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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宮堂》第四十二章
黎適和謝霖安交好,早就把謝家這一位,這一輩中最右才華的人,視作自己的股肱之臣。謝霖安被凌蔚三番兩次的羞辱(凌蔚:我比竇娥還冤……),黎適自然對凌蔚印象不好。

這種只會討好小孩子,沒什麼大用處的人,在黎適看來,無異於伶臣。黎適這麼認為,也以為自己父皇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如果父皇不這麼認為,那他一定要讓父皇看輕凌蔚的真面目(凌蔚:我真是嘩了汪了……)。結果被他胞弟給搶白的下不了台。

而黎瑚似乎因為被起了個頭,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他似乎是真的對凌蔚很感興趣,對凌蔚如今流傳出來的詩詞歌賦都了如指掌,讚不絕口,那樣子,在後世,就是一個合格的賣安利人員。

嗯,雖然黎瑚長的很老實很沉默寡言,但是意外的,他其實是一個話嘮。

黎瑚在提起凌蔚的詩詞的時候,楚王黎駿緩緩抬起他那憂鬱的臉龐,加入了話題。

黎駿出生的時候,是前三個兒子中長的最壯實的,無論翻身滾爬,都是學的最快的。皇帝陛下一樂呵,覺得這孩子簡直和他弟一樣,一定是天生的大將軍,於是取名「駿」。

但是黎駿長到了啟蒙的時候,就歪了。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影響,還是得了什麼刺激,剛學會讀書,就愛那些憂鬱的詩歌。稍稍年長些之後,更加傷春悲秋,完全一副憂鬱文藝青年的模樣。也還好黎駿雖然沒達到皇帝陛下「大將軍兒子」的期盼,好歹也算是文采斐然,作為一個憂鬱文青,也是有文化有逼格的憂鬱文青,所以皇帝陛下還不至於太心塞。

因為母妃去世,黎駿最近更加的憂鬱,連外界的事都沒怎麼關心,一心關在屋裏,為逝去的母妃和逝去的童年攥寫紀念的詩歌。

如今聽到凌蔚的詩,他驚為天人。雖然凌蔚的詩歌並非只有憂鬱,但豪氣的詩歌他也是愛的,何況凌蔚憂鬱起來比他還猶豫,悲傷起來比他還煽情。一直以來無精打採的黎駿頓時捶胸頓足,認為自己錯過了人生的知己。然後就開始和自家二哥討論凌蔚的詩詞,決定在結識這個知己前,先好好了解一番,等會兒說話,才不至於失禮。

二哥三哥聊起來旁若無人,大哥還在尷尬,皇帝陛下一副事不關己的逃避狀態和旁的大臣聊天。四皇子越王黎淳左瞧瞧,右瞧瞧,湊到太子面前小聲問道:「太子殿下?」

太子轉過頭,也小聲道:「四哥稱呼孤為五弟就好。」

「禮不能廢。」黎淳繼續小聲道,「太子殿下,小七可好?我昨天聽說小七少吃了一塊饃,是真的嗎?我現在在讀書,不能每天去看小七,父皇不準。我很擔心啊。小七是怎麼了?生病了?心情不好?還是太熱了?太冷了?難道是做惡夢被驚嚇了?……」

太子板著臉答道:「小七很好,少吃一塊饃倒是有可能,因為前天晚上他偷吃了幾塊蛋糕,結果鬧牙疼,孤還訓過他。估計是晚上吃的太多,結果第二天就吃不下了。四哥應該去看看小七,好好對小七說一下,甜食要少吃,不能仗著瑾堂心軟就吃獨食。」

黎淳沉默了一會兒,道:「蛋糕也不會少了太子殿下吧,小七不久多吃了兩塊而已。」

太子繼續板著臉:「小七年紀小,磨磨瑾堂,瑾堂就心軟了。孤磨瑾堂,瑾堂就說孤長大了,不能跟小孩子搶。小七也是,小八也是,錦闕也是。一個個作為弟弟都不知道尊重哥哥,只有小六安分點。你是小七胞兄,應該多勸勸。」

