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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不可以》第80章 變身 都給我穿女裝
眨眼之間便被人看穿身份, 付月明臉上的表情有一絲僵硬,但仍然笑道:

“如此了解我,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呢。走吧, 我們進去慢慢說。”

段君訴當然不可能把手給他,牽著裙擺別扭地繞開對方,從旁邊走過去。

本就面子有點過不去的付月明見他這般躲自己,登時一股火氣就衝了上來, 二話不說跟了過來想強硬拉住他的手。

魔的脾性本就陰晴不定,生氣起來往往還自帶殺氣。

於是那纏鈴玉環立馬就有了反應,在付月明即將碰到他的刹那,玉環爆發出巨大排斥力,將付月明震開五步之外。

“好啊,我倒要看看這破東西能護得了你幾時!”

說罷, 付月明一臉鐵青地自己往前去了。

段君訴不禁低頭看去, 纏鈴玉環已經恢復平靜, 通透玉質裡隱隱有流動的“光”。

看樣子, 嵐一甚至將自身部分修為一並放入其中。

如此,就更難破壞了。

怪不得付月明這麽生氣。

連付月明都不能輕易靠近,嵐一是花了多少功夫在這上面?

想起嵐一, 他心中不禁泛起哀傷。

但他不能去想。

越早解決,便能走得越乾脆。

跟隨那人來到屋裡, 仆人還很貼心為他們關上房門。

付月明深吸一氣, 才稍稍平緩下來。

段君訴正要問是什麽事情,便瞧見屋內中心半空,有一方城鎮縮影。他們能清晰看到街道布局,還有許多綠色圓點在其中不停穿梭.

有時綠點會突然變紅,然後消失在某條街道之上。

很明顯, 在那紅點消失後,圍繞它的綠點會忽然“慌張”,接著速度極快地移去下一個地點。

這不就是暗城?!

付月明:“看到了?猜猜嵐一在哪裡呢。”

不對,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出現暗城?

原著裡,付月明入魔後沒多久,在周瑭的幫助與勸導之下成功改邪歸正,並下定決心鏟除潛伏在仙盟內的“妖魔”。

也就是嵐一。

這個大招當時就是為嵐一準備的。

之所以這方陣法會被稱之為暗城,是因進來的人都會被賦予不同身份,從而掩蓋自己。若想出去,只有殺掉指定對象,才能得到自由。

極少數人會得到陣法主人也就是付月明的提示。

所以因為身份不明,大家都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曝光,極有可能深陷危險而自己絲毫不知。

說白了,就是一個極好的借刀殺人陣法。

付月明當時為了引多疑的嵐一入局,還拉上不少仙盟同伴。

而在入陣後的第一時間,付月明便下達指令,要求所有人刺殺嵐一。

眾人有了這“不得已”的借口,且目標一致後,嵐一頃刻間陷入絕境。

“你帶我來此處,就是想讓我看自己的師弟是如何死的?”

付月明臉上閃過一絲怒火,“師弟?經過石牢那一遭,你還能把他當作師弟?”

段君訴猛地一顫,竟不知對方怎會得知石牢發生過的事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付月明冷道:“我曉得那廝是在逼我動作。是,我就出手了,他也只是在找死罷了。瞧,有人發現他了。”

順著付月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東街坊牌樓下有一顆忽閃忽閃的圓點,紅綠光不斷交錯。

他的身旁還有一人,但很快那個圓點就消失了,嵐一繼續往前走。

付月明:“哎,死了啊。沒關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他,你說,到時候他會選擇‘大義滅親’,還是‘舍身就義’?”

原來付月明在給嵐一施壓。

他知道極少人能打敗他,倒不如逼他自取滅亡。

因為即便他殺光了所有人,只要目標在他身上,他不死,一樣出不去。

只是看是何死法,左右都是無解。

“哦。”

他隻冷冷回應了一個字,態度淡漠得讓付月明側首看過來。

“不關心?”

不是不關心。

是不擔心。

他記得當時嵐一深陷暗城,不出半晌便摸透了其中奧秘。於是他做了件更絕的事,那便是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原地等待前來“獵殺”他的人。

來一個他就殺一個。

直到人被他全部殺完,他才慢悠悠將那把染血的劍刺進胸口。

劍身整個將他貫穿後,陣法終於解除。

盡管犧牲掉這麽多人,但能殺死嵐一說什麽也值了。

可正當眾人將將松氣,卻得到某處城鎮忽然出現居民大片死亡的噩耗。隨即,嵐一再度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眼前,事態變得更為棘手。

準確來講,嵐一才是第一個使用生死陰陽陣之人。

至於他為何還要浪費力氣殺人,讀者們統統歸為——記仇。

“擔心與否,我為何要告訴你?”

他現在首要目的就是去找千金藥。

那麽多綠點,也不知哪一個才是他。

付月明當然不會讓他輕易離開,遂道:“也許一時半會兒殺不了嵐一,但你在這裡,他又會怎麽做呢?”

見他表情有變,付月明繼續說:“他會任由你一直待在此處麽?我承認把你帶來,確實藏了私心……可段哥哥,這樣不是更好玩了嗎?”

嵐一……

那他更不能成為嵐一的軟肋。

段君訴果斷往門口去。

付月明頭一回覺得他執拗得可怕,終於忍不住上前想去拉住他。

“你要去哪兒?沒有我的命令,你出的了這座府邸麽?”

由於前車之鑒,付月明不敢強硬逼迫他,只能言語威脅告訴他擅自行動是多麽自不量力。

不過很可惜,原著都寫了。

他都知道!

