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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一百一十九章硬闖徐府
打心底裡,徐會昌是樂於就任南陵縣長的。自古士農工商排列,商在最後,如今能有機會過把官癮,他何樂而不為,更何況,他本就認為南陵縣長的位置就該由他坐著,前任葉縣長上任不到一年就灰溜溜的卸任,與他明裏暗裏排擠作對不無乾係。

心裏雖恨不得馬上喊願意走馬上任,可徐會昌不得不謙讓一番,中國人講究一個讓字,如舊時皇帝登基就位般,總是要讓上幾回,他嘴裏一再謙辭:鄙人才疏學淺,難堪重任,請各位還是另謀他人。

眾人一聽這話,就得說:您要是才疏學淺,我們豈不是愚笨的大老粗麽,這個位置非您做不行,別人要做,我們一百個不願意。

如此退讓幾次,徐會昌也就半推半讓了,他皺起眉頭沉吟半響,就是不回話。

見徐會昌遲遲不作答覆,眾人面紅耳赤的上前,方頭肥面,戴著瓜皮帽子礱坊老闆劉萬財抱拳作揖,面色沉重的勸進道:「徐老爺,這南陵縣長非您做不可,如今土匪圍城,百姓惶恐,商業凋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不為別的,隻當您憐憫二十萬南陵百姓,請就任縣長吧。」

「徐老爺,只要您當縣長,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絕無二話。」

「會昌兄,別猶豫了。」

「……」

南陵豪紳們簡直就要聲淚俱下,紛紜說道。

徐會昌心中得意,可面上一片沉重,眼中猶豫、躊躇、惱怒等神情複雜,他嘆了一聲道:「諸位這是要害我,縣長之職歷來是鎮守府委任,哪有私下推舉的道理。」

「非也。」

毛巾廠老闆史才良正色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土匪兵臨城下,縣長空缺、保安團又棄城而逃,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讓您擔任縣長是本縣全體鄉紳的意見,若是以後政府怪罪下來,我史某人願意擔責。」

「好。」

「史老闆真豪傑也。」

「我黃某人也願擔責,徐老闆請就任吧。」

南陵豪紳們七嘴八舌的表態。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會昌也不再客氣了,他緩緩站起,面朝眾人拱手道:「承蒙諸位看得起,我就暫時擔任南陵縣長,等什麼時候信任縣長到任了,我就還回家做我的生意。」

眾人哪有不應,縣長這位置誰做與他們其實並無多少關係,如今一起來求徐會昌做縣長也是無奈之舉,南陵城外彭屠子叫囂著要搶光南陵,他們勢單力薄,只能請南陵縣頭號豪強大戶徐會昌為縣長,對抗土匪。

推舉徐會昌為縣長後,眾人鬆了口氣,原本憂愁的神情放鬆,笑逐顏開中,眾人七嘴八舌的恭維著徐會昌。

徐會昌面上含笑,不住的點頭,眉眼間的得意掩飾不住。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跑進來,在徐會昌耳畔低語了幾句。

徐會昌皺了皺眉,臉上陰沉下來。

「會昌兄,發生何事了?」

劉萬財早在管家進來的時候就關注著,他瞧見徐會昌面色變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徐會昌眼睛微眯,笑了笑道:「沒事。」

話說是沒事,可劉萬財從他眼中掃到了一絲陰翳。

眾人還在說笑,徐會昌長身而起,輕咳一聲道:「諸位請聽我講。」

眾人連忙住嘴,仰頭瞧著他。

徐會昌目光銳利的環視眾人,忽的展顏笑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南陵新縣長到了。」

底下人一下愣住了,這才剛剛選出縣長,新縣長不早不遲的就到了,真是巧了去。眾人一下子靜悄悄的,都眼巴巴看著徐會昌的臉色,新縣長什麼的他們指望不上,打土匪還得靠徐老爺。

