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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程季青倒是也想忍,但從玻璃窗看到白新與二人對立在一起的樣子,她沒辦法。冬日葉落風冽,白新的背影透出一種清臒的氣質。

  孤零零的,好像風一吹就要倒。

  程季青不願意留她一個人在那裡。

  她走過去,看著周萍那隻準備抬起的手,眸光涼的驚人:“這麽久了,周夫人動手的習慣還沒改?”

  她走到與白新平行的位置,當著白趙良夫婦的面牽住白新的手。

  程季青的出現讓白趙良夫婦怔住。

  白趙良:“你們……”

  白趙良到底經歷過風浪,很快回神:“小程總,原來你和小新……我竟然都不知道,那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別。”程季青打斷:“我高攀不起,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戲,大家什麽角色自己心裡有數。”

  白趙良一怔,面色微變。

  周萍耳朵嗡一聲,惶恐的往後趔趄兩步,程季青仿若未見,道:“她說沒聽見,既然周夫人說不明白,我看白總說話字正腔圓,嗓音渾厚一定很適合……”

  程季青眯了眯眼,alpha的威壓從周身散出,帶著針對的攻擊性直逼到周萍身上。

  白新側過頭,於淺白的路燈下去看程季青,她忽然想起來。

  “嗯?周夫人連道歉的意思都聽不明白?”

  怎麽辦才好?
  她好像真的——離不開這個人了。

  心底深處對白新的恨又如不斷翻湧的巨浪,難以停歇。

  她什麽都不用做,有人已經為她築起世上最強硬的堡壘。

  “後面那些話留給你自己演就夠了。”程季青站定腳步,背對著,她牽著人再轉身:“好吧,雖然不怎麽誠心,但我們白小姐善良心軟,我也就不為難了。”

  程季青說完,感覺到掌心裡那隻手微微用力,她用了更大的力氣去回握。

  級別壓製,是ABO世界的天然法則。

  心裡的厭惡、怒意,在程季青的嗓音裡逐漸化作心動。

  “小程總,你剛才說有個主意……”

  白新冷笑彎了下唇,鄙夷的目光直直凝著周萍:“什麽?我沒聽清。”

  以前不敢得罪的人,現在更是不敢。

  周萍說這話時,整個身體都在抖。

  程季青並沒有因為周萍的示弱而松口,她的語氣甚至比方才更硬:“原本想著看在新新面上,欠款的事倒是能出點主意,想來是用不著了。新新,我們走。”

  她咬著牙:“是我的錯。”

  程季青打斷後話,道:“有件事,希望以後不會再從白總嘴裡聽到這個稱呼。”

  白新在一旁像看戲一樣瞧著,利益總能讓你看到一個人最真實的面目。

  程季青是也在逼著他給白新道歉。

  白新聞言,梨渦微微顯出來。

  不等白趙良說完,程季青淡淡道:“二人過來,是為了欠款的事吧?那應該是來求人的,是我久不見世面,現在求人辦事的都這麽橫?”

  “別誤會,她媽媽也是急了……”白趙良拉了下周萍,現在白新不只是和XM有關系,要知道欠款裡還有部分是程家的,尤其Y2上,程景的那筆投資也不是小數目。

  ‘媽媽’兩個字,周萍在白新跟前連提也不配提。

  “周萍!還不快道歉!你想看著白家去死嗎?等幸幸出來,你要她怎麽面對這種情況?”白趙良又是威脅又是哄。

  那一次,程季青也是這樣護著她。

  她不笑時,那張臉尤為冷窒。

  程季青恍然想起來:“啊,對……這錢再怎麽拖,想來以白氏現在處境要還完也是很難的。我想了想,與其幫你們拖延時日,不如想辦法幫你們多賺錢。”

  善良心軟麽?這輩子倒真的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

  他去看白新,卻見白新沒有一點開口的意思,白趙良鐵青著臉:“我好歹是小新的親生父親……”

  後面的話是扯著周萍說的。

  白趙良:“……”

  白趙良見人是真要走,咬牙道:“好!小新,如果你實在氣不過,爸爸跟你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是我的孩子,我怎麽會不疼你呢?這些年都是我忙於工作,對你疏忽了。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

  周萍感覺到白趙良眼裡的威脅,她也知道現在不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她的所有積蓄,她和女兒的後半生都壓在白家了,要是白家真的沒了,她也是要和白趙良一起償還的。

  那一次在程家別墅,她和程季青事前剛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但是程季青看到她的消息,還是來了。

  強勢的,不容拒絕的站在她身邊。

  下一秒周萍本性就爆出來:“你!”

