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個碰面會最後的意義不過就是讓程氏簽合同，然後將項目敲下來。實際上，這個項目上白新找不出任何問題。

  只是程氏不夠積極。

  白新來之前想如果今天不行，那就算了，她沒這個功夫為一個小型遊樂場去耗時間了。最近她事情夠多的。

  但收到程季青的消息——【你最近是因為和程氏的項目嗎？我一會兒要去，有什麽能幫的？】

  於是，她覺得若程季青參與進來，這時間她也耗得起。

  大會議室因為投影臨時出了故障，改換到小會議室，長型桌子，能坐十幾人，差不多能坐滿。

  程季青：“現在？”

  白新不太滿意這個回答。

  “會結束了？”

  程景對上白新的眸子，一個冷厲，一個冷寂。

  “你喜歡嗎？”

  程季青可是程氏的寶，程景如此寵愛，又在知道程季青好操控的時候，白新真的沒有任何想法？

  所以白趙良才有厚顏無恥去找了陸曼。

  周鬱舒聞言倒也沒有多說，白新聽到那頭煙的聲音。

  周鬱舒和唐佳和白新都不是第一天認識，也知道白新是個什麽都不在乎的性子，如今哪怕擰斷骨頭她也未必會哭。

  “唐佳。”

  “……”

  白新：“不行麽？”

  紅綠燈的時間，程季青發現白新看著裙子不知在想什麽。

  只是咳嗽聲音大點，耳朵紅一點。

  準確的說，她懷疑程家和白趙良之間，是相互都有把柄。

  看完消息，程季青把空調打低一點，打開音響，正好是音樂頻道。

  問了一句。

  程景看到程季青今日的態度，沒有什麽異常，最重要的是程季青說要接下項目試試。

  白新道：“嗯，畢竟小程總今天特意來幫我。”

  白新抿了一口：“穿給我看看。”

  說完聽到白新淡淡的嗓音：“你好像比我還介意被人看到。”

  “好的，那我繼續。”

  於是生了點莫名的心思。

  周鬱舒頓了頓：“但白新肯定，曼姨的死和白趙良是有關系的。”

  一個未成年能做的了什麽？
  只能被白趙良帶回白家，然後她發現，人生的困苦才剛剛開始。

  “她見到了曼姨最後一面。”

  手機震動起來，看了眼來電——舒。

  所以。

  白新被怨懟的語氣惹的輕笑一聲，程季青好似總能輕易的將她的不快趕走，哪怕只是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語氣。

  當然，後面這些話她沒有再和周鬱舒聊。
-
  程季青等了十幾分鍾，目光從手機移到副駕駛的購物袋，裡面還有一小束SA送的玫瑰花。

  只需要讓她在幕後，除了重要決策，其他都可以交給周氏來打理。

  這話當時她是不信的，現在她信了。

  白新看過去：“為什麽？”

  莫名覺得那絲纏人。

  …

  別看下車到上樓也沒多久，這天氣也能蒸的人一身熱汗。

  玫瑰花瓣微涼柔軟的觸感，讓她腿上肌理微微發緊。

  “我今天見到了程季青。”周鬱舒將煙摁滅，笑了笑：“利用程季青製藥的事我知道，但白新把藍旗讓給程季青我想不明白。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我和白新在一所學校，那天因為曼姨突然有事，我媽媽把白新帶回我家。說好了九點來接人，卻再沒有等到。”

  因為她不怎麽穿裙子，穿也是長裙，所以南景這邊沒有準備安全褲。

  感性的說，她希望白新能夠感受一下愛的感覺。

  “熱？”程景忽而側頭低聲問她。

  公司成員在做報告，白新的目光落在程季青身上。

  程季青是個不錯的人。

  “程季青。”

  白新說：“沒。”

  程季青隻想了一瞬，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去。”

