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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宮堂》第三十章
凌蔚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而太子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低頭不說話了。

「長庚!」凌蔚眯著眼。

「我什麼都沒說。」

「你當我耳聾嗎?」

「哎呀瑾堂你好煩,我沒說就是沒說。」小孩子就是有特權,這都理直氣壯的耍賴了。

凌蔚隻得把詢問的視線投向黎膺,沒想到黎膺也默默的把臉轉向窗戶,似乎窗口有什麼新奇事物似的。

這沒問題才有鬼了!

趙圭和劉祺對視一眼,決定回去詢問一下家中的父親。如果真有加開恩科的事,父親肯定是知道的。

在場的氣氛有些許尷尬,趙圭忍不住在桌子下用腳碰了碰凌蔚,讓他緩和一下氣氛。畢竟面前是王爺和太子呀,就算混得再熟,這樣也有些太囂張了。

凌蔚隻得把疑問咽了下去,待回去的時候再問黎膺。太子見似乎已經矇混過關,又開始得瑟的炫耀凌蔚教給他的知識,把趙圭和劉祺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聽的凌蔚哭笑不得。

其實太子學的東西根本就不算多,更不算深。但在場的兩人肯定不可能考校太子,都是太子提問,這兩人回答。

太子問的問題多麼多啊,知道的典故也多麼多啊,一下子就把兩人唬住了,似乎太子已經懂得很多事似的。其實太子問的典故和問題,都是《三字經》和《千字文》裏的,要更深一點,他也不知道了。

所以凌蔚說太子狡猾狡猾的,小黑胖子肚子也是黑的。

等趙圭和劉祺回去,肯定會把今天的事帶給家中人和相熟的人,到時候太子聰慧的消息大概就能傳得更廣了。於太傅造成的不好影響,估計也能得到一定消除。

太子這裏談得正高興,就像一個小孩子炫耀自己新得的玩具似的,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問是否是劉探花和趙傳臚?」一個清朗中帶著一絲倨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瑾堂?」太子疑惑的看向凌蔚。

「這也是狀元樓的特色,學子間互相交流學問。」凌蔚微微皺眉。只是有的學子是來請教或交流,有的學子則是來「挑戰」的。

不過古人有一點好,大部分時候在外面還是要表現的知禮。若是在樓下坐著,有人要和你「交流」,還不能拒絕。但是在樓上雅間關著門,就可以婉拒別人。

黎膺和太子都坐在這裏,顯然不是適合交流的時候,劉祺準備直接開門婉拒。

「為什麼要拒絕啊,我也想看看你們之間是怎麼交流學問的。」但是總是有人拖後腿,比如絲毫沒有低調意識的熊孩子。

而劉祺這時候剛打開門,話還沒開始說,熊孩子沒有壓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劉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而門口的書生一拱手,面帶挑釁。

哎喲,還真是個來者不善的。

熊孩子本來就是看個熱鬧,看見凌蔚和黎膺的臉同時黑了,頓時縮縮脖子,裝鵪鶉了。

「秦王爺安好。」那書生一眼就瞧見了黎膺,忙作揖行禮,「原來還有凌兄。」

至於剛才發聲的那個胖小孩,就被書生忽略了。

劉祺見那書生已經繞過自己走進門,頓時有些生氣。這人真有些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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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人還真跟劉祺有過節,或者跟劉家有過節。

劉祺為皇后子侄,而這人名為謝霖安,為謝貴妃的子侄。

后宮如今有兩位貴妃,徐貴妃最受寵,無論是自己還是娘家都挺低調;而謝貴妃現在雖說不如徐貴妃受寵,但肚子爭氣,已經育有兩子一女,大皇子和三皇子都為其所出。其中大皇子已經成婚並開始辦差,在朝中評價還不錯。

或許是因為有大皇子的關係,謝家就有些猖狂起來。雖說在外面行事還是挑不出錯,但一些事總是和劉家針鋒相對。

而謝家和劉家本身都是從前朝保留下來的世家,而從前朝起就不和。說不上世仇,也算世怨了。

謝霖安本身也是今年科舉前三甲的熱門人選,在秋闈中,成績是第二。他本來卯足了勁兒,要在會試中和劉祺一爭高下。哪知道運氣不怎麼好,恰好感染了風寒,起不了身,錯過了這次科舉。

