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鈔能力恃寵行凶》第6章
有一名顧俊澤的支持者,在微博上用小號發帖,稱淺京大學的校園牆皮下惡意帶學生節奏,且投稿選取有明顯的歪屁股傾向。支持者自稱小A,表示自己也是京大校會的乾事之一,和顧俊澤因為學校事務有過幾次對接,對顧俊澤的印象很好。
在校園牆的事情爆發之後,小A憑借著正義感和好感,去找了好幾個派出所、詢問通報日期當天發生的打架鬥毆事件。
不辭千辛萬苦,終於在第一人民醫院附近的派出所問到了。
雖然從警察的描述上看,當日被拘留的幾個Alpha少年當中、確有一人的特征和顧俊澤相似,但在小A各種打滾撒嬌之下,警察還是回去重新翻了檔案,核對了那天的拘留名單當中——確實沒有顧俊澤。
@京大熱心市民小A︰同時我也去問過顧同學的朋友,朋友表示顧同學開學前之所以沒回校幫忙整理檔案資料,是因為顧同學有其他家事要忙。因此“顧同學那三天不在=被拘留三天”的論證,是完全錯誤的!這是謠言!謠言!
@京大熱心市民小A︰然而!當我想把準確的信息投稿給京大校園牆、讓校園牆澄清時,校園牆卻對我的投稿視而不見。不僅如此,還刪除了大量替顧同學辯解的跟帖回復,放任顧同學繼續被人造謠汙蔑。
@京大熱心市民小A︰請問京大校園牆的運營皮下︰為什麼選擇性地無視投稿?為什麼不幫顧同學做事實澄清?為什麼刻意挑起學生部門之間的矛盾?
在微博上的轉贊評數緩步增長、言論從校外到校內慢慢擴散時,顧俊澤正在寢室裡,用陳哲文的電腦,查看USB裡的內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任思予不知道從哪來搞來了個監控視頻!
“這是那天晚上的監控嗎?”陳哲文也很震驚,指著電腦屏幕道,“不是說是工地附近,很荒蕪,不可能有監控嗎?”
陳哲文不僅是震驚於這個視頻的存在,還震驚於︰這個視頻的內容,跟顧俊澤描述的情況有點不太像。
顧俊澤的說法是,看到男學生被混混調戲,所以他才出手相救的。可從監控上的情況看,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弄來的。”
顧俊澤瞪大眼楮,清楚地看著男學生在他經過之前、和那幫混混有說有笑地打鬧。
“但我知道的是,有人在設計圈套讓我跳。”
“是啊,這個男學生看起來和混混們很熟絡,不像關系不好的樣子。”陳哲文表情嚴肅,“你看,這個急匆匆跑過來的人,應該是老遠看到你要過來後、跑回來報信的。看吧,你就是被人演了。”
顧俊澤眉頭微皺,遲遲不做聲,反復拉動進度條將片段看過好幾次,直到手邊的手機震動響鈴。
看了一眼,是任思予的來電。
顧俊澤滑動接聽︰“怎麼了?接到你爹了?”
“還沒呢。”任思予在那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Daddy快降落了,我等得實在是無聊,打電話問問你看過視頻後的感想。
“怎麼樣怎麼樣,我是不是超棒?”
“你哪裡弄來這個視頻的?”顧俊澤暫時沒有心思哄小少爺開心,直切正題,“警察都說了那附近沒有監控可查,為什麼你能找到?”
“森森說,那附近的房子和建築雖然都空了,但其實原來是有一個食品廠的倉庫在的。
“倉庫搬走了,可監控還在——只是裝得比較隱蔽,也不可能輕易讓人看。”
“那你怎麼能看到?”
“給錢不就好啦?”任思予再理所當然不過地道,“裝得那麼隱蔽,無非就是想監管倉庫出入情況、卻又怕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錄進去了被曝光唄。只要能給夠錢,他們什麼都樂意乾。”
“這、這樣啊。”顧俊澤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那我禮貌問價︰你花了多少?”
“多少?”任思予那邊的麥克風似乎晃了一下,顧俊澤猜他是去問楊有森了,“噢,也沒多少,森森說花了十二萬買這個視頻。”
“十——?”顧俊澤差點沒被自己一口唾沫嗆著,趕緊拍拍胸口緩口氣,“真、真是謝謝你啊。”
原本已對競選無欲無求了的顧俊澤,突然感覺自己肩上的負擔好重。
十多萬塊錢都砸進去了,要是沒換回個什麼結果,這說不過去吧?
“對了對了,”任思予在那邊興致沖沖,接著暴言道,“微博上那個你看了嗎?我給那個學生買了個熱搜噢!
“本來想把視頻給你自己發的,但我改變主意啦,我讓森森私信給了那個學生!”
“啊?”顧俊澤大驚,“這還能買?”
任思予反問︰“為什麼不能買?那些明星都是這樣買的啊。”
這大少爺要麼一次電話都不給他打,要打就一口氣拋了兩個重量級消息。
顧俊澤感到一陣暈眩,沒聊太多句就先掛了電話,去看微博上的情況。
陳哲文非常八卦地問︰“誰啊誰啊?你的金主嗎?”
