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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四十五章俘虜施從濱
「胡說八道!」

說話的人是鄭凱臣,他不似一般地主的驕橫土頑,說話斯斯文文,顯然是肚子裏有墨水的人。先恭敬的給公堂上的顧子揚作揖,又給李伯陽作揖,喊冤道:「顧老爺,何三苗在撒謊。」

顧子揚餘光掃了一眼李伯陽,看不出情緒,問鄭凱臣:「他哪裏撒謊了?」

鄭凱臣滿臉委屈:「顧老爺,每年買賣陳糧是慣例,誰家都一樣,將陳糧賣了,再把新糧存上,不然陳糧越存越久,哪能賣的出去。說我高價賣糧,今年的遭了水災,縣府又讓給部隊捐糧,地主手裏也沒有餘糧,這糧價能不高嗎?」

顧子揚知道鄭凱臣所言不虛,今年徐州水災嚴重,秋糧無收,小麥無法播種,人民流離,受災最終個單集、毛莊兩鄉外出逃荒者既達萬餘人,觸目驚心。為證實,他向堂下一位經營糧商的徐州士紳問了糧價,又與鄭凱臣賣的糧價比對,得出鄭凱臣的價錢雖比市價高,可高的並不離譜,尚在買賣的浮動之間。

「經查實,鄭凱臣沒有囤積居奇之嫌。」顧子揚在公堂上宣佈,又問李伯陽:「大帥,您看呢?」

李伯陽從頭聽到尾,暗中想這鄭凱臣只能算作貪些小財的地主,於清理不容,但並不違法,既然決定公審,就不能先入為主,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鄭凱臣大喜,連連鞠躬作揖,而堂下的其他人卻騷動起來。

「肅靜。」

顧子揚一拍桌子,語氣中滿是嚴肅,眾人一凜,唯有何三苗膛紅著臉,高聲嚷道:「我不服,你們官官相護。」又憤憤地與其人說:「兄弟們,這當官的自然護著有錢的,似我們這窮光蛋,只能挨餓受欺負了。」

經他這麼一說,堂下的農民都鬧了起來,言語指責官商勾結,欺壓良民。

顧子揚勃然色變,厲聲喝道:「何三苗,不要把你在紅槍會的習氣拿到公堂上來。」說完,緩和了語氣道:「這次重審,不是為了追究你們搶糧傷人,事已過去,既沒有釀成大禍,我與鄭老爺說個情,就免於追究了。」

鄭凱臣連連點頭,他也不想與何三苗這個紅槍會頭目結了怨,隻說是誤會,揭過了。何三苗聽不是追究搶糧的事,也就平息了怨氣,不說話表示默認。

「本案的關鍵,還是高勉之,何三苗,你說他並未參與搶糧之事,但有人曾見你二人在搶糧當日密會,相談長短約有一個小時,作何解釋。」顧子揚緩緩問。

何三苗吃了一驚,自己與高勉之相會機密的很,知道的人極少,他又是怎麼知道的,眼睛一轉,就要編出個理由。

「好了,不必審了。」

李伯陽面沉如水的站起來,這個案子的始末他心裏已然知道了,高勉之即便不是主謀也是同謀,人死為大,就沒必要水落石出了,而真正殺害高勉之的賈月璧已經隨奉軍逃離,鞭長莫及,只能是為死者正名,撫恤遺屬了。

顧子揚跟著站起來,兩人相對一視,都心照不宣,李伯陽嘆了口氣道:「高勉之無罪,賈月璧草菅人命,革除他的縣知事之職,發佈逮捕公告,查封所有家產,變賣成現錢,補償給高家。」

堂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道是三年清知府,三年雪花銀,這賈月璧在銅山搜颳了數年,家資可謂巨大,即使他逃離徐州把金銀財寶都帶走了,可房產田產帶不走,如今判給高家,足夠高勉之妻子受用終身了。

高夫人沒有再喊冤了,元兇賈月璧逃之夭夭,李伯陽能親自為她討回公道,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遙遙下拜,給李伯陽和顧子揚鞠躬,說了些感激不盡的話。

高勉之案就這麼糊裏糊塗的結束,待其他人散退後,李伯陽讓衛隊屏退,只剩下顧子揚和杜漢山在場。

李伯陽支著下巴坐著,若有所思,忽然問:「紅槍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顧子揚看了他一眼:「大帥知道義和團嗎?」

李伯陽點頭,顧子揚說:「昔日義和團失敗後,義和拳民都退回了鄉裡,一面務農,一面習教兼習武,民國肇始,土匪猖獗,軍閥橫征暴掠,百姓苦不堪言,結社以自保,義和拳搖身一變,就成了如今的紅槍會。」

