲、外表平和的人,都忍不住嘆了一句,怪不得都說天家子弟不易教。

雖然凌蔚也覺得小孩子們精力充沛了些,但要說多難教,似乎也沒那麼嚴重。不過能把這些事分給別人,自己安心備考,還是不錯的。

所以現在皇帝又讓他進宮了,話裡露著,似乎還是太子的事,就讓凌蔚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好有黎膺為他解惑:「太子殿下這段時間……情緒有些低落。皇兄本想讓太子自己想通,最終還是心疼了。」

情緒低落?為什麼?總不會是因為換了老師吧?凌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黎膺也不再多說,隻說去見了陛下就知道了。

哄孩子,凌蔚還是很在行的。雖說不知緣由,他還是準備了一些東西,用籃子裝著,一起進宮。

準備東西的時候,黎膺還忍不住從籃子裏「偷」了一小塊,被凌蔚很是鄙視了一番。

「你又沒有少吃過,這是帶給太子殿下吃的。」

黎膺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一聞到那熟悉的甜香味,就忍不住了。他平時也不是那麼愛吃甜食的。

.......................................

因著黎膺當值,凌蔚護著那個小籃子,獨自去見好幾個月沒拜見的皇帝陛下。

他還沒跪下去,就被皇帝陛下急匆匆的吼住:「起來起來,別跪了!快去給朕看看啟辰!」

凌蔚問道:「陛下你總該先跟臣說說太子殿下究竟怎麼了吧?不然臣也不知道從何安慰啊。」

皇帝陛下冷哼:「還不是你這小子惹的事?」

凌蔚無辜:「臣冤枉!」

「好了好了!」皇帝陛下似乎心裏煩得很,也不想看凌蔚耍寶了,「啟辰在狀元樓對上謝家那混小子的事朕知道了。瑾堂啊,你說朕是不是很不會教導孩子?」

怎麼話題突然扯到這裏來了?你真不會教導孩子,我也不敢說啊。

「陛下何出此言?」裝傻裝傻。

皇帝陛下似乎也沒想讓凌蔚回答,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朕少年時過的苦了些,有了啟辰後,就難免溺愛了些。總想著啟辰還小,等再大一些嚴厲一點也不遲。但朕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啟辰作為太子,國之儲君,不能繼續溺愛。」

凌蔚道:「這是好事啊,殿下一定也能體會陛下的苦心的。」

皇帝支支吾吾道:「但是,似乎,朕……說的過分了些?」

凌蔚:「???」

皇帝陛下又支支吾吾道:「就是……把朝中的事……說的……太險惡了一點。」

凌蔚聽了半天,才明白,感情皇帝陛下終於因為狀元樓這件事醒悟到太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還是需要讓他知道人心的險惡和算計,早一點成熟起來。所以他就開始給太子講解曾經的艱辛,邊疆的動亂,和朝中大臣的狡詐(??)。

不過皇帝陛下估計有著長輩們經常犯的通病,自己又有點跟兒子吹噓的成分在裏面,所以把其中的黑暗面誇大了好幾倍,以彰顯他的卓爾不凡。

凌蔚聽著皇帝陛下的話,冷汗都滴下來了。按照皇帝陛下這種說法,似乎這太平盛世都是假象似的。邊疆蠻夷兵臨城下,朝中大臣各懷鬼胎,京城之外民不聊生,時有賣兒賣女慘事發生。他作為皇帝,表面上看著風光,實際上戰戰兢兢,隨便提出個什麼政策,都會有一群有私心的人反對。偏偏把人都砍光了,他就成光棍司令了。所以明知道這些人很討厭,他還得忍著繼續重用。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這哪是盛世明君啊,明明就是夾縫中生存的末日帝王啊。

凌蔚無語了好一會兒,才道:「陛下告訴太子殿下,所言之語有誇大不就成了。」

「朕是皇帝!」黎隸瞪眼。

凌蔚:「……」然後呢?

「朕是父親!」黎隸瞪眼。

凌蔚:「……」所以呢?

黎隸語氣一軟:「而且朕想著,說嚴重些,也能讓啟辰多想一些,早一點成熟起來。只是等了幾個月……」

等了幾個月,然後呢?怎麼不說了?難道是因為看著太子殿下被嚇到了,終於知道自己過分了,卻不好意思跟太子殿下說明自己是嚇唬他的了?

「若是旁人點醒啟辰,比朕說來得好。」黎隸眼神中明顯帶著心虛。

反正朕就是不說!反正朕就是不好意思!反正朕就是要在兒子面前抱住面子!反正朕就是不承認把兒子嚇壞了是朕的錯!