徐會昌把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暗自冷笑,你縣長來了又如何,沒有底下這一群南陵大戶出錢出力,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

徐會昌面色含笑,似是沒有為這個突然的消息影響心情,他大聲道:「今天諸位都不要走了,我在家設宴,款待大傢夥。」

眾人自然滿口應下,可他們心中知道,徐老爺與新縣長的較量剛剛開始。

……

徐景玉帶著衛兵在南陵城中左一家右一戶的拜訪,縣公署的小吏都在,唯獨各佐官不在家中,經打聽得知都去了徐老爺家。

「得。」

徐景玉一拍額頭,對身後跟著的衛兵班長道:「這位兄弟,城裏的大戶咱們也不要找了,八成去了徐老爺家。」

衛兵班長是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他聽了之後乾脆道:「徐秘書,我只知道長官下了命令,咱們就要完成。」

徐景玉無奈道:「那咱們也去徐府吧。」

徐府坐落在東街上,這裏是商業最為繁華的地方,儘管外面瘋傳土匪要打進城了,可街面上的店鋪還都營著業。

一路沿街走來,徐景玉忍不住的嘆息道:「南陵乃魚米之鄉,若是縣長能與徐老爺聯手,南陵百姓就有福了。」

跟在後面的衛兵班長心中不以為然,這也是團長手下沒兵,哪怕手下有一個營的兵力,什麼彭屠子、徐老爺,都得靠邊站。

一行人來到徐府,府門敞開著,兩邊跨立著十數個穿著黑色衫褲的彪形大漢,大漢們腰帶一水的別著烤藍嶄新的盒子炮,威風凜凜。

徐景玉上前,正跨上門庭往裏走,守在門口的漢子齊刷刷的盯了過來,直把他看得發毛,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豹眼漢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道:「幹什麼的,看不見這是什麼地方嗎?」

徐景玉拱手道:「在下縣長秘書徐景玉,奉本縣李縣長之命,前來拜會徐老爺。」

領頭的漢子根本無視徐景玉身後跟著的衛兵,皮笑肉不笑道:「不巧的很,我家老爺今日不會客。」

徐景玉道:「既是不會客,還請煩勞通告一聲,縣警察署薛署長、財稅署劉署長,縣長大人召見他們開會,不得有誤。」

領頭的漢子冷笑幾聲道:「薛署長、劉署長被我家老爺留下吃飯,有什麼會等以後再開吧。」

徐景玉皺了皺眉,和氣道:「這位小哥,縣長開會可怠慢不得,你還是去通報一聲吧。」

「縣長怠慢不得,我家老爺就能怠慢得了麽?」

領頭的漢子忽的變了臉,他指著徐景玉的鼻子罵道:「徐家老六,你算什麼東西,今天跑老子跟前人五人六了,滾。」

說著,他不輕不重地推了徐景玉一把,徐景玉身子本就瘦弱,當下腿腳一軟,驚叫著向後倒去。

不過他並未倒地,身後的衛兵班長扶住了他,徐景玉面色羞愧道:「有辱使命,慚愧,慚愧。」

衛兵班長面上一寒,他冷冷的盯著領頭的漢子,緩緩道:「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對政府官員動手。」