「規模呢?」李伯陽又問。

顧子揚猶豫了片刻,道:「整個徐州,怕是有紅槍會員數萬人。」

「這麼大的勢力?」

李伯陽吃了一驚,數萬會員,這已然是一支不可小視的力量了,不由心中一動,笑著說:「能發展這麼大,官府不管嗎?」

「怎麼不管,能管的了嗎?」顧子揚搖頭苦笑:「這樣,大帥你買一份報紙,看完就全明白了。」

李伯陽問:「什麼報紙,讓衛兵去買一份。」

顧子揚道:「響導周報。」

杜漢山叫來一個衛兵去買,不一會,衛兵把報紙買了回來。

顧子揚接到手,翻了幾張,指著一個版塊文章道:「諾,就是這個。」

李伯陽細看文章,標題是《江浙農民的痛苦極其反抗運動》,文中說:「江蘇農民中,江北徐海一帶算是最苦,紅槍會,連莊會到處皆是,農村各種爭鬥,比他處更多,縷述不盡……,天災之外,還有橫徵暴斂的軍閥貪官,與重租重利之劣紳地主,層層敲剝,因此農民流而為匪者極多,徐州一帶,所以成了著名之匪區以此!」

李伯陽看完拍腿叫好,這文章寫的有見解,寥寥幾語,發人深省,看了一眼寫在文章末尾的筆名,問顧子揚:「這個子任是誰,能寫出如此有見地的文章,真想見見本人。」

顧子揚似不想多說,搖頭道:「我只知道在上海刊發,至於作者是誰,就不甚清楚了。」

李伯陽點頭,把這個事放在一邊,問了顧子揚一些關於徐州的風土人情,最後談到在徐州目前的糟糕形勢,本來他是不想插手徐州的事務,可耐不住顧子揚懇求,答應下在聯軍抵徐之前,先定下一些安民措施。

首先,李伯陽定下《軍律八條》大量印發,廣為張貼,並號召商鋪開業,工廠開工,學校複課,百業俱興。派出憲兵隊維護社會治安,震懾宵小,並讓教導旅大部隊一律駐紮在徐州城外,防止擾民。在此之外,他還約見徐州所有糧商、地主,變賣奉軍在徐州留下的無主房產、田地,向他們購買糧食,為受災最重的鄉民賑災。

李伯陽此舉受到了徐州各界的廣泛讚譽,多年以來徐州屢遭天災、兵災,軍閥大帥,橫徵暴斂,百姓不堪其苦,竟在他這個外來的軍閥的手裏,迎來了難得的平靜。

李伯陽想為徐州百姓乾一點好事,可不妨礙給自己走後門,藉著掌管徐州的機會,當天就在徐州新開了三家建設銀行,人員都是現成,高薪從各家銀行挖來,順順利利的展開了撈錢。

起初,徐州各界對新開的這家建設銀行並不感冒,可緊接著,李伯陽一封電報,讓董思白從蕪湖往徐州交通銀行打了一百五十萬的現大洋,匯票到手後,他廣邀徐州實業屆的老闆,推銷建設銀行的低息建設貸款,一天時間就撒出了三十萬現大洋。

這一散財童子的舉動,很快打響了建設銀行在徐州的名氣,徐州百姓都知道建設銀行是打跑「張三多」的李大帥開的,財大氣粗的很,同時徐州報紙滿天飛,說的都是李伯陽的消息,什麼手握精兵數萬,北洋新秀,孫大帥的心腹愛將等等,而且坊間另有傳聞,此次五省聯軍成立,李伯陽立的是奇功,以後必定是身居五省聯軍高位。百姓們最信著小道消息,加之建設銀行存銀利息不低,一時間存款飛漲,這些錢除去運轉銀行所需的本金,都源源不斷的進了李伯陽的口袋。

就在李伯陽一門心思的扎頭金融界大撈特撈的時候,兩場戰事不遇而至。

第一場是發生在津浦線上,直魯聯軍撤回山東後,不甘心失敗的張宗昌派出一個旅的兵力南下試探,與駐防在徐州以北茅村的教導二團接戰,雙方激戰半日,互有勝負,到了下午,騎兵營與特務營迂迴到奉軍後翼,前後夾擊,奉軍不敵潰退,一路死傷數百,被俘上千。經這一戰,張宗昌熄了奪回徐州的念想,各路奉軍撤離了江蘇,表示不在於聯軍爭奪。

