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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上青雲》☆、魔血暴露
一眾天兵口中稱是,訓練有素地一起撲了上來。便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圍觀的太子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雙臂一展擋在柳和風身前。

見狀,柳和風呆了片刻,他與太子相交時日不多,不過是那種話說重了都難免有交淺言深之嫌的關系。未曾想,值此危難之際,太子居然挺身相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母后,父君已將那廣秀仙娥賞賜給柳仙君,既如此,他賞些丹藥給自家奴婢罪不至此吧?八十一道天雷沒有人能挺下來的!兒臣求母后開恩!”太子語氣中滿是焦急。

天后並未理會太子,反倒怒斥一眾停止動作的天兵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太子給我拉下去?”兩名天兵遂上前將太子拉到一邊。

柳和風任由天兵拽著他的雙手,綁在天刑台上那座“飛來石”的噬仙鏈上。他面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滿不在乎的樣子,“天后,既是我贈的丹藥,所有罪責,皆由我一人承擔即可,我若挺了過來,還望天后放過廣秀仙娥,也好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天后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有閑心想著英雄救美?好,本後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行刑!”

下一瞬間,只見天空中一道紫色的霹靂閃電,朝柳和風的身上疾速劈來,幾乎同時,他一下單膝跪地,連吐了數口鮮血。天雷重擊之下,他隻覺體內五髒六腑移位,雷電灼傷著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那疼痛鑽心入髓,好似身上的骨頭被人一寸一寸斬斷捏碎。

刹那間,他的頭上便已冷汗淋漓,汗珠匯聚成流,順著臉龐一條條一道道快速往下淌,身體也不受控地顫抖不已,不過數道天雷,他便已覺天旋地轉,雙目發黑。

廣秀仙娥伏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早已淚流滿面,口中哭喊:“天后娘娘,奴婢求您放過柳仙君吧,真的不關他的事,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主動找他求丹的,嗚嗚嗚……”

然而,十道天雷過後,柳和風隻覺五髒六腑仿佛各歸其位,一股不同於靈力的洪流自氣海丹田之處傾泄而出,瞬間湧至全身各處。旋即這天雷之於他,非但不再難以承受,反而令他有種衝破禁製,渾身通暢的快意,眼神也恢復了清明。

下一刻,震天響的轟鳴聲中,白衣勝血衣的柳和風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嘴角勾著一抹邪裡邪氣的笑,視線緩緩遊移在眾仙之間,仿佛從地獄而來的惡鬼修羅。

八十一道天雷之刑已然行刑完畢,再看那柳和風依然脊背挺直地傲然而立於天刑台上。見狀,眾仙心下駭然,皆睜大了銅鈴般的眼睛,緊張地吞著口水。

天后心道不好,今日必須一擊即中,於是,對雲一諾喝道:“十鞭未到,繼續給我打!”

雲一諾口中稱是,緊接著狠狠地抽了廣秀仙娥一鞭。頓時,廣秀仙娥除了那雙眼睛還在轉動,全身上下竟是連一動也不動了。

柳和風見天后言而無信,他生生受了這八十一道天雷之後,她卻依然不肯放過廣秀仙娥。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施以援手,這廣秀仙娥定然灰飛煙滅,此念一起,柳和風運轉靈力,那靈流竟如滔天巨流般突然暴破了。

隻聞,“轟”的一聲沉悶的炸裂之聲震動耳鼓,柳和風身上的噬仙鏈頃刻間分崩離析,噬仙鏈都壓製不住的定然只能是魔氣了。

頓時,一陣狂風肆起,飛沙走石,他如墨的烏發與鮮紅的衣擺齊齊翻飛,連同他原本烏黑清澈的眼瞳,亦宛若熊熊燃燒的烈焰般全然通紅。

眾仙皆屏住呼吸,魔氣暴破?!柳仙君居然是擁有魔血統的魔族中人?!他們以袖遮面,自長袖後勉強睜開雙眼,卻見,距柳和風三丈內的天兵轟然一下皆被掀飛。

此時,正在揮鞭的雲一諾,隻覺眼角白影一閃,下一瞬間,便看到柳和風飛身撲到廣秀仙娥的身上,替她擋住了這致命的一鞭,旋即便沒了蹤影。

見狀,天后大聲喝道:“魔族!原來他竟是魔族中人,給我追!”