顧俊澤斜了他一眼,懶得應答。
微博上那位頂小號爆料的小A同學,顯然是顧俊澤的死忠支持者,在收到了匿名投稿的監控視頻後,立馬轉手發到了網絡上,讓網友們自行評判事情真相。
視頻剛一公布出來,立馬引起大量網友的圍觀。
熱愛湊熱鬧幫人評理的微博網友們都看出了不對勁,紛紛表示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吧?
還有網友的重點比較歪,關注點在於那個見義勇為的顧同學好帥!
提保溫盒單手插兜走路的姿勢帥、毫不猶豫上前幫忙的姿態帥,讓Omega男同學先走自己跟混混們吵架的模樣帥,被混混們先行動手揍了一拳、然後後退兩步,放下手裡的保溫盒後再動手揍人的小舉動,帥!
就連揪著領頭小混混揮拳頭的動作,都帥得叫人裂開!
微博網友血書瘋求︰三秒之內我要這個顧同學的正臉照!快!
樓下立馬有人貼圖︰學生大會上偷拍的,不謝。
圖片貼出去的瞬間,立馬就被一眾顏值至上主義網友轉發。
部分報考了淺京大學但沒被錄取的大一新生哭哭唧唧,說就這樣與帥哥擦肩而過;另一部分新生則躍躍欲試,巴不得明天就能開學回校見學長。
校外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校內的反響自然也不會小。
上兩個班一起的聯合大課時,顧俊澤邊寫筆記,邊能隱隱聽到後排同學對他的討論。
“怎麼辦,看完那個視頻之後,我覺得顧俊澤更帥了。”
“嗚嗚嗚對啊,不知道他有沒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好想要他聯系方式。”
“專業群裡有啊,你不敢加嗎?反正我加了,嘻嘻。”
“放棄吧,人家鐵A,肯定喜歡漂亮可愛的Omega,不喜歡Beta的~”
“啊,搞Beta歧視?我可以去輔導員那投訴你的喔。”
“噓噓噓,小點聲,別讓他聽到了!”
顧俊澤心想我已經聽到了。
被連連不斷的竊竊私語聲弄得不能專心上課,顧俊澤移開手下的筆記本,露出壓在下面的手機,跟任思予互發微信。
[大少爺,托你的福,我現在活得跟個大明星似的,上個課都有人在背後討論我。]
[你這是充了多少錢啊?能不能先把熱搜撤下來?我並沒有想當大明星的意願啊。]
任思予幾乎是秒回。
[我不管,我要熱搜掛著就掛著!]
[要不是我這麼乾,你們那個校園牆的管理,也不會因為輿論壓力而把那條投稿刪掉的。我還想再掛一會兒,讓他們繼續被討伐、好最後自己道歉的。]
顧俊澤打字回。
[……我有時候都搞不明白,你是真想幫我,還是拱火不嫌事兒大。]
[差不多就可以了,成嗎?]
任思予顯然不肯收手。
[不成,我還沒找到那個白蓮味的綠茶呢。叫他這麼會演,總該得到點教訓!]
[噢對了,你記得重新跟老師說參加競選噢,不然本少爺為你忙活了這麼久,就沒有意義啦!]
顧俊澤摁了摁太陽穴,心想十二萬的視頻呢——還有不知砸多少才能上的熱搜,確實是代價不小。
[知道了,我今天找個時間會去跟老師說的。]
[不聊了,老師過來了。]
見老師走過來,顧俊澤趕緊拉好筆記本蓋住手機,埋頭做專心聽講的模樣。
經過一節大課時間的發散,淺京校園內顯然有更多知道了熱搜內容後來看熱鬧的人。走在校園裡,顧俊澤能明顯地感覺到疊加在身上的視線。
啊……這種時刻被人盯著的模樣,確實叫人怪不習慣的。
正邊走邊思索著要什麼時候去找老師說明情況時,徐雅遠遠地跑了過來,喊道︰“顧俊澤!有、有事找你!”
顧俊澤頓住腳步︰“怎麼?”
“沒什麼,是我剛才去給老師送資料時遇見副校,副校要我見著你了轉告一聲,讓你等會兒去校長辦公室一趟。
“發微信見你沒回,我就過來找你了。”
“校長辦公室?”顧俊澤心裡咯 了一下,“……該不會是為了最近的事件叫我過去談話的吧?覺得我給學校造成了不良影響一類的。”
“這我哪知道。”徐雅攤了攤手,“你沒課的話就盡早過去吧,我有課,先走了。”
顧俊澤嗯了一聲,想著等會兒沒課,早死晚死都得死,那還不如早點過去、早死早超生。
在去的路上顧俊澤打了一路的腹稿,想著等會兒要是真被罵了,至少可以辯解幾句、不會被單向輸出。
然而去了校長辦公室,敲門後推開門,顧俊澤看到的卻不是平日裡還算和氣慈祥的校長,而是——任思予他爹,任紹華。
資助了淺京大學三十余年的紹華基金會創始人,商圈內公認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