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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二百四十七章處斬施從濱
民國十四年11月7日,北洋陸軍上將,恪威上將軍,孫傳芳抵達徐州。

這天,徐州車站萬頭攢動,街道兩側人山人海,鞭炮聲、鑼鼓聲、歡呼聲沸沸揚揚,響徹全城。

車站裏,李伯陽臉上掛著笑容,似乎已經沒有了昨天的悲痛,與孫傳芳的衛隊團長李寶章談笑生風。就在兩人說話間,列車汽笛鳴響,由三輛鐵甲車頭護送的專列緩緩駛入車站,蒸汽瀰漫,長長的月台上站滿了身穿土黃色呢子軍裝頭戴漁船帽子,腳蹬長筒皮靴,手持捷克VZ.24步槍的浙軍士兵,這些士兵都是孫傳芳衛隊團的精銳,簡章最低的都是士官銜,一個個精氣飽滿,腰杆子筆直,霎是威武。

列車在一陣尖銳的摩擦聲中緩停,車門從裏面被打開,李伯陽做了個手勢,杜漢山向後一轉,大聲喊道:「恪威上將軍駕到,敬禮,奏樂。」

軍樂聲響起,士兵們雙手緊握步槍在胸前,行持槍禮。這時孫傳芳剛好從車門處露出身影,李伯陽早守在車門前,向前邁了一步,打了個立正,敬禮道:「馨帥,您一路辛苦了。」

孫傳芳笑容可掬的回了個軍禮,上前兩步,將李伯陽的敬禮的手拉下來,滿面春風道:「哎,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們在前線作戰的弟兄,伯陽啊,徐海這一仗打得好,聯軍能這麼快到徐州,功勞全在你呀。」

等他出了車門,從列車裏露出走出了一群幕僚,李伯陽拉下半個身位跟著,哪敢接這個話頭,語氣誠懇說:「馨帥,此戰能儘快的打進徐州,全是您領導有方,友軍全力配合,要不然就是拚光了我的部隊,也趕不走張宗昌呀。」

孫傳芳臉上笑容更盛,笑道:「嗯,勝不驕是好事,不過仗打的怎麼樣,我都看在眼裏。」

「是,馨帥說的對!」李伯陽畢恭畢敬,又笑著說:「本來是打算開車進站接您,可徐州百姓聽聞您來,都自發在車站外迎接,我不敢自作主張,問問您的意思?」

孫傳芳一愣,神情有些驚喜:「是嗎?」

李伯陽讓軍樂停下,笑道:「馨帥您聽外面的聲音。」

孫傳芳狐疑的豎起耳朵,果然聽到震天的鑼鼓聲和鞭炮聲,心中得意,面上卻板著臉問:「你沒有逼迫百姓吧。」

李伯陽一臉委屈:「馨帥,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騙你,百姓來迎接,全是感激您驅逐了奉軍,解民倒懸,您聽聽外面的呼聲,哪像是我強逼來的。」

孫傳芳臉色稍緩,跟在身側的楊文愷意味深長的看了李伯陽一眼,笑道:「正是,馨帥您驅逐奉張,使東南百姓脫離苦水,百姓感懷您的恩德,舉城迎接,您無須疑慮,莫讓百姓就等的好。」

楊文愷是孫傳芳最信任的幕僚,聽他這樣說,孫傳芳再無疑慮,矜持的笑了笑,故作輕鬆道:「走吧,我就出門見一見徐州的父老。」

李伯陽大喜,讓衛兵在前引路,一行人信步走出車站。剛出了車站外,早得了吩咐的百姓頓時山呼馨帥,伴著越發響烈的鑼鼓聲,鋪滿長街的鞭炮驟然點放,劈裡啪啦聲好似打仗,沿街上的百姓揮舞著彩旗,高樓上掛著條幅,穿著白襪藍裙的女學生組成方隊,撒花獻禮,並高唱《北洋軍歌》,場面震撼人心。

