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揭穿柳姨娘（上）凌府，大廳內——

老夫人坐在首位之上，凌斌和劉錦兒就坐在老夫人稍下的位子。不僅是他們，秦姨娘、白姨娘和柳姨娘也都來了，還有凌斌的幾個兒女，凌書澤、凌書英和沒有出嫁的凌若馨也全部都集中在這裏了。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大早的時候，他們就全部被集中到大廳裏面來了。

「斌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老夫人首先開口了，「怎麼一大早的時候就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啊！老爺，怎麼會這麼突然呢？」劉錦兒也想不通，「而且還把大家都叫了過來。」

劉錦兒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一點蒼白。她現在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可是卻還是感到很不適，孕吐的反應也很強烈。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管家了，管家的權力已經完全落到老夫人的手裏了。今天要不是因為凌斌的命令，她也不會過來的。

其實不僅是老夫人和劉錦兒，其他人也是感到很疑惑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凌斌居然搖了搖頭，「是若晚讓我這麼做的。昨天我收到暗王府那邊送過來的書信，讓我把大家都叫到一起來。」

「什麼，是她？」聽到凌斌的話，老夫人的臉色不是很好，語帶抱怨地開口道，「斌兒，你做事這麼就這麼輕率呢？就為了凌若晚的一句話，你就把我們所有人都叫到這裏來。她以為自己是誰啊？雖然她現在已經嫁給了暗王，可是她這個出嫁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對我們頤指氣使的？」

「好了，母親，說不定若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我們說呢？」凌斌開口安撫道，「她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哼，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老夫人冷聲開口道，「她一個做晚輩的，讓我們這麼多的長輩在這裏等她，她受得了嗎？」

不同於老夫人的抱怨和不滿，在聽到是凌若晚把所有人召集起來的時候，眾人的臉色各異。

劉錦兒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凌若晚究竟想要做什麼。雖然已經懷孕了，可是她的心裏還是很不安穩的。她真的很怕什麼時候，事情就會爆發出來。所以一聽到是凌若晚，她的心就開始感到不安穩。不過還好，此時凌斌正在忙著安撫老夫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臉色異常。

凌書澤臉上的神色雖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他隱隱約約知道大概是什麼事情了。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這絕對不是小事，也只有那一件事情了。不過，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和凌若晚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而其他人的心裏也在不斷地猜測著究竟是什麼事情，不過卻始終沒有任何的頭緒。

雖然老夫人在不斷地抱怨，可是卻也沒有離開。她倒要好好看一下，這凌若晚究竟要搞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凌若晚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凌府卻迎來了一名意外的客人。

看到走進來的周毅松，凌斌馬上迎上前，「嶽父大人，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讓人通報一聲呢？」

「剛剛來的。」周毅松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是老夫不讓人通報的。」

聽到周毅松的話，凌斌也不好說什麼。對於這個嶽父，他是打心眼裏感到尊敬的。不僅僅因為這是他最愛的人的父親，更加因為眼前的老人的能力和成就。

「周相怎麼回來了呢？」老夫人自然也不敢託大，很快就來到了周毅松的面前，「來以前怎麼也不說一聲，好讓我們可以好好準備一下，招待你啊！」

「不需要。」周毅松搖了搖頭，「是晚兒讓老夫今天過來的，說是有很重要的是要老夫來見證，所以老夫才會過來的。」

周毅松的心裏很清楚今天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早在昨天接到晚兒的信的時候，他就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了。自從知道玉兒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謀害以後，他就一直想要為自己可憐的女兒討回公道了。可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他一直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昨天的時候，晚兒就派人來通知他，說是桂嬤嬤已經找到了。所以今天一大早的時候，他就過來了。他要親眼看著謀害女兒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老夫人和凌斌在聽到了周毅松的回答以後，更加疑惑了。要說之前他們是感到疑惑的話，那現在的他們就是感到急切了。現在他們倒是希望凌若晚趕快過來，還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周毅松並不想說話，老夫人和凌斌也很識趣，馬上請了周毅松上座，然後讓人上茶。

隨著周毅松的落座，大廳裏面的氣氛顯得有點冷凝。這可是當朝的丞相，雖然和凌府是親家，可是眾人見面的機會其實還是不多的。現在看到當朝的丞相坐在這裏，要是不緊張才奇怪吧！

和眾人不一樣，劉錦兒卻是感到很尷尬。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凌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可是這周相卻是老爺過世的夫人的父親，是凌府的親家。她一個新入門的夫人，在這裏唯一的感覺就是尷尬。要是可以，她真的很想離開，可是卻不可能。

就在眾人等得焦急萬分的時候，凌若晚終於姍姍來遲了。當然，她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邊還陪著一個人，自然就是和她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龍熠了。

在凌若晚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是寒影，一個是碧雲。秋嬤嬤並沒有跟著過來。畢竟秋嬤嬤的年紀不小了，她也不想秋嬤嬤受到什麼刺激，所以就沒有讓秋嬤嬤過來。

