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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宮堂》第四十八章
雖說沒有人對凌蔚表示親近,但也沒人情商低到故意去為難他。

所以凌蔚一坐就是一下午,也沒人打擾他。

並且在凌蔚手邊的水時時刻刻都是滿著的,雖然涼了,但凌蔚並不在乎這個,所以為難的人也無可奈何。

凌蔚合上資料,見時間還剩下半個時辰左右,而周圍人似乎也閑了下來,就開始找人攀談。

雖然檔案還算詳細,但畢竟紙質資料更新較慢,凌蔚決定找其他人請教一下。

這人都直接來問了,他們也不可能裝作很忙,不理睬。

明擺著得罪人的事,只有傻子才會做。

雖然態度稍顯冷淡,凌蔚隻當沒感覺到。經過幾番攀談之後,凌蔚還真找到一個對此很了解的人。

此人姓錢名瓊,也是科舉晉身。錢瓊家鄉在西北方靠近玉門關,年少時喜好遊歷,曾經多次去往甘州,並撰寫有遊記。錢瓊三十來歲考上進士,因是輔政大臣錢琥同宗旁支,而錢家以武立功,正好缺文人,便幫他留在了京城,現在在戶部擔任主簿。

錢瓊因為背靠錢家,所以雖然對上司雖然尊敬,但並沒有想討好的意思。之前冷落凌蔚,也不過是因為不認識,而同僚都那麼一副態度,他也就隨大眾而已。

戶部雖然人多,但去過甘州的人,也只有他一個。錢琥雖然已經成家立業,不能再四處遊歷,但對當初的景色還是記憶猶新。平時,也少有人和他聊這些。現在凌蔚聊起這些,引起了他的談性。一來二往,他就和凌蔚熟絡起來,聊的頗為盡興。

凌蔚也從他的話中了解到了甘州具體的一些情況,並且要了一本他寫的遊記回去慢慢看。

這錢瓊居然把自己寫的遊記帶在身上,估計是遇見人有興趣,就送一本。

凌蔚回去之後說起這件事,黎膺道:「謝家是太囂張了。」

「不過謝尚書的辦事能力很強,他擔任戶部尚書之後,戶部的工作做的不錯。」凌蔚很客觀道,「而且他也沒怎麼為難我,排擠什麼的……又不是小孩子,我不在意。」

而且謝家這麼作死下去,即使謝家許多人的才幹都不錯,皇上也用得上。但若他們在皇上心中的惡感超過了他們的能力,並且有其他人可以替代的時候,就是謝家倒霉的時候了。

當今皇帝很仁慈,不殺功臣也不可能殺兒子。但不殺不代表不處理。漢王估計沒多大事,大不了就是被訓斥被降爵位,謝家可就倒霉了。

也不知道謝家怎麼想的,皇后深受皇帝敬重,太子深受皇帝寵愛,皇后和太子都十分穩固,他們怎麼就一條道走到黑,非要做出一副奪嫡的姿態。

就算奪嫡,那也要等皇帝年老的時候再說吧?皇帝陛下剛步入中年,身體強壯的很,不出意外,再活個二三十年絕對沒問題。大皇子那時候,都五十左右了吧?說實話,謝家就算真的想奪嫡,再讓謝貴妃生個小皇子,估計還靠譜些。

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謝家如今的動作很神奇。只能說,被榮華富貴、從龍之功迷了眼了。

凌蔚沒把謝家當回事,黎膺卻暗地裏找了謝家許多麻煩,這是後話。

當凌蔚進宮的時候,皇帝陛下雖然知道他在戶部的事,但也沒覺得多大不了。

在他看來,這估計也是對凌蔚的一點磨礪。如果凌蔚這都受不了,那以後受不了的多得是。

顯然凌蔚做的比他想像中的還好,不然沒有抱怨,還漸漸的贏得了戶部一些中立的官吏的好感。除了鐵了心想討好謝尚書、以及本來就是謝尚書一脈的人之外,其他人對凌蔚的感觀越來越好。

這些人本來就知道凌蔚的才華,只是被人誤導,對凌蔚有所誤解。不想和他起衝突,便敬而遠之。後來發現凌蔚的性格詼諧灑脫,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而且確實是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和他的年紀完全不搭。在感慨少年可畏的同時,也對凌蔚越來越認可。

