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六十五章再見阮玉英
第二日早起六點鐘,李伯陽未驚動其他人,僅帶著杜漢山一人,悄然出了下榻的酒店,早有安排好的衛士化妝成拉洋車的候著,李伯陽與杜漢山上了洋車,徑直進了租界。

到了文監師路,兩人下了車,杜漢山付了錢,兩人便沿著路往裏走,李伯陽穿著一襲少年老成的長袍馬褂,戴著禮帽,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時辰的上海市井生活。街邊的早點攤蒸騰著熱氣,小販們吆喝的上海方言很是悅耳。

正走著,路過了一處菜市場,人來人往極為熱鬧,李伯陽一心好奇,便走了進去,進去一看不由得大開眼界,這個菜市場建設的既有特色,屋頂中部是天棚,陽光線穿透下來照亮菜場,上下三層,底層買蔬菜水果,二層售賣魚肉副食品、罐頭等食品,三層則出售點心和小吃,裏面華洋混雜,細看不乏衣著講究的中產階級。

李伯陽上下轉了一圈,簡單給董幼儀幾女買了些點心,臨出門,對杜漢山道:「咱們蕪湖也該有這麼個菜市場,回頭你派人仔細考察一下,照搬回去。」

杜漢山稱是,又向前走了不久,路過一處餛飩攤,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李伯陽便停下腳步,在這喝了兩大碗餛飩,又吃了巴掌大豆沙餡包子兩個,這才飽腹離開。

吃飽喝足,總歸是到了文監師路,177號,德大西菜館,李伯陽並未急著進去,而是去了斜對面的新亞咖啡廳,坐在一處靠窗戶的地方,點了幾角錢的一杯的咖啡,便一分一秒的等著時間。

這個時間,德大西菜館還未開門,杜漢山盯著外面,李伯陽不經意的打量起咖啡廳的人來,今天是周末,咖啡館裡客人不少,多是衣著考究的外人,或是家境富裕的學生青年。

不過最有特色的還是咖啡館裡的女招待,有華有洋,女招待穿著摩登,姿容也上佳,來往帶著香味,瞧著那些青年熱切的目光,點上幾角的飲品卻給小費數元,便也知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攬客手段。

李伯陽對這種咖啡館的羅曼蒂克氛圍不甚喜歡,正巧一座客人喚來女招待,說是要點首歌聽,女招待便掏出口音,吹了一曲《桃花江》,頗為動聽。

李伯陽聽得心動,便招呼其他女招待過來,女招待輕聲慢語道:「先生,你需要什麼?」

李伯陽手指那邊唱歌的女招待,道:「幫我也找一名。」

女招待笑了說:「先生,不用找,我們這裏每一個人都會唱。」

李伯陽笑道:「那你唱吧。」

女招待道:「先生您是喜歡聽歌呢,還是聽曲。」

李伯陽略作思索,道:「聽曲吧。」

女招待便露出笑容,拉起唱腔:「先生,請聽蘇三起解……」

李伯陽半眯起眼睛,頗為享受的聽著。

……

阮玉英和張達民在街上漫步,今天是禮拜天末,崇德女中放了假,兩人難得有了獨處的時間,張達民見到意中的人兒,很興奮一路說個不停,而阮玉英始終低著頭。

「玉英,你怎麼不說話,聽藍瑛講你的學費交了,伯母換工作了嗎?」張達民問。

提起這個,阮玉英眼睛笑的彎彎,說:「我娘在宋探長家做保姆,一個月薪金五十塊塊錢。」

「原來如此。」

張達民很為她高興,又咂舌說:「一個月五十塊大洋,給的真多。」要知道上海灘熟練男工一個月也只能賺二十塊左右,女工只有十幾塊,像保姆之類的賺的更少了,以阮母現在一個月五十塊的收入,足抵得上一個洋行的一般僱員,自然讓他驚訝了。

阮玉英小聲道:「宋探長人很好,還幫我家從地下室搬出來,在學校附近租了一處很好的亭子間,別人一大間要十五塊,只收我們八塊錢。」

張達民忽的警惕起來,他才不相信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人,工資給的奇高不說,以探長的身份,還給阮家母女砍價租房子,難不成是看上玉英了,想到此處,他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嚴肅道:「玉英,你要小心。」

