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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424章 文明起源
  范蓉呆呆的盯著天花板,腦海裡像是在播放幻燈片,畫面一幅連著一幅。

  “李定安,這幅畫是不是很值錢?”

  “還行,幾百萬吧。”

  “圖格裡克(蒙古貨幣)?”

  “怎麽可能?當然是人民幣,換成蒙古幣,要十多二十億。”

  “你要賣嗎?”

  “送人也行,要不送給於叔?”

  “我爸才不會要。”

  ……

  “呂院,這幅唐卡賣的話多少錢?”

  “如果上拍,換套四環內的三居室沒問題。”

  “那就是五六百萬,對吧?”

  “差不多。”

  等於李定安花了一萬塊,一轉身就賺了五百萬?

  這可是五百萬……自己不吃不喝,要在蒙古乾二十年,他卻說送人就送?
  於徽音竟然不要?
  當時就覺得,他們可能在開玩笑,但現在,范蓉覺得,自己才像個玩笑。

  再想想在古玩店的時候:呀,歡喜佛,怎麽畫這麽露骨?
  他竟然喜歡這樣的東西……感覺有點變態。

  現在變態不變態了?

  范蓉慢慢的回過神,視線漸漸聚焦。

  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在發光……金光。

  於徽音順著她的視眼瞅了瞅,嘀嘀咕咕:“有那麽好看?”

  舒靜好鬼使神差的點了一下頭。

  ……

  李定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雙眼看向窗外,眼神空洞而深邃。

  鏡頭裡圍著一圈腦袋,面面相覷。

  “老何,他這是什麽情況!”

  “發呆!”

  “我還能看不出來他在發呆?我是問為什麽。”

  何安邦被呂本之給問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估計東西有點來頭,應該不止一幅印度皮畫那麽簡單!”馬獻明托著下巴,“何館,你記不記得,保定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何安邦猛的一頓:陀羅尼經被?

  別開玩笑了……

  但仔細想想,當時的李定安和現在如出一轍:呆呆傻傻,魂遊天外……

  “嘿嘿……”何安邦敲了敲桌子,“李定安……李定安?”

  李定安猝然回神:“噢噢……不好意思,想的太入神……候院長,謝謝您,今天麻煩了……”

  侯院長隨意的揮揮手:“不用!”

  話音剛落,何安邦又抓起了手機,“等會,你幹嘛?”

  問的真是希奇:“我關視頻啊?”

  該請教的請教了,該明白的也明白了,不關視頻幹嘛,閑聊?

  “你別急,先說清楚,那幅圖到底是什麽?”

  “就印度皮畫!”

  扯淡,當我們眼是瞎的:連老馬都能看的出來……

  “你好好的,就算是什麽重寶,我們又搶不走?”

  你當然搶不走,問題是怎麽帶回去,關鍵是帶回去之後怎麽辦?
  他沉吟了一下:“也不是不能說,你們權當我瞎猜,然後再幫我想想,這東西怎麽處理。”

  啥意思?
  轉念間,李定安戴上手套,把手機遞給了舒靜好:“你來拍,高度四十,三倍聚焦……”

  “徽音,你打光,亮度800流,用環型燈珠……”

  范蓉怯生生的站在旁邊:“李老師,我也可以幫忙……”

  “也行……”李定安想了一下,“那麻煩范翻譯拍攝,舒靜好你幫我查資料……”

  “李老師,你叫我小范就行……”

  “好!”

  王永謙也站了起來:“我乾點什麽?”

  “你是領導,你坐著就行。”

  屁!
  那是沒到時候,該他幫忙的時候,李定安什麽時候客氣過?

  左右無事,王永謙站在旁邊,想看看李定安幹什麽。

  視頻對面的幾位也漸漸肅然:看這介勢,有點不對啊?
  就保定的時候:價值十幾甚至幾十億的陀羅尼經被,他不照樣一剪刀就下去了,誰見他戴手套了?

