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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三百零一章德安之戰(五)
蔣介石的臉色頓時難堪起來,白崇禧的話正是他最擔憂的,北伐以來別的軍屢立戰功,唯獨他這個北伐軍總司令,不僅寸功未立,還屢遭敗績,這已經開始動搖他北伐軍總司令的地位,而且武漢方面種種跡象表明,國民政府的左派反對他的呼聲越來越高,為了以後鬥爭取得上風,他必須要在江西打一場大的勝仗,給反對他的人看。

「健生,你是參謀長,你有什麼好主意?」蔣介石心亂如麻,對於德安大戰沒有一絲主意,問白崇禧說。

白崇禧胸有成竹道:「德安的主動權已經落到我們手中,現在最關鍵的是第二十七軍要不惜一切代價死守,另速調贛北的部隊前往增援,到時內外夾攻,盧香亭必敗。」

蔣介石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大臂一揮道:「好,立即,馬上,命令右翼軍馳援德安。」

白崇禧點頭,猶豫了一下道:「總司令,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援軍段時間內並不能抵達德安,第七軍剛出箬溪,張發奎和賀耀祖還在奉新一帶,就算不吃不喝連夜趕路,最近的第七軍也得走一天一夜,這段時間,第二十七軍只能靠自己了。」

蔣介石臉色變了變,不知哪裏來的自信,身軀挺直起來,堅定的說:「第二十七軍是以黃埔學生構成的軍隊,我相信他們一定能發揚黃埔精神,堅持到援軍到來,最終贏得勝利。」

「希望如此。」

白崇禧在蔣介石嘴裏聽了無數次的所謂的黃埔精神,心中很不以為然,從第一軍北伐以來的戰績看,勇猛是有的,但論起作戰精神,根本比不上第七軍,在他看來所謂的王牌軍稱號值得商榷。

蔣介石說的自信,可心中實則也沒底,隨後親自擬電給李宗仁第七軍、張發奎第十二師、賀耀祖獨立二師發去,督促他們出兵。

……

指揮部裡換上了馬燈,昏黃的燈光將指揮部狹小的空間照亮,吳旭一手小心的舉著蠟燭,在地圖上仔細的巡視著,時不時的和許正邦低聲交流著。

在指揮部角落,李伯陽披著軍大衣靠著彈藥箱打著盹,發出細細的呼吸聲,指揮部裡的參謀輕手輕腳,生怕驚醒了他。

杜漢山就守候在李伯陽的身旁,他時不時的舉起手看著手錶,等到時針指向七點鐘的時候,他輕輕的推了一下李伯陽,低聲說:「軍長,七點鐘了。」

李伯陽身子顫抖了一下醒過來,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站起身大衣從肩膀上滑落,杜漢山撿起來,抖去上面的泥土。

李伯陽走出坑道,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落到西天,紅霞透過硝落在滿目蒼夷的土地上,看來離天黑不遠了。外圍的槍炮聲還在繼續,第一旅按照他的命令,死守了一下午,郭晉安算個漢子,面對敵人不歇的攻勢,一整下午沒有打一個撤退或是請援兵的電話,將李伯陽的命令貫徹到底。

李伯陽眯起眼睛看著南邊呼嘯的炮火,陣地上陣陣的冒出血色的火光,他知道敵人要做最後的黃昏攻勢了,便轉身回到指揮部。

「放棄一線陣地,第一旅退回第二線。」李伯陽命令道。

吳旭立刻抓起了電話給前沿打去:「喂,我是吳旭,放棄一線陣地,對,這是軍長的命令。」

掛斷電話,吳旭道:「軍長,開始撤退了。」

李伯陽來到地圖前站定,一動不動的盯著地圖,燈火照映在他的眼中,像是有團烈焰在燃燒。

指揮部外面傳來腳步聲,郭晉安滿身血汙的進來,沙啞著聲音道:「軍長。」

李伯陽回頭看過去,見他頭上包紮滲著血的著繃帶,身上的軍裝也是破碎不堪,臉上是道道的焦黑的傷口,嘴唇焦乾發裂,立刻快步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肩頭,關切的問道:「沒有受傷吧?」

郭晉安咧開嘴,大咧咧道:「沒事,就頭上被彈片擦了個小口。」

李伯陽鬆了口氣,狠拍他的肩膀幾下,笑罵道:「你小子夠大心眼,彈片再大一點,你吃飯的傢夥就沒了,等打完了仗回蕪湖,買一批鋼盔回來先配給你們旅。」

「那敢情好。」郭晉安大喜,啪的敬了個禮:「謝軍長。」

「這是獎勵你們旅堅守一下午。」

李伯陽笑著說:「在前沿和敵軍打了這麼久,說說看你對戰事的看法。」

郭晉安想了想說:「兵法說盈不可久,敵軍猛攻一日,雖然表明上看攻勢依舊猛烈,可從最後這幾場攻擊,我感覺敵人的攻勢在衰減,比起我們,實則敵人受的壓力更大,久攻不下陣地,軍心必然動搖,我以為這是我們的機會。」