雖然妒忌的人也有,但層次相差太遠,年齡出身相差很大的前提下,這嫉妒也不敢擺在明面上。

謝榮在知道凌蔚要去戶部的時候,專門泄露了風聲,讓他的下屬知道,這個人和他不和。

他自認為做的悄無聲息,並且認為凌蔚少年得志,肯定年輕氣盛,肯定會產生衝突,到時候他就能跟皇上告一狀。

沒想到,凌蔚居然不上當。

謝榮心中又生一計。

於是凌蔚再來戶部的時候,就發現他臨時坐的桌子上,堆了一堆資料。

「凌大人既然已經來戶部任職,還是要做點事的。」一官吏笑道,「尚書大人說了,光是看,是看不明白的。」

凌蔚掃了一眼,做帳?做帳不是僱人來做嗎?如果是一般的讀書人,哪會做帳?何況還是這麼厚一摞。

算術雖然本該是讀書人必修的科目之一,但自從科舉進士科不考這個之後,走進士道路的讀書人基本上不學這個。

考算術等科目的人,是直接經過各部門考試當小吏。而像是算帳、技術指導什麼的,都是這些人的事。

大致上,相當於領導和普通員工的區別。

凌蔚是戶部員外郎,能上朝的正式官員,算帳這種事,本來就不該他來。但謝榮打著讓他學習的旗號,他要是拒絕,就是他不對了。

若是凌蔚不會,那就更好了。雖然一般讀書人都不學算術了,但算術確實是儒家規定的學習科目之一,你凌蔚不會,那就證明你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厲害嘛。

凌蔚看著那麼厚一摞帳本,問道:「大人可說什麼時候完成?」

那小吏道:「大人說,這帳本本是五天的分量。凌大人不熟悉,就七天好了。」

凌蔚沉默地點頭。

小吏看著凌蔚的臉色,非常高興的回去稟報了。

謝榮很滿意,承諾給那小吏調個更清閑的工作。

這下子凌蔚總該生氣了吧?這是去告狀呢,還是硬著頭皮去做,然後怎麼也做不好呢?

無論是哪種,他都有充足的理由給皇上上眼藥。

什麼?你說凌蔚能完成?怎麼可能,這即使是熟練地小吏,也要花個七八天熬夜加班才看得完的帳本。

第一天,凌蔚如謝榮所料,非常暴躁的把帳本都翻了一遍,還在紙上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號,看起來就像是在發泄怒氣的樣子。

謝榮得知後,捋了捋自己的美鬍鬚,非常滿意。

第二天,凌蔚帶了一個奇怪的工具來。一個木頭框子裏面穿著木頭珠子,這是什麼東西?

因為謝榮明顯的為難,又開始和凌蔚保持距離的戶部其他同僚,看著凌蔚拿著那奇怪的工具,都忍不住往他那邊瞟。

凌蔚攤開寫著奇怪符號的紙,拿著那奇怪的工具,就劈裡啪啦一通撥弄。整整一天,房間裡都響著那撥弄木珠子的聲音,擾的眾人好奇的就像貓爪子在心裏撓一樣,癢的不得了。

凌蔚第二天,還是拿著那奇怪的工具劈裡啪啦一通打。然後,下午的時候,他叫來給他抱來資料的小吏:「都算好了。你核對一下。」

「好……」小吏愣了一下,「什麼?!」

凌蔚微笑:「都算好了,核對一下。」

「凌大人,你開玩笑吧?」小吏忍不住驚呼。

凌蔚繼續微笑:「是不是開玩笑,你核對一下就知道了。」

小吏看著那一堆帳本發愣。難道凌蔚讓其他人幫忙做了?但是他專門守著,以這些都是機密為由,連一張紙都不準凌蔚帶出去啊。

他可以確定,凌蔚確實沒有把帳本帶出去,也確實沒有帶任何紙進來。他可是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死死的盯著凌蔚啊。

難道這帳本是亂寫的?

「既然瑾堂都說做完了,那就核對一下吧。」

凌蔚一抬頭,就看見皇帝陛下似笑非笑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滿面寒霜的黎膺和神情如常的謝榮。

凌蔚咂舌,不愧是做到尚書的人,除了和自己過不去以及鐵了心支持漢王顯得很蠢之外,至少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就像一隻老狐狸。

不過若是普通人,估計也真的被謝榮給坑了。

可惜面對我,就是他被坑了。凌蔚頗為自戀的想著。

「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屋子裏的人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了一地。

他們當中能上朝面視天顏的只是少數,大部分人要麼第一次近距離見到皇帝,要麼自恩榮宴後就再未見過皇帝,其緊張和驚喜可想而知。

「平身。」黎隸拿著算盤撥弄了一下,道,「瑾堂,在戶部學得如何啊?朕來檢查檢查,你有沒有給朕丟臉。」

凌蔚麻利的爬起來,笑道:「哪能給陛下丟臉呢。戶部的大家工作都很認真,臣學了不少東西。陛下可以問問諸位同僚,臣學得可快了,絕對沒有丟臉。」

「這是你做的帳?」黎隸又翻了翻帳本,「檢查一下,要是錯的太多,朕可是會好好教訓你的。」

凌蔚笑了笑。

他可是作弊了的,絕對沒錯。

.......................................