  狐疑間,李定安將畫軸全部展開,又用平尺壓好邊角:
  “剛買到的時候,我也以為只是一幅七世紀左右的古印度皮畫,但從古玩店出來以後,我越想越不對:這幅畫的內容太違和了,完全與印度教和佛教教義背道而馳。

  然後我就想,會不會是稍早一點,XZ象雄古國時期苯教的東西,畢竟苯教教義要殘酷一點,動不動就用活人祭祀,用人骨做法器。

  其次時間也能對的上:645年,松讚乾布殺了妹夫,也就是象雄國王李迷夏,象雄才滅國。然後吐蕃信仰的印度佛教與象雄苯教融合,形成XZ獨有的藏傳佛教……算算時間,剛好是七世紀中。

  第三,文字也能對得上:早時期的象雄文與古印度梵文是一奶同胞:字母相同,讀音相同,意義相同,只是書寫稍有不同……

  特別是四世紀到七世紀之間,兩種文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壓根就沒區別……於是我請教侯院長,就是想推斷一下這是不是象雄古國的宗教畫……”

  侯院長一臉赧然:他還真沒和象雄古國聯系到一起。

  “李定安,象雄古國的東西我沒研究過,確實不太懂……”

  “沒關系,至少現在可以確定:這幅畫是七世紀古印度的東西,所以我又有了點推測……”

  李定安稍一頓,語氣鄭重了許多:“先說好,只是胡亂猜測,我姑且一說,你們姑且一聽,不用當真……特別是王處長!”

  眾人面面相覷:不是……我們有眼睛,也有腦子,用的著你一遍一遍的強調?

  王永謙卻心裡一咯噔:完了……弄不好,這小子搞了個大家夥?

  不然幹嘛直勾勾的盯著我,一副我不答應,你就不講的架勢?
  他無奈的點點頭。

  “好,都看到了啊……這東西到時候要回不了國,都別賴我……”

  回國?

  所有人精神一震。

  李定安又拍了一下手掌:“小舒,給領導們看點有意思的東西……對,就桌面上標有《妙聞集》的那個文件夾……”

  舒靜好飛速點開,李定安又把電腦移到了手機下面,“看到沒有,就這一句:據考證,古印度《妙聞集》,可能出自於《象雄大藏經·甘珠爾·續部·五明學·醫學》……”

  侯教授陡然一愣,又往前一撲,眼睛恨不得釘手機上。

  這一看,就是好久:“李定安,這幅皮圖,是七世紀的《妙聞集》?”

  “不好說,我只是推猜!”

  話是這麽說,但答案是肯定的,不然我哪需要費這麽大周章?
  “不好說?”侯院長哭笑不得,“李定安,能不能有點信任感:我好歹也是你老師?”

  “候院長,您別誤會,關鍵是這東西要和《妙聞集》扯上關系,我搞不好就得把這兒的牢底坐穿……”

  候院長頓時了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李定安現在在國外,有些話不能胡說。

  馬獻明卻被嚇了一跳,撲棱著眼睛:“李定安,《妙聞集》是什麽?”

  “印度最早的醫學論著,傳說成書於五世紀,甚至更早,但存世最早的版本,已是十世紀中期……這本書是印度歷史上最偉大的醫學著作,妙聞也被視為印度醫學的奠基人……如果非要代入一下,請參考我國的張仲景……”

  “印度醫聖?”

  馬獻明瞪大了眼睛,“那這句話是誰的……就這句,《妙聞集》出自《大藏經》?”

  “學術界很早就有這樣的說法,誰說的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據考證’這一句!”

  傳說無所謂,誰都可以說,但沒點依據,誰敢說“據考證”這樣的話?
  “可能”都不行……

  “哦,院士!”

  “你扯淡?”

  “說實話你都不信?”

  李定安滾一下鼠標,最下面出現一個名字:寥**。

  馬獻明瞅了兩眼,再不敢吱聲了:中科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所長。

  怪不得侯院長那麽激動:如果這是《妙聞集》,再證實確實和《大藏經》有關……哈哈:印度醫學源自中國……

  但不應該啊?
  馬獻明指指電腦:“看到這個,那邊還不得跳起來?”

  “都說了很早就有這樣的說法,他們跳了多少次,數都數不過來了。但每跳一次,就‘啪啪啪’的挨一頓巴掌,所以早躺平了:不管你怎麽不說,證據拿來,不然我承認個嘚兒?但別急,再給你們看點更有意思的……”

  李定安又點了幾下鼠標,電腦屏幕上出現一篇新聞通稿。

  “怎麽是日文的?”

