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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上青雲》☆、凡人生簿
小仙官手中抱著那本厚厚的《凡人生簿》不知有他,如實答道:“是啊,雲宗主五年前便來查看過了。”

須臾之間,蒼宗主心中已然風起雲湧,難道柳和風果真不是凡人?難道那雲若海早就知道真相,故而在這《凡人生簿》上動了什麽手腳?

念及此,蒼宗主面上不動聲色笑道:“呵呵,看來雲宗主辦事不僅嚴謹認真,而且雷厲風行,不似老夫這般拖遝,”頓了頓,話鋒一轉:“不知雲宗主可有說他為何查看?”

小仙官眼珠微微上翻,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好像是說險些將柳仙君錯認成什麽人吧。像什麽人來著,像……像……”像了半天,終是想不起,酒要少喝了,記性越來越差了。

雲若海會認為柳和風像什麽人,蒼宗主心中自然有數,於是,他看似隨口一問,實為打斷那小仙官的思緒,“雲宗主來查看時,這冊子上便有我那徒兒的生平記錄了嗎?”

這一問便將小仙官自那亂麻般的思緒中拽了出來,只見他莫名有些激動,“蒼宗主,您這麽問,可就外行了。我純陽仙門《凡人生簿》記錄凡人之生,那可是天賜神權,又有掌門神君親施秘術加持,但凡人間凡人出生,這冊子上便自動記錄生辰八字,豈能會錯?”

說到此處,許是覺得自己語氣激動了些,便頓了頓,將語氣放緩了些,“當時,正是小仙親自陪同雲宗主查看,一如今日這般,冊中已然寫得清清楚楚。”

小仙官心中納悶,地祇神宗擢升凡人至天界後,若為保險起見,是該至純陽仙門核驗一番。然而,堂堂地祇神宗主豈會連仙凡神魔都分不清,故而,凡人提了一大推,也從未特意前來查驗過誰的生平記錄。

他這看管典藏室的差事,不過是一個閑差,向來門庭冷落、門可羅雀。今日來查,著實反常,他不由問道:“敢問蒼宗主,可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此時,蒼宗主心中那重重疑慮,方才消去,笑道:“哦,無事無事,告辭!”

人無後眼,又沒□□,更不會讀心術,蒼宗主如何知道小仙官的心思呢?

那小仙官目送蒼宗主離去,見他走遠了,才將那匆匆藏起的酒壺,重新拿了出來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又笑又歎。

笑的是,蒼宗主遠遠地朝典籍室走來時,自己便看見了他,於是連忙將酒壺藏了起來,裝作一本正經地翻看典籍。直到蒼宗主來到身旁,他方才裝作剛看到他,起身相迎。

歎的是,方才他只不過想著奉承幾句,卻不想差點說漏了嘴,還好,他及時回過神來。他雖喝了酒,但卻沒醉到會告訴蒼宗主,早在十二年前,柳和風甫一登天那日,便已有人來查看過《凡人生簿》。

原來,那日他當值期間喝酒,醉眼朦朧期間,只見門口白影一閃,還未來及放下口中的酒壺,便被突然登門的一鳴神君逮了個正著。

他心中暗叫不好,被執法嚴明的一鳴神君逮住,非得拉他到天刑台上按天界規矩受上十神鞭不可。

孰料,一鳴神君卻隻罰他去典籍室外面壁思過兼醒酒一炷香的時間,小懲大誡。待懲罰結束,一鳴神君方才道明來意,命他去尋了《凡人生簿》,而後,二人方才一同查看了柳和風的生平記錄。

念及此,那小仙官哼著小曲兒,自言自語道:“這萬年的閑差,再不讓老子喝點酒,豈不悶死?”

言畢,他仰頭猛灌一口酒,孰料酒壺空空,他不死心地繼續晃了晃酒壺,壺嘴上滴出最後的幾滴酒,每一滴都未浪費,盡數滴入他大張的口中,末了,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真真滴滴難舍。

這廂,天后聽得蒼宗主如此肯定的答覆,心中不再懷疑柳和風的凡人身份,“既如此,那本後便放心了。”輕輕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複又放下,屏退左右,轉換了話題:“河神的案子沒問題吧?”

“回天后,那日承蒙天后及時差人通知老臣,老臣才得以及時趕至凌霄寶殿。地祇既能協同辦理此案,定然盡力而為。”蒼宗主畢恭畢敬道。

天后面上一笑:“蒼宗主,本後要的可不是盡力而為,而是一定要辦成。”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放心,雖此案不破,天君怪罪下來,也還有正一神宗跟你地祇一起擔著,你要分得清哪頭輕、哪頭重。”

“老臣明白。”蒼宗主垂眸。

天后歎口氣道:“唉,還有一事令本後憂慮不已。”

“不知何事困擾天后,請天后明示,老臣願為天后分擔。”蒼宗主誠然道。

這時,天后自主位上緩緩起身,若閑庭信步般行至蒼宗主身旁三尺余站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

