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三百章德安之戰(四)
箬溪到德安的崎嶇的丘陵山路上,行進著一支綿延五六裡長的軍隊,軍隊打頭的是一個扛著青天白日旗的魁梧上等兵,嶄新的旗幟上綉著部隊番號: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七軍三師二旅。

其實這個番號說起來不太正規,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七軍的叫法正確,但是第三師卻和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三師叫法重合,實際上還是沿用的是北洋安徽陸軍第三師的叫法。

韓百航騎在一匹繳獲的東洋大馬上,目光巡視著向一條長龍望不到頭尾的部隊,心中志得意滿之情溢於言表,現在的第二旅名義上是旅,可實際上全旅的兵員加起來得有一萬五千之眾,真說起來他這個小旅長手握的兵力頂的上北伐軍一個軍長的兵力,而武器裝備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山炮野炮迫擊炮輕重機槍應有盡有,堪稱齊裝滿員的精銳。

「報告!軍部急電!」行軍路上,一個譯電員逆行從隊伍前面跑步來到他的面前,啪的敬了個禮,顧不得喘息,雙手遞上一份電報。

韓百航接過一目數行的看了,神色便有些焦急起來,電文上面寥寥幾行字,卻透露萬分著緊迫,電文說:限你部十日晚抵達德安外圍,策應主力在德安軍事行動,不得遲誤,違者軍法處置。末尾署名:李伯陽。

韓百航心知若非德安戰事嚴峻到一定程度,軍長絕不會以這種殺氣騰騰的語氣催促他進兵,想到這裏,他不敢有一分一秒的耽擱,隨即扯開嗓門吼道:「通訊連集合,給我命令四團、五團,丟下一切重武器和輜重,輕裝向德安急行軍,日落以前,就是跑斷了退,跑死了人,也得給我到達德安外圍。」

話音未落,參謀長侯森一臉難色說:「啊!旅長,這裏的地形實在太難走了,山路崎嶇連馱馬都不易通過,我軍的輜重、火炮已經和部隊脫節,就算四、五團趕到德安外圍,沒有炮火協助,很難突破敵軍的阻擊。」言下之意是四、五團難以在規定時間內趕到。

韓百航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從箬溪到德安的一百餘裡都是山間小道,地形十分複雜,要想在天黑前十餘個小時內趕到德安,困難不是一般的大,但他更加清楚的是,這個命令一丁一點都不能打折扣,他陰著臉陡然提高聲調說:「參謀長,我們有困難,軍長在德安更有困難,軍長給我下了死命令,我下的也是死命令,沒有討價還加的餘地,立刻執行吧。」

參謀長不敢再說,忙對通訊連長揮了揮手,示意他去通知各團。

與此同時,戚子超旅連夜徵集沿岸漁民船隻數百隻,星夜派出一個營強渡鄱陽湖,破襲盧香亭部署在這裏的守軍一個連,而後大部隊源源不斷揚帆過江,登陸後,兵分三路,向德安猛攻而去。

……

德安的外圍多是連綿不絕像民屋高低的丘陵,丘陵中間夾雜著水田,而丘陵上多半長著蓬鬆的松樹,是理想的防禦陣地,為了阻擊北伐軍即將到來的援兵,盧香亭在外圍部署了五個團,都隨著險要地形做好了散兵壕和機槍掩體,以盧香亭的預計,阻敵增援一到兩天不成問題,而一到兩天的時間,足以吃掉李伯陽。

至十日中午,石橋村陣地上已經是焦土一片,擔負正面陣地防禦的第一旅損失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外圍陣地上的戰壕工事也都殘破不堪,工事殘破,再加上炮戰中盧軍炮兵佔了上風,二線陣地上的十幾門山炮和炮擊跑損失巨大,已經失去了反擊壓製的能力。沒了炮兵的壓製,盧軍攻勢更猛,在炮火的掩護下發起了波浪式進攻,步兵成連成營的壓上來,僅上午七個小時內,陣地易手達七八次之多,到了最後幾次,已經是郭晉安這個旅長親自帶著衛隊反擊,每到這個時候陣地上槍聲頓歇,取而代之的是鏗鏘的刺刀肉搏,兩軍接受的訓練都是日式的步兵操典,刺刀戰可謂棋逢對手,往往一戰下來,就是成連的建制被打光,戰況極其慘烈。

吳旭接到二線炮兵的損失情況,十門山炮被炸毀七門,迫擊炮被炸毀了三門,僅剩下的幾門炮已經撤入石橋村的核心陣地,等危急關頭使用,他肉疼的叫道:「敵軍的炮兵也太邪乎了。」

