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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鈔能力恃寵行凶》第74章 (2)
就是你效率低!”

“是是是,我效率低,我還要再繼續努力。”

……

……

每次任思予撒嬌耍賴要吃這個、喝那個時,顧俊澤都是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糊弄過去的。

這也是無奈之舉。任小少爺這麽任性隨心的人,以前為所欲為沒人能管得住他,現在揣崽子了,變得這不能吃那不能做,隨性慣了的小家夥可不就得鬧脾氣嘛。

顧俊澤也理解。

就拿喝奶茶這件事來說,任思予難道是真的執著於冰奶茶嗎?

那可不見得。比起對冰凍奶茶的執著,任思予更多的是在追求懷孕前那種肆意妄為的感覺。

意識到這一點的顧俊澤,對小嬌妻感到更加愧疚了。

畢竟真的算起帳來,剝奪了任思予的快樂和自由的人,就是他。

趁著這晚沒事乾,顧俊澤主動帶小少爺出門兜風,到幾個購物中心轉一轉逛一逛。

消費它個二十來三十萬的。花點兒小錢,就當給寶貝買個開心了。

“怎麽樣思予,心情好點了嗎?”

顧俊澤憑空變了個小禮袋出來,遞給副駕駛座上的任思予。

“剛才那個櫃姐偷偷給我塞了個禮物,我打開看了一下是個小手鐲。

“雖然款式比較簡約,但我覺得留著給寶寶當腳鐲還挺適合的。”

任思予正抱著一杯常溫的茉香奶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看上去心情並沒有好多少。

聽顧俊澤這麽說,他將裡面的小首飾盒打開,拿出裡面的小鐲子打量了一下,不屑地哼哼。

“這種款式放在專櫃都是賣不出去的吧?肯定是我們買得多,那個Sales就順手拿積壓的貨來做人情了。”

看完塞回盒子裡,任思予不屑一顧地將五六千塊的手鐲往後座扔。

“為什麽Sales要偷偷給你塞禮物?是不是看上你啦?”

“想什麽呢?人家大概就是順手那麽一拿。”顧俊澤趁著紅綠燈的間隙,騰出右手摸摸任思予的腦袋,“還是不開心啊?”

任思予冷哼一聲:“喝著常溫的奶茶怎麽可能開心?”

“那要怎麽樣你才能開心一點?”

“我怎麽知道。”任思予撅嘴,“讓我開心是你的義務!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心情不爽了。”

懷孕之後,好像經常這樣?

大概是受孕期激素影響吧,任思予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情緒上的變化。他變得易哀易怨,情緒很容易受到一些小事情的影響,而變得起起伏伏。

因為他本來就脾氣大、性格傲嬌的原因,身邊的家傭們大多都沒有這方面的察覺,只知道少爺最近的脾氣變得難辦了一些,做事要格外小心才行。

可任思予自己知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就算再容易生氣,再喜歡衝身邊的人發火擺高姿態,那也是在他能拿捏得住情緒的情況下。

現在的情緒,總是不能被他自己控制把握。

“唉。”顧俊澤沒說什麽,只是輕歎了口氣。

直行和右拐的綠燈同時亮起,原本要直走回家的顧俊澤卻一打方向盤,拐了個彎往右邊去了。

任思予奇怪:“你要帶我去哪,我們不回家嗎?還是說,你終於改變主意,要掉頭回去給我買冰奶茶了?”

“不會有冰奶茶的。”顧俊澤專心地開著車,“帶你去一個秘密基地,你或許會喜歡。”

這混帳Alpha神神秘秘的,除了告知是“秘密基地”以外,其他信息一概不提前透露。

這叫任思予好奇得心裡癢癢,腦內浮現了各種各樣關於“秘密基地”的猜測。原本對冰奶茶的執著,和對孕期被限制活動的不快,也都因為注意力的轉移而好了不少。

祖母綠色的勞斯萊斯開啊開,左拐右拐的進了好多路口,越開周邊越黑,也越是安靜,似乎是進到了什麽城中村住宅區裡。

道路兩邊的房子破舊得不行,路也窄小得不行。

要不是坐在身邊的是親親老公,任思予恐怕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什麽人綁架了,進到了另一個奇奇怪怪的世界裡?