  白趙良內心再憋屈,面上依舊裝作理解的態度:“我明白,這些年是我們虧欠了小新。在家裡怎麽說的,你這脾氣就是改不了,快給小新道歉,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不願意?沒事,那就算了。”程季青這次也不再廢話,牽著白新直接往樓裡走。

  “什麽辦法?小程總。”白趙良眼都亮了。

  “你們白氏當初給白新的月薪是一萬,這樣吧,程氏一樓缺兩個打雜的,我給你漲十倍,你們一個月就是20萬。”程季青體貼道:“一天工作五小時,其他時間你們還能用別的方式籌錢……”

  白趙良聽了一半,到底忍不住這羞辱:

  “小程總,莫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欺人?我從來不欺人。”程季青否認。

  都不算人,怎麽算欺負?
  這話讓白趙良面色更難看。

  程季青認真道:“看來是不滿意,那你們可太貪心了。”

  等白家山窮水盡,賣到最後一寸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程季青的提議多麽的善良。白新心道。

  “你從來沒有想過幫我。或者說,小新,是你從來沒想過幫白家。”白趙良到現在還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就算白新攀上了程季青,得到了XM的賞識。可如果白氏不好,對白新有什麽好處?
  “為什麽?你是白家的人啊!白新!”

  白新冷冰冰注視著白趙良,緩慢道:
  “那你就要問問自己,當年做過什麽了。”

  如觸驚雷,白趙良周身一僵,他身體溫度幾乎條件反射的升高,那年火災的畫面重拾腦海——他甩開陸曼的手,轉身跑的時候,仿佛還能聽到陸曼撕裂的質問與咒罵。

  ‘白趙良,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你要丟下我嗎?’

  ‘回來,救救我!’

  ‘白趙良,你不得好死……’

  白趙良冷汗冒出來。

  不可能,白新不可能知道。

  那時候陸曼被救出來時,連張嘴都做不到,怎麽可能說什麽……那天的事彼此都有把柄,程家的人也不可能透露什麽。

  所以白新不應該知道。

  白新並沒有把事情說透,她看到了白趙良的畏懼,驚疑,膽怯。

  她就是要讓白趙良活在猜測裡,活在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噩夢裡。

  離開前,程季青冷不丁說了句。

  “以後別去找她,有膽子就來找我。”
-
  程季青牽著白新上樓。

  上樓的過程裡,誰也沒說話。

  晚風蕭蕭,北城的溫度一日比一日冷,化雪天更是低。

  門打開,二人換了鞋,站在門口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程季青伸手將白新牢牢抱在懷裡。

  白新鼻息霎時聞到,桃花酒的清香與外界的清冽寒氣,她聽見耳邊傳來溫柔的安撫:“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阿姨會很開心的。”

  白新睫毛顫了顫,方才完好無損的表情一時破防,她鼻尖發酸:“真的嗎?”

  “真的。”

  程季青說:“所以不要再難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問阿姨與白趙良是否有關之前,你跟阿姨說,沒有她你會撐不下去。”

  白新輕輕吸氣,程季青的味道讓她感到安心,她應聲:“是。”

  “你有沒有想過,阿姨也許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報仇,是因為你說撐不下去,她必須要給你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才選擇了默認。但是現在你報了仇,你也活得很好,她在天上一定很欣慰,可是也一定希望你今後再也不要被仇恨所累,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在這世上活下去。從此平安,幸福。”

  程季青的充滿體貼與寵溺,像春日微風撫著白新的身體,救活了她沉鬱的心靈。

  白新眼底聚起層層水光,沒有往下落,隻含在眼裡。

  她知道的,這些年無數次的午夜夢回,她怎麽能不知道媽媽的真正用心呢。

  只是她不能,也無法釋懷而已。

  她將程季青抱的更緊。

  平安,幸福。

  她從來沒有想過,遇到程季青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她從來不在乎自己活多少時間,只要大仇得報什麽都不在意。

  可是遇到程季青之後,她開始希望,自己能活的久一點。

  和程季青糾纏久一點。

  她說:“你陪著我。”

  程季青說:“我陪著你。”

  安靜的抱了片刻。

  程季青側低下頭在白新脖子裡蹭了蹭,鼻尖方才凍得太久,此刻回暖,懷裡誘人的香如引子鑽進她呼吸裡。

  她把白新的下巴捧起來,對上那雙還未褪下霧色的眼睛:“哭了?”