  白趙良只知道，那些錢有可能在白新那裡。

  程季青聞言，就像大人對小孩兒的讚賞，還帶著一絲揶揄。

  程季青身姿傲然，她擁有絕對自信的資本。

  …

  她心底輕‘嘖’一聲，這是想完全拿捏她。

  她不知道程季青突然買這個做什麽，探戈在她印象裡都是雙人的，這麽一想，白新往前一步道：“這麽乖？”

  怎麽可能不恨？

  “……”

  “……”在店裡試衣服也沒覺得什麽，白新讓她穿，她就會想那V領是不是太暴，露。

  “怎麽了？”

  客廳裡沉默下來。

  “沒什麽，問問你晚上要不要過來吃飯，唐佳也來。”

  她頓時想起在會議室的事，收回視線道：“白老師，你下次別再那麽搞了。”

  “還有誰？”

  看著看著，白新的視線忽而遞到程景臉上，她眸光微微一頓。

  後半程程季青壓根沒有怎麽聽進去，總覺得腿上還殘留著白新的溫度。

  程季青同時感覺到白新在她膝蓋上的腳指頭，往腿上遞了一寸，只是一寸……

  白新緩緩眯了眯眼睛，她站起身，手裡拿著一支滿意的玫瑰，緩步走向程季青。

  從那天之後，白新就開始慢慢變了。

  簡直比她還要小心。

  “不了。”白新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問：“今天怎麽去找程景？”

  她即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新鮮刺，激。

  程季青沒有看到說完這話時，白新眼底拂過的意味，她將玫瑰放在腿上，從袋子裡拿起裙子。

  在這方面。

  白姐是真野啊。

  而且彈性很好……

  白新背對著程景冷漠而不屑的勾起唇角：“如程總所願。”
-
  白新從負一層電梯出來，一眼便看到程季青的車。

  “是。”

  “我記得你說過，當時程家是看中了曼姨名下的地皮。”

  程季青已經把車開出去，接話說：“所以注意態度啊。”

  下一秒，她的呼吸驟然一緊——程季青俯身靠近脖子，呼吸卻是朝下，吸氣時，像是在聞白新鎖骨上花的味道。

  她好歹也是在全球最美女星榜前十的。

  程季青看過去，白新正就程氏提出的問題作出回答，她倒是真聽進去一點，因為後面的ppt有AI實景，還挺不錯。

  “就這樣穿給別人看？”

  她提出願意拿地皮的三分之一出來，送給周氏。

  “不過白新和程季青走近，恐怕也有程氏的關系。”

  白新打量了片刻，放回去：“什麽衣服？”

  “火災的時候，白新已經十三歲吧？也就是這十幾年時間，白趙良都沒有得到那片地皮……”唐佳佩服道：“一時間不知道說誰忍的更厲害。”

  “結果賊喊抓賊，反過來說曼姨是第三者，還到處說白新是野……”

  白新望著桌上冒熱氣的水，道：“我明白，不過程總對我們白家應當是一直不看好吧？居然還能一直和我們合作……”

  白新要面對的威脅太多，她整日整夜生活在噩夢裡，生活在不安中。日不能安，夜不能寐。

  程季青回答：“……沒，嗓子有點不舒服，白總……你繼續。”

  怎麽得出的結論？
  程季青微微一笑，禮貌道：“再沒有比你更野的了。”

  現在嘛。

  “算了吧，她也不會說。”

  程景方才的話還言猶在耳，白新臉色漠然：“即便白氏廢成這樣，白趙良在程景那裡也早是垃圾，可程氏依舊沒有把白氏踢開。你覺得程家這麽做，會只是因為我幫過程季青那一次麽？”

  原來除了周萍，白趙良還有一個比她小幾歲的女兒。

  主臥的門打開。

  “嗯。”程季青思考一瞬：“有點情況要穿，等過兩天跟你說吧。”

  “是啊，誰能想到陸姨早在發現白趙良出軌的時候，就安排好了保密協議，無論將來這塊地怎麽變動，受益人只有白新。在白新成年後可以全權處理。”