“到了,等下。”

顧俊澤將車子穩穩地停在路邊,拿起後座上的兩件大衣,解開安全帶拔了車鑰匙,開門下了車。

任思予茫然地看著老公快速穿上其中一件衣服,然後繞到副駕座這邊來為他開門,將那件衣服披到他身上。

“披著披著。從暖氣裡出來到室外這一會兒,是最容易感冒的了,別凍著。”

任思予乖乖穿上衣服,很是不解地看了看周圍,除了幾盞昏黃的路燈之外,可以說是黑漆漆一片。

要不是顧俊澤護著他,他怕是要連路都看不清。

“這就到了?不是說去秘密基地嗎?”

“還沒,要走一小段路。前面的路車子開不進去。”顧俊澤理了理小寶貝的衣服,特地將衣領豎了起來,弄好再摟住任思予的腰,護好老婆,“跟著我走。”

任思予悄悄揪住顧俊澤的大衣衣擺,跟著走了大概兩三百米的路,終於看見前方有個亮光。

——是小攤車的亮光!

“這是什麽?”任思予很驚奇,“是賣什麽的呀?”

他知道有很多這樣的小販,一到了晚上就會點著小燈,推著小攤車來街邊賣小吃。

原來顧俊澤說的“秘密基地”是這個!

“是賣糖水的。”顧俊澤帶著小寶貝進一步靠近糖水小攤車,“賣糖水的阿姨是廣城人,熬的紅豆糖水特別好吃;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在這兒附近的舊球場打球,打完就回來這裡買糖水,補充補充糖分和熱量。”

顧俊澤輕車熟路,對著正在忙活的阿姨道。

“阿姨,兩份熱的紅豆糖水。”

阿姨在給他人舀糖水,一時也沒注意到顧俊澤的變化;顧俊澤身邊的清秀漂亮小男生,也就被阿姨理所當然地當成了“朋友”。

“哎!小顧來了啊!等會兒啊,先給這邊幾個小同學打包。”阿姨笑得親和,雖是廣城人,但北漂這麽久,口音已經被淺京同化了,仔細一聽帶點兒化音,“呀,還帶朋友來了?那給你們盛滿點啊!感謝你們光顧阿姨生意!”

任思予既覺得新奇,又覺得親切。

攤車上的幾個保溫大桶都包著厚厚的棉被,上面的蓋子一打開,熱騰騰的熱氣就開始冒了出來,帶著甜而不膩的香氣,勾得任思予可勁兒地饞。

“好吃嗎?”任思予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迫不及待地看著阿姨盛糖水的動作,“比我們家法式糕點師的焦糖布丁還好吃嗎?”

“當然。”

顧俊澤從阿姨那接過一碗熱乎乎的紅豆沙糖水,用塑料小杓攪了攪。

“這可是用紅豆熬出來的,除了糖之外沒有任何添加物。”

“你別吃,讓我嘗嘗讓我嘗嘗!”

任思予也不是沒喝過廣式糖水,但那些都是在高級餐廳裡、作為正兒八經的甜點上桌的,不論是擺盤還是味道,都透出一股刻意的精致。

好吃是好吃,就是缺了點靈魂。

眼前熱騰騰的糖水和那些高級的妖豔貨都不一樣,普通得沒有任何點綴和裝飾,卻偏偏讓任思予好奇得胃口大開。

“嘶——好燙!”

張口剛要吃,舌頭就被燙了一下。

任思予趕緊皺眉遠離,瞪顧俊澤。

“你怎麽都不給我吹吹!”

“我吹了,但還是燙。”顧俊澤笑笑,呼呼地又吹了幾口氣,“我忘了,貓舌怕燙啊。”

“哼!”

“別著急,我又不跟你搶。還有一份呢,咱打包回家吃。”

顧俊澤攪動著手上的紅豆糖水,盡可能地讓熱氣散發得更快一些。

“不是冰凍的奶茶不好喝,那暖呼呼的糖水,總沒那麽難接受了吧?”