提著裙子他就往外衝。

王府作為付月明的根據地,自然設有其他人無法闖入的結界。

本來他也是出不去的,但腳上玉環再次立功,不費吹灰便出了王府,來到大街上。

望著消失在大門處的身影,付月明沒打算追上去。

也罷,放他出去玩玩也沒什麽,左右他這段哥哥什麽也做不了,散散心也是可以。

只是……

付月明的目光再次回到縮影上。

代表嵐一的圓點本應一直保持紅色,但從一開始便不斷在閃爍。

嘖,哪裡出了問題?

臉色漸沉,他開始集中注意調查原因。

大街上人來人往,全是陌生面孔。

段君訴觀察許久,就沒看見一個稍微眼熟能分辨出身份的人。

雖料定付月明沒心思將精力全放在自己身上,但他更怕的是被嵐一發現。

若真被逮住,他就沒辦法和千金藥達成交易。

這才是最為棘手的。

故而,他現在不敢大張旗鼓表明身份拉攏同伴,只能暗戳戳去找千金藥的蹤跡。

靈箋無恙,代表千金藥該是收到了。

可這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正午日光最是毒辣。

還沒走多遠,他便出了一身汗。於是他臨時在身旁一涼茶攤落腳,稍作休息再想法子能不能找到一兩人,請他們順便替自己留意千金藥。

正思忖著,涼茶攤裡忽然來了兩位女子。

“這不是譽王妃麽?怎的來這種地方,身旁還沒個仆人跟著?”

稍作年長的婦人先開了口,帶著她女兒大大方方就坐在他這桌。

看她們衣著打扮,想來也是官宦人家。

段君訴見她們認識自己,頓時輕松些許。能知道他的身份,多半表明這兩人只是暗城捏造出的“假人”罷了,不必放心上。

安下心來,他也不拘著,聊道:“和家仆失散,便在此處等著。左右閑著也無趣,夫人可知近日有何趣事發生麽?”

比如某家小姐或公子忽然“失憶”,或是性情大變。

他迫切想聽到。

不曉得譽王妃怎突然問起這個,國公夫人瞥了眼旁邊的二女兒,笑道:“還能有什麽?這日子不過就那樣罷了。”

但她忽然話鋒一轉,“說來近日倒是有件喜事,哎,也談不上喜事,只是嬌蘭最近終於不往那松竹館跑、整天嚷嚷著要嫁那沉松公子了。”

國公府大小姐想嫁那沉松公子是人盡皆知的事。雖然那沉松公子柔弱了些,但文人骨傲,說什麽也不從。

好在國公府家教森嚴,才沒上演強搶民男的戲碼。只是從此之後,沉松公子變成了國公大小姐的“心病”。

有戲。

段君訴不知道她們口中誰是誰,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線索,硬是說什麽都要搭上話。

他裝模作樣問:“當真?可是為了何事?”

國公夫人看了眼身旁二女兒嬌梅,嬌梅撅嘴,沒好氣道:“都說了,那日我並非有意推大姐落水的……”

段君訴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哪位親愛的倒霉同修。

正當他要仔細詢問,國公夫人的目光在晃到涼茶攤外一人影后倏然頓住,並朝那人招手。

“嬌蘭!”

他趕忙朝人群中看去。

只見那名被喚嬌蘭的女子,在聽見熟悉聲音後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來。

都說人如其名,但這位“小姐”一點都不嬌貴,渾身散發著逼人英氣,眼裡看什麽都是一股不屑。

聽到母親喚自己,她的視線在涼棚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行了個禮,便自顧自帶著家丁繼續走。

態度可謂十分冷漠。

國公夫人的神情頓時落寞起來。

二小姐李嬌梅也眼淚盈盈,“娘親,姐姐莫不是還在怪我?”

常言家醜不可外揚。

有他這個外人在,母女二人也不好說什麽,當即國公夫人就要告辭。

“譽王妃,下回再敘吧。”

“慢走。”

送走之後,段君訴立馬丟掉矜持,鬼鬼祟祟往那李嬌蘭離開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對方早已不見蹤影。

哎,會是誰呢?

有些後悔沒有把人叫住,但就算叫住了,他又該如何與對方相認?萬一自己運氣“爆棚”,直接碰上嵐一那可真就“走大運”了。

嵐一肯定也在找他吧。

一想到這個他更頭疼了,不自覺往懷裡的子母箋摸去,想看看千金藥有沒有給他回消息。

然而,他驀地拿出一塊眼生的靈箋。

上面刻著三個大字——謝霜元。

他的眼神頓時一亮。

對哦!謝霜元之前給了他靈箋,讓他能隨時找到自己。

付月明提到了金玉台的人也在這裡,說不定裡面就有謝霜元。只是若謝霜元沒進來,也沒用。

可萬一呢!

這是能百分百確定身份的,如此,他就不是一個人了。

乾脆掰斷手中靈箋,頓時它便化作齏粉,朝四面八方散去。

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啊。

段君訴在心中默默祈禱,來回焦灼地在涼茶攤裡走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坐下來強迫自己冷靜等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在他以為謝霜元不在此陣裡時,頭頂上方灑下一片陰影。

他驀地抬頭!

“你……你是君……”

去而複返的“李嬌蘭”竟出現在他面前。

見到他的瞬間,盛氣凌人的臉龐上全是與本人氣質格格不入的震驚。

段君訴此刻的表情也很複雜,上下打量一眼“李嬌蘭”凹凸有致的身材後,極其困難地擠出幾個字:

“你、你是……謝……”

謝霜元:“……”

段君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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