  “矢野道雄(著名的亞洲地區歷史學家)在京都大學的講座報告,當然就是日文的,我給你們翻譯一下其中的一段:《名僧傳鈔》(南梁時期成書,中國最早的佛教僧傳史書,國內已失傳,日本有抄本)中載:
  中國漢獻帝時,印度僧人伽羅提到中國傳教,回印度時帶走了大量中國論著,涉及佛學、哲學、文學、藝術、星相、醫學、科學、政治、軍事等等等等……

  之後,印度根據《甘石星經》(戰國)、《天官書》(司馬遷),創六季、十三月、二十七星宿……又根據《青囊書》,創《妙聞集》……”

  “你等會,哪個《青囊書》?”

  “還能是我學風水的那本?當然是華佗臨死前,想讓獄卒帶出去,獄卒不敢帶,他憤而投入爐中,導致失傳的那一本……”

  電腦屏幕上齊齊的伸過兩根手指頭:“你扯淡?”

  “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你們去找矢野道雄啊?”

  找個屁?
  人家是國際科學史研究院院士……

  “相關文獻呢?”

  “都說了是講座,哪有文獻?”

  “那印度人能承認?”

  “你以為有文獻和出處,他們就會承認了?”李定安冷笑:“做夢呢?”

  馬獻明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不說青囊書,就說天文與歷法:《開元佔經》(唐代)中明確記載,同時期的天竺《九執歷》,就是來自於《天官書》,人家承認了嗎?

  何安邦“呵哧呵哧”的喘氣:“那還是沒用啊?”

  “別急,還有,咱們看圖。”

  李定安搬開電腦,拿起放大鏡,“看,這幾幅圖像什麽?”

  眾人齊齊的睜大了眼睛:

  第一幅: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不著寸縷,另一人拿著一把刀。

  第二幅:刀劃破肚子,挖出了一塊拳頭大的東西……床上的男人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之前不管怎麽看,都像是挖出了什麽內髒,但現在結合華佗的《青囊書》……

  “這是在做手術?”

  “對,我給你們翻譯一下……”李定安指著圖旁邊的梵文,“肚子裡生了腫塊,草藥不起作用,只能割掉……先麻醉,等病人睡著,剖開肚子切掉腫塊……”

  何安邦皺起眉頭:這句話,怎麽這麽熟悉?

  正在回憶,李定安又“呵”的一聲:“再給你們背段古文: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

  所有人都往後一仰:這特麽是……《後漢書》,《華佗傳》?
  沒等他們反應而來,李定安又讓范蓉挪了一下手機:“再看這幾幅……”

  和之前那幅差不多,不過躲在床上的成了女人:肚子被劃開,血流了一地,又拿出了內髒:這次比較清楚:手裡拿的是腸子……

  “這次就不翻譯了,大致就是右半結腸切除術的過程,再給你們背段古文:病若在腸中,便斷腸前洗,縫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複矣……”

  幾人面面相覷:還是《後漢書》,《華佗傳》。

  《三國志·華佗傳》中也有。

  “再看這幾幅,還是剖腹脾髒手術……這次不是《後漢書》和《三國之》,而是裴松之(南北朝時期史學家)的《三國志注·華佗別傳》:病腹中半切痛,十餘日中,鬢眉墮落。佗曰:是脾半腐,可刳腹養治也。

  使飲藥令臥,破腹就視,脾果半腐壞。以刀斷之,刮去惡肉,以膏傅瘡,飲之以藥,百日平複……別一聽切脾就覺得太玄幻:沒切脾,只是脾髒外膜發炎,摘了部分脾膜……”

  “再往下看,還是剖腹手術,這次是切疝氣,史料中也有,《魏書·方技傳》(南北朝成書,二十四史之一):有士大夫不快,佗雲:君病深,當破腹取……佗遂下手,所患尋差……”

  “再看,這次是割眼瘤……史料中依然有記載:《宋書》(南朝宋成書,二十四史之一):景王(晉景帝司馬師)嬰孩時有目疾,宣王(司馬懿)令華佗治之,出眼瞳,割去疾而納是傅藥……”

  李定安不急不徐,指著圖一幅一幅的講,先講梵文記載的做手術的過程,再與史書對照,清清楚楚,明白無誤。

  每講一幅,所有人的心臟就跳一下,眼睛越來越亮,腦袋也擠的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緊,恨不得從攝像頭裡鑽過來。

  特別是侯院長,不停的喘著粗氣,滿面紅光。

  無它,蓋因他研究的就是漢唐史,以及漢唐文化對亞洲各國的影響,所以這一幅圖在他看來,就無價之寶中的無價之寶。
    但隨即,他又悵然一歎:“如果只是這些……可能不夠!”