辦法總歸比困難多。

同理,讓寶貝小少爺開心的途徑,肯定也比阻礙多。

穿著滿身奢侈高定的豪門夫夫,圍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豆糖水站在路邊。路邊的積雪厚厚的,散發出的寒氣凍人得很,但不管是任思予還是顧俊澤,反倒都覺得心裡暖暖。

顧俊澤盡職盡責地吹氣,晾涼一會兒後喂小嬌妻吃下。

看著小嬌妻因為心滿意足而笑得軟乎乎的乖巧模樣,顧俊澤覺得自己的心也要化了。

甜化的。

☆、番 外 03

人有時候很奇怪。

惦記著一件事情到來時,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少了這份執著和等待之後,又會發現時間在一瞬之間過得飛快。

比如奶茶?任思予之前想喝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噢。

早孕期好難熬,每天又吐又吃不下飯的,弄得他心情鬱悶死了,還偏偏不能喝冰凍奶茶吃油炸垃圾食品。

想念冰冰涼涼的芋泥啵啵,想念淺京大學食堂裡的油炸香腸。

但後來發現暖暖熱熱的糖水也很好吃之後,好像就沒那麽焦慮了。反正日子是一天天的這麽過著,早孕期遲早會度過的。

然後,轉眼到寒假了、轉眼到新學期開學了。再轉眼,又臨近期末了。

原本小小的胚芽已經發育成了有手有腳的模樣,從一顆小小的芝麻長成了沉甸甸的香瓜,將任思予原本平平坦坦的肚皮撐得鼓鼓脹脹的。

家庭醫生告訴任思予,寶寶最近可能要忙著轉身了,會慢慢地將頭腳顛倒過來;如果夜裡睡覺覺得肚子有動靜,那大概率是寶寶弄的,不用太慌張。

“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昨晚根本就沒有睡好。”

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任思予哼哼唧唧地跟手機那頭的顧俊澤抱怨。

“你感覺到了嗎?寶寶一直在踢我,我覺得床都在震!”

“……”顧俊澤一時無言,“寶貝,我感覺不到。

“但是你辛苦了。等寶寶出來,我們再好好教訓教訓他。”

“必須的!”任思予氣呼呼,罵完又有些心軟,歎了口氣,“糟了,是不是真的因為我早孕期睡得太晚了啊?寶寶現在好像完全是夜貓子作息。”

白天他醒著的時候不鬧不轉身,到了晚上他抱著Kitty、顧俊澤抱著他要睡覺了,這臭小鬼就開始搞大工程!

“都怪你之前嘴賤,現在好了吧?寶寶隻喜歡在晚上活動了!”任思予將槍口對準顧俊澤,“你反思反思!”

說到Kitty,好像也有情況了!

變得越來越懶洋洋愛曬太陽不說,好像還胖了不少?

任思予嚴重懷疑自家小母貓被哪個不要臉的公貓騙去了——又或者是Kitty半夜偷溜出去和別的公貓好了。反正,很大概率是懷孕了!不然怎麽肚子會越來越大?

完了完了,懷孕難道也會傳染?

“好,我反思我反思。”顧俊澤那邊一陣窸窸窣窣,“你快到了嗎?我再走一下流程,就要正式開始了。趕得及嗎?趕不及,我可以和老師說晚一點開始。”

任思予哼了哼聲:“要你等?本少爺進京大校門啦!”

每學年臨近結束時,淺京大學會舉辦學年總結會。

總結會上,校內領導和老師們會簡單地說一下本學年的工作成果,再宣讀獎學金的獲獎名單。

按學分來算,今年的優秀大學生獎毫無疑問是顧俊澤的。

顧俊澤大小考試都以幾近滿分的成績拿專業第一,績點傲視全專業學生;不僅如此,在學生會的工作經歷、和各項志願者的活動,也為他加了不少學分。

但顧俊澤今年退出了獎學金的評定,自願將獎學金讓給其他參與競爭的同學。

八萬的獎學金,對於開始接手百萬商務的顧俊澤來說,早已不是什麽巨額數字了。顧俊澤心裡也清楚,要不是這學年來任紹華、任家對他的培養,他是不可能進步得如此迅速、輕松拿下那麽多專業第一和學分績點的。

與其佔這個名額、拿這份已經不再看重了的獎學金,不如把機會讓給其他有需要的人。

宣讀完獎學金名單後,每屆的學生會主席要上台演講,總結一學年的學生會工作,並為大一的乾事、和大一準備競選主席的候選乾事們加油打氣。

就是因為這個演講,舉辦學年總結會的禮堂人員爆滿,能坐的位置都坐滿了人。坐不下的,就三五成群地在最後面的空地上站著看。

“快了嗎快了嗎?快到顧主席演講了嗎?”

