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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江城的九點。

  大門是旋轉玻璃門,門邊有兩扇大大的落地窗,厚重的刺金窗簾分八字遮在兩旁,但外面天色太黑,人在裡頭倒看不清外面的雨。

  只聽雨聲大,只看到偶爾有人一臉煩躁,或一臉風塵地進來。

  白新找到自己的聲音:“幾天是多久?”

  挺幼稚的問題。

  也挺偏執。

  她自己也知道,幾天在這裡不是一個計量單位,是一個模糊概念。

  程季青沒說話,看著白新發白的指節動了動,大堂還沒有開暖氣,白新的冷似乎還沒緩過來。

  就在這時,忽地一道聲音打斷了她們這裡的冷寂氛圍。

  程季青的衣袖已經重新遮住手臂,白新依舊看著那個位置,低喃道:“疼麽?”

  芋泥味的奶茶,透明塑料紙的杯口仿佛能看到裡頭的濃鬱。

  程季青一怔,因為白新手指的冷瑟的涼意,讓她一時間沒抽回去。

  …

  看出來了,誰還乾這不討喜的事。

  白新想起,九月尾看那場《與她有癮》的電影前,程季青也給她買了一杯芋泥奶茶。

  她點點頭:“那必須的。”

  程季青接話道:“一杯就夠了,謝謝周老師,下次我請。”

  電梯門打開。

  看到手臂上那一團駭人的青紫,白新心臟狠狠顫唞,下一瞬,程季青把手縮回去,從她掌心移開。

  是劇組的演員周晴,也是《貓與薄荷》裡,飾演她家暴妻子的人。演戲多年,也算小有名氣。

  周晴離開,程季青看了看白新,再看了桌上的奶茶,把東西推到白新那兒。

  程季青說:“身份證給我。”

  周晴:“我就喜歡下雨天出門,我群裡說去買奶茶,你也沒回。”

  白新抬起頭,搖頭。

  她的視線落在程季青的手上,隔了兩秒,伸手去捉程季青的手腕。

  淡聲說:“熱的。”

  來人戴著口罩。

  白新從那女人臉上錯開,淡聲道:“不用了。”

  周晴看出氣氛不太對,正常朋友和情侶之間的氣場是不同的,稍有眼力勁兒的人都能看出來。

  直到衣袖撩起來,手臂也感受到冷。

  “我給你買了芋泥味的,還熱的,你朋友喝嗎,我把我的給她。”

  門打開,又合上。

  “橙橙。”

  程季青打招呼。

  程季青給白新另外開了一間,房間開在同一樓層。

  她望著奶茶,聽程季青問:“訂房了嗎?”

  本人是個熱心腸,愛說話。

  “還好。”

  程季青步子一頓,那聲兒很輕,帶著些微的澀。

  電梯裡撲了吸水地毯,鏡面的電梯壁上是星星點點的水漬。

  周晴把口罩捏了捏,拎著幾個紙袋上前,看了看白新:“你在江城還有這麽好看的朋友呢?”

  程季青回到房間,屋內比外頭暖和些,她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涼水。

  白新從對面鏡子去看程季青,程季青的表情很平靜,但她知道,能感受到,程季青很生氣,也很難過。

  “啊,我沒到看手機。”

  程季青笑了笑:“這麽大雨周老師還出去了?”

  “對不起。”