  白新搖頭。

  雖然談及媽媽還會難過,可時間長了,也似有了抗體,並不怎麽會掉眼淚。

  她不愛哭,這麽多年也沒怎麽哭過。

  “說得好像我常哭。”

  “難道不是?”程季青說。

  白新聞言,眼皮微抬,煙波豔俏,清冷嗓音裡的若有若無的軟:“那都是被你欺負哭的。”

  程季青靠近,溫吞的氣息滑過她耳尖:“你不是喜歡我欺負?”

  程季青偶爾的挑逗,與放開,格外令人著迷。

  就似禁欲之人破戒,充滿禁忌感。

  於是,白新的情念便被輕而易舉挑起來,並不壓製呼吸,由著它放肆的喘:“喜歡,尤其你撕掉我絲襪那天……”

  “……”

  程季青一窒,想起那日白新一邊流淚,一邊承受,她氣息沉沉,興致來的很快。

  她將白新的外套褪去,攔腰抱起來。

  不算溫柔的一場盛宴。

  折騰了三次,最後以白新的低聲抽泣結束,她死死的抱著程季青,指甲在程季青的蝴蝶骨上落下幾道紅痕。

  程季青知道白新有些受不住了。

  但是白新從來不在這種事上求饒,也絕不會主動說不要。

  程季青眸色深沉,嘗試過幾次,想逼著白新示軟,可別的事白新都能,似乎這種事她就是不肯。

  執念頗深。

  程季青每每瞧著那眼淚,心就軟。

  然而心裡漸漸的也有了執念,想著總有一天必然是要這人在床上求饒的……

  室內平靜下來。

  窗外卻又下起了雪,程季青套了睡衣拉開窗簾,霓虹在不遠處,落在玻璃上色彩斑斕,流進她眼睛裡,眼瞳也有了彩色。

  她想,最好聖誕節那天可別下大雪。

  她怕雪太大,去北嶼鎮的飛機,無法起飛。

  那就當真遺憾了。
-
  大雪在聖誕節的前一天,停了。

  天氣預報上顯示,北城以及北嶼鎮往後三天天氣晴朗。

  她的運氣總是很好。程季青想。

  《貓與薄荷》拍完,因為各種意外,成為話題,就連最後殺青也因為童言希受傷上了一波熱搜。

  不過童言希的傷幸好沒事,第二天便順利出院,聽白新說是唐佳去辦的出院。

  總之,如今她也在圈內博得一個新人名字。

  Ada給她接了一些劇本,是好劇本,只是她看完沒有特別心動的,她並不在意名氣,因此選擇再等等。

  正好,這幾天能心無旁騖的休息。

  和白新約好下午三點多去商場看看要買什麽,不想在家等,吃了午飯便出了門。

  陽光和路上的雪,晃著眼睛,卻莫名的讓她心情很好。

  也許也是因為即將要去旅行,而這趟旅行裡還有白新。

  風吹的她的臉有些紅,她的手抄在米色大衣裡,身姿亭亭的走到大街上。

  斐然的氣質難免吸引周圍的目光,隻覺一道風景走過去。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程季青拿出看了眼,不知誰發來的郵件,沒在意又收回去。程季青重新抬起頭,眼瞳裡都是好情緒,她的目光無意落在不遠處的大廈,程氏大樓。

  看了兩秒,側身走進街道旁的咖啡廳。
    她可真喜歡現在的生活。

  程氏也好,付榮君也好,程景也好,什麽也不想管了。
-
  北城與丹麥的時差有7小時左右。

  夜晚,丹麥也迎來了這個月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街道是北歐的建築風格,西蘭大街旁,大片的色塊讓整條街充滿獨特的風格。

  西蘭大街一個並不大的劇院,幾年前添了戲劇的種類,吸引了不少外國和中國人前往。

  彼時,台上的女人一身青衣,正唱著婉轉的江南小調。

  底下坐著的人有能聽懂的,也有衝著那婀娜身段去的。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塗秀秀的名字便已經在當地圈內小有名氣,台上一口腔調,唱盡人世浮華,喜怒哀哉,台下江南美人軟聲嬌語,旗袍加身。

  微微一想,風情無數。

  程景坐在角落,一杯綠茶從端上來到現在也沒喝一口。

  她喝不慣。

  原本是在鄰城出差,臨回去改了道,也沒有太多想法,就是過來瞧瞧。

  她看著台上唱功了得的佳人,忽然想起在北城那些年,塗秀秀為著那一句戲言‘隻為我一個人唱’,這些年當真再沒登台。

  此刻,竟有一種難掩的複雜。

  她似乎也差點毀了一個好的戲劇家。

  一曲終了。

  劉秘書也正好到她身邊來,低聲說:“北城那邊查到點事,很嚴重,您還是親自看看。”