正伏在地圖上勾畫敵我作戰態勢地圖的許正邦搖頭道:「沒了炮兵的壓製,一線陣地很難守得住。」

吳旭道:「沒錯,我剛才派人去查看工事,戰壕大多損壞了,預備隊派上去也很難立足。」

「要不放棄?」許正邦試探著說,吳旭微微點頭,主動放棄總比被敵人打下來的好,兩人把目光轉向默不作聲的李伯陽身上。

李伯陽站在掩體指揮部的坑道外,雙手擎著望遠鏡,遙望著炮火衝天的前沿陣地,良久不語。裏面兩人的話他聽到了,放棄一線陣地已經是必然,此刻戰場上第三師缺少炮火,防炮工事基本為零,敵人進攻前的每一通炮火造成傷亡都是巨大的,但即便如此,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撤退的時機。

「告訴郭晉安,從現在開始,後方不會有一個援兵,我要他堅守前沿到日落以前,打剩下一兵一卒,也決不能後退半步。」李伯陽放下望遠鏡,直接下了死命令。

吳旭瞄了一眼李伯陽,見他臉色陰沉,嘴裏的異議終究沒敢說出口,忙給前沿打去電話。

許正邦沒這個顧忌,走過來直言問道:「軍長,我認為眼下讓第一旅退到二線的好,況且第一旅頂了快一天,傷亡不小,我們給不了炮火支援,可預備隊還充分,你既然讓他死守前沿,為什麼連援兵都不給?」

李伯陽眉頭緊鎖,不緊不慢道:「大仗還在後頭,現在就把底牌用光,後面的仗就沒法打了,第一旅的實力我了解,頂住敵人一天不曾問題,而且現在還不到收縮陣線的時候,一切都等到日落再說,好了,從現在開始,每一個命令你們隻許服從,不要問我為什麼。」說道後面,他已經是疾言厲色,目光向刀子一樣刺痛著許正邦。

許正邦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他對李伯陽的一意孤行痛心疾首,從開戰前的孤軍深入他便是堅決反對,而現在李伯陽漠視前線將士的生死,更是讓他憤慨,氣急的跺腳說:「好,好,我不說,反正部隊是你李伯陽的,我管不了不管了。」說完,拂袖而去了。

吳旭正通知完畢掛了短話,見狀忙叫道:「副軍長,副軍長?」

「別管他。」李伯陽猛然一拍桌,厲聲道:「我讓你做參謀長不是用來和稀泥的,馬上給我制定反擊方案。」

吳旭這個參謀長畢竟不是吃乾飯的,馬上明白了李伯陽的用意,這是要以第一旅為代價,示敵以弱,讓盧香亭輕敵,而第三師則趁勢反擊,將白天的劣勢扭轉過來,他馬上打了個立正,去召集手下的參謀擬定計劃去了。

李伯陽在指揮部待了一陣,走了出來,在外面找到了正抽著悶煙的許正邦。

聽到腳步聲,許正邦沒有回頭,只是大口的吸著煙,背影有些寂寥。

李伯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外面危險,回指揮部抽吧,你這個副軍長還要躲著人抽煙嗎?」

許正邦眼睛望著呼嘯在前沿陣地上的炮火,沉默了一會道:「死了豈不正好,省的我這個老傢夥礙你的眼。」

李伯陽瞳孔微縮,提高一絲音調:「這是什麼話?」

許正邦不緊不慢的吐了一口煙:「大實話。」

李伯陽眉頭緊皺,旋即又舒開,語氣放緩:「剛才是我不對,說了重話,可大戰臨頭,軍中最忌諱的就是令出多門,我們在指揮部有了分歧,前面帶兵打仗的將領該聽誰的好?我知道你為了我好,可這場仗我有把握,我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是深思熟慮過的。」

許正邦沉默不語,過了一陣子說:「打完德安這場仗,副軍長我就不幹了。」

李伯陽一怔,緩緩點頭:「好,也該享享清福了。」

許正邦回過頭,眼中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神情,深深的看了李伯陽一眼,隨後低下頭說:「王美瑤和劉毅中那邊,我會勸他們辭去軍職,你要妥善安置,不要寒了人心。」

李伯陽嘴唇動了動,輕聲說:「謝謝,許叔。」

「別,別說謝謝。」

許正邦認真的看著他,最後低聲囑咐道:「我知道你仰仗黃埔同學,可你要清楚,軍隊裏面決不能出現一家獨大的派系,平衡,千萬要平衡。」

李伯陽記在心裏,微微點頭:「知道了。」

「快進去吧,敵軍的炮火推進了。」許正邦將煙丟下,拉著李伯陽走回了坑道。

……

就在德安激戰正酣之時,南昌一線的卻迎來了難得的平靜,蔣介石在南昌兩遭敗跡後,便耐心苦等德安之戰的結果,在此期間,制定了名為「肅清江西」的新作戰計劃,將江西的北伐軍分為三個作戰方向,左翼由李宗仁為總指揮,負責清掃贛北,右翼以朱培德為總指揮,負責包圍南昌,中路則由他親自指揮坐鎮。

