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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上青雲》☆、神魔大戰
山神苦口婆心地說至此處,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柳和風的臉色,只見柳和風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一雙眼更是如井枯竭,死寂沉沉。沉默半晌,才低沉而無力地吩咐道:“去把墨寶喚來。”聲音中毫無波瀾。

在一個魔侍的帶領下,墨寶很快來到正殿,又一路小跑到柳和風身旁。它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先是朝著漆黑的棺槨望了一眼,再轉向柳和風時,已然染上濃濃的哀傷,口中嗚鳴不已。

柳和風顫抖的手伸向墨寶的脖頸,下一瞬,卻見銅鈴項圈自他蒼白的手中墜落,“啪嗒”一聲落在地面。

他愣怔半晌,紋絲不動,直至墨寶將其銜起,仰著頭把項圈送到他手邊,他才神情恍惚地接過項圈。又呆立片刻,他似是下定決心,猛地將項圈擲向空中,很快半透明的巨幅影像行雲流水般一一呈現。

果然,如山神所說那般,每一幀畫面中都有那襲不染塵埃的身影。柳和風神情淒楚,自嘲地大笑起來。十裡荷塘水榭之中,他還對自己視而不見,甚至臨別之際仍是一語未發。他便說怎會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現在溪邊出手相救,還為他包扎,主動示好?

此時,柴掌門的那句話亦在耳邊回蕩“既然此箍是以種箍者的心體鑄就,失憶後,心中便無戴箍者,想必不會起甚作用了吧。”

還有山神口中的“晨來暮歸”和“今日未再來進犯”,時間上都與近幾日雲一鳴前來院落的時間完美錯開。

柳和風邊笑邊搖頭,雖是笑,卻聲聲淒然瘮人,如泣如訴,似癲似狂。正殿內,棺槨兩旁雙膝跪地的一眾魔將聞之,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脊背上的冷汗一層接一層地直往外冒。

驀地,那淒厲的笑聲戛然止住,只聽得柳和風的話音飄蕩在正殿上空,那聲音陰冷得好似剛從墳墓中爬出,“天界欺人太甚,殺我魔界至尊,我魔界定要他血債血償!眾魔將聽令!三日後,攻打天界!”

“是!”應聲稱是之聲振聾發聵。

三日後 正一神宗

宗主書房旁的回廊上,李大山正倚著廊柱,坐在坐凳楣子上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突然,一個天兵火急火燎地衝進書房院中,口中喊道:“雲宗主!不好了!不好了!”

李大山一個激靈站起身衝到那天兵身前,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噓!幹嘛呢?冒冒失失的!我們宗主連抄了整整七日的經書,好不容易剛抄完,正在小憩!你來得真不是時候!”

那天兵聞言一愣,雖認為李大山在胡說,卻礙於他是雲宗主的貼身書童,隻得壓低聲音客氣地應付道:“小仙君,事關重大,十萬火急,還麻煩你前去通報一聲。”

李大山絲毫不通融,臉一別,堅決道:“不行!你稍等一會兒吧!”

那天兵見說不通,便來硬的,一把推開他就朝裡闖,“等不了了。”

李大山一個踉蹌,站穩身子後忙跟在那天兵身後上前製止道:“哎……你好大的膽子……”

二人推推搡搡間,便行至書房門口,只聽得一聲清冷的問話從屋內傳來:“何事?”

二人動作一頓,循聲望去,但見雲一鳴右肘支在書案上,右手成拳抵在臉側,雙目微闔,正在小憩。

“宗主,這人硬闖!”李大山搶先答道。

“沒問你。”雲一鳴仍是閉著眼。

沒問李大山便是問天兵了,只見,那名天兵一把甩開李大山抓在他胳膊上的爪子,急吼吼地揖手道:“雲宗主,不好了!魔界大舉興兵來犯,此刻,魔尊赤裂已然在弱水河畔陳兵百萬!”

聞言,雲一鳴猝然睜眼,好似怕自己聽錯似地確認道:“魔尊?赤……裂?”

“正是!”天兵十分肯定地朗聲回答。

雲一鳴面色一沉,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那名天兵亦及時跟上,李大山愣怔半晌,方才回過神來,也抬腳追了上去。

半炷香後 三界交界弱水河畔

神魔百萬大軍再次陳兵弱水河畔,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千余年前的歷史重現。

立於百萬魔兵陣前的魔尊赤裂,一襲黑色戰袍,疾風獵獵,衣袂翻飛,如墨的烏發隨風飄揚,回首種種往事,他的內心早已疲憊不堪,滄海桑田。

他抬起漠然的雙眼,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看向對面,那屹立於天界千軍萬馬之前一襲白色戰袍的雲一鳴。只見,雲一鳴一臉肅穆,肅穆中似乎還夾雜著少許痛楚的神色。