阮玉英道:「有什麼可小心的。」

張達民直言道:「難保這個宋探長不會是圖謀你的美貌。」

阮玉英想不到他說這樣說,撇了撇嘴說:「你把人想的太糟糕了。」但心裏還是歡喜張達民說她美貌。

張達民振振有詞道:「這種有權有勢的老男人,最喜歡你這樣的女學生,聽說你們女校姓韓的學生,不就做了二奶嘛。」

阮玉英有些生氣張達民把她和二奶相比,嗔道:「我可和她不一樣。」說完便不願搭理他。

張達民見阮玉英生了氣,連連告饒,好話說盡,阮玉英才消了氣,正走著,張達民左右一看,瞧見路邊有一個裝飾風格好看,玻璃明鏡窗的咖啡館,便說道:「玉英,我請你和咖啡好不好,歇一歇。」

阮玉英穿的是一雙新鞋,走的腳也痛了,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好,點一杯咖啡就好,不要浪費。」

張達民便笑:「是,不過花幾塊錢,不要緊。」

進了咖啡館,裏面的情調阮玉英很喜歡,這時陽光照射進來,將靠窗的玻璃照的分外好看,她說道:「少爺,咱們去窗戶前做好不好。」

張達民眼睛四下望了眼,皺眉道:「窗戶前太熱了吧,還有,都說了叫我的名字。」

「好,張達民,我要到那裏坐,你愛來不來。」阮玉英說,她的心情明媚,難得耍了一回性子。

張達民道:「來,你去哪我到哪。」

兩人便往窗戶邊走著,阮玉英掃過正唱曲的女招待,張達民小聲說:「玉英,你唱的可比她好一百倍。」

阮玉英莞爾自得的笑著,輕盈的把頭一側,眼神錯過女招待,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了一個穿著長袍馬褂的青年人身上,青年坐姿很端正,微昂著頭,身背挺直的像一桿槍,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正在她細看青年的同時,青年似有所感的側過頭,瞥了過來,眼睛閃爍著神光,兩人目光相交,都露出訝色,都認出了對方,

李伯陽記憶力很好,雖然面前這個少女換了衣著,可她眼睛笑時的彎彎嫵媚,唇角邊浮出的那一個逗人的淺窩,讓他瞬間回想起數月前在崇德女中邂逅的那個歌聲好聽的少女,不想在這裏不期而遇了。

阮玉英也想起了面前的青年人是給她留下深刻印象,能讓宋探長畢恭畢敬的青年,如何不讓她記憶猶新,看到這個男人,她忽然明悟了宋探長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一家關懷備至。

「是你!」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女招待唱曲戛然而止,杜漢山警覺的回過頭,張達民心頭莫名的對李伯陽充滿敵意。

「這麼巧。」

李伯陽起了身,含笑著說。

阮玉英紅了臉,點了點頭。

李伯陽又看向張達民,也認出了他,客氣道:「你好。」

張達民早不記得李伯陽,隻當他是阮玉英的追求者,臉色不悅起來,問阮玉英道:「玉英,他是誰?」

阮玉英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張達民哪裏肯信,暗道不知道名字還這麼熟絡,便以為阮玉英瞞著他,有些生氣說:「玉英,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李伯陽皺了皺眉,心有不悅,可還是保持風度,對阮玉英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便吧。」

阮玉英抱歉的說:「先生,達民不是針對你,別見怪。」

李伯陽淡淡一笑,以他現在身份地位,和張達民這種紈絝子弟不會一般見識。不過他大人大量,可一旁的杜漢山護主心切,勃然大怒,霍然起身,上前揚起了蒲扇大小的巴掌,目露凶光道:「小子,你是什麼王八蛋,說誰不三不四。」