新的作戰計劃以聚殲德安的盧香亭部為主,一旦德安方向的聯軍主力被殲滅,那麼南昌很有可能就會不戰而定,而且更重要的是,李伯陽的第二十七軍也是以黃埔軍官為主的北伐軍,在蔣介石看來這等同於他的嫡系,第二十七軍能在德安取勝,功勞自然要算在他這個黃埔校長的身上,因而他寄予了極大的期望,一天之內數次詢電,問詢戰況和進展。

可沒等蔣介石高興起來,從德安傳回的戰報讓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第二十七軍竟然一頭鑽入了盧香亭在德安設下的包圍圈中,而盧香亭在德安的軍事部署他再了解不過,整個第一軍近四萬人的精銳,即便是同等兵力下作戰,勝敗還在兩可間,更別說李伯陽做出了這樣一個昏聵的軍事命令,這樣他怒火中燒之餘,不由得對贛北的局勢悲觀起來。

「娘希匹,李伯陽這個混蛋,不是我的黃埔學生。」蔣介石氣的直哆嗦,他對李伯陽這個曾經是黃埔驕傲的學生失望透頂了,歇斯底裡的吼叫聲從司令部遠遠的傳到了外面。

正巧參謀長白崇禧從外面回來,剛要邁步進門就聽見蔣介石的叫喊聲,不覺大吃一驚險些閃了腰,忙問門外的副官問:「誰又惹到總司令了?」

副官大氣度不敢出,小聲說:「參謀長,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不過總司令剛收到第二十七軍的電報,然後就是這個樣子。」

白崇禧何等聰明的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德安的戰鬥出現問題了,忙匆匆的進了司令部,見到蔣介石正在來回的踱步,嘴裏還喋喋不休的咒罵著在,這更加深他的猜想,故意將腳下的馬靴踩出吭吭的悶響,等蔣介石側目看過來的時候,他關切的問:「總司令,何故讓你大發雷霆呀?」

「健生吶,唉。」蔣介石怒容滿面的回過頭,本欲厲聲呵斥來人,但一見是白崇禧,強把怒火按捺住,長長的嘆息了聲,捶胸跺腳道:「是我觀人失察,前面第一師出了王柏齡、繆斌兩個黃埔敗類,今天第二十七軍又出了李伯陽這個貪功無能的混蛋,簡直要氣死我。」

白崇禧忙道:「總司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李軍長怎麼了?」

蔣介石咬牙切齒,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一紙電文,白崇禧走過去撿起一目十行的看了,第一反應也是大驚,正要失聲叫壞了的時候,心中微微一動,他把話咽到嘴裏,又默默的看了兩遍電報,臉色露出一抹得色,他抖了抖電報,對蔣介石正色道:「總司令,你恐怕是誤會了李軍長了。」

「誤會?」蔣介石狐疑的看著白崇禧。

「沒錯。」

白崇禧語氣堅定的說:「雖不知為何,但我敢確定,李軍長孤軍深入德安並非貪功冒進,而是一步險棋,一路奇兵。」

蔣介石慢慢冷靜下來,他回想起昔日李伯陽作戰時的場景,給他的驚嚇雖多,但往往最後取得的是巨大的成功,想到這裏,他面上露出喜色,道:「健生,你具體的說說。」

白崇禧整理了一下思緒,侃侃而談道:「德安的敵軍,是孫傳芳的嫡系盧香亭的第一軍,是孫傳芳在江西最後的精華所在,其部共有四個旅十二個團逾四萬人,向稱能戰,其在齊盧江浙戰爭、倒奉戰爭中展現出來的種種戰力表明,盧軍絕非我們在北伐途中遇到的任何一支軍隊可比。」

聽了白崇禧的話,蔣介石的臉色有些發白,畢竟他對第二十七軍的了解不是很多,而白崇禧介紹的盧香亭軍,一聽便知是北洋軍閥的精銳,他忍不住問道:「健生,盧香亭的軍隊和鄭俊彥的軍隊,孰強孰弱呀?」鄭俊彥部是在牛行擊敗第一師的人,給蔣介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時候拿出來對比一下。

白崇禧沉吟道:「鄭俊彥是蘇軍,嚴格來說並算不上孫傳芳的嫡系部隊,無論從哪方面,都比擬不上盧香亭,應該是盧軍更強。」

蔣介石的臉一下子垮下來,怒火又上來:「如此強敵,李伯陽只有兩個旅的兵力,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取敗亡嗎?」

白崇禧道:「總司令,盧軍剽悍能戰是一方面,我想這也是李軍長要出奇兵的原因。正面和盧香亭擺開了打,我軍實際上並不佔優勢,而且打下去會曠日持久,一則給了孫傳芳喘息的機會,很有可能會捲土重來,二則我軍在江西陳兵十數萬,久拿不下南昌,對總司令您的聲望極不利。」

?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