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姑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恩！”

於竇一個伸手，將莫瀠的臉頰固定在自己的眼前，“你果然比我大兩歲……”

“那又怎樣！”莫瀠微轉頭將自己的臉從於竇手中掙開，輕輕一挑眉，“嫌我老？”

“怎麽會！哪有人嫌大兩歲老的！”

“那你說這個幹什麽。”

“你在醫院跟我說的是登記錯了！”

“那又怎樣？”莫瀠瞥了眼淡淡道。

“你騙我！”於竇哼哧幾聲埋怨道。

“那又怎樣！”莫瀠轉過頭，緊盯著於竇雙眼，說道。

“……”於竇被莫瀠這連續相同的問話弄得斷片，盯著莫瀠直眨巴雙眼！

“……”莫瀠任由於竇盯著也不回避，等待她回過神。

“好像也沒有怎樣……”於竇瞅著莫瀠，撓了撓頭。

“那走吧！”

於竇被莫瀠這麽一問，想想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也就是大了兩歲她沒告訴自己罷了！畢竟，她也有難言之隱。難言之隱！難言之隱？於竇才意識到她問的可不是單單年齡問題，趕緊伸手將欲走的莫瀠拉住，“我不是和你說年齡問題！”

“你想說什麽！”

“額……”其實她想問很多，於竇摸索摸索半天說不話，只是一味地看著莫瀠。

“你下午有課麽。”莫瀠見狀，暗自歎口氣，輕聲道。

“沒有！”

“那先去吃飯。”

莫瀠拉起於竇一瘸一拐的走到校門外。要說這所學校什麽最吸引於竇，那就是校門外這一條所謂的美食街，想吃啥就吃啥，想當年她與風晨羲餓了一天的肚子，直到傍晚，將這條街從頭吃到尾，那可真是意猶未盡。

於竇趕緊停住腳步看著那一條熱氣騰騰的小街，“虎姑婆，我還沒準備好呢！”

“準備什麽？”

“我沒準備好吃哪個……”

莫瀠瞥了眼於竇一直盯著那條街，淡淡道，“我們不在這吃。”

“那去哪吃？難不成你終於準備自己動手做給我吃了？”於竇想著，滿臉更是興奮，除了在醫院時的白粥，她都已經記不得多久沒吃莫瀠做的菜了！

莫瀠也不回話，攔下一輛出租車，拉著於竇坐在車後座。“師傅，XX高中。”

“去XX高中幹什麽？”打車……那得要多少錢呐！

“去了就知道。”

XX高中離莫瀠家很近，近到只需要走十分鍾就能到的地方，於竇大概也猜到莫瀠為什麽帶她來這，可能是懷念那時沒有自己在她身邊胡鬧的高中生活。

直到大門外，莫瀠拉著於竇望向裡處，幽幽道，“高一是我過得最平靜的日子。”

還真的是懷念那時候的日子，於竇撇了撇嘴，並不應聲。

“這裡的學費低，我也不用擔心費用問題，每天只要學習就好。”

“……”

“進去吧！”莫瀠拉著於竇，向門衛大叔說了幾句，便向校內的食堂直直走去。

菜色倒是不錯，於竇看著窗口那一盤盤的菜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要那個糖醋排骨，可樂餅和丸子好了。”

點完，不時瞧了瞧莫瀠的反應，要是平時，沒準又得嘮叨隻吃肉了，現在……莫瀠似乎完全不在意般自己點自己的，更沒有什麽嘮叨的跡象。

於竇將一顆丸子夾起放入嘴中，隨即一股柔軟的觸感填滿嘴間，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丸子絞碎，“臥槽，這嘛玩意啊！”

“豆腐丸子！”莫瀠低著頭淡淡道。

“豆腐？”這豆腐居然捏成丸子炸，也是有技術的。於竇汗顏的夾起一塊排骨塞入嘴中，一濕潤粘性的滋味讓於竇將嘴中所謂的排骨整個吞下了肚中，甚至連咀嚼的機會都沒有！“這又是啥！”

“糖醋嫩油條！”

“……”於竇看了眼面前的飯菜，一個伸手將整盤推至莫瀠面前，“那個可樂餅肯定不是可樂餅！”

莫瀠將自己那盤飯菜推至於竇面前，隨即吃起於竇那盤，“那是麵粉餅。”

“……”於竇看著眼前這盤只有蔬菜的蔬菜，猶豫不決的拿起筷子，“我忽然有點明白你為什麽要轉學去A高了！”