  白新有一種無措感,她有些不知道怎麽應對。

  二人的房間隔了三個,白新的房間先到,程季青看著人站在門口,才往自己的房門走。

  走進電梯。

  白新咬了咬唇內的軟肉,仿佛受到某種刺激。

  心裡燥,身體也燥。

  躁動期遲遲不來,腺體隔兩日便有發作的症狀,但也是斷斷續續,就像什麽積壓在裡面。

  死活不肯釋放出來。

  它不來,抑製劑打了作用也不大。

  就這麽僵持著,煩躁,而欲念深重。

  又因著這幾日的煩心事,隻覺得體內的更憋著火,它等著釋放,她也等著釋放的一天。

  程季青拿著杯子走到小陽台,不知是不是天氣的原因,路上沒什麽車,所以看起來,江城的夜不及北城熱鬧。

  幾棟高樓也只有黑漆漆的影子。

  她腦子裡卻是白新充滿折碎感的臉,看那樣子想來是不會吃了飯再過來,這個人總是這樣,不聽她的。

  可另一方面,程季青又有一種病態的喜悅心理——白新來了,為她。

  但她還沒有失智,惱怒尚可緩解,但難過與失望是不可能那麽快消弭的,她們都需要一點時間,這點毋庸置疑。

  只是不知是給誰的教訓。

  她已有預見——這個晚上注定難眠。

  隔了幾個陽台的房間。

  白新在門口站了片刻,彼時整個人只有那隻握著奶茶的手是熱的。

  別的女人給程季青買的。

  她之前總覺得自己離程季青很近,可是這幾天她忽然發現,自己並不了解程季青,甚至,她發現程季青如果願意。

  可以很輕易的……遠離她。

  程季青有自己世界。

  或許不是。

  她這樣精致的利己主義,不是程季青有了自己的世界,是她才將更細致的關注放在程季青身上,實際上程季青一直有自己的世界。

  白新從不覺得利己是什麽錯的事,她不為己,誰能護她?

  可程季青出現了,仿佛熱烈的太陽,將她陰霾的,黑暗的世界觀徹底顛覆——有人護她,有人會毫不計較的護她。

  白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她感到自己的頹敗,感到一絲自卑,還有惶恐。當這一切意識接踵而來時,白新睜開那雙微微失去光澤的桃花眼……

  她對程季青,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了。

  程季青那時說——比喜歡多。

  原來是這樣的感受麽。

  白新握著那杯奶茶,好似刹那間想通了什麽,她拿出手機,一邊撥出一邊往陽台走。

  經過垃圾桶時,一眼未看將那杯奶茶丟了進去。

  電話那頭接通的很順利。

  “總不會這個點讓我加班?”

  唐佳平淡,而揶揄的嗓音響起。

  白新望著遠處陌生的高樓,夜色裡像一道道剪影充滿神秘,在整個城市的襯托下,顯得分外孤僻。

  她淡淡說了一句。

  “什麽?”

  “那個藥停了吧。”白新說。

  對於北城的唐佳,這話仿佛是平地一聲驚雷,她震驚的靜了一會兒,問:“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麽?”

  唐佳把平板上關掉,讓耳邊完全安靜。

  從白新分化成成3Somega那天起,雙腺體存在那天起,白新就忍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隱。每每發倩期,白新都是靠著無數的抑製劑度過。

  即便不是發倩期,雙腺體的原因,白新超過常人20倍的敏[gǎn]度,更成為她陰刻冷漠,燥鬱敏[gǎn]性格的推動劑。

  在這種情況下,白新還必須警惕身邊的白家那三口人。

  那個圈子裡錯綜複雜,算計求生,爾虞吾詐是常態,白新的經歷,周圍世界給她反饋,給她灌輸的理念就是利己則生。

  戀愛,白新從未有過。

  表面偽裝倒是見過幾次。

  說句心狠手辣,薄情寡恩,也不為過。

  這樣按理說是個很拎得清的人。

  哪怕是她,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才能偶爾和白新聊上幾句心裡話。

  比起人,白新更相信冰冷的合同。

  這也是當初白新和程季青簽訂協議的原因。

  而協議最終的目的,實際也是為了藥劑,簡單說,就是為了緩解雙腺體的症狀。讓白新就算離了人,也有安全保證。

  但是現在,白新說要停下,說停就停。

  倒是符合那瘋的性子。

  但她聽見,也不免震驚。

  片刻的沉默。

  她聽見白新說。

  “知道。”

  “暫時停下,還是永遠停下?”難得的,唐佳很認真問,又道:“按照進度,還有三個月就能出成品。”