  程景望著台上鞠躬的人,下一秒,那人忽地看過來,視線相對的刹那,又錯開。似乎是錯覺。

  她默了默,起身道:“走吧。”

  外面的風冽的厲害,程景彎腰上車,秘書將平板電腦遞過去。

  “唐佳的助理在澳門輸了一屁股錢,正急著要錢,所以我們沒廢什麽功夫,這人說的不少。這是錄音的文字版。”

  程景一頁一頁的掃過去,每一頁的每一個字,都讓她周身的氣壓冷幾分。

  “她不知道具體情況,依稀知道那是一種針對omega需求的緩解劑,白新利用和小程總的配適度在做這種藥。”

  ‘砰——’程景將平板砸在椅子上:“她們怎麽敢!!”

  因為怒意,程景心口起伏劇烈。

  劉秘書道:“這個助理說,前陣子忽然停了,但她肯定這件事是瞞著小程總的。”

  程景咬著牙,手已經握成拳頭。

  “白新……”

  “是不是應該立即告訴小程總?”

  程景已經拿出手機,這個點北城是午後,她找到通訊錄還未點,動作微微頓住。

  隔了幾秒鍾。

  程景深吸一口氣:“橙橙很喜歡她。”

  劉秘書不明所以,所以不是應該立馬告訴嗎?

  程景:“如果是從別人嘴裡知道這件事,橙橙不會信,還是會去問白新,如果這樣,她受的傷害會更多。”

  她太明白受傷的感覺,那時候程季青無意聽到她和付榮君對話時,那痛不欲生的模樣,她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程景周身寒氣四溢:“給白新打電話,我要見她一面。”

  …

  同一時間,北城下午一點。

  程季青給白新發了一個大概位置,算是日常。

  隨即點開微博。

  她的粉絲經過幾次熱搜漲到了一萬多,挑了些私信看,忽視了黑粉消息,看到好幾個讓她發自拍日常。

  看到有一條說:【美女就要多營業!快發照片!】

  程季青嘴角含笑,人心情好的時候,總是更好說話。

  她想了想,對著拿起咖啡,找了個好的角度拍了一張。

  發了一條配圖微博——平安,幸福。

  發完微博她忽然想起來,點開相冊,從已收藏裡找到上一次在北城大橋和白新拍的那張。

  夜色朦朧,風吹烏發,白新的唇輕輕落在她臉頰上。

  她笑了笑,點開白新的微信對話框,將那張照片設成背景圖。

  順便將剛才的自拍發給白新。

  她沒有等白新問,主動說:【想你。】

  消息發完,忽然手機屏幕又跳出郵件的提示。

  因為偶爾會收到一些劇組的郵件,因此從來沒禁止通知。

  還是剛才那個陌生郵箱,程季青點進去。

  【你的血只是為了給白小姐製藥,30萬,我可以告訴你一切。】

  程季青一怔,想的是誘導劑的藥物除了唐佳,白新,還會有誰知道?
  她返回,去點第一封。

  【你一直在被人騙。】

  下面還跟了一份文件,程季青饒有興致的點開,這個人怕是不知道這些事她早知情,居然拿來跟她交易?
  打開文件。

  她征了征,抽血報告,還有一份寫著《藥劑進度表》。

  程季青抿了口咖啡,苦中帶甜,腦子裡已經在飛快的運轉。

  抽血的事她自然知情,沒覺得什麽不對。

  她在從剛才這兩句話,以及文件裡尋找細節。

  製藥的事是秘密,能接觸到報告的人也就只有唐佳醫院的人,醫院的人很多,見過她和白新的人也不少。

  但是同時能知道,製藥、白新、她三者聯系的,只有唐佳,或者能近距離接觸唐佳的人。

  她想了想,點開郵箱:【想要錢,直接給我打電話。】

  這個人能得到她的郵箱,也一定知道她的手機號。

  程季青幽幽凝著手機。

  一分鍾後,屏幕亮起來……

  “喂?”

  開了變聲器的男音。

  程季青平靜的端起咖啡,緩聲道:“你是唐佳的助理。不用急著掛電話,掛了也沒有用,在你問我要錢那一刻,我想要找到你易如反掌。”

  那頭否認:“我不是,你要是不想知道就算了。”

  唐佳身邊應該只有一個助理,跟了很多年,但她只見過一次,是個女人。原本不確定,但剛才這話否認,她反而確定了。

  那語氣太急了。

  演員揣摩的人物太多,有時候也有些看起來無用的本事。譬如通過眼睛,語氣,語速判斷一個人的內心情緒。

  她並不想做什麽,但這個人不管不顧找到她這兒來要錢,說明確實很急。她打算先把人穩住,再聯系唐佳處理。

  “急什麽?你說我被人騙,如果是指誘導劑緩解藥劑的事,我可以告訴你,我知情。”

  “誘導劑?”