聽到劉祺得了探花之位,本來聲勢上和劉祺不相上下的他則沒人提起了,他本身就有些氣不順。今天來狀元樓,聽聞劉祺來了,兩碗黃湯下肚,就上來挑釁了。

現在看見秦王在,他就更不願意走了。

誰不知道秦王深受皇帝信任,若能在秦王面前「打敗」劉祺,即使今年沒能參加科舉,他的才名也能上達天聽。

人都進來了,雖然有些無禮,但劉祺又不能把人趕出去。

再說了,謝霖安也有充足理由進來,屋裏的人答應了嘛。雖然答應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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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忙悄悄拉了一下太子的衣擺。這時候求你一定要低調再低調,不可以出聲啊。咱低調的圍觀就好,等劉探花把人打發出去就好。

然而熊孩子並不懂凌蔚的苦心。他雖然被凌蔚和黎膺的臉色嚇唬了一下,但見人進來了,又有些人來瘋了,那眼睛滴溜滴溜的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謝霖安是邀請劉祺和趙圭下去「鬥詩」的。邀請劉祺是關鍵,趙圭純屬躺槍。

讀書人都有些傲氣,謝霖安都挑釁了,劉祺和趙圭自然不會拒絕。

太子屁顛屁顛的跟著下去,說要見識一下讀書人鬥詩的盛況。

凌蔚本想把熊孩子拉住,讓他在屋裏老實獃著,等會兒等注意力集中在劉祺等人身上,他們就悄悄溜走。但他還沒把人拉住,太子已經一溜煙的跟著出門了。

凌蔚苦惱的看向黎膺:「鷹飛,等太子回宮後,可以向陛下申請,教育太子一下嗎?」

黎膺皺眉:「這性子確實需要磨練。」

這樣怎怎呼呼的哪像個太子。

但人都已經跑出去,凌蔚和黎膺也隻得跟了出去。太子雖然想看熱鬧,但他也看出凌蔚和黎膺都有些生氣。為了能繼續看熱鬧,熊孩子使出撒嬌*,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凌蔚,表示他就是想多學一點,多見識一點,他一定會乖乖的,絕不搗亂。

雖然是個小黑胖子,但是小黑胖子也有小黑胖子的可愛。凌蔚再次敗在了熊孩子的賣萌攻勢下。他把熊孩子緊緊的牽著,往身後一帶,做出護衛的姿態。

「那就請長庚安靜的觀看。」凌蔚咬牙切齒道。

「當然當然,我一直都很安靜。」熊太子忙不慌的點頭。

「瑾堂不用太擔心,啟……長庚多見識一點,也好。」黎膺也是知道太子因為於太傅的事對讀書人有偏見,現在表現的這麼有興趣,也算是一件好事。

「一定要安靜!」凌蔚點頭。

熊太子也點頭:「安靜安靜。」

但顯然,熊孩子之所以被稱之為熊孩子,就是他們做出的保證一向不作數。

在場鬥詩,是以抽籤形式。因為是三人鬥詩,所以三人輪流抽籤,抽出三個題目。這三個題目中有內容有體裁。三人各自做文,然後由大家進行評比。

所謂鬥詩,實際上詩詞都在其內。三個題目,趙圭抽到了「詠菊,七言律詩」,劉祺抽到了「詠古,詞」,而謝霖安則抽到了「邊塞詩」。

趙圭和劉祺一下子面色不就好了。謝霖安曾隨其伯父在邊塞住過一段時間。這親眼見過邊塞的人,和只在書中見過邊塞的人,在寫的詩上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而謝霖安則一直以邊塞詩而聞名。雖說其詩詞算不上大家,但三人都算不上大詩人,而謝霖安的邊塞詩則是最出色的。

若是這抽籤沒有出老千的話,謝霖安這次的運氣是真真好,相當於已經提前拿下了一籌。

這鬥詩比的不只是質量,還要比速度。雖然不會排個一二三四,但是必須在一炷香時間之淚完成。不然這鬥詩就沒意思了,雖說也有人講究詩詞「十年磨一劍」,總不能等上十天半個月再得出勝負吧?

三人都算是才是敏捷,一炷香時間之內,三人都寫好了三首詩詞。當三人詩詞一拿出來,劉祺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劉祺本身並不是擅長詩詞,而是擅長策論。但他詩詞中規中矩,也不會拖他的後腿。所以在科舉時候,他的優勢是挺大的。

所以在場比詩詞,相當於是比他的短處,本身對他就是不公平。

公平的話,謝霖安也不會比了。在秦王面前,要比,他就一定得贏。

這三首詩,首先邊塞詩眾人一看,就是謝霖安的畫面感最強。雖然劉祺和趙圭已經竭力避免自己的短處,朝著邊塞將士和邊塞戰事方面寫,但仍舊沒有謝霖安的詩詞有靈性。

而另外兩首詩詞,謝霖安表現的也十分出色,就像是經過準備似的。

雖然眾人仍舊在評比詩詞,謝霖安已經把得意之色帶到了臉上。

「鷹飛,可有不妥?」凌蔚見黎膺眉頭越皺越深,想來是看出了什麼,連忙問道。

黎膺隻皺著眉點了一下頭,但並未說話。想來他看出了什麼,但是或許沒有證據,不好出聲。

凌蔚越發覺得這次比賽有問題。

事實上除非是真正特別擅長作詩的人,或者是突然靈光一閃,遇見這種限時鬥詩,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拿不出多好的作品。