太子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瞠目結舌,待他回過神來,邁著顫抖的腳步朝仁德殿方向奔去。

柳和風抱著廣秀仙娥一路飛簷走壁,朝著南天門狂奔而去。如今,這天界是待不成了,不過,三界之大,自有他柳和風容身之處。心思百轉間想到雲一鳴,心中驀地一沉。

他袖中還有東西未曾放入鳳鳴居,見身後尚無人追上,忙尋了一個隱蔽之處將廣秀仙娥藏匿妥當,輕聲對她道:“不要出聲,等我回來。”

“柳仙君,都是我拖累了你,不要管我了,你自己速速逃命去吧。” 廣秀仙娥虛弱地說道。

柳和風故作輕松地笑答:“我這英雄救美方才救了一半,豈能半途而廢?姐姐且安心等著,我去去就回。”說完,便急急朝著正一神宗飛身而去。

許是方才天刑台上魔氣暴破的關系,柳和風隻覺身輕如燕,腳底生風,不過片刻功夫,他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鳳鳴居。

他忙將袖中那畫卷、暗器、黑瓷瓶等,放在榻桌上一方小巧精致的食盒旁,隨即往外走去。方走到門後,又覺得不甚放心 ,便又折回頭,將東西重新拿在手中,尋思著放於一個隱蔽之處。

突然,他靈機一動,走至拔步床邊將那褥子一掀,只見,與那蒼林神君的踏步床相同的位置,居然也有一個暗格。他啞然失笑,將那暗格打開,只見那暗格之中,端放著兩枚暗器和兩張折疊整齊的紙張。

他先是拿起那兩枚暗器,發現上面皆刻著“清歌”二字,不由心中納悶,這其中一枚暗器的來歷他知曉,正是在那河神地牢中黑衣人所用那枚。可那另外一枚,雲一鳴又是從何處得來的呢?他一時想不到答案,又因時間緊迫,隻得先行作罷將那暗器放回。

他的視線移至那兩張紙張之上,隨手拿起一張展開來看。只見,那紙張上畫著一位面容姣好的仙子,柳和風心道,藏得如此嚴實,想必這畫上的仙子,便是雲一鳴那灰飛煙滅的未婚妻吧。他苦笑著搖搖頭,又將那紙張疊好放回暗格。

他又拿起那第二張紙張,正欲打開,突然,門外傳來眾天兵的聲音:“這裡沒有!”

“這裡也沒有!”

“去那邊看看!”

……

柳和風忙把所有東西都放進暗格,又快速將那褥子恢復原狀,而後,自門縫往外觀察,待四下無人之時,方才匆忙離去。

他一路躲避追兵,直奔廣秀仙娥藏身之處。誰知,在距離廣秀仙娥只有數丈之遙時,卻見遠遠走來一人,此人便是那明月仙門的掌門神君柴道黃。

柳和風一邊不動聲色地施法,將衣袍上的血跡化去,一邊思量著要如何避過柴掌門,卻見,他一臉興奮地朝自己走來,“柳仙君,柳仙君!我查到了!我查到了!”

原來,自柴掌門見了柳和風的腳鐲起,便每日泡在觀文殿中翻閱典籍。這許多天過去了,歲月不負有心人,就在剛才,終於被他在一本泛黃的典籍中查到了此鐲的來歷。他一時興奮不已,剛從觀文殿裡出來,便馬不停蹄地前來尋找柳和風。

柳和風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見追兵尚未追至此處,應付道:“掌門神君,您查到了什麽?”

