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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一百一十四章土匪與水匪
便在這時,李伯陽策馬奔了過來,翻身下馬,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道:「葉淮,沒事吧。」

葉淮搖頭道:「我沒事。」他指著驚魂未定女子,焦急道:「團長,這位大嫂的女兒被土匪搶走了。」

李伯陽面色一變道:「進了青紗帳了?」

青紗帳在夏季是最茂生的時候,長勢好的高粱能到成人的脖子高,葉子又長又密,像眼前這片青紗帳藏個千把人根本不顯,若是女子的閨女被土匪拖入進去,那基本上是沒得找了。

葉淮搖頭道:「這個大嫂講土匪帶著人往東跑了。」

李伯陽二話不說,扭頭翻身上馬,點了十多個衛兵,又對葉淮道:「你留在這打掃戰場,我去追。」

葉淮正要說自己去,就見李伯陽揚起馬鞭,絕塵而去了。

從長沖谷到往東,李伯陽騎著馬已經奔到了最快處,戰馬四蹄飛奔間在土路上揚起一道的煙塵,十幾個衛兵緊隨其後。

……

馬劉厚雖然跑出老遠,可他還是能聽到而後遠遠傳來的槍聲,他不由身子一抖,嘴裏罵道:「真他娘快。」

想著那群官軍的厲害,他沒命的抽打這戰馬,只怕被從後面攆上要了小命。

一口氣出半個小時,聽著後面什麼聲音也沒有,馬劉厚鬆了口氣,不由放慢了馬速,再一瞧戰馬,馬屁股已經被他抽出橫橫豎豎的鞭痕,血跡斑斑。

馬劉厚『哎呦』了聲,連連摸撫著馬背,肉疼道:「老兄,不是兄弟我要打你,實在是那群狗日的官軍追的太緊了,兄弟給你賠個不是,等回了山寨,兄弟我給你照上十個母馬,給你敗敗火氣。」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就如同和土匪嘍囉許諾逛窯子一般,本來伏在馬背上被顛的七葷八素的董幼儀耳朵了聽見這混話,不由噗嗤笑了出來。

馬劉厚聽見馬背上的女學生還有心情笑,不由驚起的叫道:「你這妹子有意思,老子把你搶了,你他娘的還笑,回了山寨有你哭的。」

董幼儀掙扎著身子,呸了一聲道:「你個臭土匪。」

「放屁。」

馬劉厚自打開了洋葷,便覺自己不一般了,便是身邊的嘍囉也說,五爺身上泛著香氣,讓他頗為自得。

現在董幼儀說他臭土匪,本來這是一句貶低話,聽在他耳朵裡,卻似受了極大侮辱,探前身子將手伸到董幼儀面前,大怒道:「你聞聞老子身上哪裏臭,和你一樣香噴噴的。」

董幼儀伏在馬背上沒法動彈,鼻子裏聞到馬劉厚手上酸臭混雜的味道不由泛起噁心,乾嘔著翻起酸水。

「香吧,老子就喜歡你們洋學生這個味。」

馬劉厚瞧著董幼儀趴伏在馬背上的妙曼身子,不由心中一熱,咽了口唾沫道:「要不是大當家點名要你,老子今天非開了你的苞不成。」

董幼儀雖不明白開苞是何意,可不難聽出土匪語氣中的惡意,她心裏害怕,便埋著頭再也不敢說話了。

馬劉厚自言自語又說了一陣,見洋學生不再說話,也索然無味的住了嘴。

再往前行了一小會,便聽到滔滔的河流聲,走到這裏馬劉厚有些犯難了,他倒是忘了漳河這邊沒有渡橋,想渡河還得往回折返五裡地,從宛村走渡橋。

正在猶豫間,從漳河上遊撐下來一條快船,船首的杆子上掛著白旗,上面描龍畫虎的寫著一個大大的『董』字。船首大馬金刀的站著一個人高樹大,粗壯黝黑的大漢,他敞著懷,江風將短褂吹得噗嗤作響,腰間左右插著兩把纏著紅綢子的盒子炮,威風凜凜。