  其他人愣了愣,也跟著歎氣:《開元佔經》中講的那麽清楚,印度都死不承認,何況只是推猜?
  所以,確實不夠……

  但轉念一想:已經相當不錯了。

  至少可以證明,這絕對是《妙聞集》無異,而且比尼泊爾現存的最早版本的《妙聞集》早了三百年。

  更關鍵的是,竟然有配圖?
  這東西如果放在印度呢?

  打個比方:外國突然冒出一部唐朝時期抄錄的張仲景《傷寒論》的《針炙篇》,不但將什麽樣的針法治什麽樣的病,更是將下針、用針、收針的力度、深淺講的明明白白,甚至有詳細的配圖……這是什麽概念?
  國寶中的國寶……不說多少錢,頭打爛都得弄回來。

  所以換位思考,如果賣給三哥,就算打折打到腳脖子,也得十來個億吧?

  但是反過來再說,如果文物的價值只能用錢體現,對他們而言,無異是一種諷刺和悲哀……

  看一個一個無精打彩,有氣無力,李定安又“哈哈”一笑:“別急,還有!”

  頓然,所有人又打起精神。

  呂本之搖頭失笑:“定安,你能不能一次講完?”

  不然呢?
  不讓你們三起三落,不把你們的胃口吊足,萬一你們腦子一熱,想發揚發揚風格怎麽辦?
  李定安呲著牙笑:“好,這次保證說完!”

  他又指了指最後邊,也就是解剖圖旁邊:“這裡還有圖案,但牛皮可能受了潮,已模糊不清,不過還好,字還在……我給你們翻譯一下:麻醉湯:青麻三雷帕、曼陀羅三雷帕、訶羅毒四十以訶……病人每次服用三十以訶……

  我再給你們解釋一下:青麻即麻勃,又叫麻蕡,印度有。曼陀羅是梵文音譯,本就出自印度,訶羅毒就是展花烏頭,原產地也在印度……三雷帕相當於我們現在的四兩多,漢魏時期的一斤,四十以訶約等於三錢,三十以訶約等於兩錢過一點……

  然後,我再給你們背段古文:《吳普本草》(華佗弟子吳普撰著):青葉(麻蕡),曼陀羅一斤,生烏(烏頭)、山蘄(當歸)、芳香(白芷)芎窮(川芎)、虎掌(炒南星)各三錢……每服二錢,溫酒調下,須臾醉死。”

  麻勃……麻蕡……曼陀羅……嗯,麻蕡……麻沸?
  念叨了幾句,何安邦猛往前探:“這是麻沸散?”

  其它人面面相覷:吳普就是華佗的弟子,所以這不是麻沸散是什麽?
  梵文版的麻沸散……這豈不就是《妙聞錄》出自《青囊書》的鐵證?

  “你說了不算!”李定安語氣悠然,“換我是印度,我就會說:我們就用了青麻,曼陀羅,訶羅毒,後面的藥材一樣都沒用,怎麽就和你們有關系了?”

  何安邦氣的想罵娘:“他用個鳥……後面那幾種他想用,也得印度出產才行?”

  稍一頓,他又轉了轉眼珠:“你先把東西帶回來,他敢不認,我扣他臉上?”

  “呵呵,你這算盤珠子打的能崩我一臉……”李定安冷笑著,“不過還有!”

  “你能不能痛快點?”

  “行,現在誰都別插話,誰插話我罵誰……”

  何安邦被噎了一下:就數他話最多。

  “好好……你講,你講!”

  “三哥不承認沒關系,我們承認就行:《象雄大藏經》的《醫部經》失傳大半,但外科部分還有遺留,其中就有腸癰手術、腹部囊腫手術、眼瘤手術和疝氣手術。更關鍵的是,手術前所用的麻藥配方,也只有這三種:麻蕡、曼陀羅、烏頭!”

  “什麽意思?”

  “動腦子:麻沸散的配方有七八種藥,但《醫部經》中就只有三種,和印度的《妙聞集》記載的一模一樣……象雄國離他們那麽近,成書還比他們早幾百年,他怎麽狡辯?”