  太過難聽，唐佳說不下去了，這些事她從來不了解，難怪白新會變成那個樣子。
    她只聽說白新年少時過的不好，周萍有時候更是冷飯冷茶，甚至動過手。

  “再等一會兒都下班了啊。”可能會被人看見。

  程景：“我很欣賞白小姐的工作能力，遊樂園的項目交給你和橙橙我也比較放心，希望今後白小姐也不會讓我失望。”

  程季青的五官並不嬌軟，甚至在光下下會有深邃感，但凡她冷下臉便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白新的襯衣開了兩顆紐扣，絲巾已經取下，因此能看到omega白皙深邃的鎖骨。

  “火災是意外，可意外中就不會發生點別的嗎？不怪她懷疑，實在是白趙良太過心急，曼姨還在醫院，白趙良就在打聽地皮的事。”

  她在舞會見過探戈舞，見過別人穿這樣的裙子，卻沒有想過，有人能穿的如此漂亮。

  那天晚上她去找程季青，質問為什麽要轉掉股份時，程季青說並不是為了離開，只是因為想這麽做。

  程季青準備下樓，給白新發了一條消息：【我先回去，還是等你？】

  “嗯，什麽事？”

  她垂眸，目光在程季青心口停留，抬手，捏著玫瑰花枝乾，玫瑰花苞從程季青高叉旁的腿側——自上而下的掃。

  程季青和白新回到南景。

  北城區的奢華平層裡。

  23樓。

  要知道，當時那塊地皮市值已經快六個億，更別說十年後的現在。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白新哭。

  白新松了手，玫瑰枝乾掉在地上。

  程季青感覺裙子下擺被玫瑰花撩開一瞬，她身體微熱，將那朵玫瑰花抓住，擰了下來。

  就隻論膽大這一點，在場諸位都是妹妹。

  周鬱舒想起當時的情形，又點了一支。

  “你不了解他。”白新道：“不到絕路他不會說實話。”

  “但是程家再怎麽也不至於為了一塊地皮，做什麽吧？”

  聽到門開的聲音，她撩起眸子，繼而停住。

  後來程氏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陸曼有這麽一塊好地兒，於是找到白趙良，說願意以高處市場價的價格收購這塊地皮。

  “是不至於，但誰又知道沒關系呢？程家那時拿白氏破產威脅，也不是什麽乾淨的貨色。而且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麽，只有程家的人和白趙良知道。”

  就這麽隱忍了幾年。

  白新眸子轉了轉：“你要穿？”

  沉默片刻。

  本來是走過場，不管程景問什麽，她都會向著白新。

  白新吸了口氣，卻不退不避，不知是鼓勵還是想看看程季青接下來要做什麽。

  不過就像白天思考的那樣，白新總是站在主導的位置，並且是真的覺得她能被她完全影響——雖然她的確很容易被白新影響。

  她減慢語調，幽幽道。

  程季青把裝裙子的袋子放到玄關，先去倒了兩杯水，給白新遞了一杯：“你先去洗還是我先？”

  白新臨時前，程景在她身後又道了一句：“還有一點，希望你能記住，之前你和橙橙的事雖是流言，但我依舊不希望你和橙橙在私下見面。”

  結束時時間是下午四點多，程景的意思是一起吃頓晚飯，按理說程季青會同意，不過她想到晚上答應要給白新煮排骨粥。

  氣派寬敞的總裁辦公室，白新坐在會客沙發上。

  白新：“我的意思是程總一家真是心善，我們很感謝。”

  程季青思緒一頓，腦子嗡的一下——忽然想起剛才進門時，白新腿上穿著肉色絲襪。

  程季青的比例是她見過的最喜歡的，腰身被黑色一束，勁瘦纖細的驚人。

  程景並未聽出什麽，道：“聽說白氏參與Y2的核心人員走了好幾個，白小姐，所以你要知道，我不是看中白氏的能力，是因為我妹妹感興趣。”