李伯陽不動聲色問:「什麼機會?」

郭晉安道:「反擊的機會。」

「哈哈。」李伯陽大笑道:「看來你和我們想到一塊了,之所以讓你堅守前沿到黃昏,其目的就是要消磨敵人的攻勢,現在到天黑,敵人頂多能組織一次黃昏攻勢,我們即便丟了一線,敵人也不能趁勢威脅二道陣地,而我們二線的預備隊已經養精蓄銳半日,只等敵人進入陣地立足不穩,我軍可突施反擊,一舉擊破敵人,收復陣地,同時連夜進行工事作業,修築戰壕防禦工事。」

郭晉安振奮起精神,大聲請命道:「軍長,讓我們一旅上吧,保證奪回陣地。」

李伯陽擺了擺手,目光如電道:「先不要急著搶任務,咱們被壓著打了一天,也該出口氣了,收復一線陣地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我要交給你一個更大的任務,敢不敢接。」

「敢!」郭晉安不假思索道。

「好。」李伯陽拉著他來到地圖前,指劃著說:「現在對我軍最大的威脅是敵人的炮兵,經過一天的炮擊,我大致判斷敵軍的炮兵陣地就在這兩個位置,一處是鐵路上的鐵甲車,另一處是在西南方向四裏外的嶽各莊,當然這兩個位置只是大概,敵炮兵陣地的實際位置,還需要抵進偵查,這兩個任務你挑選一個,晚上把他端掉。」

「我們打鐵路上的炮兵。」郭晉安說。

李伯陽盯著他道:「想清楚了,鐵甲車可不比炮兵陣地好打,你不能逞強。」

郭晉安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堅決道:「我敢立軍令狀,端不了敵軍的炮兵,軍長可以軍法處置我。」

李伯陽搖頭道:「我不要你立軍令狀,這樣,你能有機會打掉敵人的鐵甲車最好,但如果敵人防守嚴密,你部就破壞鐵軌,使鐵甲車喪失機動性。」

郭晉安笑了:「這個簡單,保證完成。」

「好。」李伯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離反攻還有幾個小時,你快下去吃點東西休息休息。」

「是。」郭晉安挺胸敬了個軍禮,大步走了出去。

「問問韓百航,已經到了哪裏?」李伯陽回過頭,問吳旭。

「我馬上問。」吳旭忙去找譯電員給第二旅發電。

不一會,第二旅的回電出來,吳旭遞給李伯陽,李伯陽拿過一看,將電文揉作一團丟在地上,怒道:「告訴韓百航,我不管他有什麼困難兩個小時後,我要在德安外圍聽到槍聲。」

指揮部的參謀大氣都不敢出,吳旭默默的將電文撿起,又去電台給第二旅發電。

「咻咻~」

外面傳來的尖銳而悠長的呼嘯聲,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上方響起,人們在掩體指揮部裡感覺地面震動的厲害,沙土簌簌的往下掉,有幾枚炮火落在坑道裏面,把坑道裡的山土和小石子,像下雨一般的向指揮部洞口撲進來,指揮部裡頓時一陣烏煙瘴氣。

也虧得李伯陽對防禦工事作業極為嚴格,戰壕坑道挖的是彎彎曲曲,更要求指揮部外坑道挖成直角彎,否則就剛才那幾枚炮彈落在直線坑道裡,指揮部可能就會掀翻。

李伯陽身子一動不動,對眾人說:「炮火不弱,看來敵人是想趁機拿下二線陣地。」

許正邦道:「可惜外邊沒有援兵,不然只需外圍襲擾一下,也能緩解咱們的壓力。」

「不然。」李伯陽搖頭道:「若真的援兵到了,恐怕盧香亭會把兵力都壓上來,不吃掉我們,他已經死局。」

便在這個時候,譯電員忽然驚喜的叫道:「軍長,武昌攻破了。」

……

德安。

盧香亭與孫傳芳通完電報,心情極為沉重,他已經獲悉了武昌陷落的消息,儘管武昌被北伐軍攻破在意料之中,但對江西危如累卵的局勢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而武昌陷落的時間正好是十月十日,更令他心中多了一層陰霾,當年1911年辛亥武昌首義之日為十月十日,革命黨推翻了大清王朝,這次北伐軍攻克武昌也為十月十日,如此歷史的巧合,讓他心生出無限的恐懼,他第一次在心中開始懷疑,難道北洋就要如滿清一樣要成為昨日黃花了嗎。

這種疑慮盧香亭藏在心底,在手下面前他依舊指揮若定,一面下令嚴禁武昌被攻克的消息外泄,一面派出副軍長段承澤督戰,將所有炮火集中到石橋村正面陣地,以兩個團的兵力壓上去,勢要突破石橋村的陣地。