「太子殿下,你作為哥哥,多讓出幾塊蛋糕是應該的。如果是我,把我的一份全給小七,我都樂意。」黎淳心疼道,「但是吃了不漱口還是不成的,蛀牙多疼啊。是應該勸勸。留著第二天吃也成啊。」

「你太慣著小七了。」

「小七年紀這麼小,哪能叫慣著。唉,但是隻吃蛋糕也不成,禦醫不是說要多吃蔬菜水果嗎?小七就是不喜歡吃這個,好愁人。」

「小孩子就是太寵著了,不寵就吃了。」

「太子殿下你說那些禦廚房的人怎麼這麼沒用,就不能做出小七愛吃的蔬菜和水果嗎?」

「他只是太愛吃甜食,孤就不愛吃。」

「太子殿下,你說我和母妃怎麼勸小七都沒用,去求求母后,母后能勸一下小七嗎?我和母妃都忍不下心說重話。」

「……估計母后也……容易心軟。錦闕也蛀牙了,唉。怎麼不學學孤,孤就從來不愛吃甜食,能好好吃飯的。」

兩位當哥哥的對視一眼,相顧嘆氣。

有個不受管教的弟弟,真愁啊。

得,黎淳雖然母妃份位不算高,在宮裏也不算得寵。但是肚子爭氣啊。皇帝沒去睡幾次,但都有兩個兒子了。而林才人和黎淳雖然為人處世低調,但是對於小七紀王黎濂都是寵得令人髮指,一副有子/弟萬事足的樣子。黎淳平時不和其他兄弟交往太深,但是一涉及到小七……咳咳。

皇帝陛下一邊和大臣交談,一邊看著被孤立還不自知沒話找話自唱自嗨的大兒子,準備摩拳擦掌去找知己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交流弟弟有多麼頭疼但是總而言之還是很可愛的四兒子和太子,不由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他的種!他的種!怎麼感覺都這麼蠢,一點都沒有繼承到他的英明睿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好的虎父無犬子呢?他的兒子怎麼個個都這麼讓人心塞!

相比之下,果然還是太子最貼心,雖然有時候頑皮了些,但是年紀還小啊。皇帝陛下鬆了口氣。得了,太子好就是真的好,其他的,他不管了,只要不惹事就成了。

至於老是想惹事的大兒子……皇帝陛下表示呵呵噠。這段數這心計,要能掀起風浪,他就佩服了。

包括宮裏的謝貴妃也是。皇帝陛下偶爾還要去寵幸一下。看見貌美無腦的女人,皇帝陛下就有一種自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生物的自豪感。

和謝貴妃在一起,輕鬆啊,自在啊,什麼都不用想啊,還能樂呵樂呵啊。

嗯,下次讓皇后多給謝貴妃送匹布。

「殿下們感情真是深厚。」大臣們則表示,皇子之間(除了大皇子)都和樂融融,實在是國之大幸。

皇帝陛下微笑不語。這時候他這做父親的還是很自豪的。這都是皇后教的好啊。

........................................

這邊皇子們交流的差不多,凌蔚這裏也已經喝的喝不下了。

倒不是醉了。現在這酒的釀造技術,都是低度酒,估計最多十幾度的樣子。但喝多了撐啊,凌蔚想入廁了腫麽破!

這時候果然還是裝醉吧……裝醉了能問問可不可以入廁嗎?凌蔚欲哭無淚。

雖然讀書人年少氣盛,但多多少少還是有眼色的。見為難了這麼久,都沒讓凌蔚敗下陣來。凌蔚喝酒明顯都有些醉眼迷濛了,自己再拽著不放,那就不是套近乎,而是得罪人了。識相的紛紛散了,就算有不識相的,也被周圍人勸著。

皇上還在上面看著呢,注意點。

不過這群進士們心裏都很可惜。這次恩榮宴,又是凌蔚拔得頭籌了。

凌蔚腦袋裏卻是被「想上廁所」的字眼刷屏了。他居然都忘記了。酒喝多了不會醉,但是會撐!會漲尿!