“呵,一定是我想多了,”赤裂心道,“我真是該死,真是色令智昏,竟是被他如此這般玩弄於股掌之中,還累及祖父慘遭毒手。”念及此,赤裂心中恨意難平,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終於,他和他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雲宗主,雲代戰神,數日不見,真是度日如年,幾日下來如捱三秋。只是,不曾想,你我二人竟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相見。我可是想你想得緊呢,不知你可曾想我?”赤裂戲謔道。

雲一鳴尚未答話,立於他側後方的雲一諾便走上前來,冷冷地道:“赤裂魔頭,廢話少說,來戰便是。”

便在這時,山神手中牽拽的墨寶衝著對面狂吠不已,一個勁地拽著山神衝向對面雲氏姐弟。山神頗費一番功夫,方才止住被墨寶拖著朝對面滑去的勢頭。

雲一諾話音剛落,便身形如電,急不可耐地飛身相戰,更令人奇怪的是,她手中神兵放著赤裂身上的要害部位不問,卻偏偏招招朝著赤裂的腳踝招呼過去。

赤裂立即出手防禦,嗤笑一聲,邊打邊道:“一諾元君,急什麽?今日,當著神魔百萬大軍的面,本尊若不先把話說清楚,不知道的人還道是我魔界師出無名,無端挑起戰爭呢。”

“魔頭,不曾想你竟如此婆婆媽媽,都先發製人、陳兵百萬了,還顧忌什麽師出有名、師出無名的?”

雲一諾說完這兩句,已覺有些吃力。畢竟,二者之間修為懸殊較大,果然,即便赤裂僅防禦不攻擊,數十招之內已然令雲一諾難以招架,眼見著便要敗下陣來。

便在此時,雲一鳴飛身前來格擋住赤裂的招數,同時,微微側首,余光瞥向被他護在身後的雲一諾,呵斥道:“退下!”

雖雲一諾心有不甘,然而,即便雲一鳴是她的親弟弟,但他身為代戰神,又是此次大戰的主帥,她亦只能遵從帥令,退在一旁觀戰。

“怎麽?換人了?舍不得長姐受傷?”赤裂一邊毫無壓力地打鬥,一邊連珠似地發問調侃,見雲一鳴並不答話,繼續道:“雲宗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哪個問題?”雲一鳴冷冷道。

赤裂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開口,意外地笑了一聲,滿臉戲謔道:“當然是第一個問題。”

“你說呢。”雲一鳴不答反問,手中靈力未減。

“呵,要我說你一定非常想我……”他故意拖長了話尾,話音頓住片刻,牙縫裡又擠出三個字:“想我死。”當他把“死”字說出口時,心中積壓的委屈、怨恨一股腦湧了出來,手中攻勢也不由地加快。

“從未。”雲一鳴奮力防禦的同時,口中逸出雲淡風輕的兩個字。

赤裂一驚,從未想我死?轉念又想,是了,回答第一個問題呢,從未想我。頓時,惱羞成怒,不經意間已然全力攻擊。然而,令他奇怪的是,雲一鳴卻仍是隻守不攻。

赤裂不由輕輕一哂,心道,你既有心殺了我祖父,卻還在我面前惺惺作態,念及此,胸中怒火燒得更旺,手上招式一時間更加變幻莫測,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一旁觀戰的雲一諾心中清楚,即便雲一鳴已然服下失憶丹藥,他仍是不會出手傷害赤裂。這樣也好,正如她意,只因她知道,赤裂腳上的癡情箍會將他所受傷害轉移到雲一鳴的身上。

千余年前,自長公主在魔界懷有身孕的消息傳到天界後,雲一鳴曾憂心忡忡地問過她:“長姐,將來師姑的孩子在魔界出生成長,你說她會不會不喜歡天界神仙?”

雲一諾當時就明白,雲一鳴還在惦記著幾千年前的那個婚約。也是從那日起,她這個弟弟整整十個月都泡在觀文殿閱覽典籍。當時的她隻道讀書總比胡思亂想來得好。

之後又有一日,鳳鳴居中,幾張散落在桌上的草圖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見其上畫著滿滿當當的類似鐲子的圖案。雲一諾順手拿起看看,不明所以亦不打算深究,隨手收拾一下便轉身離去了。

直至在封靈台上,她朝柳和風揮鞭那次,恰巧撕裂了他的鞋靴,她才發現,原來柳和風腳上竟有一個腳鐲,並且其形狀竟和千年前她在鳳鳴居看到的草圖一模一樣。

雲一諾當時便怒火中燒,殺意騰然而起。她隻道雲一鳴暗格中藏有柳和風的畫像,以他的性格應該只是悶在心中。卻不曾想,定情信物都已經送出去了。因此,她更是鐵了心地要置柳和風於死地,隻恨不得一刑鞭便可將其抽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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