第二場仗是發生在隴海線,至官橋撤離的施從濱、孫宗先兩軍剛出蕭縣,就被浙軍盧香亭師馬葆珩團追上,兩軍爆發激戰,很快謝鴻勛師趕上,上官雲相團繞出郝寨,迂迴奉軍側翼,恰好斷絕了施軍的退路,施從濱腹背受敵,急於突圍,沿隴海線向徐州撤離,恰好被前來增援的教導一團撞見,施軍疲憊之師哪裏會是休養了一天,士氣正酣的教導一團對手,頓時大亂,各部紛紛潰散,這時浙軍也從後殺到,施從濱退無可退,不忍士兵在亂戰中送命,下令全軍放棄抵抗,隨後連同隨從,被教導一團二營五連俘虜。巧的是孫宗先,被聯軍包抄後慌不擇路,像沒頭的蒼蠅亂跑,竟鑽出了聯軍的包圍圈,

五連長宋光峰見到施從濱時,才發現敵軍將領竟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花甲老人,穿著陸軍上將軍裝,見著自己也不慌張,主動交了槍,還很友善的說道:「大家辛苦了。」

宋光峰知道逮到大魚了,忙把施從濱送到團長郭晉安面前。

郭晉安見到施從濱後,知曉他是北洋老將,資歷極老,口稱老將軍,不僅沒有按俘虜約束,還派了幾個機靈的衛兵做他的勤務兵,端茶倒水,以禮相待。

郭晉安緊接著給旅部發電,彙報俘虜了施從濱,問如何處置。劉穩接到電報後做不了主,只是吩咐優待,又發電徐州,問少帥的意思。

就在等回復的時候,衛兵跑來報告,說是浙軍謝鴻勛師,上官雲相團長在團部外有事面見。

郭晉安不覺有異,帶著參謀長親自出門相迎,他與上官雲相不算陌生,在五省聯軍軍事會議上,曾有數面之緣,算是點頭之交。

教導一團團部外,上官雲相領著一個排的衛士正等著,就見門前的哨兵打了個立正,從團部裡走出一群校級軍官,當先的是郭晉安。

「上官團長,別來無恙啊。」郭晉安快走幾步,先敬了個禮,笑著說:「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請裏面坐。」

上官雲相回了個軍禮,臉色陰沉,且往裏走,半開玩笑道:「郭團長,老兄我好不容易逮著了施從濱,追了百八十裡,被你老兄截胡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哈哈。」

郭晉安也頗覺不好意思,自己本意是配合浙軍作戰,沒想到施從濱剛好撞到手裏,這個功可不就是搶了上官雲相的嘛,不由尷尬的笑著,歉然道:「上官團長,老弟我可沒有搶功的心思,就是太巧了,這施從濱撞到我的兵手裏,總不能不抓吧,唉,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上官雲相面色緩和了些,擺了擺手道:「老哥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咱們都在馨帥麾下同殿稱臣,自己人,誰拿功勞都一個樣。」

郭晉安笑道:「老兄大人大量,老弟我佩服的緊。」

說著話,來到團部裏面坐下,勤務兵上了茶,郭晉安笑著問:「還不知道上官兄來我這裏有何公幹?」

上官雲相笑了笑:「我來是奉了師長的命,來向郭老弟討要一個人的。」

「施從濱?」郭晉安頓時明白了,眉頭微微一皺。

上官雲相笑道:「沒錯,其實也不是我家師長要他,而是馨帥要他,功勞呢,馨帥那裏會給老弟記著的。」

「這個……」

郭晉安為難道:「實不相瞞,老兄要是早來一會,我沒有上報給旅部,人老兄儘管帶走,可現在已經上報給了少帥,我這裏沒有少帥的命令,是沒有處置權的。」

上官雲相臉色微沉:「老弟呀,這是謝師長的意思,人我先帶走,回頭讓謝師長和你家少帥溝通,怎麼樣?」

郭晉安搖頭道:「這個恐怕不行,我家少帥治軍嚴明,軍務上傳下效,沒有少帥的命令,就是劉穩旅長到此,也無權帶走。」

上官雲相臉色陡然一變,在他看來這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何至於如此麻煩,顯然是郭晉安在和自己打迷糊,不想交人,冷笑著說:「郭團長,你是不相信我上官某人了。用不用我請謝師長親自來和你說。」

郭晉安冷下臉,上官雲相以謝鴻勛來壓自己,簡直欺人太甚,本想發作,可想到現在聯軍一體,總歸是友軍,便強壓怒火道:「上官團長,謝師長親自來,我亦交不出人,這樣,你在場,我給徐州發電,我家少帥若準許,我便交人,若不同意,恕難從命。」

上官雲相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好,我等著。」

郭晉安當即讓譯電員擬電發出,等候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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