柴掌門遮不住的一臉興奮,激動地道:“老仙查的便是仙君腳踝上的那個腳鐲啊!如今,老仙可以肯定,你那腳鐲絕非令尊生前留給你的。”

柳和風一驚道:“此話怎講?”

柴掌門解釋道:“此鐲與種鐲者元神緊密相連,元神在,則此鐲在,元神滅,此鐲亦隨元神寂滅。若令尊已然離世,何故此鐲尚在?”

柳和風雙眉微蹙,略一琢磨:“您的意思是我父親尚在人世?或者此鐲是我娘給我的?”

柴掌門捋著胡子,那顆腦袋似搖非搖、似點非點地正欲回答,孰料,不遠處奔來一隊天兵,“快!在那裡!別讓他跑了!”

柳和風耳聰目明,雙手抱拳,對著柴掌門匆匆一揖道:“多謝掌門神君!柳和風就此別過了!”

柴掌門迷惑地伸出一手,恨不得攔住他滔滔不絕一番,只可惜抓了個空,“哎哎……怎麽回事?老夫話還沒有說完呢!”

只見,柳和風急速奔向廣秀仙娥的藏身之處,將她抱在懷中,腳底生風,朝南天門飛身而去。

待他趕到南天門時,卻發現南天門前已然有一隊天兵嚴陣以待,那領頭的便是他的師尊蒼宗主和師兄江潼。柳和風猛然刹住腳步,掃視一眼對面的眾人。

此時,對面的蒼宗主一臉的痛心疾首,“逆徒,今日若非天雷之刑將你體內魔血封印解除,為師不知還要被你蒙騙多久。”

柳和風歪著頭,探究地望向對面那心知肚明,卻又故作不知的蒼宗主,少頃,一聲嗤笑:“師尊,弟子直到剛剛才得知自己身負魔血,應是比師尊您知道的晚才是啊,沒想到師尊您老人家裝瘋賣傻、倒打一耙的功夫也不弱嘛。”

蒼宗主怒斥道:“一派胡言!柳和風,你既然為魔,那便乖乖束手就擒吧!”

柳和風仰天長笑:“師尊,魔必是惡嗎?仙定是善嗎?難道判斷是非曲直的標準,竟是在於血統,而非人心?今日,弟子算是明白了,這世人皆向往不已的天界仙境,不過滿是假仁假義之徒的人心鬼蜮。”

他話音一頓,搖頭歎氣,旋即神色一凜,眼中殺意騰然而起:“師尊,今日要弟子束手就擒,請恕弟子難以從命。”

蒼宗主道:“既如此,今日你若想走出這南天門,那便從為師的屍身上踏過去吧。”

聞言,江潼一臉焦急地喊了一聲:“師弟!”原本他回宗是想請師尊出面替柳和風求情,卻未曾想,他看到的卻是師尊帶領一隊天兵精銳,直奔南天門而去。

蒼宗主喝止道:“住口!從今往後,他便不再是你師弟,只是與你我不共戴天的魔頭。”

柳和風無奈一笑,反唇相譏:“師尊,若弟子身負魔血便是魔頭,那現如今的大師兄又算什麽呢?”

聞言,蒼宗主心中一凜,心道:“此子果然聰明機智,竟瞧出這端倪,那休怪為師對你痛下殺手了。”

江潼一臉迷惑道:“師弟……和風,你所言何意?”

蒼宗主呵斥道:“魔頭,你死到臨頭還要妖言惑眾。真不愧為魔族中人,果然善於蠱惑人心。眾天兵聽令,天后法旨,魔頭柳和風冒充凡人,混入我天界十二余載。居心叵測,圖謀不軌,其心可誅,其身當斬立決!”

“是!”眾天兵齊聲應道,連同那看守南天門的兩名天兵也加入其中,訓練有素地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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