  多麽誘人的話。

  還有三個月,她就能脫離苦難。

  白新沒有說話。

  似乎是一種隱秘的情緒,她突然不願意袒露自己的軟弱——她的內心此刻想的是,永遠停下。

  她突然不想要了,不想讓程季青去抽血,不想讓程季青疼。

  她看到那青紫的痕跡,心躁的厲害。

  恨不得將那青紫轉到自己身上。

  她也不願意袒露自己心慌,沒有什麽是可以僥幸的,世上哪有永遠的秘密,死人都未必能保住秘密——程季青的態度很明確的讓她明白,若有一天程季青知道一切,她會失去程季青。

  她不想,也不能。

  她不要什麽藥了,她現在就要程季青。

  但唐佳從那長久的沉默裡,卻好像聽出了什麽,問:“如果有一天程季青離開,你會繼續以前的日子,甚至可能因為依賴症,症狀會更嚴重。你確定要停下嗎?”

  唐佳問:“想要找到下一個匹配的血液,比登天還難,你確定要停下?”

  “我就要程季青。”

  “不怕後悔?”

  “我現在就是為了以後不後悔。”白新壓低了聲音。

  唐佳心裡不知是欣慰白新終於有了正常人該有的情感,還是唏噓白新終於有了情感,開始學會了愛人,卻又得先償‘少不知事’的債。

  略一沉吟。

  “那你打算告訴她嗎?”

  “唐佳。”

  “嗯。”

  “我第一次覺得……”白新微微眯起乾澀的眼睛:“我做錯事了。”

  “還來得及。”唐佳說。

  “她在氣頭上。”

  以程季青剛才的態度,生氣與傷心的程度,現在怎麽說。

  在程季青連話都不肯跟她說話的當口。

  在這時候告訴程季青她利用了她,程季青那樣的敏銳的人,一定能想到結婚的初衷也是假的。

  程季青會怎麽做?她甚至不願去想那後果。

  唐佳也沒法說,這種事她也沒法摻和,現在說,還是緩一緩慢慢說,都是一種選擇。不同選擇,不同結果。

  就像蝴蝶效應。

  她負不了這個責任。

  於是她把話頭狡猾地丟回去。

  “你怎麽想?”

  白新卻沒再回答,似乎是對話的興致結束了。

  掛斷電話前,唐佳說。

  “如果你已經決定,那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正常的建議了,這時候你得哄著,供著,想著。”

  白新捏著手機站在陽台,窗戶有一絲透氣的縫,風從領口吹進脖子裡,白新將身上的風衣攏緊,將領子貼在脖子上。

  她聞到那淡淡的能安撫她的桃花酒香……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白新雙眸微亮,快步走到門口。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在此刻,她身上沒有慣常對外的謹慎。

  甚至沒有看貓眼。

  這是第一次。

  但是她失望了。

  外賣員:“您好,您點的餐。”

  低下來的情緒,又因為這話,與袋子裡餐盒升高。

  她沒有點餐,除了程季青還有誰會在意她是否吃飯?

  門合上。

  白新端著東西到桌前,打開,白淨的加了蔥花的排骨粥,清淡的小菜,還有一盅雞湯。

  她去看外賣單,上面寫——不要香菜,謝謝。

  白新坐在茶幾邊的單人沙發上,眼睛微微泛紅,她靜坐片刻,將那酸澀壓回去。她深吸一口氣,舀了一杓放進嘴裡。

  她想,沒有程季青做的好吃。

  但她還是小口小口的吃了一半,然後眼眶又有點酸。
-
  次日。

  群裡約好7點半就要去舞蹈房,程季青叫的早餐服務,兩個房間的。

  幾個演員都在一個樓層,出門時看到李雲藍從走廊另一邊過來,對方戴了口罩,相視一笑。

  程季青往電梯走,走過第三間,無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下樓後,在酒店外的SUV裡等其他人,車子裡有悶了一夜的味道,不怎麽好聞。

  她坐在窗邊,李雲藍她們倒是不怕遇到粉絲,讓開了一半窗透氣。

  於是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酒店門口。

  “來了來了。”