原來,數日前的一晚,她心中不知何故隱隱不安,便匆匆趕去太子東宮,到達時,卻發現太子不在宮中。

她心中略感不妙,忙尋了太子宮中的仙娥仙侍前來問話。豈料,眾人皆不知太子何在,還說太子一早便在院內修練,許是練得不如意,便早早屏退左右,不許他們到院中來。

她聽完勃然大怒,忙令眾人尋找,口中叱責,若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定讓一眾仙娥仙侍生不如死。

誰知,便在此時,那太子從大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那位柳仙君。而後,太子將自己遇刺及柳和風如何相救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聽了太子的描述,她心中吃驚不已,面上卻一派淡然,說要賞賜柳和風,太子卻說柳和風的賞賜不勞母后費心,他自會賞賜。柳和風口中婉拒,也便在那時告退離去。

少頃,太子又說翌日去稟告天君,她便稱天君日理萬機,此等令他憂心之事,還是莫要勞煩於他。繼而,又安慰太子隻管放心,說此事她定然會調查清楚,隨後,調了一支天兵,加強東宮巡邏防范力度。

聽天后敘述完那晚的情形,蒼宗主心驚不已,那刺客雙唇烏黑,他心中已然有數,“天后,可是要老臣調查那刺客的身份?”

天后目光微斂,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分/身而已,既是分/身,想必,如今她本尊已沒那個能耐親臨天界,不足為慮。”她頓了頓,繼而轉身面向蒼宗主:“讓本後憂慮的卻是你那徒兒柳和風。”

蒼宗主聞言一愣:“小徒既是凡人,老臣不知他何足為慮?”

“你那徒弟雖非故人之子,卻是天資卓越、聰慧過人之輩。他當晚在場,本後怕他是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年輕人,好奇心盛,只怕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來。”說著她的眼尾閃過一抹狠毒。

蒼宗主心中一緊,天后言下之意,他豈會不知,她想讓柳和風閉嘴,“天后,請恕老臣直言,那女刺客可是惡語?”

聞言,天后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踱回主位坐下,繼而似是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又仿佛是在思量。片刻後,她終於放下茶盞,緩緩吐出二字:“不錯。”

一時間,二人都未說話,寂靜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蒼宗主終於開口:“天后,老臣這徒兒向來醉心於仙術和丹術,對除此以外之事,一向不聞不問。此次刺客之事定然也是不以為意,還請天后莫要多慮。”

天后聽出他話中的拒絕之意,冷笑一聲,不無諷刺地道:“不知何時起,連你蒼宗主也有了一副菩薩心腸?”繼而,又慢悠悠地道:“若是蒼宗主這副菩薩心腸一千年前便有了話,便沒了此刻的為難了。”

蒼宗主沉吟片刻,終是堅定拱手道:“天后,老臣明白了。”

天后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明白便好,退下吧。”

蒼宗主施禮告退,往外走去,在即將踏出殿門時,身後的天后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揚聲道:“對了,聽太子說柳仙君胸前好像有一個挺獨特的疤痕,不知可有蹊蹺?”

蒼宗主聞言心中一凜,雙眼微眯,眼中似是閃過憐惜和遺憾,又似閃過狠辣和歹毒,頓了片刻,方才轉身回答:“待老臣確定後,再來回稟天后。”

蒼宗主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地祇神宗,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地祇後花園。

誰知不去還好,進去之後,隻消一眼,便已是怒火中燒。原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他那些視若生命的嬌嫩花兒已然盡數死去。他顫抖著連聲喚了江潼過來,責問緣由,江潼一看也傻了眼。

原來,自打他將這澆花之事交給了師弟柳和風之後,便只顧與宮羽元君每日談情說愛,竟未再來這後花園看過一眼。柳和風不知曉這些花兒之於師尊的意義,可是,他江潼是知曉的呀。他連忙跪下認錯,然而卻於事無補。

突然,蒼宗主急火攻心,眼一花,便昏了過去。江潼忙上前扶住,將師尊扶回他的寢房床上躺好。

而後,他又趕忙跑到煉丹房去尋柳和風,他進去時,柳和風仍在長案前研究著聚靈環。江潼見到此環時,心中湧上一瞬的詫異,然而,事分輕重緩急,眼下沒有比師尊滿園子的花更重要的事。

只見,他一臉氣急敗壞道:“師弟,近日後花園那些花草你可曾看顧?”

柳和風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樣子,一臉茫然答道:“自然看顧,每日皆去澆花,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聞言,江潼氣得直跺腳:“哎呀,我的傻師弟,這些日子連日下雨,你還每日都去澆花作甚?!”

柳和風竟無言以對,不錯,他甚至還有一次一邊下雨一邊澆花。

那些日子,他在那後花園裡,每每看他手裡拿著個噴壺是在澆花,實則,他的心思卻早就飛到尚在人間的雲一鳴身上,他一直在思考雲一鳴為何生氣的問題,哪裡還顧得上什麽下不下雨的?

不過,也正是在那個後花園裡,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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