孫傳芳大受感動,舉起白手套的右手放在帽簷,對著徐州百姓,敬了一個軍禮長達一分鐘的軍禮。這一幕被車站外守候的徐州各大報社的記者用鎂光燈記錄下來,隨著大幅長篇的報道,發向全國各地。

在各界的歡呼聲中,一名嬌小的女學生代表學界走上來,在含羞帶怯中,把一束百合獻給孫傳芳,將歡迎大會的氣氛帶入高潮。

孫傳芳手握鮮花越發高興,心中得意,溢於言表。一年前,自己不過是仰奉軍鼻息的一省督辦,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而今不過相隔一月,便已是驅策東南,手握五省聯軍數十萬的總司令,便成了聲名鵲起,威震東南的大英雄,不能不令他志得意滿。

歡迎過後,孫傳芳登上李伯陽準備好的羅孚小轎車,並要他一起同座,而楊文愷、劉宗紀。繞徐州一圈後,抵達了徐州五省聯軍總司令部。

車上,孫傳芳怡然自得的把百合花湊到鼻前,長嗅了一口,贊道:「真香。」

李伯陽餘光掃著外面還在歡呼著的百姓,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著。

孫傳芳察覺到他的異常,關心的說:「伯陽,有什麼心事?」

李伯陽臉上露出一絲倦怠,搖著頭:「也不知怎麼了,忽然心裏空落落的,提不起精神來。」

孫傳芳一怔,忽然笑道:「這有何難,打一仗就來了精神,此來徐州召開軍事會議,就是要商定攻魯計劃,我讓你做攻魯前敵總司令,替我出征,拿下山東,你來做山東督辦。」

攻魯,傻子才會去,李伯陽暗道一聲老狐狸,想把自己往溝裏帶,故意嘆了一聲道:「馨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此次徐海大戰,我部傷亡甚多,減員嚴重,炮彈也不足,急需修整補充,再者我的參謀長王美瑤昨日給我發報,說鄧如琢一個旅滯留蕪湖,我再不回去,就怕老家被人佔了,到時候就沒地哭了。」

孫傳芳皺了皺眉,拍著他的肩膀道:「伯陽你放心,蕪湖是你的地盤,他鄧如琢不敢胡來,我回頭就給他發電,讓他把部隊調走,免得你為難。」

李伯陽道:「那我就在這謝過馨帥了。」

孫傳芳笑呵呵的問:「伯陽,這裏只有你我,我問你個托底的話,這安徽督辦,你就一點心思也沒有?」

李伯陽心中一緊,暗道孫傳芳為何突然說起這個,這不顯然在挑起陳調元和自己的矛盾嗎,連忙乾笑道:「真沒有,一省督辦事關重大,伯陽才疏學淺,難當重任。再說暄帥甚孚眾望,安徽將領都支持他督晥,我並無意見。」

孫傳芳一言不發,深深的盯著他看,直看的他心裏發毛,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哈哈笑出聲來,點頭稱讚道:「好,伯陽你果然深明大義,聯軍裡若是多一些似你這樣不爭權位的人,我就省了一大半的心。」

李伯陽乾笑幾聲,道:「馨帥過譽了。」

孫傳芳把玩著手中的花,又道:「你此次驅奉有功,我不能不獎賞你,雪暄做督辦,你來做省長,好好乾,咱們五省聯軍現在是五省,過幾年就不定是幾省了,你還年輕,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李伯陽嘿嘿一笑,沒有再反對,心裏卻想孫傳芳還是不放心自己,歷來督軍省長不是一個盤子裏的菜,既讓陳調元做督辦,又讓自己做省長,顯然是要讓兩人彼此製衡,避免出現同穿一條褲子的事。

