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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上青雲》☆、仇人見面
前有雲一鳴和六公主昨日的對話,“你找到他了?”

“嗯。”甚至,不需她說出來,雲一鳴便已明了她所指何人。

後有,六公主雪中送炭以門神鬱壘信物相贈,且雲一鳴亦欣然接受,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雲一鳴口中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在柳和風看來,不過是默契在二人之間輕輕蕩漾開來。他在封靈淵底沉睡一年,又在魔界為凝聚廣秀仙娥元神魂魄一年,兩年時間雖不長,但對於一段感情的成長卻已足夠。

柳和風眼神黯淡了下來,然而隻一瞬,在他視線重回到雲一鳴面上時,那黯淡已然消失無蹤。

他換上一副輕松的神情,伸手化出一縷青絲遞給雲一鳴,言歸正傳:“這是神荼的發絲, 哥哥收起來吧。”

聞言,雲一鳴並未接過,只是面含疑惑之情望向柳和風。卻見,柳和風一把拉過他的手,又將那發絲置於他的掌心,“我只不過在那神荼神情倨傲地轉身離去時,神不知鬼不覺地薅了幾根。”

言畢,只見雲一鳴無奈的眼神中似有責難,柳和風當即一副委屈又無辜的神情,低低地道:“哥哥,那神荼長了一腦袋荼草,不差這一兩根。”面上裝作心虛地垂首,心下卻道,就衝神荼那態度,小爺我沒把他薅成禿子已是手下留情了。

雲一鳴見柳和風一副小心翼翼又怕他生氣的模樣,驀地,心就軟了,暗歎自己如今看著柳和風,竟有種老娘親看自家兒子的感覺。他不由接過發絲,輕聲道:“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先知會一聲。”

柳和風仍是低垂著腦袋,可憐兮兮地“哦”了一聲,雲一鳴最受不了他這套,柔聲道:“若是行不通的話,再……”言及此處,他話音一頓,似是很難開口。

柳和風抬頭望他,滿眼期待地等著他往下說,孰料,二人目光甫一相交,雲一鳴卻極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少頃,方才艱難道:“再明搶亦不為遲。”

聞言,柳和風懵了一瞬,繼而上前勾住雲一鳴的肩膀大笑不止,揶揄道:“真沒想到,哥哥竟會有這麽好的主意!小弟甘拜下風。”

這時,神情茫然的雲一鳴腦海中閃過幾個貶義詞來,近墨者黑、同流合汙、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柳和風笑到腹痛,又見雲一鳴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顯出幾分難為情,方才止住笑意,乾咳一聲,正色道:“度朔山一行,雖得知劇毒萃取於荼草,卻不能作為我師尊用毒的直接證據。如今看來,只有順著荼草的去向這條線探查一番了。或許,只能去尋噬音獸了。”

聞言,雲一鳴問出一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的神血封印是如何解除的?”

如此突兀地轉換話題,柳和風一愣,他一向隱隱約約地知曉雲一鳴應該知曉他的身份,只是雲一鳴從不提及,他便也不多問,“哥哥,何發此問?”

“昨夜,你在桃木之上熟睡時氣息紊亂,我探得你身上神魔血統同時運轉。”柳和風身負魔血,那桃木又有伐邪製鬼之功效。

自柳和風在封靈淵底醒來之時,他身上的神魔血統封印便已然解除,連那魔尊都說若非探知他身上有一半魔血,定然不會出手相救。

他一直以為身上神魔血統封印,皆是由八十一道天雷將其解除,“哥哥不知?不就是天雷之刑嗎?”

雲一鳴輕輕蹙眉,若有所思,天刑台行刑時,會以噬仙鏈將仙者束縛在飛來石上,那噬仙鏈會將神血和仙氣靈力盡數壓製,遑論解除神血封印?

難道是……

天君?

一直以來,雲一鳴都未曾將柳和風的身世告知於他,只因雲一鳴以為隱瞞是對他最好的方式。尤其是在尚不能確定柳和風的血親會是如何看待他時,雲一鳴更是不願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世。

如今看來,難道天君早就探得柳和風身上的神魔血統封印?封靈台上,天君襲向柳和風胸前那一掌,不是欲取柳和風的性命,而是為了解除他的神血封印,讓他足以在封靈淵底活命?

柳和風見他面沉似水、沉默半晌,忍不住輕聲喚道:“哥哥?”

雲一鳴回過神來,緩緩道:“或許,噬音獸無需再去尋了。”

“哦,哥哥可是已有良策?”柳和風眸中閃動流動的光彩。

雲一鳴看著柳和風,他的眼神總是那麽清澈,笑容總是那樣燦爛,這是雲一鳴所向往的,是他生命中不一樣的色彩,他不想有任何陰霾去破壞它。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柳和風的雙手,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神情柔和而淡然地說著話:“等這件事過了,我什麽都告訴你。”

柳和風看向乾淨如清風般的雲一鳴,隻覺有一種溫暖,在海邊這潮濕而朦朧的水汽中,悄無聲息地彌散開來。

雖說不清道不明他具體所言何事,然而,此情此景下的柳和風還是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繼而,一個縈繞著淡淡沉香氣息的溫暖懷抱,突如其來地擁住了他。

這是雲一鳴第一次主動擁住他,一瞬的詫異過後,柳和風雙臂亦緊緊攬住雲一鳴,修長的手在他背上輕撫幾下,少頃,低聲問道:“哥哥,你怎麽了?”

