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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上青雲》☆、凌霄寶殿(2)
眾仙家一個個好奇地扭回頭朝殿門口望去,站得靠後的仙者還不得不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從人群上方望去。只見,在眾仙矚目之下,一個身著灰衫神色稍有窘促之人緩步行至雲一鳴身旁站定。

“此人是誰?”有仙者低聲詢問身旁仙友。

“唔,此人是鵠鳴山神,兩年前龍王告狀那次,他跟在一鳴神君身後來過一次凌霄寶殿。”仙友詳盡地為其解惑。

太子見到山神,心道,雲一鳴去人間追蹤他這麽久,終是將他帶上天界。

一見到山神,蒼宗主心中便浮上不祥的預感。隨著山神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兩年前在天牢中的所見所聞和盤托出後,蒼宗主握在廣袖中的拳頭攥得越來越緊。

隨即,山神又自袖中掏出那已然碎成八瓣兒的五色石,一一展示給眾仙看,心有余悸道:“眾位上仙請看,這便是當日為小仙擋住暴擊的五色石,若非此石,只怕小仙早已灰飛煙滅了。”

眾仙雖猶疑不定,卻也有人伸手去探了那五色石的真假,一探之下,得知並非仙法所化,對著眾仙道:“不錯,是真的。”

眾仙聞言,心中便也信了幾分。

就在這時,蒼宗主眸中閃過一瞬的陰狠,定定地盯著山神,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笑話,山神以為隨便找來一塊破石頭,便可以證明你所言非虛了嗎?便可隨意栽贓嫁禍給老夫了嗎?”

話音略頓,蒼宗主又環視周身眾仙,道:“老夫修為雖算不上精深,但若如山神所述那般趁雲宗主不備一掌襲向他的天靈,老夫還是有把握一掌斃其命的。”

他所言非虛,故而便有三兩仙者點著頭道:“不錯。”

蒼宗主繼續道:“既如此,老夫又何必冒險留他一口氣,讓他還有力氣跑出天牢?”

“因為你原本便沒想一掌殺了他,”雲一鳴接道,“一眾天兵皆看到了我父親怒氣衝衝地至天牢尋你,若此時我父親突然斃命,你的嫌疑最大。你擊出那一掌,不過是為了換一種能夠更好地撇清你嫌疑的殺人方法,便是那一掌,你在我父親天靈之處推入一種劇毒。”

蒼宗主陰險一笑,難不成還能開棺驗屍?天界仙者羽化後,皆以入長明淵為安,九九八十一日後,便是塵歸塵,土歸土,自混沌中來,最終又歸於混沌,化為虛無,“哦?既如此,那便請一鳴神君證明給眾仙友看看吧。”

雲一鳴也不答話,隻向人群中輕掃一眼,而後,便有一人自人群中走出。眾仙一看,原來竟是天界專司驗屍、入殮的何仙官。

何仙官先是對著首座三位深深一揖,繼而緩緩說道:“兩年前,小仙在入殮雲宗主的仙體時,發現他皮肉之下、筋脈之中還殘留著幾乎微不可察的劇毒。一番查看後,方才發現隱藏在發絲之下天靈處的喂毒痕跡。此毒便是導致雲宗主死亡的關鍵,中此毒後,若不運轉靈力,尚能苟活一個時辰左右,否則即刻毒發身亡。”

蒼宗主狀似吃驚道:“哦?老夫跟丹藥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居然還從未聽說過功效如此奇特的毒藥。何仙官既然說得如此離奇,還請你將那劇毒拿出來給眾仙開開眼界吧。”

何仙官提及的劇毒,早在天祿閣時,便已作為雲一鳴謀害天君的證物牢牢掌握在蒼宗主手中。

“這……”何仙官說著的同時掃了眼雲一鳴,見他一副不欲搭話的模樣,便也閉口不言。

見狀,蒼宗主得意道:“雲一鳴,俗話說捉賊捉髒,拿人拿雙。你以待罪之身,隨便找兩個人串通一番,拿著一塊破石頭,便來這凌霄寶殿空口白牙地誣陷老夫?也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吧?”

見雲一鳴仍是不言不語,又被蒼宗主這陣聽不出破綻的口風一吹,眾仙宛如風中的牆頭草又搖擺不定起來。

蒼宗主乘勝追擊道:“再者,眾仙皆知,我兒蒼林神君英年早逝,早已羽化多年。他既已身死神滅,你們還如此這般詆毀編排,簡直與揚骨鞭屍無異!令人齒寒!”言畢,面上露出悲慟欲絕的神情,幾欲垂淚。

這時,彭掌門又自人群中跳出來,正義凜然道:“蒼宗主所言不差。雲一鳴以罪人之身,今日便敢夥同通緝要犯鵠鳴山神,妄圖誣陷我天界堂堂地祇神宗主,明日便有可能誣蔑你我一眾小仙。諸位仙友,我們不能袖手旁觀,由著這些宵小之輩空口無憑地血口噴人。”

“彭掌門說得對!”人群中響起三三兩兩的響應之聲。

這時,天后眼角閃過一絲冷笑,悠悠開口道:“雲一鳴,你無憑無據,還有何話說?”