娘喲,這可真是悲劇。

還好對於這種會灌酒的宴會,還沒有那麼反人類,非要像其他禮儀一樣,不能上廁所。而伺候的小太監們也都很精明,見著凌蔚喝多了,就主動詢問要不要更衣洗臉,清醒清醒。

嗯,更衣的意思,就是上廁所。

凌蔚鬆了一口氣,忙和其他人暫別,去找廁所。

這林苑中廁所還是設了好幾處。而進士們能憋都憋著,估計也覺得入廁什麼的太不優雅太不莊重了,只有凌蔚這個雖然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皇權的重要性,但腦袋裏還是少了一根筋的人一時疏忽,喝多了。所以廁所不用排隊,這是個好事。

放了水,凈了手,又擦了擦臉,凌蔚整理了一下穿著和頭髮,準備出去再戰,結果一出門,就看見黎膺正靠在一棵樹下,等著自己。

「我讓人熬了解酒的湯,喝了再回去。」黎膺滿臉的不贊同,看的凌蔚莫名有些心虛,「他們為難你,你怎麼就全盤接受了?就算你不易醉酒,但喝多了宿醉頭疼怎麼辦?」

「這不是不好意思拒絕嗎?」凌蔚乾笑道。他其實也是被為難的有些冒火,乾脆來一個戰一個,要戰就戰個痛。衝動了衝動了。

凌蔚從太監手中接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熬好的湯藥,灌了下去。他正在為那古怪的味道皺眉的時候,一顆冰糖突然被塞進了嘴裏。

凌蔚看著快速收回手的黎膺,回味著嘴唇上手指的觸感,頓時呆了。

這……舉動是不是太親近了點?還是他想多了?

黎膺背著手,轉身離開:「快回去吧。」

凌蔚使勁晃了晃腦袋。所以,是他多想了?等等,剛才黎膺臉紅了沒?耳朵紅了沒?沒看清!

凌蔚滿腦子都是黎膺這過於親密的行為,喂糖什麼的,又不是小孩子,這真的有點……太過了?而且手指要修長好像還感覺到指節上有繭好想咬一口……停!在大庭廣眾之下yy節操還要不要了!這天乾氣躁的又流鼻血了怎麼辦!

「瑾堂表哥!」正在胡思亂想的凌蔚沒發現自己周圍正在高談闊論的讀書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條件反射的撈起一路哭著朝著他奔跑過來的小炮彈,讓他安分的坐在懷裏,然後隨手撚起桌子上離得最近的桂花糕,塞到了小孩手中。

「瑾堂表哥!我的蛋糕被太子哥哥全偷吃了,打他!」錦闕花著臉控訴道。他午睡醒來,就發現蛋糕全沒了!全沒了!然後他就一路哭著跑啊跑,看到瑾堂正好上廁所回來,就跟著跑過來了!

「好,打……」凌蔚回過神來,「誰?錦……咳咳,小王爺?你怎麼跑過來了?」

臥槽!!伺候的人呢?!宮裏的護衛呢?!怎麼就讓錦闕一路跑到這裏了!!

「我睡醒了,蛋糕沒了,我就跑啊跑,找不到路了。」錦闕被桂花糕安撫下來,「看見瑾堂了。人真多。」

「……」嘈好多,他表示不知道怎麼吐了。

「瑾堂,這、這是……」旁邊的人已經被這個哭鬧著突然衝進恩榮宴的小孩子給驚呆了。

「這是……」凌蔚頭疼,怎麼說?這怎麼說?這哭鬧的小屁孩就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最尊貴的皇子,魏王殿下?

「錦闕!」而皇帝陛下已經攜著雷霆之勢皮袍翻滾面色鐵青的走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但是看這樣子應該是犯了錯,這錯還不小,年紀雖小但鬼精靈的錦闕立刻一頭鑽進凌蔚懷裏,裝死。

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父皇發怒了!

