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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酒吧燈光不斷變幻, 影影綽綽。不遠駐場歌手的歌聲傳來,歌詞露骨,聽上去直白而纏綿。

  像陸遇安對她說的話一般。

  阮螢沒有想到陸遇安會在今晚和自己說這兩句話。

  她以為, 他還會再等一等。

  其實陸遇安確實想兩人再熟一點, 再近一點再說。

  現在說,好像有點冒進。

  但說出口後, 他並不後悔。喜歡阮螢, 想追她, 是他當下最真實的感受和想法, 他向來不做違背自己念想的事。

  迷離夢幻的燈光落在兩人頭頂, 勾勒出他們的模樣。

  兩人無聲對視著, 他們將對方裝進自己的眼睛裡。

  陸遇安挑了下眉,目光深深望著她,“當然。你拒絕我,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喜歡要宣之於口,更要去證明。

  阮螢臉頰耳廓都被他說得有點熱,有點燙。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輕聲說,“……知道了。”

  阮螢眉梢一揚, 忍著笑問:“那我同不同意,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追人或許不需要翻山越嶺,但一定需要你花費比跋山涉水更多的付出,更多的真情。只有這樣,對方才能真情實切地感受你的追求,感受你的喜歡。

  阮螢含糊, “如果我說不願意, 你就不追了嗎?”

  她口有點兒乾,捧著陸遇安調的那杯酒咕嚕咕嚕喝著,跟喝水似的。

  似乎知道她在緊張什麽,陸遇安點了點她面前的那杯酒,“不用那麽緊張,和之前一樣就行。”

  虛虛實實燈影下,陸遇安認真的模樣刻進她腦海。他真的是個,連表白都認真嚴謹的像做手術的人。

  “我在喜歡這兩個字基礎上做事恆心毅力都還不錯。”陸遇安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說。

  他看著阮螢,“你只需要遵循自己第一想法就好,不需要考慮其他。”

  陸遇安:“嗯?”

  酒吧嘈雜聲太多太亂, 隔著一張桌子, 陸遇安沒太聽清楚阮螢說的話。但根據她翕動的嘴唇,他大概知道她在說什麽。

  陸遇安笑了下,“好。”

  “那——”阮螢看他,“你意思是,我拒絕你也可以嗎?”

  她控制住想去揉耳朵的衝動,揶揄地瞅著他,也格外直白地問,“你想對我做什麽唐突的舉動呀?”

  聞聲,陸遇安垂著眼看她,坦然到讓阮螢啞言,“很多。”

  阮螢哦了聲,壓著上翹的唇角,抓住他話語裡的重點,“陸醫生。”

  他嗓音微沉,故意壓著的尾音,讓阮螢耳膜有點欲罷不能。

  阮螢嘴唇微動,嘟囔,“怎麽可能和之前一樣。”

  阮螢抿了抿唇,忽而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忙不迭補充補充,“我很難追的。”

  做的不好,那他就再努努力。

  他把對她的表白,當成和生命同等重要的手術,讓阮螢去感受。

  “……”

  阮螢怔住。

  同樣的,他也想牽她的手,想抱她,想親她……很多很多。但做這些的前提下,是阮螢願意,同意。

  阮螢心跳怦怦怦,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陸遇安忘了曾在哪看過的一句話,你如果被喜歡的女孩拒絕,那一定是你不夠努力,沒有用心。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想阮螢想找自己的時候,不用想任何理由。因為她想,就是最大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追人就像爬山,你翻山越嶺去見的風景,一定是足夠喜歡的。因為喜歡,才會不遺余力。

  她怔松許久,本想問陸遇安是不是做什麽事都會這麽正經且正式地詢問她意見,話到嘴邊, 阮螢又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你——”

  他喜歡她,想保護她,想愛她,想常常和她聊天,想時刻知道她在做什麽,想了解她,想成為她可以分享的人。

  “喝慢點。”陸遇安叮囑,“今晚允許你喝三杯。”

  沉默好一會,阮螢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知道了。”

  無聲半晌。

  陸遇安無奈一笑,“也會。”

  陸遇安:“嗯?”

  她眼眸微閃,看向陸遇安的眼神卻堅定,“那你加油?”