“誰說他無憑無據?!”殿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天后聞言一愣,她坐得高看得遠,一眼便看清說話之人,按在寶座上的手指緊緊扣住扶手。

眾仙再一次地望向殿外,其中不乏不嫌事大者,感覺今日真是好戲連連。

只見,來人身著一襲深藍色束袖衣袍,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邁著慵懶的步伐走進殿來。天界眾仙除卻天后和蒼宗主,皆是一副魂飛天外的模樣、目瞪口呆地盯著柳和風看,隻盯了一會,便被他衣服上大片不規則暈染圖案繞得有點眼暈。

太子亦伸長了脖子去看,待他看清,心中兀自犯著嘀咕,在人間時,好像聽他們稱他“赤公子”,難道他便是赤裂?又後知後覺地滿腹狐疑,他究竟是不是柳和風呢?

這時,三魂六魄歸位的眾仙再次炸開了鍋。

“是柳和風?!”

“怎麽回事?”

“他怎麽還活著?!”

眾仙口中的探討對象柳和風,卻一副沒事人般地行至雲一鳴身前站定,旁若無人地隻跟他說話,攤開猙獰的右手掌心,斜睨他一眼,不無嗔怪地道了聲“拿出來”,那雲一鳴便乖乖地拿出一個小瓷瓶置於他掌心之上。

自打柳和風踏進凌霄寶殿的那一刻,蒼宗主心中忽然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雖說數日前他剛和蒼林碰過面,不過才幾日不見,怎地身為魔界少主的柳和風又和跌入封靈淵的雲一鳴攪在一起了?難道蒼林已經暴露?他不敢往下想,脊背上的冷汗便一層接著一層地往外冒。

柳和風舉起手中的小瓷瓶,望著眾仙道:“不是要證據嗎?這便是何仙官自雲宗主仙體內提取的劇毒。”

當初,何仙官將此毒交給雲一鳴時,為保險起見,雲一鳴便請何仙官留存一半。未曾想,竟真的派上用場了。

看著柳和風手中一模一樣的瓷瓶,蒼宗主不由自主地去探探自己的廣袖,他的這下意識的動作卻沒能逃過柳和風的眼睛,只聽得柳和風意有所指地笑道:“呦,蒼宗主,好不容易將證物搶回去,還不抓緊銷毀,藏在袖中隨身攜帶,您也不怕被人搜了出來?”

蒼宗主冷笑一聲,不慌不忙道:“這是證物不錯,卻是雲一鳴毒害天君的證物。”

“距離一鳴神君毒害天君也有好些日子了吧?蒼宗主時時刻刻將這證物帶在身上,對天君的衷心真是日月可鑒,感天動地,佩服佩服!”柳和風說著的同時拱了拱手。

蒼宗主斥道:“赤裂魔頭,你不必如此含沙射影……”

聞言,天后神色一驚,心下暗道不好。果然,只見蒼宗主話還未說完,便被柳和風打斷:“等會兒,你說什麽?”

蒼宗主輕蔑一笑:“我說你不必如此含沙……”

柳和風又打斷他:“前面一點,你叫我什麽?”

“赤裂魔頭!”蒼宗主看著他故弄玄虛的模樣咬牙切齒道。

“您怎麽知道我是赤裂?!”柳和風冷眼看他,“難道蒼宗主不該和其他所有在場的仙者一樣,稱我為柳和風嗎?”

蒼宗主聞言頓時語塞。

柳和風邪魅一笑道:“整個魔界除了魔尊,無人知曉赤裂便是柳和風,不知蒼宗主是從何處得知的?”頓了頓,他一手抱臂,一手蹭蹭下巴,皺著眉頭作出一副思考的神情,繼而挑起一邊的眉毛,試探地問道:“難道是……玄影副使告訴您的?”

“什麽副使正使的?老夫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蒼宗主嘴上雖不承認,額頭和背上都沁出一層汗,手指也開始微微顫抖。

柳和風嗤笑一聲:“唔,原來不認識啊,那我也不介意讓蒼宗主您認識認識我魔界的玄影副使。”言畢,便見他伸手自胸襟處拿出一個乾坤袋,動作利索地一抖,便將魔犬墨寶抖落出來。

墨寶在袋中睡得正香,經這毫無防備的一抖,若非它反應敏捷,在空中及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定然要在這眾仙面前跌個名副其實的狗啃泥。待它站定,便炸著毛、呲著狗嘴,衝柳和風不滿地嗚鳴一番。

柳和風自知對它不住,卻也別無他法,難不成在這唇槍舌戰、硝煙彌漫的嚴肅時刻,他還小心翼翼將它掏出,再一臉寵溺地逗逗它?顯然,他不能,他所能做的不過是,不著痕跡地在墨寶腦袋上順了把毛。

隨後,柳和風便將墨寶的銅鈴項圈解下,擲向空中。下一瞬,那項圈便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之中,又自銅鈴中投射出一幅動態的有聲影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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