凌蔚乾咳一聲:「咳咳,太子還小,恐無法理解陛下的深意。容臣去勸勸,太子殿下就明白了。」

「快去快去。」黎隸鬆了一口氣,有凌蔚勸著,應該就沒問題了吧。也怪他覺得太子最近的沉默是成熟的表現,又因為政務繁忙,沒多注意。待注意到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已經不對勁了。

他確實是心虛來著。這麼忽視兒子,實在不是一個好父親應該做的事。但是他真的很忙啊。

「容臣再問一句,皇后娘娘也……」雖然皇后娘娘之前很寵太子殿下,也沒教導太子殿下陰私的一面,但是皇后娘娘可不是衝動的人,若是她想教導太子,恐怕不會用這麼……胡來的方法吧?

黎隸的神情更顯得心虛了:「皇后她……沾染了暑氣,一直在避暑別宮休養,沒回宮。朕想著有徐貴妃和謝貴妃一起打理宮務,啟辰生活上肯定沒問題的。唉,朕果然離不開皇后啊。」

凌蔚更加無語。這不是誰打理宮務的問題吧?誰打理宮務,也不敢虧待正受寵的太子吧?明明是你這個爹把人嚇壞了,還不好好寬慰!

皇帝皇后雖然寵溺太子,但對其身邊人管的很嚴厲,決不允許有人帶壞太子。這過於嚴厲的後果就是,太監宮女們都十分恪守規矩,對太子也最多點一下規矩的事,其他私事一概不能過問,安慰疏導什麼的,更是不可能。

皇后病了,皇帝就把太子嚇唬一頓之後,丟一邊自己忙去了。留人家之前一直天真純稚的小孩子一個人捧著被嚇壞的小心肝兒戰戰兢兢,最後捂出了病。

凌蔚乾巴巴道:「皇后娘娘了,一定很心疼……」估計好不容易養出點起色的病,又會被氣的加重。

黎隸瞟了凌蔚一眼:「朕讓皇后安心養病,沒讓她知道。等啟辰想通了朕再告訴他。」

要是太子殿下沒想通,你還準備繼續瞞著,瞞到皇后回宮?????

這真的是要把皇后再氣病一次的節奏……

凌蔚無奈道:「臣先去看看太子?」

「去吧去吧。」黎隸突然把凌蔚叫住,「等等,你手裏提著的籃子裝的什麼?」

「一些小孩子喜歡的吃食。」凌蔚揭開籃子,「臣想著太子吃點好吃的東西,心情可能會好一些。」

「……讓啟辰多吃點。」黎隸更加心虛,「他最近,有些消瘦。」

所以小胖子瘦了一點了,你才發現人不對勁了?

凌蔚懷著對皇帝陛下的鄙視心情,來到……東宮?!

這是東宮吧?!

東宮位於宮城東南,靠近東門的地方。可見其雖在宮中,但是離皇帝住所以及后宮都十分遠。

黎隸本來憐惜太子年幼,所以太子之前並未搬入東宮,說是要等太子大婚後再搬進去。

而這次黎隸似乎狠下心,在嚇唬太子一頓之後,就讓太子搬去了東宮。

這麼大的事,劉皇后肯定是知曉的。不過似乎劉皇后也認為太子應該獨立了,所以並未反對。

當然,劉皇后並不知道皇帝陛下在讓太子搬進東宮之前,還嚇唬了太子一頓。

凌蔚心中更加無語。小孩子本就心思脆弱,被父母嬌寵大的孩子更是如此。在被逼離開父母單獨居住之時,小孩子都會惶恐不安好久,更何況皇帝陛下之前還……

唉,太子就這麼過了幾個月了?這得多不容易?

凌蔚一邊心疼著,一邊讓人通報,第一次進了東宮。待一看到太子的時候,他心疼之餘,居然生起一股怒火。

「瑾堂。」太子勉強笑道。

凌蔚把籃子往桌上一放,連禮都不行了,上前幾步將太子摟在懷裏:「怎麼瘦成這樣了?這才幾個月?!」

太子靠在凌蔚懷裏,嘴邊扁了扁:「孤在長個子,所以瘦了。」

騙鬼啊!幾個月前還是一個壯實的黑胖子,現在人倒是不黑了,但是除了臉上還有些嬰兒肥沒退去,那身材看上去明顯縮水太嚴重了!

還好看上去還算健康,也確實個子拔高了一些,不然凌蔚簡直心疼死了。

他看了三年的小胖子,怎麼就變成個瘦子了?這才幾個月就變成瘦子了?小孩子新陳代謝再快再抽條長個子,也不應該瘦的這麼快?

親爹啊,皇帝陛下你是親爹啊!兒子都瘦成這樣子了,你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嗎!

