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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橙橙,是誰?”

  程景的聲音自身後房內傳來,程季青背脊倏然一緊,眼神示意白新噤聲。

  程季青:“哦,是服務員。”

  她再稍抬手,指指門外,無聲對白新說了一句:“先走。”

  程季青忽然聽到屋子裡有些響動,心裡微微跳,這感覺就好比有一枚未定時的炸彈在她腳底下,隨時可能爆炸。

  怕人出來,她無奈的看了眼莫名執拗起來的白新,轉身先往內走。

  快速將剛才茶幾上倒了還未喝的玫瑰茶,她腳步快,進程景門時往白新方向一看,只見人望著她,直接將高跟鞋脫了,然後就那麽光腳踩進來。

  程季青:“……”

  程季青心道,要了命了。

  像做任務那樣。

  她沒有給程景更多的思考時間,直接將問題開向正題:“包括十五年前的火災,我記起來了一部分,我知道你是一直想救我的。”

  程景聞言,不知想到什麽,眼底深處情緒複雜。

  白新現在就在門口,雖然有些瘋狂,可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

  程景蹙眉:“橙橙,這跟你沒關系,她不是因為你死的!”

  那些不該說的話是什麽?
  只是她現在重點要問的不是這個,既然程景現在想交流,那她就得珍惜這個機會。

  程季青說著聲音逐漸低啞,她的情緒來得及快,演戲這種事在她身上是有天分的。她甚至有時候不需要醞釀,就能代入情緒。

  程景隻覺得心底泛疼,又慶幸程季青沒有想起全部。

  程景胃不舒服,加上喝了不少酒,不自覺想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一牆之隔的門外,白新冷淡的勾起唇,隻覺可笑。

  程景望著那冒著熱氣的水,慣常冷峻的面孔也暖了幾分:“橙橙,我以為再也不會這樣的一天了。”

  她是沒關系,可白新不是一向忌諱麽,今天這又是怎麽了?
  程季青自然想不明白。

  但那個女人沒有。

  胃疼的影響讓她臉色略顯蒼白,程景默了片刻:“那個女人叫陸曼,白趙良的前妻,也是白新的生母。”

  “那那個救我的女人,是誰?我想知道。”

  “你一直在保護我。”程季青輕聲說。

  “即便你現在照顧我,我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你心裡既不會把我當成姐姐,也不會把我當成別的。”

  前幾次見到程景看程季青的眼神,所產生的那種不適,如今算是能解釋清楚了。

  “以前我不舒服,你也是這樣端了一杯水到我房裡來,你還記得嗎?”程景似拉開的話頭:“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時間就留在那時候,我還是你最好的姐姐。”

  表情平淡,心裡卻想著門外的人。

  毫無情緒。

  她要做的只是在靈魂離開前,延續這段親情。

  反而救她的人,是一個陌生人。

  就像是真的剛知道這事兒。

  卻敏銳覺得這話怪怪的,她們親姐妹,除了把程景當成姐姐還能當成什麽?
  走廊的事她知道,大火的事她知道。

  “我聽說白新的媽媽是火災死的……所以是為了救我死的……?”程季青皺起眉頭,雙眼裝滿了難受。

  程季青此刻還並不知道程景這話的意思。

  程季青沒法接這近乎‘深情’的話,她也不是原身,感受不到這種情感。對她來說,程景更像一個合作者,是她身體前一任靈魂的親人,而非她的。

  程季青一頓,哪樣?她只是倒杯水。

  她低垂著眸子,短短兩句已經飽含委屈。

  推開門縫進去,還真看見程景從床上坐起來:“還有半個小時,可以再休息會兒。”

  這是真不怕被程景知道?

  屋裡是程季青低聲的詢問。

  “橙橙,媽不是故意的,你別恨她,只是當時火太大她以為救不了你……橙橙,沒有人放棄你。”

  “如果那次在走廊,你沒有聽到我和媽的談話,如果我能好好的保護好你,如果那個晚上我沒有對你說那些不該說的話,該有多好。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對嗎?”

  最多也就是朋友。

  白新背靠在門口,微微抬頭,盤發抵著香檳色的牆布,眯著眼睛去望客廳頂上的吊燈。

  她把杯子放桌上:“喝點水?”

  真的是這樣?以為救不了?
  程季青雖然沒想起來火災前發生的事,可她知道,當時如果付榮君進來是能把原身救出去的。

  “我聽見你砸門的聲音了,也知道真正帶我出去的人不是你……姐,我一直想問你,媽為什麽把你拉走,為什麽放棄我?”

