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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十世的日常》第四十一章
今日天高氣爽、碧空如洗, 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和煦的微風輕柔地拂過行人的臉頰,金色的陽光暖而不烈,毫無偏頗地灑在所有人身上。

江戶川柯南跟毛利小五郎打過招呼, 準備去工藤宅, 路過波洛咖啡廳的時候, 意外地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 看到坐在窗邊的卡座裡的沢田綱吉和他對面坐著的女孩。兩人臉上都帶著放松的笑容, 正在輕聲聊天。

“沢田哥哥?”江戶川柯南走進咖啡廳,跟沢田綱吉打了個招呼, 好奇地看著兩人。

沢田綱吉聽到有人叫他, 循聲望去, “柯南君?你沒有跟藍波他們一起出門嗎?”

“啊……”柯南摸著後腦杓裝傻,“因為我想要留下來跟朋友們玩遊戲, 所以……”不知道為什麽他在沢田綱吉面前說謊總有些氣短,那雙棕色眼眸溫和地注視著他, 好像能洞悉一切謊言一樣。

這種感覺讓對藍波他們印象不錯的柯南面對沢田綱吉時總是保持著一點警惕,他好奇地問:“沢田哥哥來這裡做什麽?”

“Reborn覺得這裡的蛋糕不錯, 讓我來買一個回去。”沢田綱吉回答完柯南的疑問,對他身邊的女孩介紹道:“京子, 這是藍波的同學家的孩子。”

笹川京子蹲下身子,平視柯南, 笑容溫婉柔和, “你好,我是笹川京子。”

江戶川柯南禮貌地打招呼,“京子姐姐好,我是江戶川柯南。”

笹川京子微微歪頭,問:“我可以稱呼你柯南君嗎?”

江戶川柯南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樣露出笑臉, “當然可以。”

“柯南君很可愛呢!”說到這裡,笹川京子轉過頭看向沢田綱吉,關心地問,“綱君,Reborn還好嗎?”

沢田綱吉握著玻璃杯的手一緊,杯中的檸檬水泛起輕微的漣漪,面上八風不動地微笑著說:“還好。”

笹川京子的笑容中帶著些微的遺憾,“如果大家能再聚一聚就好了。”

“一定會有機會的。”沢田綱吉微笑著保證道。他看向柯南,“柯南君想吃什麽?我來請客吧。”

柯南連連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沢田哥哥。我只是路過,馬上就要走了。”

在柯南告辭之前,安室透拎著一個包裝好的蛋糕盒走了過來,對沢田綱吉說:“先生,您的蛋糕好了。”

“謝謝。”沢田綱吉接過蛋糕盒,站起身,笑容中帶著歉意,對笹川京子說,“那我就先告辭了,京子。”

笹川京子微微仰頭,看著沢田綱吉,神情認真,“綱君,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事,請一定要告訴我!”

沢田綱吉不著痕跡地愣了一下,知道京子大概看出他心情不好了。他微微闔眸,再睜開眼的時候臉上自然地流露出笑意,“謝謝你,京子,也替我向小春帶好。”他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打趣的意味,“今天一定要讓我為你們買單,不然我回去之後Reborn一定會責怪我沒有紳士風度。”

笹川京子輕笑起來,大大方方地說:“好,那就麻煩綱君了。”

跟笹川京子告辭後,沢田綱吉看向江戶川柯南,“柯南君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不用啦!”江戶川柯南說,“我自己就可以,地方很近的。”

沢田綱吉露出不讚同的目光,溫和地勸道:“柯南君,你還小,小孩子一個人出門不太安全。”他舉了一個例子,“你看,前兩天還遇到了凶殺案。”

江戶川柯南乾笑,出門遇到凶殺案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在沢田綱吉的堅持下,江戶川柯南還是妥協了,他不想因為這個再耽誤時間,反正也不是去什麽秘密的地方,只是去博士家……隔壁的現在住著一個假死的FBI的原本是他自己家現在是他親戚家的工藤宅而已。

兩人結伴出了波洛咖啡廳。

沢田綱吉拎著蛋糕,自己走在靠馬路的這側,細心地把柯南護在裡側。

江戶川柯南用半月眼看著沢田綱吉,有點不滿地拉長了聲音問:“沢田哥哥,剛才的京子姐姐才是你的女朋友吧?果然情人什麽的只是開玩笑而已。”虧他上次還真心實意的擔心了一會兒。

沢田綱吉眉頭一皺,低頭看著江戶川柯南,認真地問:“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江戶川柯南被他嚴肅的神情驚得一愣,解釋道:“因為……你看著京子姐姐的神色跟看小蘭姐姐她們都不一樣。”

而且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氣質很合的樣子。笹川京子和沢田綱吉身上的氣質有一點像,兩個人都用包容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切。

不過笹川京子的包容能看出來她小就成長在溫馨的家庭中,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而沢田綱吉雖然氣質溫和,卻隱隱帶著上位者的氣息。上次回去後,蘭跟毛利大叔說起沢田綱吉,誇獎他特別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潛意識用這個詞來形容的時候就已經把對方放在比自己高的位置上了。

沢田綱吉好似開玩笑地問:“那比起我看著Reborn呢?”