黎隸走了過來,那周圍的人立刻劈裡啪啦跪了一片。凌蔚也抱著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攀在他身上不下來的錦闕小王爺,跪了下來,高呼萬歲。

「起來起來,跪什麼跪。」黎隸一把將凌蔚抓了起來,「錦闕這是怎麼回事?!」

「魏王殿下說……」凌蔚為難的瞟了四周一眼。

黎隸也突然回過神來,這事不好在眾人面前說,忙乾咳一聲:「都平身。諸位愛卿請自便。瑾堂你既然是朕外甥,過來這邊坐,也來認識一下你的表兄弟們。」

凌蔚為皇帝陛下這找的爛借口給跪了,但是即使這借口再爛,說都說出來了,他就只能跟著走了?

其餘進士們紛紛一頭霧水的站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外甥?」

「我突然想起來,凌狀元是常樂長公主和魯國公的兒子。」

「常樂長公主?」

「常樂長公主是先皇義女,認在先皇后名下,寫入了族譜,其地位等同於皇后嫡女。今上登記後,加封長公主。據說長公主和陛下如同親姐弟。」

「怪不得……」

「怎麼沒聽人說過?」

「凌狀元低調唄。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凌狀元的身份貴重呢。」

「據說魯國公提前分家了?」

「去年苦戰,魯國公破釜沉舟,提前託孤,陛下讚揚其高義,特賜府邸一座,並加封凌狀元為海陽縣男。」

「咦,你對凌狀元很了解啊。」

那人笑道:「凌狀元的府邸在我家對面。」

得,這又是一個勛貴子弟。

這年頭勛貴子弟都紛紛來科舉,來搶庶族的上進之路了嗎摔!你們這些出生就含著金湯杓的勛貴子弟幹嘛呢幹嘛呢!想打架是不是!

旁邊謝霖安狠狠的灌下了一杯酒。明明他也算皇親國戚的!為什麼皇帝陛下沒有招呼他!長公主還只是個義女,說起來凌蔚和皇家還沒有血緣關係呢!他至少是大皇子的親表兄!

等等……魏王?那不是太子的胞弟嗎?這一定是太子的陰謀!

.......................................

「阿嚏!」太子揉了揉鼻子,「錦闕,你是不是在心裏說孤壞話?」

錦闕這才轉過臉,給了自家太子哥哥一個大大的兔子眼。

黎隸本來想好好訓斥一下這個亂跑的熊孩子,但是看見錦闕這一副兔子眼睛,立刻就心軟了,那語氣也軟了許多:「怎麼亂跑到這來了?!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

錦闕迷迷糊糊道:「這是哪?我哭著出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一路上也沒遇見別人。看見瑾堂表哥,我就跑過來了。」

黎隸頓時被噎住了。也是,錦闕才剛過三歲,懂個屁啊!都是伺候的人的問題!

恩榮宴擺的這林菀,自然是有皇帝的行宮別院的。黎隸本來就準備在恩榮宴結束之後把凌蔚留下來,劉皇后提議,凌蔚是自家子侄,又沒有長輩在身邊,他們兩就是凌蔚在京城唯一的長輩了,還是要給孩子慶祝一下。凌蔚的成就,也有黎隸教導的一半功勞,於情於理也該一家人吃個飯。

黎隸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把想凌蔚想的緊的小殿下們都帶來了。準備恩榮宴結束就把凌蔚留下來吃個飯,好好教導一番。這三元及第了,該做官了,官場的一些事還是要長輩來教的。他可不是凌蔚可以依靠的唯一的長輩了嗎?自然是他來教。

結果哪知道,錦闕就迷迷糊糊的跑過來了。

別說你不能指望三歲的小孩子能多認路,也沒人跟錦闕說過,這裏不能來啊。

所以都是伺候的人的錯!