  程季青急道:“怎麽會沒有關系?她救了我可是她沒有出來不是嗎?那為什麽她會死?那是一條人命啊!”

  連著三個問題,程景正擔心程季青自責:
  “她不是為了救你死的……”

  程季青靜下來。

  她當然知道,然後呢……那是為誰?
  她沒接著問,再急切會顯得過於刻意,程景是個很謹慎的,這件事之前一直沒有說,說明對於程景而言,她不希望自己知道太多。

  隔了兩秒,程季青才低落道:“不是因為我那是因為誰呢?你不用哄我。”

  程景不願意看到程季青這樣,她思慮片刻道:“她是為了救白趙良。”

  …

  白新睫毛一顫,指甲在皮肉上的力道重了兩寸。

  明明是早有預料的事情。

  程季青心底也湧出一陣寒涼,她想到門外的人,不知現在該有多難受。

  她道:“可是白趙良出來了,陸曼為什麽沒出來?”

  她看到程景臉上的汗漬,給程景抽了一張紙遞過去,程景心中微暖,覺得或許這也是和程季青恢復親近的機會。

  別的事不能讓程季青知道,但關於白趙良的事也不是不能說。

  程景道:“當時火勢來的很凶,事前白趙良在書房等程蘭回來,不跟我們在一起……後來陸曼把你救出來之後,聽到白趙良走廊求救的聲音……她回去了。”

  可實際上,當時付榮君和她以及程季青三人,並沒有立馬出去。

  因為但是門關著,把手燙的擰不開。

  她們一時間被阻斷在腳步,只能等著救援,那時程季青已經被熏暈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陸曼扶著白趙良從濃煙裡走出來。

  白趙良手裡拿著布捂著嘴,那塊布是從陸曼身上的裙子撕下來的。

  腿上還有一大塊燙傷的痕跡,但是那女人表情堅韌,似乎隻想救人,什麽也顧不得。

  “陸曼讓我們去角落沒有火的地方等救援,可是意外發生了。”

  程景想起當時的情形,臉色微沉,這些年她對白趙良的厭惡與不恥並非空穴來風:“頭頂的梁木砸下來,正好落在白趙良和陸曼跟前。”

  陸曼下意識將白趙良推開。

  可是自己的腳卻被梁木壓住了。

  門外。

  白新聽著程景的話,指甲似刀片一般割進皮膚裡,她低下頭看著鮮紅的液體冒出來。

  程景說:“當時陸曼只是被壓住腿,其實是能被拉出來的,白趙良第一次也去拽了,但木質建築,火勢燒得快,這狗東西被嚇破了膽……拉了兩次沒把人拉出來,他就放棄了……”

  “當時火勢大,可我和媽都看的很清楚,白趙良扯開了陸曼求救的手,起身跑了。”

  白新望著血累積成一團,她伸手接住,砸在手心裡。

  她好像聽見梁木落地,重重壓在媽媽身上,她好像看到了當時媽媽痛苦無助,乃至絕望的樣子。

  白新閉上眼,無聲的笑了笑。

  “這個畜生!”

  程季青咬著牙,隻覺得心口堵的難受。

  她一想到白新正一句句聽著她們的對話,更是心疼不已。

  程景冷笑:“白趙良本就是個小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讓他當狗也願意的貨色。”

  程季青在唐佳那裡聽過,白趙良當初就是為了一塊地皮,和周萍離婚去娶陸曼。在婚內的時候又秘密見周萍,並且和周萍生下了白幸幸。

  白新那時候才十三歲啊……

  該是什麽樣的打擊?
  程季青心臟發疼。

  “當時你和付榮君……也救不了麽?”

  實際她知道,這個問題參雜了些許道德綁架。

  程景沉默了,她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半晌,面對程季青灼熱的目光,她歎口氣:“或許能救吧,也或許不能,我們離得遠。”

  那種情況,付榮君不可能帶著她過去冒險。

  程季青沉默下來。

  程景與付榮君在時,救與不救,誰能過多指責?

  可白趙良那畜生不同,尤其對於陸曼而言更是不同……

  陸曼是因為救他,可白趙良扯開了陸曼,農夫與蛇也不過如此。

  她忽然注意到一個不熟悉的名字,程蘭。

  “當時媽,我是說程蘭也在?”程季青不習慣喊那個字。

  “不在,她還沒回來。但事後知道是陸曼救了你,才開始和白氏合作,並且家裡商量……不對外說明,怕被白趙良那小人纏上。你醒來後對那件事格外抗拒,我也就沒在你面前提過。”

  “可是這樣……對真正應該知道真相的人,該有多不公平?”程季青喃喃道,眼神不自覺往門口的方向看。

  她回了回神:“你和付榮君等於也在幫白趙良隱瞞,後來程氏還和白氏合作,白趙良自己就不覺得奇怪?”