炮聲轟隆,槍聲密集,士兵們衝鋒的殺喊聲直衝雲霄,數裏外可聞,盧香亭就坐在電報機前,等待著最新的戰況進展。

半個小時後,捷報從前方傳回,段承澤喜告他已經突破敵軍陣地,現在兩個團的兵力正趁勢追擊,與敵爭奪二道陣線。

盧香亭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連聲叫好,勉勵前線將士,下令從軍需撥出二十萬大洋獎勵參戰官兵,並又抽調兩個營的兵力做預備隊,準備在兩個團攻勢減弱的時候,進行波浪式衝擊攻破敵二線陣地。

雙方在二道陣地前爆發的激戰可謂空前,面對盧軍瘋狂的進攻,陣地受衝擊嚴重,李伯陽不得不更改防守策略,調派手中一個團的預備隊投入陣地,對盧軍展開正面的反衝鋒。

雙方最激烈的戰鬥爆發在三旅七團三營的的陣地,段承澤督兵猛攻,一個整營的兵力在炮擊跑和機槍的掩護下衝到陣地前百米,這種情形下陣地前沿的機槍火力已經守不住陣地,關鍵時刻七團長葛田七冒著彈雨猛然躍出戰壕,舉著駁殼槍大吼道:「三營的弟兄們,跟我沖。」

話音未落,三營數百士兵挺著寒光閃閃的刺刀躍出陣地,迎著盧軍一個營衝過去,陣地山響起猛烈的刺刀拚殺聲,雙方近千人混作一團,腳步翻騰踏起的塵土昏天暗地,刺刀挑出的鮮血將土地浸濕,這一場肉搏戰持續了近半個小時,雙方打的是難解難分,一直到了天色昏暗再也看不清敵人的時候,三旅長齊光遠和段承澤不約而同的下令退兵,最後三營僅退回士兵兩百人,而敵軍的傷亡也不小,一個營退回去的不到兩個連。

血紅的夕陽消失在地平線,夜空懸起了血紅色的月牙,一天的激戰讓石橋村周圍屍橫遍野,土地瀰漫著混著血腥的硝煙味,槍聲漸漸奚落下來。

……

段承澤回到德安,受到了盧香亭親自出城相迎的禮遇,盧香亭緊握他的手,真情流露的說:「承澤兄,我要替馨帥和第一軍的將士感謝你,今天拿下石橋村外圍,明天再接再厲拿下石橋村第二道陣線,把李伯陽的部隊消滅了,我軍就少了心腹大患,到時候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北伐軍,我軍還是大有希望的。」

段承澤也是志得意滿,激動的說:「司令放心,明天拂曉我就督戰攻打石橋村,最遲下午,不,最遲中午前,保證奪下二道陣地,以報馨帥。」

「好,好,承澤兄忠勇可嘉,馨帥聽了定會欣慰的。」盧香亭豎起大拇指說。

回司令部的路上,段承澤詢問起孫傳芳在江浙的情況,盧香亭可以瞞著別人,但對段承澤這個副軍長必須得說實話,情緒低落道:「馨帥的處境不太好,前線敗績頻傳,後方又怎麼能穩,自李伯陽、夏超叛亂之後,江浙兩省的局勢每況愈下,人心惶惶,不知道暗中有多少人已經和北伐軍暗通款曲了。」

其實盧香亭還是沒有把江浙的實情告訴段承澤,以免挫傷他的士氣,段承澤不知道的是,孫傳芳從九江撤回南京後備受冷遇,隨後發覺到江浙受革命思潮的影響,已經轉而開始支持北伐,尤其是江浙的財團,更掀起了一股和平運動,籍此拒絕孫傳芳回省,從眼下來看,五省聯軍將面對的是分崩離析的局面,孫傳芳已然難撐局面。

段承澤沒想到局勢惡化的這樣快,也一籌莫展,唉聲嘆氣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盧香亭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承澤兄,告訴你一個機密,馨帥已經召集直皖奉三家共聚南京,共謀聯合大事,一旦咱北洋團結起來,擊敗北伐軍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段承澤面露喜色,可心中卻懷疑內鬥了這麼些年的北洋各派系能團結的起來嗎,他感覺懸。

……

南京。

孫傳芳給段祺瑞、吳佩孚、張作霖都發了電文,請他們共聚南京,商議對付來勢洶洶的北伐軍,但等到約定的那一天,只等來吳佩孚和段祺瑞的代表,而奉軍並沒有派人出席,孫傳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張作霖還記恨他去年倒奉的事,他心中很是失望,現如今的北洋直皖實力全無,吳佩孚兩湖兵敗後精銳全失,困守河南,段祺瑞更是手中無兵,這兩人對局勢並沒有太大的用處,而北洋現在實力最強的奉軍還在記恨前仇,不肯團結,他痛心疾首的對楊文愷等幕僚說:「大敵當前,我們北洋還在內鬥,焉得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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