一路談話,車隊平靜無事的開到司令部外,等副官跑來開了車門,孫傳芳下車腳踩在宣軟的紅地毯,頗為驚訝,佯裝生氣道:「伯陽,這是你佈置了,太浪費了。」

李伯陽隨後下了車,笑道:「不浪費,馨帥你領袖五省,規格自然要不一般,況且這地毯用完之後可以剪成小段再捐給學校使用,一舉兩得。」

孫傳芳這才滿意的點頭,楊文愷在旁笑道:「馨帥,一路走來,我所見的,伯陽處處用心啊。」

孫傳芳哈哈一笑:「伯陽用心了,你回頭告訴軍工廠,緊著教導旅,給補充一批炮彈,別讓人說我小氣,啊哈哈。」

李伯陽大喜,忙大拍馬屁,惹得孫傳芳和他的幕僚一陣大笑。

進了指揮部,孫傳芳走到主席位坐下,招呼李伯陽與一眾幕僚坐下,問劉宗紀:「參謀長,聯軍各部都走哪裏了?」

劉宗紀起身,將各部的情況說了,孫傳芳道:「傳命下去,已經進城的部隊,通通退出徐州城,沒有進城的部隊,一律在郊外駐紮,城內的防務,由司令部憲兵隊和我的衛隊負責,各師旅團長,在城內衛兵不得超過一個連。聯軍上下,無論誰人,期間不許出入教堂、廟宇、煙館、妓院,違者軍法從事。」

命令傳達下去,孫傳芳又問起徐州的事情,看向李伯陽:「伯陽,你舉薦的顧子揚,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李伯陽點頭,道:「顧子揚是徐州中學校長,乃是教育界的名宿,在徐州素有聲望,我一時找不到合適人選,就暫由他做銅山知事。」

孫傳芳搖頭埋怨:「你大意了,你知不知道顧子揚是國民黨,讓他做縣知事,這不是胡鬧嘛。」

李伯陽臉色微變,暗道孫傳芳是如何知曉顧子揚的底細,更重要的是現在根本不清楚孫傳芳對革命黨的處理態度,事發突然,容不得多想,臉上裝出驚訝的神情,隨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道:「馨帥,要不要抓了他……」

「用不著大驚小怪,革命黨成不了氣候,。」孫傳芳臉色露出不屑,擺手道:「銅山縣知事我另有安排,就讓他回去,繼續教書好了。」

李伯陽鬆了口氣,可聽到孫傳芳說革命黨成不了氣候,心中極為憤慨,忍不住反駁道:「馨帥,我聞聽廣東革命黨組建了國民政府,黃埔軍一路凱歌把陳炯明打的落花流水,你怎麼能說革命黨成不了氣候?」

孫傳芳一怔,並未因李伯陽此番話多心,仰面笑道:「陳炯明的部隊,烏合之眾罷了,早在民國八年,我就與南方革命軍交過手,比起咱們老北洋,差的遠著呢,再說黃埔軍不過一群娃娃兵,哪裏見過大陣仗,就說此次五省聯軍倒奉,雙方動用大軍幾十萬,大炮幾百門,革命軍見了,褲子都得嚇尿,哈哈。」

一眾幕僚附和著的大笑著,李伯陽雖然心裏不願意,可不得不承認孫傳芳的話是事實,革命軍固然連戰連捷,可在軍事上與北洋軍閥依舊差距巨大,以陸軍而言,各省的國字型大小陸軍戰力依舊強勁,尤其北洋老牌勁旅,善戰程度遠勝黃埔軍,假設革命軍在東江面對的是孫傳芳手下浙軍第二師、陸軍第四師,那麼他敢斷定,被打敗的一定是革命軍。

正說著話,卻見衛隊團長李寶章匆匆地走了進來,在孫傳芳耳畔嘀咕了幾句,只見他臉上先是一喜,而後閃過一絲狠厲,在李寶章耳邊吩咐著什麼,李伯陽餘光看去,先見到李寶章神色猶豫了片刻,隨後重重點頭出去。