「孤真的沒關係,禦醫也說是少年時期長個子的正常現象。」太子吸吸鼻子。

「現在早晨一頓吃幾個饅頭?」凌蔚陰測測問道。

太子又洗了洗鼻子,眼圈紅紅的:「兩個。」

「以前你都是吃五六個吧?」凌蔚咬牙切齒。

「因為今年夏天特別熱,苦夏,胃口不好。」太子眨了眨眼睛,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父皇也知道,也說現在天氣炎熱,不常去騎射課,運動少些吃的少些也好,免得太胖……」

「你哪裏胖了?明明是壯實!」凌蔚咬著牙。他來到這個朝代之後,其實接觸最親密的反而是宮裏這群小孩子,而小孩子中最親密的,自然是皇后的這三個小孩。

而太子年紀最大,性格頑皮,但和他頑的最好。其實比兩個說話都說不利落的孩子,這個偶爾讓他頭疼,經常作妖的熊孩子,還更和他親近些。特別是有了一段時間師生之誼之後,凌蔚更加把這個孩子放在了心上。即使知道這是太子,潛意識仍舊把其當子侄輩一樣,抱著背著牽著,估計寵的程度,不比太子親爹娘差。

現在看見前一面還壯實可愛的小胖子,現在變成了一柔弱小瘦子,凌蔚心裏那個痛啊,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瑾堂……嗚嗚嗚……」太子抓著凌蔚的衣裳,把臉埋進凌蔚懷裏,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這哭聲越來越響,變成了嚎啕大哭,都哭得打嗝了。

凌蔚一把將已經不是小胖子的太子抱起來,拍著他的背輕聲安慰了好一會兒,太子才抽抽噎噎止住了哭。

「父皇說的好可怕……」

「外面好可怕……」

「宮裏也好可怕……」

「大臣們好可怕……」

「打仗好可怕……」

「父皇說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啟辰害怕……好害怕……不敢一個人呆在這麼大的宮殿裏,都沒個人和啟辰說話!母后不在!弟弟妹妹也不準過來!就啟辰一個人!可是父皇忙,啟辰不能打擾父皇……嗚嗚……啟辰跟父皇保證了,要乖乖的,要快點長大,不能再當小孩子……不能害怕……可是啟辰還是害怕……」

「想瑾堂……想母后……想父皇……想錦闕和安康……」太子趴在凌蔚懷裏哭得渾身發抖,「啟辰不是個好太子,啟辰讓父皇失望了……」

「沒有沒有,殿下,你聽臣說,其實根本沒那麼可怕。」聽太子哭得連自稱都變成錦闕和安康那種小孩子自己叫自己名字了,凌蔚知道太子是真的怕急了。

別說小孩子,大人突然換一個空曠安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大房子,都要抑鬱一段時間。陛下……是真不會教孩子啊。之前一味寵溺,現在卻是揠苗助長,都太極端了。

「來來,殿下,臣不是說下一次上課就給殿下講史書嗎?我們補上好不好?」凌蔚抱著太子坐到椅子上,屋裏伺候的太監在奉上茶水之後,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在門口守著,「臣給殿下帶了新做的糕點,殿下先嘗嘗?」

太子的情緒終於控制了些,他在凌蔚衣袍上蹭了蹭那張哭成的大花臉,抽噎道:「孤,孤可是聽說了,瑾堂在考試的時候都不忘做好吃的。瑾堂什麼時候會做好吃的,孤都不知道。」

「臣一直都會啊,只是以前沒自己的廚房,母親和大哥也管得嚴,不好下廚。」凌蔚把籃子打開,裏面有幾個造型可愛的綿綿軟軟的淡黃色點心。有一點像饅頭,但比饅頭更軟更泡,「這個叫蒸蛋糕。」

「蒸蛋糕?」似乎是情緒發泄出來了,最近一直不怎麼感覺得到餓的太子,覺得肚子似乎在咕咕叫了。

小小的糕點下面墊著紙張,凌蔚捏著紙張包裹的部分,將蒸蛋糕拿起來:「嘗嘗。」

太子就著凌蔚的手咬了一口。軟乎乎的,說是蛋糕,但是並沒有蛋的味道,倒有一丁點奶香和甜香,從未嘗過的味道和口感。雖說有些溫涼了,仍然非常好吃。

太子三口兩口就把小巧的蒸蛋糕吃掉了:「孤還要!」

「再蘸著這個吃。」凌蔚小心翼翼的揭開籃子中的一個小罐子,拿出一個小杓子,將罐子裏的嫩黃色的醬塗在蒸蛋糕上,「桃子果醬,自從做出來之後,你皇叔每天都要拿著它蘸饅頭。」

「桃子果醬?」太子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好吃!是桃子的味道!不,比桃子更香!」