  程家用的什麽理由呢?

  程景一怔,好似醒了半分神,可最終還是說了一些:“白趙良事後跟我們做了交易,用一塊地皮……具體的太久遠現在也說不清了。”

  一半真話一半假話。

  程季青捋出線索來——

  程蘭只知道陸曼救了原身,別墅的其他事不知情。

  但白趙良跟程景、付榮君肯定是做了交易,唐佳說過白趙良沒有得到陸曼那塊地皮,也就是說這件事並不是程景和付榮君,幫著白趙良隱瞞的真正原因。

  白趙良真正拿出來交易的也不是地皮。

  而是程景和付榮君的秘密。

  白趙良的秘密問出來,那程景和付榮君的又是什麽?
  程季青恨不得馬上出門去看白新,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會不會在抹眼淚?

  所有人都在算計,可無辜的人只有白新。

  她真是恨透了這些算計。

  “這也是我不想你和白家,尤其白新牽扯的原因。”程景道:“這家人太亂,白趙良就不說了,白新雖然是陸曼的女兒,但絕非善茬,不是什麽好東西。”

  程季青一下回過神,語氣微變:“白新能力出眾我也沒聽說她害過誰,況且她媽媽救了我,這話以後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說了。”

  她反駁的太快,程景甚至立時產生了一絲嫉妒感。

  但轉而她又想,或許程季青是剛聽說白新媽媽救了她,所以才這樣。程景沒再去強行糾正什麽,道:“好吧,先不說這些。”

  只是程季青抬了頭。

  於是程景注意到程季青的臉色不是很好。

  “橙橙?”程景道:“是不是想到那件事,難受了?”

  程季青原本強迫自己沒去想火災的場景,但被程景一提醒,反而閃過大火灼燒的畫面。

  她心跳震動,血管裡的血液似收到刺激,以至於腺體也猛地一刺。

  那種刺癢的感覺又來了。

  這整個晚上她的身體都挺奇怪的。

  程季青搖頭:“沒事。”

  程景看她片刻,吃了藥胃裡的不適緩解些,她語氣也沒那麽虛弱,道:“去喝點水吧。”

  程季青抿唇,她自然也想立馬出去,去看看白新。

  起身說:“那你再歇會兒。”

  “時間差不多了。”程景搖頭。

  程季青聞言,知道程景要準備出門,沒再多說,起身往外走——一出門便看到門口的身影。

  omega似在發呆,她看不到那張小臉上有任何情緒。

  程季青心口一疼,擰開隔壁的門,拉著白新的手進去。

  她沒有忘記白新的高跟鞋還在門口,幾步去門口,彎身將高跟鞋放進櫃子裡。

  櫃子剛關上。

  “怎麽了?”

  程景從屋內出來。

  有做賊心虛的成分,但演戲是她的專業,面色如常的起身:“沒事,看看有沒有別的拖鞋。要下去了?”

  她直接轉移話題,走過去。

  程景點頭,剛要說話,手機想起來。

  她出門的步子頓住,走到沙發稍稍坐了下。

  程季青看了眼次臥微微打開的房門。

  剛才沒來及關上,白新竟然也沒去動。

  “沒什麽事,上來休息了一下,有勞劉總關心。”

  “這就下去了。”

  程景和電話裡低聲說話,忽然半空中的視線落在次臥的房門上……

  程季青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替白新緊張。

  白新非得來這一遭,若是被發現,也沒辦法。

  她護著人就是。
    下一秒,程景站起身。

  然後轉頭看了眼程季青,同時將電話掛斷:“我得下去了,你臉色不太好,在這兒待會兒,等我結束送你回去。”

  程季青隻想先把人送走,暫時應下。

  房門打開,再關上。

  程季青等了幾秒,上前將房門上鎖,而後快速往次臥去。

  屋子裡蒙著昏魅的濾鏡,有鵝黃色的光從外面的世界照進少許,讓她不至於看不清人。

  白新坐在床上,被旗袍包裹的背脊微微彎曲。

  像是被什麽壓垮。

  程季青沒去開燈,她蹲下`身再仰頭去看白新,沒有眼淚在臉上,那淺淡光線下,依舊沒有情緒,無喜無悲一般。

  她蹙著眉把白新的手抓到掌心,那雙手涼似水一樣,又軟又涼。

  “白新。”