“下一個環節應該就是了吧?啊~希望媒體技術部這次拍的圖能卡一下大頭,想看顧主席的盛世美顏,嘻嘻。”

“誇張了兄弟,顧主席有家有室的,覬覦他小心被任家小少爺打擊報復噢。”

“我不就嘴上那麽一說嘛,害!還不許我當迷弟了怎滴?”

“說起來,小少爺呢?他不應該來看看的嗎?”

台下的觀眾竊竊私語。

他們不知道,任家小少爺不僅偷偷進到了禮堂裡,還上了二樓的觀賞台。

雖然俯視的角度不太正,但也托了高視角的福,任思予坐著就可以一覽無余。

看著一樓黑溜溜的一大片腦袋,任思予不禁感慨:“來了這麽多觀眾呀?”

“是啊。”楊有森從旁的拿了個墊子,給挺著大肚子的小少爺墊在腰後,“學年快結束了,姑爺這學生會主席也要光榮退任了。這最後一場顧主席的演講,學生們當然要搶著來看。

“我們姑爺,在學校裡的人氣一直是隻增不減的。”

一點也不愧對淺京大學吉祥物的名號。

現在一說淺京大學,大家都知道,這裡有個Alpha帥哥,樣貌出眾天資優越,不僅有錢有才,還有可愛漂亮的任氏財團小少爺當老婆。

是名副其實的人生贏家了。

台上的主持人說完串場詞後,終於到演講環節了。台下的觀眾突然安靜,似是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顧主席的出現。

身穿定製西裝的顧俊澤,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踏著沉穩的步伐上台。

他先是面帶微笑地掃視了一圈台下,然後鞠了個躬。

態度不卑不亢,溫和有禮的同時又實在氣場強大得嚇人。剛才還在台下細聲說小話的觀眾都被唬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要鼓掌、要歡呼。

“顧學長!”“顧主席!”“顧主席!!!”

台下喊什麽稱呼的都有。原本懶洋洋的任思予也被喊得來精神了,坐直了一下,努力地探脖子去看:“阿澤要開始演講了!”

“老師們、同學們,”走到演講台前,顧俊澤扶了扶麥克風,“下午好。”

一句簡單的問好,讓台下觀眾都炸了鍋。剛才被氣場嚇著的同學們瞬間回歸本性,變身尖叫雞。

“啊啊啊啊救命啊顧學長好久不見,更帥了!!”

“他這是在衝我打招呼嗎?他這分明是在索我的命啊!”

“嗚嗚嗚不要退任好不好,想要顧帥哥當一輩子的京大吉祥物!”

“哦,那當然不行,你癡心妄想。”

“就是!顧學長可是要繼承任氏財團家業的!”

“很高興今天能在學年總結會上,為大家帶來這麽一段演講。”

台上的顧俊澤在完全脫稿的情況下,繼續講說。

“按照慣例,我應該是要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總結學生會今年的成果貢獻的,但……但今年我不想說這些。”

算來,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時間,顧俊澤卻已經飛速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不再是開學前會為競選演講稿發愁,甚至要熬夜修改的那個普通Alpha男大學生了。現在的顧俊澤更加冷靜,更加沉著,對自己更信心十足、對事情更遊刃有余。

他的氣場不是故意拿捏出來的,而是成熟自信之下,由內向外自然散發的。

“我不想複述所謂的優秀成果,更不想將功勞都攔在我這個‘主席’身上,再以此去鼓勵我的學弟學妹。

“我自始至終都知道,我現在的成果也好、榮耀也罷,離不開學生會、離不開在場各位、離不開淺京大學每一個人的配合和努力。

“同時我也知道,我是幸運的;我的經歷、我的成功,很大程度上都得益於這份幸運。我更知道,我的幸運,是難以二次複製的。”

所以,我的成功沒有探討的價值,我絕不會用我的經歷來勸慰他人。

對於不具備這份幸運的人來說,訴說幸運就是一種殘忍。

“不過,我也還是有一些心得和感慨,可以拿出來分享。”

顧俊澤又輕笑了一聲。

“我的經歷實在太過奇特。在我大起之前,我的人生一直在落落落……不停地往下落。

“我有重病的父親,我還有疲累瘦弱的母親。去年開學以前,我經常陷於絕望;我不解、我困惑,我奇怪我為什麽要遭受這一切?我為什麽要在自由自在的大學生活中、分神操心我的家裡事,斤斤計較著每一分錢?”