  馬獻明眼睛都直了: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
  意思就是和印度扛上了,是吧?

  所有人都是類似的想法,就覺得腦子裡嗡嗡嗡:《妙聞集》,就出自於《大藏經》……

  隨即,“咚”一下,眾人齊齊的一個激靈。

  何安邦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李定安,買機票,把東西帶回來……現在就回國!”

  “不找遺址了?”

  “廢話,當然要找!”

  但既便找,也得把這件東西送回國再說。

  原因很多,就說一點:2013年,《古象雄文明探源》,《象雄大藏經漢譯》工程正式啟動,由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發展研究中心主導,聯合昌都疏珠寺和清華大學共同研究。

  屬中國社科院重點課題,更是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而且是每年度,直到如今,已經研究了整整十年。

  要問為什麽這麽重視:因為古象雄文明是幾千年雪域高原文明的源頭,古印度,古波斯,甚至是古希臘文明傳承甚至是起源中都有古象雄的影子。

  特別是古印度,與象雄文明幾乎同源,關鍵在於:誰起源的更早,誰來自於誰?

  以史料推測,以及考古研究,象雄文明應該更早,但證據太少,《象雄大藏經》又佚失大半,所以要研究,更要考據。

  現在好了:《妙聞集》分卷,還是七世紀的,既與《象雄大藏經》記載一致,又與世界歷史科學研究組織的推斷一致。

  打個比方:祖先偷了鄰居家的東西,後代死活不承認,但一個不小心,突然就冒出來了中間的某一代祖先留下的證據……

  所以,這幅皮畫,代表的不僅僅是文化、歷史、科學,以及藝術價值,還代表著文明起源……

  “遺址還是得找,當然,東西得先帶回去!”

  李定安轉過頭,看著王永謙,“王處長,帶不帶?不過先說好,我只是胡亂瞎猜……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還回去都行。”

  王永謙哭笑不得:我有那麽迂腐?

  他算是知道,李定安叫他來幹嘛,而且還使勁強調:我只是胡亂瞎猜,王處長,你別當真……

  這一件,何止是大家夥?所以李定安說的一點都不誇張:搞不好,他得在蒙古吃一輩子的窩窩頭……

  轉念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是以哪種商品的形式買的?”

  “當然是手工藝品!”

  “怎麽可能?”

  李定安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卷軸,又指了指拴繩的兩個孔。

  王永謙瞅了瞅,不知道說什麽的好:亞克力的軸,機器打的孔?
  就說上面有梵文,怎麽沒被人買走,偏偏讓他撿了漏?
  就這兩處,誰看都是工藝品……

  “有沒有相關購買手續?”

  “有,還補了稅,我親自看著他報的關!”

  都報過關了?
  而且是工藝品,海關壓根不會管,隨時都能帶回去,或是用航空或是鐵路郵寄……

  “那你還找我?”

  “廢話,萬一被截下來呢?”李定安歎口氣,“最好用公派單位的名義,這樣既便被扣下來,至少東西還在。如果用私人名義,人家一句丟了,你能怎麽辦?”

  也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我明白了……”

  那就沒問題了。

  反正不管怎麽說,無論用哪種名義,東西肯定是要弄回國的。

  王永謙點點頭,準備叫范蓉、於徽音和舒靜好跟他出去。都站了起來,他想起李定安之前說過一句:你們幫我想想,這東西應該怎麽處理?

  “對了,你準備怎麽處理?”

  稍頓了一下,李定安又歎了口氣:“還沒想好!”

  所有人又緊張了起來:什麽意思?
  隨即,又皺起眉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樣的東西,難道讓李定安發揚風格?

  沒這麽扯淡的……

  何安邦想了想:“你先把東西帶回來,我現在就回京申請經費:價你隨便開。”

  李定安眼眼一瞪:“老何你扯什麽蛋,在你心裡,我就那麽不愛國?”

  “再愛國也得吃飯,我也沒扯淡,真的,你隨便開,往十億以上開……”

  多少,十億以上?
  突然間,腦子裡嗡的一下,眼睛閃起了金星,范蓉的手禁不住的一抖。

  “咚”

  “黑屏了,怎麽回事?”

  “好像是手機掉下去了。”

  “是不是砸到皮畫了?”

  “廢話,那麽大一張圖,桌子都鋪滿了,還能砸到哪?”