看到凌若晚的到來，老夫人滿肚子的怨氣算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了，可是在看到凌若晚身邊的人的時候，馬上就要出口的責備卻變成了慈祥的語氣，「若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來呢？」

「祖母不必著急。」凌若晚笑了笑，「自然是有大事，所以大事，才會這麼鄭重了。至於是什麼大事，本王妃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看到凌若晚這樣的態度，老夫人還真的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可是在暗王和相爺的面前，她卻什麼都不能做，而且還要對凌若晚慈眉善目的，「那好，你們先坐下來吧！」

很快，龍熠和凌若晚都落座了。落座以後，凌若晚也不著急，她甚至還不急不緩地喝起了茶來。

看著凌若晚的舉動，眾人更是心急如焚。

終於，凌若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緩緩地抬頭，看向老夫人和凌斌，開口道，「祖母，父親，你們可還記得娘親去世的事情？」

突然被問題周氏去世的事情，老夫人眼神微縮，隨即馬上開口責備道，「若晚，你在說什麼呢？你娘親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怎麼這個時候提起呢？還有，你母親還在這裏呢？」

說著，老夫人看了坐在那裏的劉錦兒一眼，意思很明顯，就是說凌若晚不應該在劉錦兒面前提起周氏的事情。

「呵呵，祖母何必這麼緊張呢？」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本王妃提起娘親的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至於母親，本王妃覺得，她也有知道的權力，畢竟她現在可是凌府的主母了。」

「若晚，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聽到凌若晚提起周氏的事情，凌斌眼底閃過一絲傷痛，看向凌若晚的眼神裏面也多了一絲的不滿，「還有，雖然你已經是王妃了，可是這裏是凌府，還輪不到你來放肆。」

聽到凌若晚突然提起自己的愛妻，凌斌也不禁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凌若晚已經逐漸消失的埋怨，也因為這個而被勾起來了。

而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柳姨娘在聽到凌若晚突然提起周氏的事情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凌尚書何必這樣著急呢？」聽到凌斌不善的話語，龍熠也沒有稱呼凌斌為嶽父了，他冷漠地開口道，「晚晚既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那自然有她的用意，凌尚書隻管聽下去就是了。要是有什麼不滿，那就等事情了結了以後再提出來吧！」

「暗王爺，你——」聽到龍熠的話，凌斌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了。

一直以來，因為位居尚書，所以大家對凌斌都是畢恭畢敬的。今天龍熠這樣毫不客氣的話，讓他幾乎下不了台了。雖然很清楚眼前的人的身份比他高得多，可是就是再高的地位們也是他的女婿啊！現在被自己的女婿弄得下不了台，他的臉色自然不是很好。

「好了，都不要說了。」看到這樣的情形，一直沒有開口的周毅松終於開口了，「晚兒，你還是直接說吧！事情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了，可是大家還是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的。」

周毅松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馬上發生了變化。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可是大家從這些話裏面還是可以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的，顯然當年周氏的死，是有什麼蹊蹺的。

「若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凌斌顯然也想通了這一點，「你娘親的死，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

「呵呵，父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凌若晚嘴角的諷刺意味更加濃了，「父親，你不是一直以來都認為娘親是因為生我，才會導致血崩，最後身亡的嗎？要是你現在知道事實不知這樣的，你會怎麼做呢？」

「你說什麼？」聽到凌若晚的話，凌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年你娘親的事情，究竟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這個問題，我想，在場裏面有一個人是可以回答你的。」說著，凌若晚突然轉過頭，看向了大廳裏面的其中一個人，開口，「柳姨娘，你說，是不是？」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的眼神全部都集中到了柳姨娘的身上。

突然被點名的柳姨娘頓時震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下來了，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的變化，「王妃，妾身不是很清楚你是什麼意思？當年夫人去世的事情，府裏面的人都知道，妾身自然也不例外。至於其他的，妾身就一點也不清楚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可是柳姨娘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不知道凌若晚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可是看到今天這樣的陣仗，她就知道，事情恐怕真的很難善了了。不過，凌若晚沒有證據，所以只要她不承認，那凌若晚就拿她沒轍。

坐在柳姨娘身邊的凌書英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他忍不住伸出手，拉了一下柳姨娘的衣袖。

柳姨娘回過頭，向著凌書英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看著柳姨娘和凌書英之間的互動，凌若晚心底閃過一絲異樣，「呵呵，柳姨娘還真的是愛子心切啊！不過，你有機會和自己的兒子好好相處，只可惜我卻沒有這個機會見一面自己的娘親。你說，我是不是該把這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呢？」

「妾身不明白王妃的話。」柳姨娘看向凌若晚的眼神依舊堅定。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一旁霧裏雲裡的凌斌忍不住開口道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當年玉兒的死，究竟是不是有人蓄意謀害的？」