很絕望,特別絕望。

偏偏父親症狀加重、急需用錢時,他正好過完自己八月十三號的生日。

“我的二十歲生日是在醫院裡過的——在我父親住的小病房裡。沒有蛋糕、沒有蠟燭,只有我爸媽的祝福。

“我本來不怎麽傷心,因為我在那夜熄燈睡覺時,對著黑夜許了個願:我想要生活變得更好、我想要父親的病情改善。

“簡而言之,我覺得我已經努力了這麽久,老天是該讓我看到希望和光了。”

但是沒有。

“但是沒有。過沒幾天,我父親重症進ICU,需要很大很大一筆的錢。”

顧俊澤的演講抑揚頓挫,完全將台下的人帶進了情境之中,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幾個共情能力強的同學還急得跺腳,不停捶著身邊朋友的大腿。

在二樓俯視觀看的任思予,也跟著心頭一緊。

“我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那種感覺?就是付出了期待之後落空,還發現一切都變得更糟糕了。

“那種情況下,我真的很受打擊。我在短短幾個小時裡,想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什麽生和死啊,要不要上四十層的寫字樓天台一躍解千愁啊,又或者是——要不要去挑戰一些刑法裡寫著的、賺快錢的方法。”

正經而又帶點詼諧的語句,讓觀眾們緩衝了一下,發出“哈哈”的笑聲。

“我都忍住了。想來想去,我好不容易活到二十歲,一路過來打過不少工、兼過不少職,甚至小學六年級我就會幫小賣部的阿姨賣冰棍,我幹嘛頂不住這一時半會兒的,去幹那些邪門事兒?

“就這樣,沒有去死,也沒有走偏門路。收拾了一下心情,我照例給父母親做飯送飯,把摳搜下來的生活費一點一點地交給醫院。

“然後——”

顧俊澤拉長了尾音,卻又沒有接著說下去。

觀眾對戛然而止的那部分感到好奇,下意識問:“然後?”

“然後,”顧俊澤抬頭,“我遇到了我的專屬小幸運。”

顧俊澤精準無誤地和二樓的任思予對上了視線。

任思予一個激靈。

要不是肚子裡的寶寶實在脹人,讓他有些行動不便,他一定會當場從位置上站起來的!

“森、森森……”胸腔裡的心臟撲通狂跳,震得任思予的小腦瓜子暈暈乎乎,“他、他看我了?”

注意到顧主席小動作的台下觀眾們,也紛紛順著方向回頭往上望。

楊有森嗯了一聲,輕笑:“是的少爺,姑爺正看你呢。”

台下的觀眾們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響起一陣“誒~”的歡呼。

“就說嘛,小少爺果然來了!”

被這麽多人看,怪不好意思的。任思予將腦袋縮了回去,伸了隻手出來向大家揮揮,就當打招呼了。

“就是這樣。至於後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顧俊澤笑了笑,將注意力拉回了台上。

顧主席上挑的尾音,經過話筒的放大,能在音響裡聽得一清二楚。

“我很感謝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也很慶幸,我自始至終都在堅持做我自己——堅持用自己的辛勤努力去換取想要的東西。沒有走歪路、沒有徹底喪失希望。

“這也是我想向你們傳達的,我這次演講的核心思想:永不放棄。”

顧俊澤又看了一眼二樓。

二樓的小貓咪害羞完後,又將小腦袋探出來了,喜滋滋地和他對視。

他也乾脆看著任思予說話。

“只要不放棄,就一定可以等到專屬的那份幸運。”

☆、番 外 04

任思予的預產期在九月,正好是新生開學季。

在新一任學生會主席上任前,顧俊澤都還是名義上的學生會主席,組織新生開學、分配開學工作等事情,都要顧俊澤來做。

幾個好友都來幫忙,減輕顧俊澤的負擔。老師也考慮到這位學生吧,表面上看是學生,實際是位爺,情況特殊,也盡可能地給顧俊澤時間回家陪老婆。

但顧俊澤還是被搞得很焦慮,非常非常焦慮。

連帶著任紹華也焦慮。

家裡兩頂梁柱Alpha一下頹了倆。瞧那成天憂心忡忡的模樣,似是他們要生寶寶一般。

任思予無語死了,心想Daddy也好阿澤也罷,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脆弱啊?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能靠譜一點嗎!?

