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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七十六章欺敵
在渦河行船上,李伯陽接收到高世讀電報的時候,作為全軍先鋒的韓百航團走水路已經過了義門集,距離毫州不過七十裡路程,而此時走陸路的主力部隊也已經出了渦陽,相差三十裡。

李伯陽一目數行的看完電文,不動聲色的將電文傳閱給劉穩,劉穩看後給了吳旭,兩人看了後心裏也面犯了愁,這事情難辦了,高世讀的女兒在匪軍手裏,官兵投鼠忌器,總不能強令高世讀不要女兒的命攻城吧。

羅群抖了抖手裏的電文,皺眉苦笑道:「這是給咱們出了個難題啊。」

劉穩對李伯陽說道:「無論如何,孫殿英不能放跑了。」

李伯陽沉思著,腦中迅速的思量著對策,過了一陣子,平靜的說:「電令韓百航停止前進。」

「少帥!」

劉穩有些吃驚的看向李伯陽,李伯陽走到軍事地圖前盯著毫州,冷靜的說:「毫州經不起戰火了,在毫州圍殲匪軍是下策,給高世讀回電:停止攻城,放其向北逃竄,餘下事情由我收尾。」

劉穩瞬間明白李伯陽的意思:「少帥,咱們要追?」

羅群擔憂的說:「少帥,孫殿英退回河南,咱們可就鞭長莫及了。」

李伯陽冷笑道:「退到河南又如何,照打不誤,電令韓百航,相機越過毫州,堵住孫殿英退路,放膽直追,拿回孫殿英人頭,我重重有賞。」

……

大軍行軍,要想徹底隱瞞消息是決然不可能的,華毓庵在皖北經營過年,耳目更是不缺,李伯陽部隊前腳出渦陽,後腳他就得到消息,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給毫州城的孫殿英傳信,讓他當晚就撤退。孫殿英得信後不敢大意,當夜搜羅驢馬牛騾,足足將劫掠的財貨滿載近百輛車,又綁架肉票兩百人,從毫州西門悄然逃離,往河南境內退去。

華毓庵放走了孫殿英,為掩人耳目,他抓來幾百個百姓,讓他們換做匪軍衣著,而後演出一番匪軍突圍的假象,等高世讀一營兵力趕過來時,這幾百個百姓早被亂槍打死,華毓庵宣稱匪軍裹挾百姓逃離,他率部奮力阻攔,終因寡不敵眾被土匪跑了。高世讀聞知消息後,嚴令華毓庵部不得進城,第四混成旅隨即進駐毫州,滅火救災。

第二日清早,李伯陽乘船而至,下船見到毫州的慘狀時,儘管心中有了準備,可還是覺得觸目驚心,整個毫州城仿若死寂了一半,沒有半點人氣,到處是發喪的白布,處處有淒慘的哭聲,遇難百姓的屍體發出陣陣的惡臭味。

李伯陽與高世讀見了面,一見面,高世讀便痛心疾首的自責道:「省長,我有罪。」

「什麼罪?」

李伯陽目光盯在了地面上的一灘變成黑褐色的血跡上,血腥味壓的他心裏沉重,喘不上氣來。

高世讀捶胸頓足道:「為了小女一條性命,以至放跑了匪軍,我無顏面對死難的毫州父老,請省長處置我吧。」

李伯陽平靜的說:「不怪你,人非太上,誰能無情,換成是我,也是如此,況且打起仗來,遭殃的還不是毫州的老百姓,書田將軍就不要自責了,城裏的情況怎麼樣?」

高世讀痛苦的說:「毫州完了,慘不忍睹,死者有五千多人,民屋十不存一,倖存的百姓幾乎人人帶傷,饑寒交迫。」

李伯陽沉重的說:「這麼冷的天,先把住處安排好,糧食醫藥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安撫百姓的事就交給書田將軍了。」

高世讀點點頭,兩人一路心情沉重的回到下榻的薑公館,這裏是毫州為數不多尚存的建築了。薑公館裡,倖存下來的毫州鄉紳擠滿了整間屋子,見高世讀引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將軍走過來,眾人挪動腳步迎上來,彷彿找到了宣洩的渠道,無論垂髯老者還是壯年男子,都嗚咽痛苦著不能語。

李伯陽深受感染,心中狠狠的揪起來,眼睛不由得濕潤起來,一一緊握著鄉紳的手,自責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職。」