這詩詞就算不講究精雕細琢,也講究靈感。這抽籤抽中的題目,不一定有靈感,何況還限制了體裁。

說起來,劉祺和趙圭所做的詩詞才是鬥詩時大家應有的水平。即,雖然不算有靈氣,但無論是辭藻還是用典,都較為完美。雖算不得能名揚的好詩,但也絕對在一般水平之上。

而謝霖安就太過出色了。他每一首詩詞都已經達到了小有出彩的程度。

這讀書人不一定是詩人,真正的大詩人一個朝代中都是有數的。而普通讀書人估計一輩子都難得有一次「靈光一閃」,而這種小有出彩的詩詞,也至少會經過長時間的積澱。

雖然也可以說謝霖安這次鬥詩都抽中了他擅長的,甚至他曾經做過但是沒有公開的詩詞,但這種概率就挺低,運氣也太好,難免讓人有不好的聯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是沒證據。謝霖安又本身就是有才華之人,拿出三首不錯的詩詞,壓了別人一籌,也不算太過顯眼。

連黎膺眼光這麼毒辣的人都只是懷疑,其他人估計是連懷疑都沒有了。

凌蔚嘆氣,這次虧,劉祺和趙圭是吃定了。只可惜趙圭,這是純躺槍啊。不過老師嚴格,這次在狀元樓丟了臉,回家可沒有好果子吃。

「寫的不就這樣嘛,為什麼那些人那麼驚訝?」熊太子用他那獨特的童音大嗓門問道,「比起瑾堂來說,差遠了。」

凌蔚臉黑了。

謝霖安臉也黑了。

所有在場的人都齊刷刷的把視線射向這個突兀插嘴的小屁孩。

而熊孩子豈是因為人多就不熊的?反而熊孩子正是因為關注越多,才越熊。在大庭廣眾之下,凌蔚又不能捂住熊孩子的嘴,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熊孩子繼續坑下去,心中不斷後悔,剛才就應該不顧熊孩子的撒嬌,把人帶走!

「確實不怎樣,瑾堂寫的好多了。」熊太子看著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了,那表情特興奮,說話也更利索,「瑾堂瑾堂,你也來一首,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好詩詞,免得他們……嗯,怎麼說來著?井底觀天?」

凌蔚:「……」

求你住嘴啊!你沒看見在場的讀書人們都眼中冒火了嗎!特別是謝霖安,那都不只是冒火,而是噴火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凌兄也加入吧。」謝霖安冷哼一聲。

「瑾堂瑾堂,他明明比你大,為什麼要叫你『兄』呢?」熊孩子還不知好歹的繼續樂呵呵的發問。

「……這是尊稱和自謙,並非年齡排行。」謝霖安看向那熊孩子,眼帶不滿。

「那我也也以被人這麼稱呼囉?」熊孩子樂道,「瑾堂瑾堂,快叫我長兄!」

凌蔚:「……」等等,不是說好了你還是姓黎嗎?怎麼姓長了?不對!就算不是因為年齡排行,那也是年齡差不多的,你這年齡也太小了!

不對,現在似乎不是該糾結這個的時候。你們都看著我幹嘛?!特別是謝霖安你,不是要針對劉祺嗎?!別看著我啊!不約!我們不約!

「小孩子童言稚語,請謝兄不要放在心上。」凌蔚忙道。

熊太子還想說什麼,被黎膺瞪了一眼,訕訕的閉嘴。但那神色,就明擺著寫著,「不服!我不服!我說的都是真話!」,讓謝霖安的臉色更不好了。

「謝兄何必為一個小孩子置氣。謝兄高才,這次是某輸了。」趙圭忙上來打圓場。這可是太子啊,還是別鬧了,免得到時候小太子一時說漏嘴泄露了身份,下不了台。

劉祺雖然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也認賭服輸:「厚德說的是,這次是謝兄贏了。謝兄何必聽童孩之語。」

謝霖安面色稍霽,而熊孩子就不高興了。

明明就是瑾堂寫的更好啊,這群人怎麼這麼討厭,和於太傅一樣,因為他年紀小就小瞧他。年紀小又怎麼了?

