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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四十三章輕取徐州(二)
孫傳芳自到了蚌埠,就住進了安徽督辦公署,原本代行督辦的倪朝榮乖乖的交出大印,帶著部隊趕赴永城。

他這段時日可謂是志得意滿,倒奉以來勢如破竹,七天取南京,三天得蚌埠,轉眼間東南五省已囊括手中大半,孫馨帥的名號響徹全國,名副其實的成為了直系僅次於吳玉帥的巨頭,就連段祺瑞,通電中都改了稱呼,口稱老弟,平起平坐。

督辦公署籤押房裏,五省聯軍的僚佐都在,眾人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笑容,談論著全國局勢,以及當前戰局。

孫傳芳正襟危坐在督辦座椅上,楊文愷坐在他左側,右側坐的是蔣方震,幾人正談論著局勢。

「國民軍尚在觀望,嶽維峻在虞城聚集了三個旅,說是擁護執政,保護安民,實則坐山觀虎鬥,正等著咱們在徐州分出勝負呢。」蔣方震淡淡笑著說。

孫傳芳冷笑著:「馮煥章是什麼樣的人,嶽維峻能有了好,我已經讓倪朝宗去了永城,專門盯著他。」

蔣方震道:「嶽維峻為人格調尚不如馮煥章,其自以為羽毛豐滿,四面樹敵,派李紀才攻山東,派鄧寶珊攻直隸,派攀鍾秀攻山西,看似風光,豈不知湖北的玉帥早在虎視眈眈,我可斷言,他在河南蹦躂不了幾天了。」

孫傳芳打心底認同,稱讚道:「百裡兄真知灼見,中州是玉帥起家寶地,豈容他人酣睡。」

楊文愷笑著說:「他們打起來才好,若是一團和氣,咱們哪有機會。」

「哈哈。」幾人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正談笑著,忽然一個副官匆匆的走進來,敬禮後遞上一封電文,孫傳芳接過一看,面色古怪起來。

楊文愷察言觀色:「馨帥,怎麼了?」

孫傳芳笑而不語,把電文遞給過來,他低頭細看後,啞然失笑道:「這李伯陽未免太自大了,區區一個旅就想拿下徐州,天方夜譚。」

蔣方震聽得仔細,從楊文愷手裏接過電文,快速瀏覽一遍,裏面講的是教導旅在官橋戰報,以及接下來的作戰部署,末尾還說:明日中午,在徐州聚仙樓,請孫馨帥喝茶。

看完之後,他莞爾一笑,將電文放下,搖頭道:「不然,建章兄你錯了,李伯陽不是自負,是自信,一個旅拿下徐州,非是天方夜譚,而是遠見卓識。」

蔣方震的智謀,楊文愷是領教過的,他皺了皺眉說:「這是為何呀。」

孫傳芳側過身子,也想聽蔣方震的高見。

蔣方震笑了笑,說道:「戰爭的目的,總歸還是要服從政治,張宗昌不是傻子,豈能看不出奉系頹勢,國民軍隨時都有可能進攻進攻直魯,這個時候,你說他是會投入精銳消耗在徐州戰場,還是退一步,保守山東這塊地盤。」

楊文愷搖著頭:「不然,奉軍在徐海一線部署十五萬大軍,與我互有勝負,敗跡未顯,豈會讓一個旅嚇走。」

「一個普通的旅是嚇不到張宗昌,但若這是一支能擊潰兩個軍,又能全殲白俄兵的旅呢,他怎不會心存忌憚,況且,李伯陽挺進徐州,不見得會與張宗昌硬碰硬,兵鋒一拐,北上,可夾攻蕭、碭。東進,即可抄襲刑士廉等奉軍後路,無論攻擊哪路,哪路必將牽動,繼而牽動全局。」蔣方震忍不住讚歎道:「李伯陽這一進,可謂是劍出偏鋒,使張宗昌進退失據,厲害的很呀。」

楊文愷是留日的士官生,豈能不知這其中的要害,臉色越發的凝重,搖頭長嘆道:「百裡兄高見吶,聽你這麼一講,我才知道這其中的要害。」

孫傳芳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短短一瞬又恢復了常態,仰面大笑道:「好,好,徐州一下,各軍乘勝進軍,直取山東,直隸,把奉軍趕回老家。」