馬劉厚遠遠地就望見了這個旗子,不由心中一驚,暗暗叫苦道:壞了,這他娘遇到水匪了。

要說這土匪水匪都掛著一個匪字,可匪和匪之間就差別大著呢。

眼前掛著董字旗的水匪,整個南陵只有一家,那就是董世武。董家世代操舟,在皖南水路以搶劫為生,其崇尚為匪之道,家中常言:「與其死於病,無聲無息;不如死與匪,落的英明千古。」

能說出這種話的積匪之家,又怎麼會是尋常之輩,便是皖南風頭最勁的彭屠子都不得不讓上三分。

馬劉厚心中叫苦,正要調轉馬頭折返,卻見船頭的漢子目光明亮的瞧了過來,像是認識自己,喊道:「馬老五。」

皖南的土匪抬頭不見低頭見,聽到叫自己名字馬劉厚倒是不好撥馬就走了,他定睛一瞧漢字,倒也認識,也董家老七,便笑道:「董老七,叫哥哥有甚至事。」

快船如箭射下,等行至眼前時,從船上躍出一個粗壯的漢子,手中撐著一一根長篙,猛地將篙插入河中,篙子戳在河底砂石上頓住彎曲,漢子粗壯的手臂鼓起,嘴裏嘿了一聲將快船硬是穩穩停住。

馬劉厚暗叫一聲好,就憑這個停船本事,董家縱橫水路也是應有之理。

快船停住,可船首上的董老七缺如立地生根般一動也不動,他哈哈笑道:「瞧你灰頭土臉的樣子,你這是要去哪呀?」

馬劉厚惱羞道:「董老七,你管得著麽。」

董老七道:「我是管不著,你回頭瞧瞧吧。」

馬劉厚眼盯著董老七腰間的雙槍,他知道這小子是出名的快槍手,怕吃了冷槍,便道:「我回頭瞧個屁,你若沒事的話我就不陪了。」

董老七笑了笑道:「你若是再不回頭瞧瞧,怕是沒命咯。」

馬劉厚心中一驚,他快速扭過頭一瞧,卻差點嚇得沒栽下馬去,只見後頭滾滾煙塵升起,像是一隊奇兵疾馳而來,看樣子怕是只有一兩裡地了。

左右兩邊皆是田野,此時在換路逃已經來不及,馬劉厚心急如焚,抱拳對董老七賠笑道:「老七兄弟,今天點子背遇到官軍,你拉兄弟一把。」

董老七笑吟吟道:「拉你一把不要緊,可這過河費怎麼算,親兄弟還明算帳不是。」

馬劉厚聽這話心中暗罵,可面上卻感激不盡的拍著胸脯道:「老七兄弟你開個價,兄弟我沒有個不字。」

董老七道:「黃金五十兩。」

馬劉厚咬了咬牙:「成,五十兩就五十兩。」

說著,他就作勢要下馬登船。

「慢著!」

董老七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你這錢,得先出。」

馬劉厚急了,他憋紅著脖子道:「老七兄弟,我出來的急,沒有帶著這麼多錢。」

董老七拉長聲音道:「那就不巧的很了,俺從不做賒帳的買賣。」

馬劉厚不住的向後扭頭看著,急出一身冷汗來,他連連作揖道:「七哥,七爺!你先讓我上船成不成,上了船咱們再談,我還能賴帳不成。」

董老七抬眼瞧著十數騎兵露出身影,假裝思索片刻道:「也好,那就上來吧。」

完了他吩咐身旁的漢子道:「停過去。」

粗壯漢子彎下腰,猛地一撐篙,快船向右渡了過來。

馬劉厚鬆了一口氣,趕忙翻身下馬,把董幼儀扛在肩上,就等船靠岸躍上去。

登船靠了岸,馬劉厚扛著董幼儀就要上船,卻被董老七攔下,董老七挑著眉毛道:「馬老五,這十兩黃金是你一個人的價錢,現在多了一個花票,得再加錢。」

馬劉厚一腳踩上船板卻又被攔下,他大怒道:「董老七,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董老七歪著頭笑看著他,眼中沒有一點溫度。