「本來就是瑾堂寫得好!」那熊孩子不依了,就算黎膺還在瞪他,也壓製不住熊孩子的熊之魂了,「這寫的什麼呀,我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不怎麼樣,都不知道你們誇什麼誇。而且厚德和安泰擅長策論,詩詞本就是短處,贏了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成,熊孩子記憶力還不錯,居然把凌蔚剛低聲和黎膺說的話給講出來了。

但是你能不能閉嘴!還嫌局勢不夠亂嗎!

看看人家謝霖安,那臉色已經青黑了!

「既然如此,那凌蔚請!」看,謝霖安連尊稱都不用,直呼其名了。

他當然不會順著熊孩子的話跟兩人再比一次策論。策論對他而言也是短板,比肯定是比不過的。而凌蔚的《三字經》和《千字文》雖說隱約有流傳出來,但作者是誰,都被捂得死死的,並非讓凌蔚想像中的那樣,自己走到路上就會被人拉住,然後挑釁的程度。

若是凌蔚知道了這保密工作做的不錯,他估計就不會把劉祺這招蜂引蝶的拉出來。這哪是擋箭牌啊,自己已經被射成了刺蝟了!

因為熊太子的狂妄之語,不只是謝霖安臉色不好看,那「井底觀天」的評價可是得罪了一群人。不只是謝霖安要求凌蔚參與這次鬥詩,連其他人都起鬨要求。特別是凌蔚在外名聲不顯,就算前段時間凌家分家的事鬧了一陣子,但是凌蔚本身還是沒多少人認識,名字也不為太多人所知。所以見一不出名的人這麼狂妄(凌蔚:我冤枉啊!),引起眾怒也是理所當然。

「瑾堂,抱歉。」知道這事不會就這麼了了,招蜂引蝶的劉祺歉意道。

「無礙無礙。」凌蔚欲哭無淚。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熊孩子居然這麼坑他。

但心中再悲憤,凌蔚還得在面上把逼格裝出來。不然丟了臉,別說老師會抽他,若是熊孩子不高興了,熊孩子他爹可不會想著是熊孩子坑人,而是會把帳算在凌蔚頭上。

凌蔚面色如常的嘆氣道:「我師從趙祭酒,本就不擅長鬥詩和聯詩。只是以往有所感,碰巧做過類似的詩詞。」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也就明白了。

趙昭那麼有名,他反對把高雅的詩詞弄到「爭鬥」和「娛樂」上的「怪癖」和「趣聞」,讀書人圈子中早有耳聞。

這出了名的大學問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堅持。因為他們很出名,所以大家也就認為那也是一樁雅事了。

凌蔚先點出自己的老師是不願意學生鬥詩,自己也不會鬥詩,順帶也幫自己師兄這次失敗下了台階。然後又說明自己確實有不錯的詩詞,但是那是自己曾經寫過、只是沒公開的。這樣就算自己贏了,那也不是鬥詩中贏的。

人家的詩詞是日積月累中大浪淘金得出的精華,和鬥詩時臨時寫的詩詞層次不一樣,這是理所當然的。

凌蔚這話一說出後,其他讀書人的臉色就好轉了,那氣氛也不那麼緊張了。

原來是曾經做過類似的好詩詞,被那小孩見到過。小孩見過精雕細琢的好詩詞,再看這次鬥詩中寫的詩詞,自然覺得凌蔚的詩詞更高一些。

小孩子嘛,見識短淺嘛,自然不知道鬥詩和平時寫詩的區別。

凌蔚鬆了口氣,繼續說自己那幾首詩詞也不是很好,以往做過的詩詞在鬥詩時拿出來也是很不公平,非常不好,所以還是別拿了。

眾人也紛紛表示理解。如果那詩詞做的不好,豈不是說自己積累的佳作還不如人家臨時寫的?如果那詩詞確實做得好,那在鬥詩中也不公平。

台階都給了,凌蔚本以為大家就這麼順著台階下了,沒想到謝霖安臉色仍然沒有好轉。

「既然凌蔚確實有佳作,就算不參與鬥詩,也可拿出來與人鑒賞。」謝霖安眼含諷刺,語含輕蔑,就差明晃晃的在臉上寫著「不信」了。

凌蔚就呵呵了。你丫這麼不滿,果然是因為這三首也不是你臨時寫出來的,而是早就寫好了的吧?不然你不滿什麼,攀比什麼?

「既然謝兄都這麼說了,我就獻醜了。」牛,牛什麼牛。凌蔚也不推脫了,既然有人上趕著要被打臉,他不上去左右開弓連環巴掌,豈不是對不起人家的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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