  白新不是那種衝動拿公司項目開玩笑的人，藍旗十幾個億的說讓就讓了，事後還投錢讓安在程氏內部的股東吃下那5%的股份。

  加上白新有條不紊說話的音色，她一點也不覺得時間漫長。

  白新歪了下頭，將那高叉的程度看的更清楚，她是指程季青沒有穿安全褲這件事。

  尤其看到程季青粉色的耳尖。

  程季青不服，脫口說：“……我介意是為了誰？白小姐你的良心怎麽又沒了？”

  不過並不影響，因為她能看到高開叉的裙子邊緣，從腿到腳踝的那一段如玉的皮膚。

  車內悶熱異常，讓她皺起眉頭，汽車在高溫下發出的味道很不好聞。

  “狗東西。”周鬱舒罵。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那雙眼睛就算只是靜靜的看著，也會讓人感到一絲魅惑。

  “那天白趙良和曼姨一起去的程家，可意外大火之後，程家的人和白趙良都完好無損的出來了，只有曼姨……到醫院沒多久就去世了。”

  “別人送的？”

  白新怎麽可能釋懷？

  程季青頭髮挽著，V領不算很深，但黑色布料與白色極致碰撞，程季青其實一點不算小。

  “白趙良那裡有沒有可能問出來？”

  周鬱舒道：“今天見到程季青，確實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白新說：“你不是演很好？”

  她抬手將那朵玫瑰放到白新的鎖骨上：“挺好看。”

  程季青抬了抬下巴：“看好了嗎？”

  家裡的空調都是定時開定時關，因此回來屋子裡便一片涼爽。

  程季青回到房間，將頭髮挽起來，但是很快發現自己忘了一樣東西。

  煙霧遮住了視線，記憶卻尤為清晰。

  愛也好，被愛也好。

  白新神情淡淡，左邊臉頰的梨渦只在無人注意時，淺顯露出。

  不是那個繼續！

  凌晨的時候新聞就已經滿天飛，她跟著媽媽一起把白新送到醫院。

  白新身上不是早上那天淡藍色長裙，而是一套通勤襯衣加灰色A字裙，脖子裡系著她的絲巾……

  每每在這時，程季青就覺得自己像水裡的一條魚，隨時都可能被釣起來。

  但真的沒有一點情感在裡面？只怕不然。

  程季青眼神暗了幾分，她的手裡還有那一朵無辜‘獻身’的玫瑰花。

  不過白趙良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協議是委托專門的機構，所以表面上陸曼早就背著她把地賣給一個掛名商人。

  可這樣的人，卻讓她們這兩都沉默了。

  唐佳戰術性渴了口水，沒有戳破，只是平靜而委婉道：“或許一開始是有一點吧。”

  “搞什麽？”

  “臨場？你跟別人也這麽做過？”

  “最近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發生？”

  白新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對外的第二張臉，叫做周氏。

  她下巴往玄關點了下：“裙子。”

  工作做成了，是你和我妹妹一起做的，如果做不成，就是你讓我失望。

  程季青的手掌在桌上五指用力，猛地咳出聲，都還沒來得及應付程景的問題。

  看起來也沒有很想看她穿那條裙子。

  也許白新有盤算。

  而在這之前她和白趙良已經分居了兩年。

  白新敲在方向盤的手指一頓，不知為何，想起程景在會議室看程季青的那個眼神。

  那條穿著絲襪的腿，就在著會議室裡，在十幾人同時存在的桌下……

  陸曼恐怕是心軟了，還真跟著白趙良去了程家，只是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冷漠甚至冷血。

  就看了她一下，便又垂下頭繼續剪。

  她先朝自己的車走去。

  “因此白趙良明明對這個女兒沒什麽感情，還要把人接回去，實際上是為了那筆錢。”唐佳搖搖頭，一時間覺得這些豪門事真是堪比小說：“這哪兒是小人，簡直就是人渣啊。”

  “怎麽能肯定？”

  程季青換上裙子，屋裡有一面可移動鏡子，她在鏡子前看了幾秒鍾，和以前的走紅毯的禮服比起來，這點程度其實還好。

  “不用，你知道我習慣自己去。”

  “難怪她無法釋懷。”