“吃飽了麽！”莫瀠放下筷子，看著於竇淡淡道。

“我都還沒吃呢！”

“……”說是這麽說，可莫瀠完全不給於竇繼續吃的機會，拿起桌上的兩盤飯菜就向門外走去，順勢倒在了垃圾桶內。

這讓於竇驚得頓時說不出話，她可是莫瀠唉，以前自己倒點菜她都得教訓，現在居然會把飯菜這樣給倒了，不會是傻了吧！！

莫瀠扶起於竇，不言語的走出食堂門向教學樓走去。

於竇撇著頭望著莫瀠的側臉，並不作聲。今天這虎姑婆真是怪的可以，不會被什麽東西附身了吧！早聽說她們那幢寢室樓以前有人自殺，不會這麽巧被撞上了吧！還是說被某個東西陷害，不會真正的虎姑婆已經不在了吧！不會……

“這裡是圖書室！”莫瀠指了指某一角落的教室，又向教學樓後頭走去。

“……”

“這裡並沒有A高來的大，所以也沒有涼亭來提供休息，只有籃球場旁邊那靠著牆的小塊草坪，每到中午這時間，牆會遮去陽光，草坪處很清涼。”說著，莫瀠拉著於竇緩緩向那處小草坪走去。

這讓於竇越發覺得不對勁……現在可不是怪一點，那是特別怪。

當莫瀠扶著於竇坐在草坪上後，於竇才將目光從莫瀠臉上移開，糾結的環顧四周，除了一些最平常不過的建築，就只剩籃球場上的，為了一個球東跑西跑的人。

“你不會是讓我去打籃球吧！”於竇指著籃球場處滿臉糾結道。

“於竇。”

一個輕柔的喚聲拂過耳邊，身子因一柔軟的身軀緊緊貼上而猛地一顫，鼻尖環繞著仍是那抹熟悉的發香，讓於竇原本不安的心瞬間平靜。

“虎姑婆……”

“我因沒有錢交學費以及承擔生活費，而停了兩年學在外打工，除去生活開支，第一年我存下的錢僅僅只夠交一學期的學費，或許也因如此，讓我有機會認識了那時候的你。至少，我該謝謝你那時你送我這一年的平靜。”

於竇當然知道莫瀠指的是什麽，可是這“謝謝”兩字，對於竇而言，似乎顯得格外沉重，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錢是周大成給的，而且莫瀠還是用了身子換來的。

那一晚，莫瀠本以為天亮了，也就等於一切都已經結束。可站在此時此刻回想，那卻是一段糾纏的開始，如果沒有那晚，莫瀠又怎會轉學後注意到於竇，從而去關心改變她。又怎得知，她竟然迷戀著那已經沒有任何印象的“陌生人”，最後，在這一刻，有她陪伴的去回憶曾經那片時光。

仿佛經歷了一段似夢非夢的故事。

這一年，是她自父母去世後，過得最安逸的一年，也是懷著幻想的一年。

“於竇，感謝你這三年來的陪伴。”

“不……不用謝……”於竇攪動著手指，不好意思的回道。

曾經的六年，讓莫瀠都已忘記什麽是陪伴，什麽是朋友，回家是一人，吃飯是一人，一人看電視，一人散步。六年後，讓莫瀠習慣了什麽是陪伴，兩人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睡覺，一起散步，還有那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迎著微風看著面前那背影逐漸向家中駛去。

身邊也因她而多了很多的關懷，三年後，她已不再是曾經的一個人。

“我愛你，於竇。”

“啊？”這忽然的三個字可把於竇驚得不行，她是不是幻聽了？剛剛虎姑婆對她說什麽？於竇狠狠的伸手對著大腿就是一掐。真的不是做夢，虎姑婆居然對她說了“愛”……太興奮了有木有。

“走吧，回家了。”

如果只是就這樣結束了，於竇哪能同意。

直到家門口外，於竇一直處於默不作聲狀態，等到莫瀠將大門打開……

都說了“愛”了，哪能就這麽完。作為人的本能，就得尊重本能的想法，哪還需要選時間地點，要的只是契機而已。正所謂，想愛就愛嘛！

於竇拉起莫瀠，一腳將大門關上，就向二樓一瘸一拐的跑去。

“於竇，你做什麽！”莫瀠被於竇推坐在床上，看著她將房門緊閉上，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做愛做的事！”

“什麽？”

話音剛落，莫瀠隻感覺整個人被緊緊的固在懷中，雙唇已被另一處柔軟開始無盡的掠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