「伺候的人呢!死了嗎!」既然不是兒子的錯,那就是別人的錯,黎隸瞬間暴怒。

「皇后娘娘差人來說,伺候魏王殿下的人偷了個懶,就找不到魏王殿下人在哪了。現在皇后娘娘已經把人都收押起來,延後發落。」丁公公小聲道。

「跟皇后說,錦闕在朕這,不用著急。那些人先關著,之後再說。」黎隸沉著臉道,起手給了凌蔚一巴掌,排在凌蔚後腦杓上,「都是你的錯!弄什麼蛋糕,也不多弄點!錦闕也不至於哭鬧!」

凌蔚委屈。是誰說的不要多弄,不能讓小殿下們吃多了甜食?所以不是提出限制的皇帝陛下的錯,也不是疑似偷吃了弟弟蛋糕的太子殿下的錯,反而是他這個做蛋糕的人的錯了?

好吧,陛下說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凌蔚委委屈屈的認了。

「錦闕,孤可沒吃你的蛋糕。」太子殿下覺得,有些鍋他還是不能背的,「你不是蛀牙嗎?母后就減了你一半的甜食,你是不是晚上把蛋糕吃了,忘記了已經沒有多的了?」

錦闕眨了眨兔子眼睛,一隻手照舊抱著凌蔚脖子,一隻手開始數數:「一、二……錦闕昨晚吃了一、二……好像真的沒了!」

太子無辜聳肩。

「太子哥哥我錯了……」

「好,孤原諒你,別哭了。」太子很大度。

「謝謝太子哥哥。」知錯就道歉的好孩子。

黎隸很欣慰的點點頭。

……欣慰個屁!黎隸看了看周圍大臣們無語的眼神,乾咳了一聲,道:「孩子還小,見笑了。」

「魏王殿下乖巧。」大臣們忙誇讚。

「只是陛下,魏王殿下年紀尚幼,此時責不在他。」一留著三縷鬍鬚的中年人道,「但魏王殿下身邊伺候的人那麼多,這裏也有許多護衛和伺候的人,居然能讓魏王殿下一人跑過來,實在是太危險。若是魏王殿下摔著傷者該如何是好?」

「謝愛卿說的對。」黎隸皺著眉。這意思是說負責宮中和行宮護衛的秦|王不盡責,還是說管理內宮的皇后不盡責?他知不知道,因為謝貴妃的哭訴,再加上皇后最近身體欠妥又忙於選秀,他就把這行宮的內務分給謝貴妃了?

而黎膺所管轄的行宮的護衛也是在外圍,行宮內也是內侍在巡邏。沒有哪個侍衛敢進內宮範圍溜達的。

心塞,上眼藥都沒上對,難道謝貴妃沒跟他家裏通氣?嗯,好像因為選秀的事,皇后又一向把內宮管的很嚴,若宮外的人不進來,也不知道宮內的事。黎適也忙於「政事」,很久沒進宮了。不知道也不為怪。

黎隸嘆氣:「果然想要讓皇后偷個懶,就是不成啊。這事事都離不開皇后,朕心疼啊。」

謝榮一頭霧水。外臣本來不能插嘴內宮的事,好不容易找到皇后的紕漏,漏的還是她自己的兒子魏王殿下,這機會難得,他拐彎抹角的給皇后上眼藥,但是……陛下這話似乎……不太對?

不過黎隸不再提這件事,謝榮也不好追問。他說一句是關心,說兩句就是逾距了。能當這麼久的官,他也是不蠢的。

嗯,只是運氣有點不好。

黎隸本來就沒打算責怪錦闕。他想著雖然錦闕鬧到恩榮宴有點丟臉,但是這些進士們也不太可能和小孩子計較,所以他也懶得再想。這凌蔚也已經叫過來了,也不用回去了,就陪著說話吧。

於是在盡職盡責的長輩的帶領下,凌蔚第一次認識了朝中的棟樑之臣。除了認識的禮部侍郎於錚,和他老師國子監祭酒趙昭之外,黎隸這次帶的人是除了禮部之外的其他尚書,四位內閣輔政大臣。禮部尚書已經告老,所以這次由禮部侍郎於錚代替前來。照這樣子,應該是於錚繼任禮部尚書之位了。

看來黎隸雖然嘴裏唱罵著「那討厭的迂腐的又臭又硬的於老頭」,但是內心還是挺看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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