……這會兒的任思予完全忘了,他剛懷孕的時候也是怕這兒怕那兒的,情緒起伏大得不行。

“你們就別天天在我身邊晃悠啦,看著真煩。”

任思予拿著電視遙控器,窩在孕夫專用的懶人大沙發上,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醫生讓我預產期不要焦慮,我看你們才讓我焦慮呢!”

“噓噓噓!”就坐在一旁的顧俊澤急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別那麽大聲說話,輕點輕點,別太用力、扯著肚子了。”

“對對對,小予輕點說話啊。”任紹華被楊有森推著輪椅進來,“小予,你哪裡不舒服了一定一定要說,知道嗎?別怕啊,Daddy和小顧都在的。”

任思予嫌棄:“不要你們陪也可以的……走開走開,不要都圍在我的房間裡,Kitty和Kitty的寶寶不喜歡這麽多人在。”

確如任思予猜測的那樣,Kitty懷孕了。小母貓一般懷胎六十天左右,最後先任思予一步地生下了五隻老鼠般大小的小貓崽。

傭人們都開心得不行,在任思予的房間裡搭了兩個貓窩,一個靠近陽台方便曬太陽、一個靠房間角落方便貓崽睡覺。

五隻小貓裡,三隻被家傭和一個後廚的洗碗阿姨領回去了,剩下兩隻任思予自己養。任思予預產期的樂趣,就是看Kitty一口叼著兩個崽子,這裡鑽一鑽,那裡躺一躺。

顧俊澤和任紹華也是慣著這顆掌上明珠,一聽訓話趕緊散開了些,給小貓留出一點空隙。

Kitty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護著兩個貓崽繼續在太陽下睡覺。

“那思予,你現在情況還穩定吧?”顧俊澤小心翼翼,摸了摸小嬌妻鼓脹得跟大氣球一般的肚子,“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好嗎?”

任思予真是被說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索性白眼一翻,向後一仰,捂著肚子哼哼。

“啊,啊,我的肚子好痛啊。”裝出來的疼痛聲不帶一點感情,生硬得很。

這還偏就嚇到了顧俊澤,以及老謀深算的任紹華。

親老公和親爹都慌張得不行,急忙伸手:“思予?”

“快看看!快看看!”任紹華雙腿殘廢,還是被嚇得差點要往前撲,“快!去叫醫生來!”

“思予?思予?”顧俊澤直接來到任思予跟前,想一個用力將人抱起,“別怕!我帶你去找醫生!”

“嘖,我沒事!”

任思予無語凝噎,推著顧俊澤的肩膀不讓抱。

“你們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被你們弄得我真的要神經過敏了!都出去讓我安靜一會兒嘛!”

“但……”顧俊澤慌得呀,都分辨不出真假了,盯著小寶貝的臉看了四五秒,“真的沒事?”

任紹華拍輪椅扶手:“去去去,還是叫醫生過來看看比較保險!”

任思予本意是想嚇嚇這倆Alpha,好讓他們不要煩著自己的,結果倒好?這倆更慌張了!

“哎呀!”任思予胡亂揮了揮手,“我都說我沒事了!我就是騙一騙你們的,你們非要——”

話未說完,任思予突然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大肚子動了動,身下隨即傳來濕淋淋的感覺,伴隨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痛。

顧俊澤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對:“……思予?”

“阿、阿澤,”任思予慌張地拉住顧俊澤的衣袖,“寶寶、寶寶要出來了!”

……

……

小崽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生的。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當媽的開了個玩笑,開著開著,就把兒子喊出來了。

小小貓崽子出生就有六斤重,算是肉乎結實的了,被醫生用繈褓裹好,抱出皇家帝苑客房改造成的產房、送到顧俊澤懷裡時,顧俊澤恍恍惚惚,第一反應是完了完了,我有一窩子貓了。

各種意義上的一窩子貓。

這麽肉乎的貓崽子,不知道任思予這個身板纖細的貓媽媽是怎麽揣的,可能孕期的營養真的被小崽子吸收走了吧?生完寶寶,任思予肉眼可見地瘦了不少。

顧俊澤倒不是很在乎貓崽子有多少斤兩,重不重、胖不胖、腦袋圓不圓;他在乎的,還是任思予自身的安全。

每天放學就回家,一刻也不在京大停留。早點回家就能早點陪小嬌妻,小嬌妻被關心得多了、心情變好了,生育留下的傷口肯定也會加速痊愈了。

顧俊澤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生產後的小貓咪,確保小貓咪這段時間身體健康、心情愉悅,不要得什麽產後抑鬱一類的病症。