謝尚書帶著人查帳,凌蔚就陪著皇帝陛下在旁邊聊天喝茶。

黎隸笑道:「你受了欺負怎麼自己不來告狀,還要鷹飛心急火燎的來告訴朕?」

凌蔚看了黎膺一眼,然後也跟著笑道:「說實話,臣還沒覺得被欺負到了。」

黎隸點頭:「說的也是,這次就算朕不來,估計你也被欺負不到。不過你那工具是什麼?」

「算盤。」凌蔚所在的貴族幼兒園為了開拓孩子們的思維,算盤課就是其中之一。凌蔚雖然不是授課老師,但也去玩過幾把。

算盤如果背下來口訣,就是一個熟練工的問題。背口訣什麼的,對凌蔚而言就不算事。他聽一遍就記住了。

看見那教算盤的老師,用起算盤來,那計算速度不亞於計算器,凌蔚也挺好奇,自己買了一個算盤經常撥弄著玩。

到了古代之後,計算器什麼的是不可能找得到了,凌蔚看帳本看的頭昏腦漲,就想起來算盤。

算盤其實製作很簡單,他跟木工說了大致形狀和用途之後,木工就做了一個十分精美的、邊框和珠子都雕了花的算盤給凌蔚。

他覺得那完全是工藝品了。

不過在他教授下,家中和王府的管事及帳房先生都學會了算盤,那計算的效率大大提高。

凌蔚也在古代這艱苦的環境中,成功的從只會背口訣的算盤新手,變成了估計和當初那教算盤的老師差不多的熟練工。

凌蔚介紹了算盤的用途之後,黎隸立刻覺得這很有推廣的價值。

無論是凌蔚之前用的表格和數據圖,還是現在的算盤,都能讓工作效率得到很大提高。

黎隸不由感嘆,另一個華夏國度的智慧,也不容小視。這樣強大且璀璨的國度,居然因為內憂外患滅國了,真是令人嘆息。

不過黎隸稍稍有些鬱悶的是,這些東西都很有用,但凌蔚似乎完全沒意識到。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拿這些邀功的意思,都是自己默默的使用。

聽著凌蔚說他第一天看帳本就把計算都用異國的數字記錄下來,晚上回去就讓下人們加班加點用算盤算好。第二天他就是拿著算盤,把之前算好的帳本再檢查了一次而已。凌蔚對自己機智的作弊表示十分自豪,並鬧著要讓皇帝陛下給點獎勵,以鼓勵他的機智。

而他完全沒想到,把算盤這好用的東西先給皇帝陛下。

真是抓不到重點……

「成成成,你要什麼,說吧。」黎隸被他鬧著心煩,忍不住對著他的腦門胡了一巴掌,遭到他弟的瞪視。

黎隸拍了拍大腿:「反了你了,居然敢瞪你哥!」

黎膺默默望天。

黎隸頓時心塞,也不管討要賞賜的凌蔚了,對著黎膺就是一頓數落,從他小時候尿床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在邊關怎麼叫都叫不回來。皇帝陛下話裡話外都是滿滿的辛酸感,把弟弟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結果長大後那軟萌的弟弟就變成了高冷麵癱。明明小時候跟在自己後面哥哥長哥哥短要抱抱不抱就哭,長大了居然連聽自己嘮叨都要嫌煩。真是不孝順!

凌蔚看著唾沫亂噴的皇帝陛下,又看著皺眉黑臉的秦|王殿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嘖嘖,黎膺小時候還尿床!還和皇帝陛下求抱抱!黑歷史,真是黑歷史。求皇帝陛下繼續多多爆料,這些黑歷史他可以嘲笑一輩子,哼哼。

黎隸估計是最近經常被黎膺鬱悶道,所以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也停不下來。

凌蔚給他添了兩次茶水。

當謝尚書帶著查完帳的人出來的時候,皇帝陛下還在苦口婆心的教訓他一點也不可愛的弟弟。直到黎膺那張臉黑透了,皇帝陛下才住嘴。

「怎麼?有錯嗎?」皇帝陛下抿了口茶水,皺眉。

剛才說得起勁,沒注意到茶水的味道。現在喝起來,怎麼這麼難以下咽呢。

新的散茶喝慣了,這磨成茶葉沫混了其他調料煮的茶水,就喝不下了。

「凌員外郎高才,沒有錯誤。」謝榮微笑道,「恭喜陛下得一英才。」

「算帳而已,什麼英才。」凌蔚還沒謙虛呢,皇帝陛下就先謙虛了,就跟被人誇了孩子的長輩一樣,聽得謝榮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他滿意的拍了拍凌蔚的肩膀,道:「戶部可不是隻算帳就成了,好好學學其他的,特別是律例什麼的,不然讓你收個稅你都不知道怎麼收。」