進了客廳,李伯陽堅持不入座,一面讓衛士把電台移進裏面,一面吩咐書記官記錄,他深深的看過眼前的毫州鄉紳,鞠躬敬禮,擲地有聲的說道:「今天在這裏,當著大傢夥的面,有書田將軍見證,我李伯陽接下來說的話,將會通電全皖,以人格做擔保。第一、勢要剿滅孫殿英匪軍,為受苦受難的毫州百姓報仇雪恨。第二、毫州被毀。我李伯陽哪怕傾皖南之力,也要重建毫州,還大家一個新家園。第三、免去毫州百姓兩年的稅。第四、鼓勵工商,我將會引進建設銀行,為大家無息放款……」

一席保證說完,書記員口述,譯電員迅速的將此信息發電全皖,隨後,李伯陽以省長身份,命令渦陽、太和、蒙城三縣徵集糧食、被褥,沿渦河水路日夜不停運輸,而且毫州被毀,百姓流離失所,疫病橫行,一面疏散百姓到城外,由高世讀部建設帳篷營地,另一面將傷者轉運到周邊縣內醫治,並自掏腰包拿出三萬月做賑災款。

李伯陽的舉措讓毫州鄉紳感激的熱淚盈眶,他們都是明白人,知道民國一個省長做出這些事,已經是殊為難得了,千恩萬謝,說忘不了李伯陽的大恩大德。

李伯陽百般寬慰,終使得毫州鄉紳驚魂未定的心安定下來,將這些鄉紳送走後,李伯陽鬆了口氣,回到客廳,裏面留下的都是毫州鄉紳裡與高世讀交好的頭面人物。

這些士紳被官匪害的淒慘,七嘴八舌的將華毓庵、張拱臣等人勾結匪軍的真相說出。

被匪軍打斷一條腿的薑公館師爺將當日發生的實情講出,原來華毓庵一直與毫州薑家不睦,加之陳調元督皖後,他心有不滿,又正巧與他有舊交的孫殿英在豫西劫掠,並早對富庶的毫州虎視眈眈,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搶完毫州後,一同去投靠張宗昌,是夜孫殿英如期而至,而毫州城內孫殿英的結義兄弟白仿泰、湯雲龍、陳益齋等人藉機發難,召集百餘匪徒為匪軍引路並大開城門,而當日負責城防的團長張拱臣聽從華毓庵的命令,不僅遇敵不戰,還趁火打劫,紛紛跑出營房、陣地,持槍搶劫,毫州城裏竟出現了城南土匪搶、城北官兵搶的亂像。

李伯陽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這種風傳,不必理會當真。」

鄉紳面面相覷,高世讀臉色微變,正欲要說話,李伯陽打了個哈欠,一臉疲乏道:「坐了一路船有些累了,大家散了吧。」

高世讀把話憋在心裏,領著鄉紳出去,一路送出薑公館,鄉紳之中有人忍不住憤憤然道:「原想李伯陽一心為民,可為咱們伸冤,現在看來分明是與華毓庵一丘之貉,官官相護。」

「噓!慎言。」

有鄉紳扯了扯他的衣服,嘆氣道:「這世道本就黑白不分,怨隻怨咱們身處亂世吧。」

高世讀一直未說話,送鄉紳到門口,拱手送客後,怒沖沖回到客廳,卻見李伯陽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為等他先開口,李伯陽淡淡道:「剛才人多嘴雜,不宜議論軍紀,現在可以說了。」

高世讀一怔,搖頭苦笑道:「省長,我剛才差點以為你要包庇華毓庵了。」

李伯陽示意他坐下,正色道:「我已經和陳督辦達成共識,除掉華毓庵。」

高世讀眼睛一亮,可又擔憂的說:「華毓庵手握軍隊,要想兵不血刃的處置他很難。」

李伯陽笑看著高世讀道:「取華毓庵的人頭也不難,只是需要書田將軍配合。」

高世讀正色道:「請省長吩咐。」

李伯陽招手讓高世讀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幾聲,高世讀臉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

華毓庵心中越發不安,李伯陽到毫州後隻字不提他的過錯,好似將他遺忘了一般,讓他越發的坐不住了,總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背後肯定醞釀著什麼風暴。

「他媽的,惹急了老子,老子帶著部隊也投靠張宗昌去。」

華毓庵心緒不寧的罵了聲,連最過癮的大煙槍都感覺索然無味起來。

蘇何千苦笑道:「旅長,這時候千萬不能有異動,一旦撕開臉面開打,咱們必敗無疑,從毫州的探子回報,李伯陽一個團進駐了毫州,人員足有三千人,而且還有數量眾多的山炮和重炮,這明擺著就是嚇唬咱們來的。」