全身心地投入過一段時間之後,顧俊澤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他的床上,他的身上,開始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貓。

周末的清早,就算是不用上班上學也別妄想睡懶覺。即將滿六十天的Alpha小崽子正在鬧人的時候,七點多就會睡醒開始哭鬧蹬腿,吵著鬧著要喝neinei。

“唔……老公……”

指望小少爺起床哄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小少爺本人只會迷迷糊糊地抱住懷裡的小崽子拍拍背,再用腳踢踢枕邊人的小腿,嘀咕著催促道。

“寶寶餓了。”

“嗯。”顧俊澤拍拍小嬌妻的腿表示知道了。

剛要用另一隻手揉揉眼睛,顧俊澤就猝不及防地摸了一手的貓毛。

習以為常的顧俊澤在半夢半醒之間歎了口氣,睜眼一看就見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搭在他臉上。

Kitty大大咧咧地睡在顧俊澤和任思予的枕頭之間,頭朝任思予,尾巴就很是隨意地糊在顧俊澤臉上。

顧俊澤無語地將貓拎開:“……你真的很囂張啊。”

輕悄悄地起身,將哭鬧的小嬰兒抱起來,拍拍背輕哄的同時,顧俊澤還沒忘記要低頭親親自家小嬌妻。

“你繼續睡,我抱寶寶去喂奶。”

任思予窩在被窩裡,臉也用被褥埋著,一動不動地悶悶應了句“嗯”。

有鈔能力還是有好處的,家除了有傭人之外,還能多請幾個育兒保姆和奶媽;幾個人輪流著幫忙帶孩子,任思予自己的壓力也能小一些,不必急著從傲嬌小少爺蛻變成媽媽。

但這樣做也有壞處。壞處就是任思予雖然生小寶寶了,也還是和以前一個嬌氣脾氣;比起寶媽,更像是比寶寶大了不少的大孩子,鬧起小情緒來一點兒也不比寶寶好哄。

也幸好,生出來的是個Alpha崽子,性格上大概更偏顧俊澤一些,才剛兩個多月大,就已經表現出了聽話懂事的一面。大哭小鬧的時候,基本上哄幾句喂點奶就能哄好。

經驗十足的奶媽也說,這還是頭一會兒遇見這麽乖巧的小寶寶。

顧俊澤每次聽到奶媽這樣誇讚時,都要在心裡暗暗歎氣:有個孩子氣的媽,難怪寶寶從小就學著乖巧。

趁著寶寶在被喂奶,顧俊澤去洗了把臉,進到書房裡把昨晚看到一半的文件繼續批了,等奶媽將小崽子喂飽了送過來後,又單手抱著寶寶,在走廊上散步,另一手抓緊一切機會刷財報看股市。

等吃飽喝足的小崽子將奶嗝都打出來,顧俊澤才松了口氣,把小崽子抱回了房間。

回到臥室,任思予還賴在床上,安穩地睡著。原先被顧俊澤趕下床了的Kitty小貓像和顧俊澤爭寵的妃子,挑釁地窩在小少爺的懷裡,尾巴朝顧俊澤一甩一甩。

顧俊澤:“……思予,我把寶寶抱回來了。”

懵懂的任思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將被子掀開了一些些,拍拍空床位兒。

“給我給我。”任思予讓把崽子放過去。

一手抱貓貓,一手抱兒子,兩手都是穩穩的幸福。

顧俊澤放下孩子,叉腰看小嬌妻:“我呢?”

任思予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顧俊澤睡的地方。

“你想睡就繼續睡唄。剛才我一直給你捂著,可暖和了。”任思予笑笑,“看我多好,還給你暖床。”

小嬌妻都這樣說了,顧俊澤當然恭敬不如從命。

掀開被子正要往裡躺時,兩隻三個月大、還沒換毛的小奶貓就掉了出來,睜著無辜的眼睛盯著顧俊澤看。

顧俊澤見怪不怪,將小貓拎開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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