「有勞尚書大人了。」凌蔚微笑著對著謝榮拱手道。

謝榮也微笑道:「瑾堂不用客氣,老夫也算瑾堂半個師長了。」

凌蔚:臭不要臉!

明明是在為難人,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是半個師長!凌蔚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比起謝榮來說,似乎自己還差得遠。

真不愧是尚書……而且還是死要錢的戶部尚書……

凌蔚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被比下去了。於是他抹了一把臉,笑容滿面的開始和謝榮兩寒暄。他們從詩詞歌賦談到小說話本,從琴棋書畫談到柴米油鹽,從人生哲學談到今天晚上吃什麼。看著那和樂融融的樣子,任誰都說,這鐵定是一對忘年交,鐵著呢。

「咳,兩位愛卿果然很合得來。」黎隸忍不住,差點笑出來,「不過現在時辰也晚了,還是明天再聊吧。」

兩人意猶未盡的遵從皇上的旨意,不再閑扯淡了。

「你明天就教教戶部的人,怎麼用這個算盤。」黎隸吩咐道。

「算盤只是小技,諸位大人若是樂意學,臣自然惶恐的傾囊相授。」凌蔚答道,「謝大人,那明天見?」

「凌員外郎慢走。」謝榮和藹可親道。

恭送皇帝帶著黎膺和凌蔚走遠,謝榮臉色才沉下來。

現在他隻得承認自己確實小瞧了凌蔚。

若凌蔚不是和太子走得近,已經被太子收做心腹(胖太子進化美太子:茫然回頭,誰叫我?),他一定會很欣賞這個人。

凌蔚不但學問好,而且為人處世也比同齡人強太多,並且見識淵博,似乎閱歷不淺,和他聊天聊地也不落下風。

謝榮想起來自家輸給凌蔚後就怨天尤人的侄子,天天說自己是絕對能贏過凌蔚,只是因為太子暗箱操作。現在看來,謝霖安輸的不冤。

或者說,謝霖安比起凌蔚來,差了一大截。若不論學問隻論為人處世,更是連拍馬都趕不上。

謝榮低下頭,拿著凌蔚遺落下來的算盤,撥了撥裏面的木珠子。

本來想讓凌蔚在戶部吃癟,讓皇帝看輕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用處。但是現在看來,凌蔚不但不會吃癟,反而在戶部混得風生水起。現在皇上還要讓他教戶部的人用這個叫算盤的東西,就算這是小技,但沾上一個「教」字,那就是人情。

不過說起來,這東西確實是神奇。熟練的小吏七八天才能完成的帳本,兩天就能做完,戶部效率就可以大大提高了。這樣等忙碌起來,他也能快點得出東西,免得其他部門天天堵上門要錢。

拽著國家的錢袋子,謝榮也是很累的。

若是戶部效率能夠提高,對謝榮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凌瑾堂確實是不錯的人。」謝榮起了惜才之心。不知道這人能不能拉攏到自家船上?

謝榮轉念一想皇帝對凌蔚的看重(現在他是真承認那是看重了),心中越發覺得,這人應該為己所用。

改天和漢王見面的時候提一提。畢竟漢王比起太子那個未長大的孩子,應該和凌蔚更有共同語言才是。

.......................................

那邊謝榮打定了拉攏的主意(雖說不一定行得通),這邊凌蔚已經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這個老狐狸真是太不好相處了。

「如果謝榮不是老狐狸,皇兄也不會讓他掌管戶部。」皇帝人走了,黎膺的話也開始多起來,「雖然謝榮在一些事上不太清醒,但作為戶部尚書,他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凌蔚瞭然的點頭。就跟自己那腦子不好的渣爹,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一樣道理吧?

「可惜了。」凌蔚嘆氣,「他們怎麼就那麼不清醒呢?這讓陛下多難過啊。」

黎膺愣了一下,微笑道:「若是人人都和瑾堂這麼想,就沒那麼多事了。」

奪嫡啊……經過先帝的事,怎麼還會有人撞這個槍口上呢?

曾經被寵妃和庶子折磨的皇兄,怎麼會容忍奪嫡的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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