  她輕聲去喚。

  白新手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她的呼吸輕極了。

  程季青心裡難受,稍微直起身將人抱進懷裡。

  白新渾身冷汗,被程季青抱了好一會,她才像會喘氣了一樣,沉而深重的吸氣。

  像是活過來了。

  “跟我說句話?”程季青哄說。

  她沒有經歷過白新的絕望,且還能感受到疼,何況是白新一步步艱難熬過來。

  白新側過頭,她將唇印在程季青的脖子上,一言不發。

  程季青呼吸窒了一瞬,她的氣亂了,今日尤為的快。

  程季青抬起頭,自黑暗燈海中凝望那雙晦暗無神的眼睛,這樣的沉默讓程季青心裡發悶,讓她覺得白新將情緒藏於心底,而不告知。

  她輕捏著白新的下巴將人臉往上,然後俯身吻下去。

  既然無法說,那便用別的讓她的omega開開口。

  她很溫柔的吻進去。

  將白新恢復的呼吸都吸進肺裡。

  白新終於受不住,發出一聲纏人的聲音來,抓著她的手用了力,帶著她往後,倒進柔軟的被子裡。

  倒下來,程季青看到窗戶上掛著點點細雨,被燈光一照,泛出七彩顏色。

  黑色中的彩色,尤為迷人。

  程季青知道這個地方很危險,她應該馬上帶著白新離開……

  旗袍的叉沒有她那件舞服深,卻也很方便。初秋夜風漸涼,細雨後又更有荒涼感,然而她的指尖卻沾水即熱。好似那雨是燒過的。

  燎原的熱度。

  白新的腳抬起,被程季青加大按下去,她溫柔道:“說句話吧新新。”

  再去吻白新,像一場極致廝殺的開端,以溫潤開場。

  她越是不肯順著,白新越要抬起來,她知道白新不肯說,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白新暫時忘卻那悲痛的經歷。

  顯然,她成功了。

  白新抵不過她的力氣,呼吸困難的抱著程季青,額頭抵著額頭吐氣。

  “程季青,你混蛋。”

  沒什麽力氣了。

  程季青心底松口氣,笑了笑:“嗯,我混蛋。”

  …

  時間不長。

  她了解白新——在這方面。

  程季青把白新單手抱起來,幫她穿好裡面,把褶皺的旗袍捋平後,再去扣那盤扣。

  程季青唯一覺得遺憾的,大抵就是這盤扣隻到鎖骨,緊的她想直接撕掉。

  這陰暗的想法卻將她腺體倏然發麻,嗓子癢起來。

  今晚她的確不太對勁。

  “別去想,我們回家。”

  程季青嗓音低啞道。

  屋子裡充滿甜膩的氣息,白新在微光裡望著程季青:“程季青,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程季青幫她把最後一顆扣子扣上,說:“我現在的回答是,會。”

  白新:“現在?”

  程季青:“嗯。現在。”

  白新:“那將來呢?”

  程季青說:“那也在你。”

  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憂懼,你的煩惱,我會的。

  如果有一天你能告訴我,你愛我,我會的。

  …

  程季青把地上的紙撿起來丟到垃圾桶裡。

  牽著白新出門時,又看到她手上有血跡,把人拉到洗手間清理:“以後別再這樣了,不疼麽?”白新眸光淡淡的看著被水衝走的血跡,程季青身上也有一些,剛才被她沾到的。

  “聽見沒?”程季青語氣重了,不自覺地。

  白新回神,自己搓了下指腹:“也不疼。”

  程季青:“……”

  她臉色不太好了,把白新板正,認真道:“你是一句話也不肯聽?”

  白新那一身反骨,聽過誰的話?就算聽過,也不過短暫偽裝。可程季青的,她是聽得最多的。

  瞧那張臉不悅,白新心底的冷軟下幾絲:“知道了。”

  她再去看程季青:“你不舒服?”

  程景都能看出來,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程季青說:“還好,也不是不舒服……”

  她自己也說不清,有點熟悉,又挺陌生的感覺,總之很奇怪。

  “先走吧。”

  荒誕了一遭,再不走就真胡鬧了。

  給程景發了一條先回家的消息,她沒開車來,在門口叫了一輛出租。

  白新和她分開走的,讓車開到酒店旁,等了幾分鍾也不見人出來。

  正準備給白新發消息,那頭率先的電話打過來。

  “怎麽還不出來?”

  “程季青。”

  程季青靜了靜:“怎麽了?”