領頭漢子抱著手臂,斜眼看著衛兵班長,冷道:「政府官員?給他臉叫他一聲徐秘書,不給他臉,叫他徐老六都客氣。」

衛兵班長向前跨了一步,掛在脖子上的湯普森槍口對著徐家守門的漢子,冷道:「你他娘再說一句。」

領頭漢子陰沉著臉,棱著眼珠子道:「你以為老子是被人嚇大的。」

隨著他的話音,在他身後的十幾個漢子紛紛拔槍圍了過來,他們眼中的寒光閃爍,一看就知道是硬茬。

衛兵班長笑了,指著漢子們手裏的手槍道:「你嚇我。」

「當兵的,別那麼狂。」

領頭漢子手臂拍上衛兵班長的肩膀,充滿威脅口氣的說道。

衛兵班長面上盈著笑,用粵語說道:「我去你老母。」

伴著話音,他右手猛地抓住領頭漢子的手臂,手腕用力反方向一擰,就聽到一聲骨頭哢嚓聲,將領頭漢子的手臂卸了下來。

「操。」

領頭漢子慘叫一聲,另一隻手縮回腰間就要拔槍。

衛兵班長動作比他更快,肩膀一晃間,手中湯普森槍口猛地戳了出去,頂在了領頭漢子的嘴巴裡。

「別動。」

衛兵班長眼中寒光閃爍,冷冷道。

其他的漢子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盒子炮的擊錘閉著,還沒等他們舉起槍,就聽一連串『嘩啦』一陣急促的拉槍栓聲,跟在衛兵隊長身後的五名衛兵已經端著湯普森對準了他們。

濃重的殺氣從衛兵身上散出,到底是當兵的人,雖然人數少,可真到了真槍真彈對著乾的時候,一下子就把徐家養的保鏢護院給製住,他們眼瞅著面前黑洞洞的衝鋒槍槍口,動作止在當空,一動都不敢動。

「含著,敢動一下,當心你的腦袋。「

衛兵班長陰森道。

「哎呦喂,葛班長,千萬不要開槍。」

徐景玉驚叫著,雙方從說話到動手僅用了眨眼的時間,等他回過神來,就看到眼前衛兵班長用槍指著徐家的護院。

衛兵班長沒有回話,喊了聲:「把槍給我下了。」

其中一個衛兵沖了上去把徐家護院漢子的盒子炮都奪了下來,手中拿不下就扒了一個漢子的衣衫,十多把槍兜了起來。

「走,帶我進去。」

衛兵班長往裏走著,嘴裏含著槍口的漢子額頭上的青筋猛跳著,怪怪的跟著走了進去。

「走吧,徐秘書。」

衛兵班長走了一陣見徐景玉還愣在門口,便叫了一聲。

徐景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道:「葛班長,你可是闖了大禍了。」

衛兵班長笑了笑,跟著前頭帶路的漢子往裏走。

……

徐家正堂客廳中,數桌宴席正開著,眾人分賓主落座,丫鬟們一個個端著酒菜上了桌,給眾人滿上酒後,徐會昌從主位上站起身子,手中拿著一個青花酒杯,遙敬眾人道:「徐某略備薄酒,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老兄弟不要見怪。』