馬劉厚不覺一驚,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落水的鳳凰,手下又沒弟兄們幫襯,若是惹惱了董老七,恐怕今天就要做個短命的水鬼了,他臉色轉變的極快,賠著笑道:「老七,你說再給多少!」

董老七躍上岸來到董幼儀面前瞧了一眼,不覺也怦然心動,他搖了搖頭道:「這花票值錢,得一百兩黃金。」

馬劉厚瞪大眼睛,漲紅著臉道:「這也太多了。」

董老七皺眉道:「一文價錢一文貨,這小妞送去蕪湖賣給大戶人家,少說也值五千塊大洋。要不然你就把她放下船,省下這一百兩黃金。」

馬劉厚喉嚨滾動著,辛辛苦苦都帶到江邊了,又怎麼能放掉,他眼中掙扎片刻,咬牙道:「錢我掏了。」

「痛快!」

董老七笑開了花,側開身子讓馬劉厚上了船。

便在此時,李伯陽率著騎兵匆匆趕來,他眼瞅著土匪上了船,不由高喊道:「把人留下。」

董老七冷笑著朝著官兵來的方向唾了口痰,登上船道:「走起。」

粗壯漢子從河底砂石裡拔出長篙,快船順流而下。

李伯陽急了,人在眼前頭若是被土匪擄走什麼事,他揚鞭催馬,追著船向下遊追去。

「有意思。」

董老七聽著馬蹄聲,回頭一瞧,卻見官兵竟然鍥而不捨的追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馬劉厚,舔了舔嘴唇道:「官兵見了我家旗子都敢追,你是惹了多大麻煩。」

馬劉厚上了船,又恢復了粗鄙,他淫笑幾聲道:「沒多大事,睡了一個洋學生。」

董老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馬劉厚拉著董幼儀進了鬥篷,卻見船艙裡已經坐了三個短褂漢子,漢子們目光精悍,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馬劉厚尋了處空處坐下,董幼儀在這時又掙扎著,卻被照臉給了個耳光,雖說這記耳光打得並不算重,可她白嫩的臉上馬上顯出五指印來。

「呵呵。」

船艙裡坐著的三個漢子暗暗皺起眉頭,馬劉厚瞧著氣氛不對,乾笑了一聲。

這段河流彎曲,快船比不得陸地的馬快,很快李伯陽齊頭追了上來,對著快船高喊道:「把人留下,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就見從快船鬥篷裡鑽出一個高個漢子,抱著膀冷眼看著自己。

「那漢子,搶一個姑娘家算什麼好漢,你把人放下,要錢要槍,咱們都可以談談。」

李伯陽望著前面的河流趨向平直,一旦快船到了那裏,戰馬就再也追不上了。

董老七聞言哈哈一笑,指著船頭掛著的白旗,朗聲道:「當兵的,你敢追七爺的船,不怕小命不保麽。」

李伯陽咬了咬牙,這幫土匪也太囂張了,若是依他的性子,早就命令衛兵對這艘船掃射了,可船上有人質,不得不投鼠忌器。他強忍住脾氣,對董老七喊道:「能不能談,給個話。」

他知道土匪的規矩,花票不過夜,過了夜第二天保準就不是黃花閨女,毀了貞操的女子縱使營救回來也沒有夫家會要,那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比殺了她還嚴重,他暗暗狠下心,若是船上的土匪拒絕談判,他就會命令衛隊開槍射擊,消滅這股土匪。

董老七好奇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官軍,瞧著軍裝還像是軍官,便回了一句道:「這麼個談法。」

李伯陽頂著迎面吹來的風,高喊道:「大洋三千塊。」

董老七頭搖得如撥浪鼓:「少了,不成。」

李伯陽心裏鬆了口氣,既然土匪肯還價,那就有的談,便又喊道:「六千大洋,留一步餘地。」

董老七聞言笑了,官軍與馬劉厚都能出高價,這花票可真是奇貨可居呀。

他低下頭,沖著船鬥篷裡的馬劉厚笑道:「五哥,請出來一下吧。」

馬劉厚早聽著外面的對話,他心中一緊,難不成董老七今天要黑吃黑不成,他慢慢的將手摸到腰間,眼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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