  “我要去一趟公司。”白新後頭嗓音清淡,卻軟著聲音補了一句:“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程季青這次有了些許猜測。

  白新今晚聽到了什麽,或許就跟什麽有關系,她能讓白新暫時忘記困苦,卻幫不了白新,也不可能讓白新放下仇恨。

  當然,她也沒這麽想過。

  她想的只是讓白新過的開心,順遂一點。

  程季青說:“好,別太晚,注意休息。”

  白新回答:“知道了,你也是。”

  電話掛斷,程季青望著窗外定了幾秒,對司機說:“去南景。”

  這頭。

  白新的目光在程季青的備注上停留片刻,然後退出,點開周鬱舒的微信。

  【XM開會,現在。】

  程季青給了她最好的安撫,讓她的恨不至於把自己燒掉,可是她不能忘記。她等不了那麽久了,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要白趙良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該有的報應。

  她忽然想到塗秀秀說的那件事。

  原本是該告訴程季青的,可白趙良的事情來的太快,打亂了她的思緒……只能等這兩天結束。
-
  九點。

  北城下了一場小雨,仿佛萬物被清洗一遍,讓人視線更加清晰,連同心也乾淨了似得。

  塗秀秀坐在黑色汽車裡,望著車窗外一座座熟悉的建築,風吹動墨色的發絲,一時姿容柔媚。

  “秀秀姐,你走了還回來麽?”

  塗秀秀聽到助理的詢問,回過神,無甚情緒笑道:“回吧,只是要過一陣子。”

  助理失落道:“我真的舍不得你,程總那邊要是知道……”

  “以後在我面前,就不要提程景了。”塗秀秀淡聲道:“秀園雖然關了,但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地方也是不錯的,你好好做,比跟著我有前途。”

  助理摸了摸眼淚:“我感覺你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塗秀秀在秀園花了多少心血,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一木一磚,一草一物都是親力親為,如今說關就關,哪兒有要回來的樣子。

  塗秀秀再把目光轉到外頭,沒什麽情緒:“我來時一無所有,現在走,就都還給她而已。”

  說到底,程景不是良人,她自己也沒什麽德行。

  只是她心眼小,動了心受不了那苦頭,將所有問題都放在程景身上而已。

  她就是故意的,乾脆臨走做一回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她把程景和程季青的關系告訴白新,這件事早晚會捅開,由白新捅開,程景也能吃一吃心愛之人另有所愛的苦……

  塗秀秀雙眼泛紅,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卑劣。

  就這一次,最後一次。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

  宴會結束。

  程景拖著疲累的身體去樓上的套房休息,今日她沒有精神再回去了。

  在沙發坐了一會兒,劉秘書給她倒了一杯茶,程景揉了揉額頭問:“今天看到塗秀秀了嗎?”

  劉秘書道:“看到了,不過很快就走了。”

  程景:“說什麽沒有?”

  劉秘書搖頭,覷著程景的神色:“要不您給她打個電話?”

  程景精神不算好,把手機丟到一旁:“算了。”

  莫名的有些煩躁。

  坐了一會兒,準備起身去洗漱,視線忽而落在客臥的門上,敞開的。

  鬼使神差的定了片刻。

  也就是這麽一會兒,程景忽然靈敏的想起了什麽,在剛才程季青出現時,被她忽視的東西……

  她站起身,走到客臥門口,站了幾秒鍾,沒有什麽特別的。

  “你去把這個房門口的監控調出來。”

  十分鍾不到,劉秘書就將監控傳到平板帶過來。

  程景點開,直接滑到程季青進門後的時間。

  很快,一個白色旗袍的女人,進入視野。

  “這不是白小姐麽?”劉秘書驚訝道:“她來看您了?”

  程景臉色奇差,不過兩分鍾,她親眼看見白新走進房門……

  而當時在屋內的她,卻一無所知。

  程景陰沉的望著屏幕,為什麽呢,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凝著持續許久的,空蕩蕩的門口。

  監控視頻裡,在她走之後,程季青才和白新先後出來。

  白家的人真是好樣的,白新顯然比白趙良還要心機深沉,竟敢暗地裡打程季青的注意。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想到程季青對白新的維護,程景將平板用力一翻,直接摔到地上,咬牙道:“白、新。”

  劉秘書把東西撿起來,忐忑的看著程景。

  程景閉上眼睛沉寂片刻,白家的人接近程季青能有什麽好事麽?

  白新瞧著不聲不響,越是這樣的人心思越是深沉,連她也看不透。

  若是以往她直接對付就是,可現在……她吸口氣,程季青要是護著,她做得太狠恐怕再傷了好不容易拉近的關系。

  “找人查。”

  程景冷冷看過去,一字字道:“把這個人,查透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

  橙橙: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後來
  橙橙:噓噓噓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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