  白新心底冷笑，若非話裡牽扯程季青，她會連程季青一起罵了。

  程季青說：“裙子。”

  周鬱舒：“嗯，不過說起來，百聞不如一見，程景對這個妹妹確實真好。”

  “陸姨也不傻，讓白趙良簽了婚前財產協議，所以就算死了白趙良也拿不到一分錢。但如果不是發現白趙良和周萍出軌，或許這地皮就真就心軟給白趙良了。”

  可惡的人‘性’本能呐。

  “喜歡啊。”

  “那你先去洗，我等你。”

  高開叉……

  周鬱舒隔了半分鍾，緩緩道。

  然而白新分化晚，偏偏分化後還身體特殊，成為了罕見的3Somega。自身都難保，隨時都可能死在路邊。

  白新的指尖在裙子領口的黑鑽上摩挲，應了一聲，沒有過多追問。

  “你想問什麽？”

  正認真聽著，忽然膝蓋似被什麽溫熱有微硬的東西碰了一下，像是腳指頭。她一怔，下意識抬眸，恰時對上白新的目光。

  “這身衣服你要在哪兒穿？”

  系帶的掛脖黑色長裙，胸口的位置有一些細小的黑鑽，在車外陽光下熠熠生輝，像一條黑色的銀河。

  程季青洗完澡出來，白新身體微微陷進沙發裡，手拿著支玫瑰，一手拿著非修剪用的剪刀。

  找來的時候白新18歲，聰明果決，和周氏談判沒有一點怯場。

  “喂。”

  黑鑽有些扎手，面料倒是垂順。

  她覺得自己那沉著冷靜的形象，總有一天要被白新搞沒。

  程氏和白氏的這個項目算是順利敲定，程季青一個外行人，擔了個虛無的總監名頭。

  “不是，探戈舞裙。”

  同時玫瑰花原路返回，只是這一次，往裙內偏了航線。

  後來就有了現在的XM。

  程季青就坐在白新對面。

  其實唐佳知道周鬱舒擔心什麽。

  “你還是懷疑白趙良那裡可能也有程家誰的把柄？”

  周鬱舒那時候和白新差不多大，家中是個小企業，也曾對這塊地皮有過想過，但是知道對手是程家之後就斷了念想。

  程季青被那目光灼的有點熱，卻潛意識湧起一絲傲氣與歡悅。

  “程總放心。”

  程季青喉嚨裡‘那明天也給你訂一條’還沒脫口，看見白新將裙子放回去。

  “可惜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過陸姨。”

  程季青這才想起對身旁的程景搖了搖頭，然後扭開面前的礦泉水喝了兩大口。

  她現在明白，白新身上確實是有些反派的特質在的。

  “你再不來我就先走了。”

  “身上都是汗。”

  “禮服？”

  和禮服約束的高度不同，舞裙的叉開的更高。

  “……”

  …

  程季青看了眼，見白新從購物袋拿起那一束玫瑰，說：“買衣服，店裡送的。”

  理性的說她和周鬱舒一樣，希望白新不要動情，一旦氣球戳破，兩敗俱傷。

  程季青：“……”

  剛才在車上白新沒有追問，她以為便是真的不會再問。程季青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白新，聲色慣常溫和：“不是說過兩天跟你說麽？”

  周鬱舒那頭響起打火機的聲音：“對了，過兩天是阿姨的忌日，到時候我陪你上山一趟？”

  “看中那塊地皮的何止程家，在早之前，白趙良就已經看中了。若不是為了那塊地皮，怎麽可能死乞白賴和曼姨結婚？”

  我！搞我行了吧？
  程季青心裡吐槽，面上演的平靜：“那麽多人，你膽子還能再大點麽？就不怕被人發現？”

  隔了片刻，程景站起身：“沒有別的事，就不送了。”

  “那是我臨場經驗充足，謝謝您。”