「漢山,退下」

李伯陽低喝了聲。

杜漢山住了手,退到了一邊,張達民卻被嚇得倒退了幾步,後背撞上桌椅,將那座客人的咖啡撞散翻出來。

「你還敢打人!服務生,給我叫巡捕過來。」張達民在心上人面前丟了面子,惱羞成怒,色厲內茬的叫著。

阮玉英嚇得小臉都白了,有些不知所措該怎麼辦。

這時咖啡館的經理跑來說道:「幾位客人,消消氣,以和為貴不是。」

張達民自小在租界長大,家裏也是富貴人家,哪裏受過這委屈,嚷道:「和不了了,給我叫巡捕過來……」

咖啡館的經理賠著笑:「少爺,一點糾紛用不著驚動巡捕房吧,這樣,您今天在本店的消費都算我頭上,好不好。」

「錢我不缺,你別廢話,馬上去叫巡捕。」張達民挑釁的看著李伯陽。

阮玉英猜測得到李伯陽不是一般人物,忙勸說別鬧大了,可她不勸還好,一勸幾句,張達民頓時來了勁,死活要叫巡警過來,治李伯陽和杜漢山一個尋釁滋事的罪。

李伯陽一瞧張達民是著這樣癩皮性子,也不慣著,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冷冷一笑,道:「叫巡捕是吧,我先把話說在前頭,你就此打住滾蛋,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再糾纏下去,你,包括你全家,雞犬不寧。」

張達民陡然一驚,旋即大怒道:「你聽聽,還威脅人,吹牛也不怕閃了腰。」

眼見兩人爭執不下,咖啡館經理隻得派了人去叫巡捕,不一陣一隊巡捕進了咖啡館,為首的俄國探目倨傲的走進來,叉腿站著,左手拇指卡進腰間的牛皮腰帶,右手虛按著手槍,藍色的眼珠子先在阮玉英身上轉了一圈,才輕蔑的看向李伯陽和張達民,用怪調的華語問:「誰報的案!」

「我!」

經理與張達民異口同聲說,俄國探目鼻子裏嗯了一聲,經理一指張達民道:「是他。」

張達民見了巡捕,膽氣頓時大了,用手指著李伯陽道:「巡捕先生,是我報的案,這個人不僅打我還威脅我。」

「哦。」

洋人巡捕也是看人下菜,張達民衣著考究,嬉皮嫩肉,一看便知道是家境賦予的富家少爺,再看李伯陽卻是半華不洋的長袍馬褂,清臒黝黑,問也沒問,便揮手道:「把人帶走!」

巡捕們上前欲押李伯陽,杜漢山猛然竄前,攔住了巡捕,嘴裏罵道:「嚇了你們的狗眼了,誰敢碰我家長官一下。」

巡捕們在租界橫著走慣了,那管你什麼長官不長官,杜漢山一反抗,巡捕頓時來了勁,嘩啦一陣舉起了槍,俄國探目獰笑了一聲:「敢反抗,授權你們開槍。」

杜漢山好歹也是衛隊營少校,何時被人這麼用槍指著,猛打一個呼哨,雙手一展,別人見都沒見手中就多了兩把機頭大張的盒子炮,毫不示弱的回指了過去。

門口響起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巡捕回頭一瞧,卻見十數個洋車夫撞門而進,手裏頭都拎著長短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他們。

巡捕們嚇了一跳,租界裏面也少有敢拘捕的悍匪了,這麼擁擠的咖啡館內,他們也不敢開槍,只是不停的喝罵著,要杜漢山放下槍。

杜漢山輕蔑的看著這十幾個華洋混雜的巡捕,口裏罵道:「奶奶的,這也是今天有事,要不然老子活剮了你們。」

雙方動了槍,咖啡館裡一片慌亂,客人們驚呼著跑了出去,一片狼藉。

張達民瞧見杜漢山手中烤藍黝黑的盒子炮時,便後悔了起來,這年月敢和巡捕對著乾的人,誰見了不得怕,再想起李伯陽說的讓張家雞犬不寧,更是把他嚇得心驚肉顫,腳步向後慢慢挪動著,生怕爆發了槍戰把他牽累進去,至於一旁的阮玉英,他卻是無暇顧及,心裏禱告著,等會打起來,可千萬將這兩個悍匪都打死了。

李伯陽瞧見原本流離的眸光蒙上了一層水盈盈的淚花,用淚眼中露出了驚慌,她被雙方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嚇得動都不敢動,小臉煞白著,讓人憐惜不已。李伯陽自然是憐香惜玉的人,而且自從玉蔻身上嘗到了男女的滋味,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如今瞧見了讓自己動心的女人,心中突然又有了再娶一房姨太太的衝動。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