「父親終於看出來了，還真的是可喜可賀啊！」凌若晚轉過頭，看向凌斌的眼神裏面帶著諷刺，「怎麼，對於這樣的事情，父親感到很意外嗎？」

「你說的是真的？」凌斌的眼睛頓時瞪大，他看向凌若晚的時候，眼神裏面多了幾絲的急切，「究竟是誰害死玉兒的，你快說？」

凌斌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愛妻是因為生孩子以後大出血去世的。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事情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一時間，他受到的衝擊很大，甚至沒有辦法冷靜地思考了。

「事情不是很明顯了嗎？」凌若晚看向柳姨娘，笑著開口道，「柳姨娘，過了這麼多年，現在被揭穿的感覺如何啊？」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的眼神全部都落到了柳姨娘的身上。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所以馬上就聽出了凌若晚話裏面的意思了。這麼說，柳姨娘就是當年謀害夫人的罪魁禍首。

周毅松看向柳姨娘的眼神裏面卻沒有過多的憤怒，有的只是沉靜，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顯然，在他的眼裏，柳姨娘是活不了多久的了。

「是你？」凌斌看向柳姨娘的眼神裏面充滿了震驚，這樣的結果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在他所有的妻妾裏面，最沒有存在感的就是柳氏了，可是這柳氏卻是陪伴在他身邊最久的。一直以來，柳氏從來沒有爭過寵，平常的時候也是留在自己的院子裏面，很少離開。之前，柳氏還曾經救過母親，可是卻沒有提過任何的要求。

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相信，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會是謀害他的愛妻的兇手。

「老爺，不關妾身的事。」柳姨娘馬上開口否認道，「妾身的為人，你是很清楚的。要是妾身真的是這樣狠毒的人，那又怎麼會什麼都不爭不求呢？」

「斌兒，柳姨娘不是這樣的人。」一旁的老夫人這個時候也開口了，「這麼多年以來，你看她有要求過什麼嗎？還有，她為什麼要謀害周氏呢？就算周氏真的去世了，她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坐上正妻的位子啊！」

聽到老夫人的話，再看到柳姨娘臉上的委屈，凌斌的心在動搖。說真的，他也不是很相信這樣的事實，可是剛剛若晚明明就這樣說的。

「柳姨娘，你覺得，本王妃是這樣無的放矢的人嗎？」看著柳姨娘和老夫人的表現，凌若晚冷笑著開口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本王妃今天過來，不過就是這樣說一下而已吧！其實你謀害娘親的事情，本王妃早就已經知道了，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才揭穿，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聽到凌若晚的話，柳姨娘瞳孔一縮，心中閃過一絲恐慌。要是凌若晚早就已經知道了，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才揭穿，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之前沒有證據，而現在——

想到這裏，柳姨娘不敢再想下去了。要是凌若晚真的有了證據，那她就逃不掉了。不說老爺是不是會饒過她，周相首先就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妾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柳姨娘依舊是不肯承認，「妾身什麼都沒有做過，還請王妃不要把這樣的帽子扣在妾身的頭上。」

柳姨娘現在不肯承認，也不敢承認了。同時，她的心裏也存在這僥倖，希望凌若晚不過就是在蒙她而已。當年那件事情，她做得很隱蔽，根本就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的。當年的紅花，是她親手下到葯裏面的。除了桂嬤嬤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而桂嬤嬤早就已經離開凌府了，甚至說不定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她現在只要保持鎮定就好了，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柳姨娘，看來你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凌若晚冷冷地笑了幾聲，隨即開口吩咐道，「來人，把人給本王妃帶上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門口處。大家都很想知道，凌若晚要帶進來的人究竟是誰。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大家對於凌若晚所說的話，其實還是半信半疑的。相處多年，誰也不敢相信，柳姨娘居然是當年害死周氏的兇手。可是看著凌若晚信誓旦旦的樣子，眾人有覺得似乎真相真的是這樣。

柳姨娘更是屏息凝視，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的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很快，一個穿著破舊的婆子在眾人的目光中走了進來。婆子看起來很憔悴，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人的樣子。

看到走進來的婆子，眾人忍不住皺眉。很顯然，大家都忍不住這個婆子究竟是誰。還有，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看到這個婆子的時候，柳姨娘眼底閃過一絲恐慌，就連手都忍不住緊握了起來。

「這人究竟是誰？」老夫人皺眉，開口道，「若晚，你該不會隨隨便便找一個人來，就想要冤枉柳姨娘吧！」

「祖母對柳姨娘還真的是好啊！」凌若晚看向老夫人，意有所指地開口道，「本王妃還沒有說什麼，祖母就覺得本王妃是冤枉柳姨娘的。到底是祖母你真的很信任柳姨娘呢？還是因為其實你不能讓大家知道謀害娘親的兇手就是柳姨娘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凌若晚的話，老夫人大聲地開口道，「你還有沒有一點禮貌？我可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還有，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現在是不是還要說我也害了周氏？」

沒有理會老夫人的咆哮，凌若晚似笑非笑地看向柳姨娘，開口道，「就算我們所有人都不認識這個婆子，柳姨娘你也該認識才對啊！畢竟她可是在你的身邊伺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應該不會忘記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