  不知誰的微信裡,響起最後一個演員的聲音。

  “橙橙,你昨晚沒睡好麽?看你臉色有點差。”李雲藍忽然問。

  程季青轉頭:“可能是有點認床。”

  她簡單解釋。

  “我也有點,以後你出差帶個家裡的枕頭什麽的,會睡的舒服點。”

  “好,下次一定記得。”
    程季青笑了笑,轉頭忽然目光一頓,看到白新從酒店門口出來,套著她的風衣,在清晨的風裡依舊顯得憔悴。

  接著,那人視線突然撞過來。

  程季青沒有避開,幾秒後,在最後一個演員上車的同時,她轉回頭。

  低頭打字:【回去吧。】

  車啟動,車窗稍稍稍稍往上調。

  程季青收到回復:【我在北城等你回來。】

  程季青沒有回答。

  她關了手機,這次她難得沒有那麽快動搖。

  程季青不知道,前排的童言希也看到了白新,車啟動時,童言希主動給白新發了消息。

  【剛在酒店門口看到你,白大美人來出差?晚上不走的話一起吃飯。】

  白新的視線從車尾收回,低頭去看消息。

  白新:【不是。】

  她頓了頓:【麻煩你一件事。】

  童言希:【好說。】

  白新微冷的指尖打了一行,發過去:【幫我看好程季青,照顧一下。】

  童言希:【?你和程季青?】

  白新眼神清冷,看著這話,還未回答,那頭十分通透的先發來:【你這個朋友人緣極好,我幫你看著,但不保證。】

  這回答和唐佳一路做派,不拒絕,不保證。

  白新看懂那話的意思,她怎麽會不知道程季青是什麽樣的人?

  程季青那張臉,那脾性不管在哪兒,都招人喜歡。

  和桃花酒的信息素一樣。

  白新捏著手機,沉了一口氣,她壓著體內的佔有欲望,她現在就像犯錯的人步步小心,即便她現在極想對程季青說一句——你不要看別人,你不準看別人。

  …

  訓練進行的第三天,有童言希的口碑,還有李雲藍的粉絲基礎,《貓與薄荷》初始反響和預期一樣,十分熱鬧。

  但也有爭議點——唯一的爭議點。

  程季青的名字作為新人演員被高高掛在女主的位置。

  #億新簽約新人#
  #童言希導演的新電影女主#
  #程季青#
  三個熱搜都登上了娛樂頭條,大家對這個名字過於陌生,充滿質疑。

  愛屋及烏:‘這誰?’

  76799:‘漂亮,但是沒演過戲……emmm,認真的嗎?導演第二部戲就要飄嗎?’

  東湖:‘李雲藍?影后搭戲?這新人撐得起來嗎?表示懷疑。’

  諸如此類的評論,多不甚數。

  評論也有幫她反駁的。

  小樣:@76799:那你怎不去演呢?

  橙心如意:@愛屋及烏:‘你管?’

  程季青的微博更是被艾特的紅點佔滿。

  幾個人在房間對對戲,說到網上的評論。

  再看程季青這兩天一空下來,就不太在狀態,都以為是為著評論的事兒。

  “橙橙不用去看這些,演員這個行業總要經歷這個,過去就好了。”李雲藍給程季青遞了一杯水。“作品說話。”

  程季青:“沒事,我明白。”

  雖說不是全無影響,但比起過往的經歷也不算什麽。

  周晴幾人也出聲安撫。

  實際這幾天結束回去才開始進入拍攝,她們卻都隱隱知道,程季青一定會火。

  就算不是這一部,也會是下一部。

  “行了,我明早要回北城,今晚休息,咱們去北城湖散散心。”童言希把劇本一收:“但是不能胡吃海喝,喝點茶。”

  幾分鍾後。

  程季青出來,看到童言希站在走廊邊的窗口。

  “這麽快?”

  程季青說:“就拿件外套。”

  童言希挑挑眉:“我喜歡你身上這種自信。”

  “多謝童導。”

  “吃嗎?”