楊文愷等幕僚臉上露出歡喜,今日是五省,明日攻下山東,直魯,豈非就成了六省,到時馨帥再坐上北京的位置,豈不美哉,眾人齊聲恭維著。

孫傳芳眉開眼笑,餘光去掃見蔣方震臉上卻沒有笑容,反而顯得憂心忡忡,不由納悶道:「百裡兄,大傢夥都開心,為何你悶悶不樂呀。」

蔣方震嘆道:「我是在想奉軍長驅東南,功虧一簣的舊事,前車之鑒,五省聯軍就要犯同樣錯誤了,只可惜奉軍可以退回關外,而馨帥你,恐怕只能黯然下野了。」

孫傳芳目光陡然銳利起來,仿若一把利劍就要出鞘見血,就要發怒,但他面前的是蔣方震,在心裏按捺下怒火,似笑非笑道:「百裡兄,你這是再咒我嗎,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蔣方震緩緩道:「我怎敢,我只是不明白,北京已是是非窩,各方都在趟這趟渾水,張作霖、馮玉祥、吳佩孚,他們哪一個的實力都要比我們強,馨帥你何必去自討失敗。」

孫傳芳面色變了變:「失敗,這話何從談起。」

「徐海會戰之後,全國局勢巨變,張作霖佔據東三省,直魯,熱河,雖然失去蘇皖,可實力不損,反到是收縮了兵力,避免了大潰敗。」蔣方震絲絲入扣的分析著,不緊不慢道:「馮玉祥呢,要我說他的日子要難過了,無論是張作霖還是吳佩孚,最恨的人都是他,佔據的地盤貧瘠,兵力卻最多,必定要向直魯開戰,擴大地盤。再說吳玉帥,此遭東山再起,倒奉之命只是權宜,實則呢,地盤都在國民軍手裏,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更何況是仇人。最後,倒奉戰爭獲利最大的人便是馨帥你了,中國最富裕的省份,馨帥你獨佔兩個,又有贛、皖、閩三省為屏障,可以說今後可以進取天下的人,一個是張作霖,另一個就是馨帥了。」

到底是蔣方震,短短數言已經把國內的局勢分析的面面俱到。孫傳芳面色緩和了些,在聽到進取天下後,更是矜持一笑,心中自得。

「但是!」蔣方震劃話鋒一轉,加重語氣道:「現在的五省只是鬆散的聯盟,無論軍隊、政務、經濟都混亂不堪,各省將領自行其是,若匆匆攻山東,各省軍閥必然生出異心,張宗昌手中尚有十餘萬軍隊,奉軍數日便可從關內調集精銳增援,國民軍的嶽維峻虎視眈眈,絕不會輕易讓咱們拿下山東,再者,勞師攻遠,後勤最關鍵,數萬大軍吃喝、彈藥、軍餉,無一不難,最關鍵的是,廣州的革命軍已經徹底擊敗陳炯明,北伐呼聲強烈,不可不防,若馨帥一意孤行攻魯,未知勝算幾何!」

孫傳芳冷汗直流,長出一口氣:「勝算沒有,敗算很多。」又感激的說:「百裡兄,幸而由你提醒,不然我真打下去,五省基業就完了。」

蔣方震正色道:「馨帥嚴重了,我即為軍事顧問,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傳芳沉吟後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攻下徐州後,放張宗昌一馬,退而穩固五省,坐山觀虎鬥。」

蔣方震笑而點頭:「沒錯,昔日劉伯溫對朱元璋說,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今日儼然。」

孫傳芳聽得心中一動,拍桌起身,大聲道:「傳我的命令,謝鴻勛、盧香亭部即可北上,配合皖南教導旅,攻取徐州。」

……

「報告,空軍飛行員彙報,白俄軍在三堡遭遇伏擊,全軍覆沒,敵軍正延鐵路,朝徐州而來!」

一個副官急匆匆的走進指揮部,講出了一個如驚天霹靂的戰報。

張宗昌正與李藻麟圍在小桌上吃著晚飯,聞聽這個消息後愣了半響,良久才反應過來,一摔筷子站起來,不敢相通道:「你他娘的說什麼?老子的白俄軍完蛋了?」

副官道:「是,鐵甲車隊及步兵第五團覆沒,飛行員轟炸官橋飛回,親眼看到的。」

「媽了個巴子的。」張宗昌目光劇烈的閃爍著,鐵甲車隊可是自己的殺手鐧,入關以來無往不勝,如今卻栽倒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裏,而且還是全軍覆沒,這李伯陽的部隊也太厲害了。

張宗昌咬牙切齒,時不時的頓足長嘆,白俄軍不同於其他部隊,是他的寶貝,這一次死傷了如此多的人,可謂是元氣大傷,把他心疼的不得了,火冒三丈的吼道:「馬上讓許琨、方永昌兩軍向徐州集結,老子就不信了,三個軍還滅不掉一個旅。」