正說著話,外面副官快步進來,打了個敬禮道:「報告,李省長派人來了。」

華毓庵忙放下煙槍,道:「快請進來。」

很快進來一個少校軍銜的軍官,進來後對華毓庵敬禮道:「華旅長,省長請你去毫州商議軍務。」

華毓庵心裏打了個激靈,現在的毫州城就是個死地,他哪裏敢去,忙給蘇何千使了個眼色,支支吾吾道:「不巧得很,我最近身體抱恙,不便前往,軍議的事情就讓我的參謀長代我去吧。」

蘇何千大驚失色,暗道旅長你不去別讓我送死呀,也忙找理由推脫,死活不敢去。兩人都不願去,軍官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道:「兩位長官,這次軍議省長親自召開,貴部沒人來,省長那裏可不好交代。」

華毓庵連忙賠笑:「這位兄弟,請回去轉告省長,軍議我不參加,但有什麼命令,我堅決服從命令。」說著還用力的拍著胸脯,表示決心。

軍官無奈點頭,告辭離去了。

等軍官走了,華毓庵愁眉苦臉起來,道:「這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吶。」

蘇何千嘆氣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當天李伯陽召開軍議,在會上破口大罵華毓庵目中無人,不把自己這個省長放在眼裏,要撤他的職,與會的毫州軍官噤若寒暄,還是高世讀看不下去苦勸,說華毓庵是皖北將領,沒有功勞有苦勞,李伯陽才稍減了怒氣說,後天繼續召開軍議,華毓庵如果還不來,旅長就別幹了。

會議不歡而散,消息傳回了華毓庵耳朵裡,他的冷汗都出來了,一面慶幸自己沒有赴會,另一面心裏還是頗為感激高世讀能仗義直言,感慨道:「老高這個人除了死腦筋,人還是不錯的。」

蘇何千小心翼翼問:「那旅長,咱們明天去還是不去。」

華毓庵一瞪眼:「不去,我就不相信李伯陽敢免我的職。」

兩人便定下主意,吩咐部隊隨時待命備戰,他兩人則整日躺在煙榻和妓女為樂,晚間時,副官匆匆進來彙報,說高世讀送來一份親筆信。

華毓庵狐疑的打開信,信雲:「毫州失守,五旅有責,我已懇請上級從寬發落,你我見面也好商量,我知你不敢來毫州,會面地點就選在十九裡鎮,你我隻帶衛隊,坦誠相商。」讀畢後,華毓庵摸著下巴沉思,現在的局勢騎虎難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不過為了以保萬一,他連夜選拔了一個連的衛隊,都是身手出眾的好手,又從各團抽調了二十挺機槍,四十把盒子炮壓陣,並且暗中調動張拱臣的二團在十九裡河埋伏策應,這才放心大膽的去了。

第二日,華毓庵先差衛隊長到十裡河探查虛實,衛隊長很快回報說裏面只有高世讀一個連的衛士,華毓庵這才放寬了心,撥馬進了十裡河鎮,鎮門口高世讀領著一群校級軍官在門口等候,見華毓庵到了,高世讀向前迎了幾步,豎起了大拇指,親熱的說道:「華老弟,你相信老哥,如約而至,老哥一定給你在督辦和省長面前美言幾句。」

「毓庵這裏,就先謝過了。」

華毓庵聽了大喜,與高世讀敬禮,握手,把臂進了鎮子裏的祠堂,祠堂裏面空蕩蕩,擺放著三把交椅,華毓庵與高世讀落了座,有副官給二人倒了茶。

兩人略作寒暄,還是華毓庵心中掛機著事,陪著小心問道:「高老兄,毫州城裏面究竟是個什麼狀況,老弟我心裏沒底的很。」

高世讀搖頭道:「不太好,有人轉告你老弟勾結孫殿英……」

話還沒說完,華毓庵猛然一拍桌子,怒道:「這他娘的是誰血口噴人,老子活剮了他。」

門外他的衛士聽到拍桌聲,都嘩啦一下圍進來,槍口對準高世讀,華毓庵暗中觀察著高世讀的反應,見他神色不改依舊笑吟吟的,根本看不出虛實,便回頭呵斥衛隊道:「都他娘看啥呢,滾出去。」衛兵呼啦一下又退了出去,華毓庵連忙賠禮道歉,又問是那個說他的壞話。

高世讀擺擺手說無妨:「老弟別急,我是不相信的,可省長那裏就得你用心去解釋了。」他故意將用心這兩個字加重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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