  那語氣反而疑惑。

  程季青因這語氣一頓,那聲音道:“哦,我說的跟誘導劑沒關系,你給我30萬,我都告訴你。”

  程季青也不知怎麽,好像遠方遞來的不安,莫名的在扯動她上好的情緒,她語氣依舊平淡:“我怎麽知道給了你錢,你還會告訴我?我這人不喜歡風投,但是我舍得花錢,你現在告訴我一切,我多出一倍的價格。”

  那頭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真的?”

  這人要麽太蠢,要麽就是急瘋了。

  “60萬而已,算的了什麽?”

  程季青循循善誘:“你要是不說,我可就沒興趣了,我直接去找唐佳,到時候你這消息可就不值錢了。”

  程季青在心裡默數三秒:“掛了。”

  那人的確是想錢想瘋了。

  “等等!我說。”

  程季青望著窗外的行人,聽著那難聽的變音器發出的男人嗓音,眼底被太陽的暖光照的發亮,愣一會兒,那光啞下去。

  她眨了下眼,淡淡問:“那誘導劑緩解藥劑呢?”

  “學術界早就做出來了,就算體質不同,也不難做。根本不需要這麽大量抽血。”60萬的吸引力太過強大,那人搜腸刮肚道:“據我所知,白小姐的報告裡,在很久之前就沒有誘導劑的成分了。那就是一個幌子。”

  程季青呼吸靜下來。

  “我什麽都說了,錢你怎麽給我?”

  程季青隔了片刻才回神,聽著那頭一遍遍的提醒,她掛了電話。

  她的耳膜有些嗡嗡的,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聽一個人的話。

  比起外人,她更相信白新說的。

  現在不該自己胡思亂想。

  她的嘴裡有些苦,先抬手要了一杯檸檬水,硬是等水來了,喝了幾口,才給白新過去。

  電話接的很快。

  但也同時響起催促的聲音:“白總,可以開會了。”

  “怎麽了?”

  程季青心跳莫名有些快,她突然遲疑:“是不是要忙了?”

  “嗯,要開個小會。”

  程季青聞言,緩了緩呼吸,問:“白新,你有沒有什麽事瞞著我?”

  白新顯然頓住:“什麽?”

  不過細微的一個停頓,不過一個尋常的反問。

  程季青的手卻在微微發抖,她聽到白新說:“橙橙,我一會兒來找你。”

  程季青說好。

  她在咖啡廳筆直的坐了十幾分鍾,就發呆似得,手機震動了幾次,她低下頭,不是白新電話。

  是陌生號的短信。

  【你騙我!程季青,你就是個蠢貨,活該你被玩弄被欺騙。】

  【你就是一隻用來緩解人家特殊需求的小白鼠!】

  【你不給我錢,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可憐。】

  程季青站起身,坐的久了兩隻腿有些僵硬,她拍了拍緩解,然後往外走。

  離開了窗外的光線,眼瞳的亮度一時間更暗了。

  走出門。

  街上冷的令人發抖,她忽然想起來某個早上,她幫白新看的那條唐佳發的短信。

  【藥雖然暫時停止研究了,但還好程季青在,能幫你緩解。】

  她撫了撫頻率極快的心臟。

  在瀕死之際,她還想著絕處逢生,她沒法專心開車了,打車往醫院去。

  門打開的一瞬間,唐佳滿臉詫異。

  因為程季青的表情太過陌生,是認識這麽久以來從未見過的。

  唐佳心裡湧出不好的預感。

  “我抽血的原因到底是因為誘導劑,還是因為緩解白新原本的身體症狀?”程季青沒有給唐佳任何思考:“換句話問,從一開始,誘導劑就是你和白新編出來的一個幌子,是嗎?”

  唐佳臉色微變:“程季青,你先冷靜聽我說。”

  “你隻告訴我是或不是?”

  “你先坐下,我慢慢說給你聽。”唐佳站起來。

  程季青退開身。

  唐佳的反應實際已經不需要再聽什麽回答了。

  她想到了更多。

  血一絲絲涼下去。

  程季青面色依舊平靜,只是不知想到什麽,那雙眼睛卻是紅的。

  她淺淺吸了一口氣,呼吸在抖,聲音也在抖:
  “很好,都很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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