副官正要去傳令,李藻麟大驚,忙攔住道:「大帥,調走了部隊,蕭碭空虛,陳調元的數萬大軍可就打過來了。」

張宗昌怒道:「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管不了那麼多了,老子要滅掉教導旅,給老毛子兵報仇。」

李藻麟急道:「大帥,萬萬不可呀,教導旅事小,隨後的聯軍主力怎麼辦,徐州雖是百戰之地,然則利於南北,不利於東西,一旦西路陣線被攻破,東線必受牽動,繼而全局動搖,事關十數萬大軍呀,請三思而行。」

「那你說怎麼辦,人家都打到咱眼皮子底下了。」張宗昌道。

李藻麟沉聲道:「卑職有三個方案,可供大帥選擇。」

「說。」

「第一個,三路軍隊迅速後撤,集結於徐州外圍,構築防線,再此決戰。」李藻麟說。

張宗昌搖頭,李藻麟又道:「第二個方案,選一員勇將,集結兩個師機動部隊,死追李伯陽之教導旅,死命令一個,活捉李伯陽。」

張宗昌皺了皺眉頭道:「這算什麼,兩個師去抓一個旅,大材小用。」

李藻麟頓了頓,觀察著張宗昌的臉色,緩緩道:「第三個方案,撤放棄徐州,愈快愈好。」

張宗昌面露不快道:「這都是什麼狗屁方案,一條合我心意的也沒有。」

李藻麟知道張宗昌的脾性,爹娘老子常掛嘴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張宗昌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打仗卻不含糊,智謀過人,善用疑兵之計,他不會以為參謀長說的幾個方案都是狗屁,靜下心來一琢磨,就發現其中的厲害了。

第一個方案,在徐州決戰,雙方畢其功於一役,徐州有地利,且從山東可以源源不斷的調集援兵,同時將拉長聯軍戰線,利於挫其鋒芒,應該說勝算很大,但他不打算把自己的軍隊在這裏和孫傳芳硬拚。

第二個方案,教導旅已經成功攪動全局,且在徐州近郊,鋒芒在背,派大軍圍攻不便,不打的話又到處惹麻煩,派出兩個精銳師,一來可以攆跑這支軍隊,二來也不怕去的是弱軍反被圍殲,可以暫時擺脫這個眼中釘。

第三個方案,李藻麟恐怕早就踩出了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有保存實力的想法,國民軍陳兵河南,他實在是擔心後路,可以說這三個方案裏面,最合乎他心意的就是第三個。

張宗昌沉吟不決,過了許久後問:「還有其他方案嗎?」

李藻麟道:「有,但都是昏招。」

張宗昌緊鎖眉頭,來回踱步起來,又問:「這三個方案,有什麼區別?」

李藻麟道:「第一個利於奉軍整體,但對大帥不利,第二個是中庸之見,可緩一時之急,但始終是隱患,第三個,不利於奉軍,卻利於大帥。」

張宗昌琢磨著,目光閃爍,半響之後忽的摸著腦袋冷笑出來,李藻麟投去目光,卻見他咬牙跺腳,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走第三個。」說完,又不免顧慮的說:「就這樣退了,老帥那裏怕是不好交代。」

李藻麟沉默了一會,聲音低沉的說道:「不要緊,可以推脫說國民軍有異動,老帥定不會生疑。」

「參謀長,你去擬定方案吧。」張宗昌低下頭,瞧見自己刻在佩刀上的七字名言:事到萬難須放膽!搖搖頭,自嘲一笑。

11月4日晚,張宗昌給奉軍各部發去總撤退電令。命令西路防線上的奉軍由隴海路退到碭山,南路施從濱和孫宗先兩軍由蕭縣撤往黃口,東路奉軍許琨、姚霽由贛榆退往日照,方振武部由灌雲退往沂州,同時下令徐州內外駐軍由津浦路退回山東韓莊。

5日凌晨5點,張宗昌下令撤離直魯蘇皖防禦總司令部,攜司令部人員及程國瑞守備隊、方永昌衛隊旅登車北撤。

當日9點,皖南軍騎兵營先行抵達徐州,將奉軍留徐的幾個連的守軍繳械,同時控制火車站、電話局、電報局、警察局,宣告徐州得手。

正如李伯陽所誇言的,不費一槍一彈,從容的佔領徐州,等徐州的百姓醒來出門一看,才發現惡名昭彰的張大帥已經連夜撤走,取而代之的是軍紀嚴明,身著灰色軍裝,右臂戴著有「李」字紅袖章的部隊,人們這才知道,走了張大帥,來了李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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