眾人都見到了這一幕,紛紛猜測著,卻見孫傳芳臉色陰晴不定的站起來,冷笑道:「施從濱押到了,交軍法處審訊吧。」

楊文愷與劉宗紀相視一眼,按慣例,俘虜都是按慣例安置的,沒有軍法審訊這個環節,楊文愷小心翼翼道:「馨帥,施從濱一把年紀,咱們理應優待。」

孫傳芳沒有說話,對軍法處長一擺手:「你親自去問。」

「是!」軍法處長陳錫章一臉嚴肅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很快,幾乎沒幾分鐘,陳錫章又走了回來,遞上供詞,敬禮道:「馨帥,施從濱供認不諱,如何處置。」

孫傳芳拿過供詞卻不掃一眼,淡淡道:「讓他進來。」

傳令下去,士兵押著白髮蒼蒼的施從濱走進來,施從濱見到孫傳芳後,行了軍禮,口稱大帥,甚是恭敬。

孫傳芳臉上掛著一絲奇怪的笑容,很熱情的道:「施老,咱們見面了,你不是要來當安徽督辦嗎?你馬上就去上任吧。」

施從濱一愣神,自己已成了俘虜,去哪上任安徽督辦,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陳錫章寒著臉一擺手,衛兵蠻橫的拉著他向外走去。

司令部裡熟悉孫傳芳的人,一見到他臉上掛著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暗叫一聲壞了,這裏面楊文愷反應最快,先向士兵喊了一聲等等,忙對孫傳芳說:「大帥,我們打內戰,對待俘虜,不宜殺戮,不如把施從濱押送道南京監禁。」

孫傳芳臉色一變,若是其他人,便是當場放了也好說,但唯獨施從濱,不殺他不足以解心頭憤恨,面對楊文愷的勸說,他猛地一拍桌子,怒視著楊文愷問:「你我要是被他們俘虜了,還不是被殺嗎?」

楊文愷默然無語,抬頭道:「馨帥,施從濱是上將,便是要殺他,也不能操之過急,再說咱們北洋也不興這個,大可關押他一夜,明日報個暴斃,不也成嗎?」

孫傳芳怒容滿面道:「不用說了,這老小兒死心塌地的為張宗昌賣命,屢次三番拒我好意,又在夾溝夥同白俄兵殺殘殺我將士上百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馬上拖出去,執行斬決!」

楊文愷還要勸,不料孫傳芳聲色俱厲的的咬牙問:「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呢?」

楊文愷面色難看:「是馨帥你當家。」

「執行命令。」孫傳芳再次一揮手,這一次沒有人再敢求情。

士兵們拖著施從濱就要出門,可以聽到門外有士兵說:「取一把大刀來。」

「且慢!」

李伯陽眼角抽搐著,聲音出奇的冷靜。

「怎麼?」孫傳芳寒著臉看過來,眼中滿是殺氣。

李伯陽與孫傳芳的目光一接觸,就感覺渾身像是進了冰窖,汗毛都倒豎起來,他緊咬牙關,緩緩道:「施從濱不能殺!」

孫傳芳一怔,似笑非笑的眼睛不含一絲溫度,一字一頓道:「我說殺,就能殺。」

李伯陽難忍這種殘暴的行徑,針鋒相對道:「不能殺,就是不能殺。」

「李將軍,少說幾句!」

「別惹馨帥不高興!」

「……」

在場的眾人看出了場面氣氛的凝重,連忙勸說。

李伯陽不為所動,孫傳芳霍然起身,拍桌道:「好呀,我的命令你都敢違抗。」

司令部裡的浙軍衛兵頓時摸上腰間的配槍,目光緊盯著李伯陽,聽著孫傳芳的命令。

李伯陽瞪大眼睛,怒聲道:「錯誤的命令就該拒絕。」

孫傳芳眼中閃過殺氣,正要張嘴,卻聽楊文愷急切的低聲道:「徐州咱們的兵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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