  霎時,何安邦像炸了一樣:“舒靜好,你幹什麽吃的?”

  “你能不能看清楚再罵?”李定安無奈一歎,扶起手機支架,“和小舒有什麽關系?”

  舒靜好離著三米遠,坐在電腦後面,一臉無辜。

  也不是於徽音,她正拿著手電筒打光。

  范蓉嚇的嘴唇直打哆嗦,都快哭出來了。

  李定安擺擺手,意思是讓她不用緊張:“這東西哪有那麽脆,不然早碎成渣了!”

  “放屁……你什麽時候都漫不經心:陀羅尼經被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剪刀就下去了……檢討還在我辦公室放著呢……”

  李定安被懟的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算了,我不回京了,我也去蒙古……王處長,拜托,這小子不太靠譜,你看著點!”

  王永謙用力點頭,他剛才也被嚇了一跳。

  還好,連個印都沒留下……

  “何館長,你至不至於?”

  “廢話……嗯,等等:你準備要多少錢,我先透透館長和書記的口風。”

  “都說了你少扯淡,這是錢的問題嗎?搞清楚:我說的不好處理,是這東西壓根就輪不到咱們研究……”

  李定安無奈歎氣,“你當社科院是死人是吧?”

  前車軋開路,後車不粘泥:有科創局的光瓷項目在前,李定安就沒擔心過會不會虧待自己之類的問題。

  退一萬步:如果真為了錢,他就不會在這麽多人面前把這東西的性質講這麽清楚。

  他糾結的研究歸屬……

  何安邦愣了一下。

  他光顧著激動,壓本就沒想到這一茬:《古象雄文明探源》,《象雄大藏經漢譯》,都是國家社科基金重點工程,正兒八經的國家級項目,都研究了十年了,怎麽可能會再立項同類型的研究項目?

  管你什麽文物,管你什麽單位,拿來吧你……

  所以,白激動了?

  也不一定……

  何安邦深吸一口氣:“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談,先把東西弄到國博,等他們來要再說……”

  “你先等等,咱們先說好: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想把人也一塊要過去,怎麽辦?”

  人,什麽人?

  誰要?

  頓然間,所以人又僵住了:李定安,社科院?

  好家夥……李老師,你才幾歲。

  但稍一轉念:別說,真別說,還真有可能?
  不……可能性很大,非常非常的大……

  比如監管委的科創局,剛開始的時候也說,隻讓李定安幫忙,參與研究就行。但漸漸的,就想徹底弄走。

  要不是館長和書記醒悟的快,人早跑了……

  何安邦氣的想罵娘:老子簡直就操了?

  自己怎麽就跟孫猴子似的,打不完的白骨精?
  先是保力,然後是公安部,再之後是科創局……這三隻葫蘆都還沒按下去,又冒出個瓢,還是賊大的那一種?
  要說不可能……呵呵!
  轉眼的功夫,從前到後也就兩三個小時,他就把這東西研究了個七七八八:年代、來歷、出處、內容、價值、代表的意義……不誇張,給古象雄項目組,他們有沒有這麽快?
  再說了,李定安又不是什麽寂寂無聞的無名之輩,蒙古瓷、光瓷、風水遺址,以及豐州案,哪個不在部委領導的案頭擺著?

  要能力有能力、要資歷有資歷、要名氣有名氣……

  何安邦越想越擔心:“等我過去再說,你別亂跑!”

  “這是國外,我能往哪跑?”

  老何沒吱聲:他是怕李定安帶著皮畫,直接跑社科院去。

  那特麽可是社科院……

  打個比方,搞研究的如果是信徒,那地方就是聖殿!

  “我明天就到!”

  又交待了幾句,李定安歎了一口氣,掛斷了視頻。

  老何真是沒救了……

  他又卷起畫,裝進盒子,交給了王永謙。

  王永謙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又看了看三個女孩:“小范,我和你談一談。”

  霎時,范蓉抖了一下,臉色煞白煞白:“王……王處長,我……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十億,她十輩子都賠不起……

  看來真是嚇懵了。

  李定安搖搖頭:“你緊張什麽,只是正常的流程而已:你出國前,沒在單位學習過?”

  “啊……學習什麽?”

  “當然是學習條例,徽音和小舒也會去,還有我……”

  范蓉猛的愣住,喜極而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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