  她跟程景說下次。

  隻信自己，偏執隱忍，同時又狠辣無情。誰招惹誰早晚倒霉。

  火災之前的那段時間，正好是白氏臨近倒閉的重要時候。

  白新手裡的那支玫瑰剛剛修剪完，拿了之前的一支，捏著兩支在比較。

  不管是什麽利用，都不好說。

  有沒有事你沒點數嗎？！

  當她說話時，程季青才會跟著‘大眾’一起，轉過來看她。

  “最近白趙良的日子不好過吧？如果白氏Y2的核心人員持續減少，未來白氏整個項目的說話權都會大打折扣，白趙良好不容易要靠這個項目把白氏拉起來，現在稍有不慎，說不得以後還得被程家當狗看……哦，現在還多了一家，我們XM。”

  說來說去，一開始都是利用，既然是利用，就應該純粹。

  電話掛斷，周鬱舒指尖一彈，將打火機推給對面唐佳。

  表面還裝作一副君子的模樣。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白趙良在娶曼姨之前就和周萍結過婚。完全是因為地皮才離婚另娶，在和曼姨結婚的那段時間，私下還和周萍來往，生了一個孩子。”

  白新說：“都這麽說。”

  反正就給白新看一眼，也沒什麽。

  周鬱舒在那頭點了煙，說：“在外面碰到了，受她邀請上去看看。”

  程季青怕白新誤會是繼續磨她，收腿的念頭起，膝蓋上的腳趾便移開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空調吹了一會兒，花瓣帶著冷瑟的涼意。

  白新側頭去看車窗，她其實看不見程季青的車，只是單純朝那個方向看。她道：“而這一切都在那場大火之後。”

  “……”

  因為她相信白新的眼光。

  但也不能一直被動‘受欺負’吧。

  落下時，她的指尖無意碰到白新的脖子，就像白新用穿著絲襪的腳趾碰她膝蓋那樣。

  結果沒有意外。

  最後找到他們周氏。

  她不知道周鬱舒對白新什麽感情，但肯定比她和白新的友情深。

  周鬱舒是擔心白新動了情。

  忽然，副駕駛從外打開，一襲清淡的香氣進來。

  卻沒想到這家人能惡毒到這種程度。

  白新淡淡應聲。

  程季青的車停在地下車庫，上了車收到白新的消息：【等。】

  可偏偏比她臉紅的次數還多，這樣的反差，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反差——白新雙眸微微幽暗。

  然後膝蓋又是一下。

  “我還沒準備周全，這不是你讓我穿給你看一下麽？”程季青知道白新的行為是故意的，就像那天下雨在陽台碰她的搭扣，就像在會議室……

  接著拿起玫瑰花，玫瑰花底下的小刺將絲襪勾出絲來。

  白新想，這算是一報還一報麽？

  …

  “有嗎？我也不清楚。”唐佳推了推眼鏡，抽完最後一口煙：“你直接問她。”

  唐佳將醒好的酒放在桌上，一人一個杯子倒了半杯，而後抽出一支煙，點燃：“連我都好奇，程家那晚大火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這話算是在點白新。

  她的咳嗽讓白新的聲音也稍稍停下來：“小程總沒事吧？”

  尤其她上午見過白新，自從和程季青接觸後，白新身上有一些東西正在慢慢改變。

  只是陸曼對她媽媽很是欣賞，二人私交不錯。

  程季青呼吸一窒，腦子有刹那的空白，耳朵熱的離譜。

  她想事情再確定一點，再跟白新說，現在說她要去試鏡拍戲，有點突然。

  第一眼，她先看到V領。

  悶熱的車庫呆了兩個小時，竟然還栩栩如生。

  往下便是優越的腿，那舞裙很長，遮住了。

  白新面色自若，腰背靠回椅子，好似什麽也沒發生。

  她與白新凝望片刻，忽然低下頭，看向白新的鎖骨。

  除了熱度高昂的氣息，沒有一寸皮膚碰到白新，白新卻被程季青的靠近，弄得心口起伏。

  程季青語氣溫軟：“以後別亂撩撥知道嗎，瞧，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橙橙：撩人者終被人撩！
  白姐：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