眾人連忙道:「哪裏哪裏。」

徐會昌仰脖喝下這杯酒後,面上稍紅,他嘆了一聲道:「老兄們今日舉我為縣長,雖然不成,可徐某人銘記在心。」

眾人也都嘆著,有人藉著酒意就罵了:「他媽的,早不來玩不來,徐老爺你不需發話,我們定當不去搭理他,瞧他一個人能在南陵翻起什麼浪,早晚還的滾蛋。」

「正是,讓他和姓葉的一樣,乖乖的滾蛋。」

警察署長薛坡拍著胸脯道:「徐老爺放心,沒您點頭,他一個警察都調不動。」

財稅署長劉文清扶了扶眼鏡,悠悠道:「一個大子都用不了。」

南陵遠明電燈有限公司經理何子健冷笑著道:「徐老爺一句話,縣衙從此之後就不通電了。」

「我發動糧行不賣給縣公署糧食。」

「……」

眾人喧嚷著表態,徐會昌連連點頭,心裏頭很受用,這南陵的天還是自己說了算嘛。

眾人觥籌交錯,等喝了一陣子,劉萬財起身敬了徐會昌一杯酒,趁機問道:「徐老爺,你瞧著咱們該怎麼應對土匪呢,後天就是土匪給的最後期限,我們心裏都沒底。」

徐會昌手裏把玩著酒杯,目光閃爍著道:「劉老闆,你先坐下。」

劉萬財聞言坐下,徐會昌環視眾人,不經不慢道:「彭屠子盯上咱們南陵,為的是洋學生,我來問問諸位的意見,交出女學生可換來南陵平安,大家乾不幹。」

「不幹。」

在座的多位老闆都拍桌罵道:「彭屠子是什麼東西,還想娶學堂裏面的學生,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說這種話的是家中有女兒在學堂中求學的老闆,他們是堅定的不同意交人。而沒有女兒在學堂裡的人也不願意交人,這是讓百姓戳脊梁骨的事情,他們雖不想與彭家寨土匪起衝突,可這種得罪鄉鄰的事情也不敢做。

徐會昌把眾人的話聽到耳朵裡,他伸手向下按了按,眾人慢慢靜了下來。

徐會昌道:「既然不交人,咱們就組建新的保安團,由商會出錢出糧,先招募一千人,槍支彈藥我想辦法從水路運進來。」

眾人點點頭,都說可行,說到這裏就到了認捐的時候,有錢出錢有人出人。

「我捐糧食一百旦。」

劉萬財搶先說道,他的一個閨女和侄女都在女校上學,現在土匪打起了閨女的注意,他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徐會昌笑容滿面,伸出五指道:「折算成大洋,就算劉老闆捐一千二百塊。」

布坊老闆道:「我為一千保安團每人做兩套軍裝。」

徐會昌道:「算大洋一千塊。」

「我出莊丁三十。」

「我出布鞋五百雙。」

「……」

眾人七嘴八舌,僅在飯桌上就應下了糧食五百旦,軍服三千身,布鞋一千三百雙,莊丁七百人,騾馬上百匹,另有大洋八千塊以作抗匪購買槍支彈藥之用。

等眾人捐完,徐會昌環視眾人,鏗鏘有力的說道:「我捐大洋五千,莊丁護院四百。」

「徐老爺威武。」

「會昌兄好大的手筆。」

「徐老爺不愧是南陵首富。」

眾人交口稱讚著,徐會昌連連擺手,面上掛著淡淡的笑,自己捐出這麼多可不是充冤大頭,而是有另一層打算,此次抗匪組建保安團,誰出力最多,無疑保安團就控制在誰的手中,一千人的保安團自己出四百人,不怕以後保安團不聽自己的話。

眾人不清楚徐會昌心中的小九九,既然商定好如何抗匪,眾人鬆了口氣,宴會上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眾人輪番向徐會昌敬酒,徐會昌來者不拒,一輪下來,飲下了十多杯酒,面上緋紅起來,可精神頭卻越來越盛。

劉萬財面帶笑容的站起身子,向左右老闆環圈作揖道:「諸位,人無頭不立,如今咱們組建保安團,沒有個領頭的可不行,我提議徐老爺做咱們保安團團長,大家說怎麼樣?」

此話一出,宴席上本來醉醺醺的豪紳大戶都酒醒了,他們也都知道這年月誰掌了槍杆子誰說了算,眾人心中都猶豫著,沒有答話。

徐會昌目中精光閃爍,掃了一圈眾人,被他看過的人都感覺到了目光中的銳利,他們不敢再想,連忙道:「劉老闆提議的正是我們想的。」

「徐老爺做保安團長,再合適不過。」

眾人見風使舵,立馬滿口稱是。

徐會昌乘著酒勁,此時他不再客氣,而是站起來,向眾人拱了拱手,眼睛明亮銳利,笑聲洪亮道:「恭敬不如從命。」

話音未落,只聽從宴廳外面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粗胖的管家匆匆的奔進來,失聲喊道:「老爺,縣公署徐秘書帶人闖了進來。」

徐會昌大怒道:「反了,反了,連我府上都敢硬闖,給我把護院都叫出來。」

宴席上的其他人目光紛繁,相熟的人互相交換著眼色,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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