  程季青低頭,棒棒糖,她忽然想起來,上次童言希給她的棒棒糖還有一顆在包裡,原本是要留給白新的。

  “一顆沒事兒,吃了心情好點。”童言希說:“吃吧,我允許了。”

  程季青:“……”

  童言希和唐佳年紀相仿,比白新大兩屆,但整個人有一種別樣的活力。

  她接過去,打開糖紙。

  蜜桃味兒,很甜。

  除了控制糖分,她平時也很少吃甜食,也不為別的,就是對糖沒有那麽大需求。

  白新倒是喜歡。

  一塊奶油蛋糕,那人能吃完。

  甜膩的奶茶,能喝掉大半。

  “怎麽樣?”

  “還行。”程季青言不由心的評價道。

  “你和白新認識?”

  “……?”

  突如其來的問題。

  舌尖卷動棒棒糖的動作一頓,她看向童言希,後者聳聳肩:“我和她還有唐佳那貨,大學就認識了。”

  程季青:“啊……”

  她從來不介意誰知道她們的關系,問:“她告訴你的?”

  白新昨天的話裡,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童言希大方說:“昨天看到白新了,多問了句。”

  話沒說透。

  程季青:“好吧。”

  “所以你們?”

  “……”

  程季青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白新應該也沒有說透關系,大概是懂得都懂的態度。

  因為童言希這話,有‘想要知道更多內情’的八卦意味。

  程季青忽然覺得這位童導和唐佳那貨,挺般配的。

  立馬把嘴裡糖拿下來,否則有種吃人嘴短的感覺。

  一報還一報。

  她道:“你和唐醫生也認識吧?”

  童言希:“……”

  童言希嘴裡的糖一下咬碎了。

  粉身碎骨那種。

  程季青低咳一聲,錯開視線,誰也不說話了。

  隔了幾秒聽到童言希突然笑了笑,說:“感情的事很惱火吧。”

  “確實。”

  “何況對方是白大美人。”脫離了工作的童言希,滿身的青春氣息,不太像導演。

  程季青身邊沒有能聊起白新的對象,彼時,聽到這話,竟然有一種欣慰感。

  “誰說不是呢。”她歎道。

  “我們大學認識的時候,白新就是那種人堆裡發光的角色,但那人太孤僻,不合群,在學校網站不知道為她蓋過多少高樓。只能看不能碰的高嶺之花……她把自己包的死死的。現在的詞叫什麽,排外。”

  程季青:“是,誰都排除在外。”

  因為沒有人教她。

  童言希這話沒有說,因為偏幫的意思太重,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必須去理解白新。

  白新那人好有好的點,壞起來也讓人牙癢癢。

  程季青如此溫和的人都被惹成這樣,想來是得治治——當然這話也就心裡說說。

  不過迄今為止,她沒見過這種能治白新的。

  童言希轉頭,手抄在口袋:“可能總會遇到特別的。”

  她對白新的經歷,沒有唐佳了解的多,但也算認識不少時間。

  和唐佳離婚後,接觸少了很多,但讓開口去‘麻煩’誰,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程季青聽出意有所指,笑了笑。

  當沒聽到。

  …

  又是兩天過去。

  這幾天宣傳照發出去後,程季青收到不少人的消息。

  幾乎沒有不震驚的。

  她現在慶幸出發前,給宋呤先提了一嘴,否則只怕那小公主脾氣也能過來‘追殺’她。

  下午的時候,秦語芙也發了消息。

  收到消息時,小助理正拎著一些低脂下午茶過來。

  她們大部分吃了下午吃,晚飯就不吃了。

  小助理先拿了一杯給程季青遞過去。

  “程老師,你的橙汁。”

  “橙橙老師,你的橙汁兒。”周晴笑道:“橙橙你是不是給好處費了,小助理天天就記著你的橙汁。”

  小助理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哎呀不是我,是童導說的。”

  周晴故作委屈,撞了下李雲藍:“唉,橙橙就是得寵,是不藍藍?”

  程季青正點開微信,聽得好笑:“周老師,合著前天的下午吃點的不是你愛吃的呀?我給你錄下來讓童導聽聽。”

  周晴吐吐舌頭:“你還威脅是吧?昨天誰在評論區幫你說好話來著?”