「好,自己吃,臣給你講故事。」凌蔚把杓子遞給太子,「別弄在臣衣服上。」

「孤才不會。」太子終於恢復了一丁點之前的活潑,「瑾堂講什麼?」

「講歷史啊?好好聽課。」

凌蔚整了整嗓子,整理了一下記憶中這個朝代的史書,將其中的故事以有趣淺顯的語言,娓娓道來。

他講的,正是各朝各代的太子的傳記。

穿越前,凌蔚對太子的了解,也多是從電視劇中知道的。

電視劇嘛,裏面的太子個個悲劇,似乎沒有皇帝的猜疑沒有兄弟的陷害,就不是太子似的。

事實上,歷史中悲劇的太子的確有,但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的更多。

歷史中太子之爭的悲劇,一般來說多是這幾種情況。

其一,太子他媽失寵了,有了其他的寵妃其他的皇后。在許多時候,母憑子貴,但更多時候,是子憑母貴;

其二,如同李世民和朱棣那麼霸氣,直接上刀子逼宮。但這時候肯定要攤上一個不如兒子霸氣的皇帝。這逼宮可不是隻逼太子,而是連皇帝一起逼;

其三,很少很少的皇帝,猜忌心太重,誰當太子誰倒霉,如武則天。其實這就不是太子悲劇了,是那皇帝的兒子都悲劇。所有兒子那時候都一致祈禱諸天神佛,太子之位千萬別落在自己頭上,那是催命符;

其四,才是皇子相爭。而這個幾乎隻限於清朝。在其他朝代,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無嫡無長再過繼。就連著名的李承乾太子,也是犯了謀逆大罪才被唐太宗狠心放棄。而李泰隻剛在唐太宗面前顯露出謀奪太子之位的想法,就被唐太宗貶謫。

泰誠為俊才,朕心念之,卿曹所知;但以社稷之故,不得不斷之以義,使之居外者,亦所以兩全之耳。

魏王李泰,是我極為心愛的兒子,我對這個兒子實所鍾心。此子年幼的時候就很聰敏伶俐,又十分愛好文學,我對他的寵愛是那麼的不同尋常,然而我不能讓後世子孫認為皇位是可以通過謀劃得到的,所以將魏王李泰降為東萊郡王。(在此鄙視一下自己都是非正常手段謀得皇位的唐太宗同志。)

從這裏可以看出,清朝康熙那樣養蠱似的教養皇子實屬罕見,至少在漢族王朝,皇位更替是必須講究禮法的。元後嫡子在確立之後,若非巫蠱、謀逆的大罪,幾乎不會被廢。若是遇到一個英明的爹和一個英明的媽,那地位更是穩固。

不過影視劇講究戲劇性,九龍奪嫡多戲劇啊,什麼架空什麼其他朝代,都要套上九龍奪嫡的影子,才好看。所以讓現代人以為,只要是太子,那就十有□□會被廢。

當然,事實並非如此,比如明朝,除了最初朱棣謀反之外,其餘皇帝只要太子沒死,都是太子繼位。

所以太子雖然難做,但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如履薄冰。只要他的媽穩得住,他自己也穩得住。不然漢景帝也不會在當太子的時候一時氣憤,用棋盤砸死族兄,還屁事沒有,繼續繼位當皇帝了。

歷史上脾氣大的太子可不止漢景帝一位。

這個世界的歷史雖然和凌蔚穿越前有所不同,但因為都是漢家王朝,沒出現清朝那種奇葩,所以大致上皇位更替的規律也差不多。

當然,凌蔚自然不可能說什麼皇位更替。他只是講史,單純的講史而已。至於每一個廢太子的原因,嗯,那是史書寫的,又不是凌蔚說的。

太子聽了之後,心情平靜下來。原來當太子,也沒有那麼可怕?那父皇說他當太子的時候四面楚歌,人人都想拉他下馬,是怎麼回事?他還以為,連兄弟都要害他呢。(不靠譜的皇帝陛下。)

「父皇……皇奶奶早逝,是嗎?」太子咬著蒸蛋糕,含糊問道。

凌蔚給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至於陛下所說邊疆戰事和朝中之事……雖然確實辛苦,不過陛下有些誇大了。陛下只是想讓殿下理解的更深刻一些。要真嚴重到這樣,秦|王殿下怎麼會因為在邊疆無事可做被召回京?前段時間的東南大捷又是如何而來?陛下是明君,治下雖然仍有不足,可能有大臣屍餐素位,可能有平民挨餓受凍,但大致上,這仍然是盛世光景。」

太子咽下了最後一口蒸蛋糕,默然無語的看了凌蔚一會兒。

「孤餓了,孤還想吃蒸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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