雲一鳴旋即松了手,轉身眺望海際天邊的雲朵,耳垂泛起一片緋紅。一陣海風吹來,柳和風只見他那如雪白衣隨風飄揚,一派超凡脫俗……

魔界魔市

站在熱鬧繁華、人來人往的魔市上,柳和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夜未央宮,最後一次確認道:“真不進去看看?”

雲一鳴一語未發,隻微微搖頭。

柳和風稍感遺憾,歎口氣無奈道:“那好吧,我很快便把山神兄帶過來,”頓了頓,又道:“我答應過他護他周全,哥哥定要讓他安然無恙地回來。”

“好。”雲一鳴淡聲道。

柳和風燦然一笑,便奔夜未央大門而去,行至門前,那守門的魔兵見是柳和風便恭敬地拱手道:“公子!”

“魔尊可在宮中?”柳和風問道。

“魔尊出宮了。”魔兵畢恭畢敬地答道。

柳和風點點頭,而後邁步踏入夜未央宮。

約一炷香的時間後,當柳和風攜著山神再次出現在夜未央宮門前時,那守門的兩位魔兵已然不見了蹤影。

一陣琅琅作響的金石相擊之聲傳來,二人循聲望去,卻見,那魔市上空三個黑色身影正合力圍攻一白衣人,柳和風心道不妙,等不及看清那白色身影是否是雲一鳴,便不管不顧地飛身而起,加入混戰。

隻一招,便有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地自空中跌落,那二人便是方才守門的魔兵,只見他二人在魔市已然空蕩的街道上哀嚎不已。

與此同時,懸立於半空中的柳和風急忙上下打量雲一鳴一番,“你沒事吧?”

雲一鳴四平八穩道:“無事。”

見他無事,柳和風便將他擋在身後,而後才看向對面懸立的黑色身影,竟是魔尊赤焰?

二人同時一愣:

“赤裂?”

“魔尊?”

柳和風微一側首,問雲一鳴道:“哥哥,這是什麽情況?”

雲一鳴微微搖頭,“不知,今日首次見面。”

原來,方才他在夜未央宮門附近靜待柳和風,孰料,竟傳來一聲蒼老渾厚的聲音喚道:“雲一鳴?”

他下意識地轉身望去,卻見一位黑衣灰發、精神矍鑠的老者正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雲一鳴心中疑惑,開口卻依然淡然:“不錯。”

聞言,那老者冷然一笑,惡狠狠地道:“真是冤家路窄,本尊今日便要取你性命。”言畢,不由分說動起手來。

柳和風這才扭頭看向魔尊,繼而笑道:“魔尊,可是認錯人了?”

魔尊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厲色疾言:“絕無可能!就憑他這張凍死人不償命的萬年寒冰臉,還有那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清高模樣,不是雲一鳴還能是誰?”頓了頓,接著道:“赤裂,你讓開,本尊今日定要一雪前恥。”

柳和風一邊笑一邊搖頭,無可奈何道:“這可如何是好?”繼而神色一凜,翻臉不認人,森然道:“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他。”

魔尊聞言怒道:“你?!”他這才想起在魔殤之淚時的情景,若非關系不凡,那白色晶鹽怎會幻化出雲一鳴的模樣來?

便在此時,雲一鳴在柳和風身後緩緩道:“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說完,他便飛身向前,懸於魔尊身前丈余處,拱手道:“還請魔尊賜教。”

魔尊正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雲一鳴此舉不免為他解了圍,他心下倒是生出一絲敬佩之情,“好,請!”

話一落音,二人便又如火如荼地纏鬥起來。

在一旁觀戰的柳和風心下焦急不已,之前他與雲一鳴交手時,已然察覺他的修為有所下降,好似只有兩年前的七八成,而魔尊那老頭,自打出了封靈淵回到夜未央,修為便開始恢復,一路上漲。

果然,雲一鳴一個不慎,左臂竟被魔尊的魔兵烈焰劃出一道口子,於是,柳和風禁不住喊道:“魔尊,您為老不尊,以大欺小!”

魔尊一聽,火氣騰騰往上竄,氣息也出現了一息的紊亂,忍不住憤憤道:“臭小子,你瞎了狗眼!你怎不說他朝氣蓬勃、生龍活虎的一個年青人,欺負我一個垂垂老矣、風燭殘年的老人?”

柳和風抱著臂,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魔尊,算您還有點自知之明,都一把年紀了,黃土都埋半截身子的人了,還一副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人家都說不認識您了,您還不分青紅皂白地火急火燎地上趕著冤枉人!”

那魔尊一邊打一邊氣急敗壞道:“你放狗屁!我有沒有冤枉他,我心裡清楚。”

柳和風好整以暇道:“究竟有沒有冤枉他,魔尊倒是說說看,我也好給您評評理!魔尊如此這般悶聲不語,悶頭便打,不知道還以為您是做了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魔尊火冒三丈,“放狗屁,你也不看看你的心都偏到哪裡去了,我若還讓你評理?我腦子怕是被驢踢了。”

柳和風繼續言語相譏:“什麽?魔尊您的腦子竟被驢踢了?我就奇怪您怎麽如此忘恩負義?我是魔尊的恩人,他又是我的恩人,如此一來,也可以說他便是您的恩人,若非他當年救我一命,魔尊您如今還在封靈淵底餓鬼道待著呢?”

封靈淵底?!

雲一鳴靈光一現,倏地止住攻勢,自纏鬥中抽身,緩緩道:“我想起來了,難道百余年前封靈台上的便是魔尊您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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