江戶川柯南一噎,不得不承認,對比而言,沢田綱吉看著Reborn的眼神要更加特別。

沢田綱吉無奈地笑著說:“我和京子只是朋友,今天也是偶然遇到,恰巧同行一段路。”怎麽可能啊,世界上的所有巧合都有跡可循,沢田綱吉身邊的所有巧合都和Reborn有關系。

Reborn不愛吃甜食,怎麽會突然想起來要吃蛋糕,還跟媽媽說這裡的蛋糕好,而且他打發他一個人出來買。結果剛站在蛋糕店門口,沢田綱吉就通過玻璃窗看到了坐在店裡的笹川京子,當場就氣笑了。

多年的歷練讓沢田綱吉能夠喜怒不形於色地走進咖啡廳,點單,心平氣和地跟發現他的京子聊一會兒天,從京子口中得知小春一會兒也要來。因為這家咖啡廳今天出了新品蛋糕,她們約好一起來嘗一嘗。

沢田綱吉模模糊糊地回想起,昨天在推特上好像看到過小春分享這家店的宣傳單,還艾特了庫洛姆和京子,怪不得Reborn會知道……不過Reborn知道什麽都不奇怪。

捋清事情始末後,沢田綱吉的笑容都隱隱冒著黑氣,等、他、回、去、的!

沢田綱吉一邊想著等回去後一定要和Reborn談一談,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跟京子是青梅竹馬,所以比起別人要更親近些。”

江戶川柯南抬著小腦袋,“沢田哥哥不喜歡京子姐姐嗎?”

沢田綱吉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喜歡過,現在也喜歡,不過是像妹妹一樣的喜歡。”他看著遠方的天空,有些感慨地說,“爸爸曾經說過京子很像媽媽年輕的時候,也許年少時的喜歡只是一種移情作用吧。相處的時間長了以後,慢慢發現還是做朋友更合適。”

沢田綱吉微微垂眸,看著江戶川柯南黑白分明的眼眸,吐露心聲,“我不想身邊的人提心吊膽的生活,也不想用善意的謊言一直欺騙她。我不知道年少時的憧憬算不算愛情,但是我很清楚我現在愛的是誰。”

江戶川柯南深有感觸,又忍不住好奇地問:“沢田哥哥有很多秘密嗎?”

沢田綱吉微微一笑,反問:“柯南不是也有很多秘密嗎?”

江戶川柯南身體一僵,又開始裝傻,賣萌道:“我一個小孩子哪有什麽秘密啦!”

“想要保住自己的秘密,就不要總是去探究別人的秘密。”沢田綱吉彎下腰,平視著柯南的雙眼,認真地告誡他,“有些秘密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滅頂之災。”

江戶川柯南和沢田綱吉對視,額頭已經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沢田哥哥,你……究竟是什麽人?”

沢田綱吉直起身,繼續往前走,輕描淡寫地說:“只是有感而發而已。別忘了,我們之前生活在意大利。”

該過馬路了,沢田綱吉拉起柯南冰涼的小手,踩著人行道前進,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柯南的心上。到達馬路對面後,沢田綱吉在不妨礙別人的地方停住腳步,江戶川柯南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張手帕為自己擦拭手心的汗水。

今天碰到柯南是巧合,出言試探也是心血來潮。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男孩身上的確隱藏著極大的秘密。世良真純對這個男孩的格外關注,他們還在這個男孩周圍發現了FBI出現的痕跡,也許都是因為這個。

沢田綱吉的思路有些跑偏,Reborn對這個孩子好像也挺感興趣的。

他可沒忘記Reborn說過想要收個新學生。

突然,前方不遠的地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Cool Kid?”

“朱蒂老師!”聽到熟悉的聲音,江戶川柯南如蒙大赦,他看向聲音來源,果然是茱蒂斯泰琳。柯南松了一口氣,對沢田綱吉用嫩生生的嗓音裝乖道,“沢田哥哥,我碰到認識的人了,接下來讓朱蒂老師送我就可以了!”

沢田綱吉看了朱蒂斯泰林一眼,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低頭溫和地問:“送到這裡就可以了嗎?”只是個小孩子,沢田綱吉也不想把他嚇得太厲害,於是順水推舟地跟他告別。

柯南跑到茱蒂斯泰琳身邊,注視著沢田綱吉離去。茱蒂斯泰琳看著他的神情,警惕地問:“那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未經證明,柯南也不好說出自己的懷疑,找了個借口,“他喜歡的人是個小孩子。”

茱蒂斯泰琳眉頭緊皺,看著沢田綱吉離開的方向的眼神像是要追過去把他立刻緝拿,痛恨地說:“他是個戀0童0癖?!”

“不不不!”江戶川柯南趕緊否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啦!那個孩子很特別!”他的原意是那個孩子對沢田綱吉來說很特別,或者是,沢田綱吉對那孩子的感情很特別,完全不是普通的戀0童0癖能夠解釋的。

茱蒂斯泰琳的理解卻產生了偏頗,她奇怪地問:“是個什麽樣的小孩子?”

江戶川柯南回憶著那個一身黑西裝的小男孩,搜腸刮肚地找著形容詞,“那孩子……很早熟。”說話的語氣和面對其他人的態度都像是大人一樣。

面前站著一個七歲的孩子說另一個孩子早熟,茱蒂斯泰琳失笑,揶揄地說:“你也很早熟啊,Cool 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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