  程季青握著手機雙手作揖:“感恩的心,菩薩在世。”

  二人你我不讓,李雲藍和幾人在旁邊笑的肚子疼。

  程季青這點最是討喜,能端住,也落得了地。

  她的心情看似有所緩解,實際心底並未有多少暢快,秦語芙給她發的恭喜,簡單聊了兩句。

  又發了兩張喵喵的照片。

  貓兒長得快,體型比帶走時似乎壯了一點。

  沒說多少,程季青退開聊天框。

  然後目光不由自主往下滑,落在百合花的剪影上。

  點開。

  這幾天也就幾句消息。

  最新的是白新十點給她發的照片,麵包和牛奶。

  她稍一滑,這兩天的記錄。

  白新:【江城今天有雨,出門帶傘。】

  白新:【吃飯了嗎?我還沒有。】

  程季青:【吃了。】

  白新:【你的手好了嗎?】

  程季青:【沒事。】

  白新:【橙橙,你還有幾天回來?】

  這是前兩天的。

  當時她在舞蹈房訓練,很晚才看到,她想了想最後回了一句:【好好吃飯。】

  於是,今天白新發了早餐照。

  她能看出白新在示軟,不是從前那種接觸性的示弱,是心理的,精神的。

  白新在哄她,準確說在關心她,了解她。

  她當時還是心硬了,沒有回。

  剛想完。

  見鬼似的,屏幕一跳,一條新的圖片出來。

  是快餐,還未拆的。

  程季青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一刻,她微微皺眉。

  …

  醫院裡。

  白新在唐佳辦公室拍完照片,把手機收回去。

  “除了親自反黑,你什麽時候飯前養成拍照的習慣了?”唐佳背靠在椅子上揶揄:“而且你這吃飯點是不是有點晚?”

  白新眼尾輕挑,冷豔的桃花眼看她一眼,‘你別管’的眼神。

  唐佳哂笑:“您先去抽血?”

  白新今天忙,沒時間吃飯,又到了必須抽血檢查的時間。

  她原是想不吃的,餓過去了倒也不怎麽餓,但是程季青說讓她好好吃飯。

  她給程季青拍照,是想告訴程季青,她聽進去了。

  抽血的房間。

  北城今天的天氣突然晴朗起來,天晴氣朗,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將房間照的透亮。

  白新坐在椅子上,衣袖撩起來,雪白如玉的肌膚被壓脈帶一束,泛青的血管便異常清晰。

  她盯著那根針刺進血管裡,忽然想起來那天程季青手上的青紫,猙獰的蔓延成一片,令人心生恐懼。

  她還不知道,那是不是程季青第一次扎破。

  她也被扎破過,而今卻有些忘了那感覺,有多疼呢?她的痛感似乎總沒那麽強烈。唐佳說,她是精神無感,跟身體沒關系。

  她想,那程季青當時被扎破的時候,又是什麽感受?
  她忽然……很想再試試。

  就這麽一閃而過的念頭,倒也不是很強烈,身體卻比腦子更先反應,青筋一動,護士‘呀’了一聲:“白小姐,你別動!”

  白新手臂微刺,麻麻的,細細感受有酸脹感。

  護士替她按住出血的針眼,一面小聲埋怨,她面色一貫的冷淡,清冷道:“我自己來。”

  她摸著鼓動的脈搏,雖不是很疼,卻極為不適,令人心生煩躁。

  她想著,程季青當時一定很煩。

  靜靜坐了會兒,針織外套的口袋,手機震了震。

  白新拿起來。

  【定時吃飯。】

  白新忽然沒那麽煩了。

  白新的腿微微並合著,長裙到腳踝,背脊是直的,頭髮在腦後松松扎起來,垂著腦袋看手機有一種乖巧感。

  她一字一字的打:【我聽你的。】
——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
  白姐:乖巧一下.jpg
  吃醋後。

  白姐:立馬變臉.JP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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