  “好像是一樣。”陸遇安認真回答她的問題,聲線清冽, “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如果你允許, 未來我追求你時如果有唐突的,你不喜歡的舉動或行為,你都可以告訴我。”

  她感覺自己耳溫體溫都在急劇上升,平日裡還不錯的口才,在這一瞬間也詞窮了。她好像變得不會說話了。

  陸遇安勾唇,垂了垂眼,“追人的是我,該有壓力的也應該是我。”

  一聽這話,阮螢就想抗議。

  她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就喜歡看電影去舞台劇和喝酒。

  小酌幾杯能讓她睡得好,心情好。

  “陸遇安。”阮螢抬眸瞥他,“我怎麽感覺我才是追人的那個?”

  陸遇安知道她的意思,格外有耐心,“這杯酒度數比較高,你明天要上班,喝多了頭會痛。”

  “……”

  醫生的話總歸是權威的。

  阮螢聽著,嘴唇動了動,只能妥協,“好吧。”

  她豎起手指,跟陸遇安強調,“那就三杯。”

  陸遇安嗯了聲,正想問阮螢要不要嘗嘗別的還不錯的酒,阮螢忽然想起來,“我問問雲初,看看她在不在酒吧。”

  陸遇安在心裡給鬱庭昀記上一筆,點頭答應。

  有點巧,雲初正好在樓上包廂,知道阮螢和陸遇安來了,格外熱情地邀兩人上去。

  上次和司念來,阮螢就知道鬱庭昀這間酒吧是VIP會員製的,一樓和二樓也設了入門門檻,三樓更是老板朋友的私人聚會地。

  雲初在三樓。

  樓梯口有保鏢,看到陸遇安,保鏢動作一致地喊了聲,“陸哥。”

  陸遇安微微頷首,和阮螢並肩往前。

  阮螢狐疑看他,陸遇安神色自若,對這樣的稱呼習以為常。

  “怎麽了?”注意到阮螢眼神變化,陸遇安低問。

  阮螢沉默數秒,“你常來這邊嗎?”

  “不常來。”陸遇安說,“包括今天應該是第五次。”

  其中有兩次,還是來接人。

  阮螢微哽,小聲,“不用說那麽清楚。”

  陸遇安看她羞窘的模樣,輕輕地彎了彎唇,“要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說清楚。”

  阮螢:“……”

  她無言少頃,幽幽瞅著陸遇安,斟酌道,“你真的是……第一次追人嗎?”

  聞言,陸遇安挑了挑眉峰,嘴角噙著笑看她,明知故問,“不明顯嗎?”

  “……”

  阮螢心說,一點都不明顯,這也太會了。

  明明也沒說什麽好聽的情話,可就是讓人有點兒招架不住。

  說話間,三樓包廂的門打開。

  雲初亭亭款款地走出,“阮螢。”

  看到阮螢,她臉上的笑意明顯深了許多。

  阮螢粲然一笑。

  三人進到包廂。

  包廂裡只有鬱庭昀和雲初兩人,看到他們倆出現,鬱庭昀一點不意外,他朝阮螢頷首打過招呼後,瞥向陸遇安,“來一局?”

  他指的是台球。

  陸遇安去看阮螢。

  阮螢已經和雲初走到一側沙發上坐下,交頭接耳說悄悄話去了。

  “……”

  陸遇安挑了下眉,往鬱庭昀那邊走,“他們呢?”

  他問的是另外幾位原定來這邊打球的。

  鬱庭昀:“周鶴書在樓下,其他的有事走了。”

  他把球杆丟給陸遇安,眉宇淡漠,“今天怎麽來了?”

  聽出他話語裡的嫌棄,陸遇安斜他一眼,沒搭腔。

  他接過球杆,俯身瞄準不遠的球,一杆子打了出去,球順利入袋。

  另一邊,阮螢和雲初聊了兩句,才注意到陸遇安和鬱庭昀好像在比賽。

  望著不遠有模有樣在打球的人,阮螢有點兒驚訝,“鬱總很喜歡台球?”

  雲初沉默了會,說,“不知道。”

  鬱庭昀什麽都會,也什麽都能做好。可雲初並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

  阮螢一怔。

  雲初側頭看她,苦澀笑笑,“是不是很意外?”

  “沒。”阮螢溫聲,“我也不知道陸遇安會打台球。”

  雖然大多數男人都會這一項運動。

  說完,兩人莫名相視一笑。

  驀地,阮螢手機震了震,是司念給她發的消息,問她回家沒有。

  阮螢盯著她消息看了片刻,轉頭看向雲初,“雲初。”

  雲初:“嗯?”

  阮螢眉眼輕彎,輕聲道:“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朋友嗎?”她問,“她這會應該沒什麽事,我把她喊來酒吧,你們倆要不要認識一下。”

  前幾天阮螢和雲初聊天才知道,她在北城沒什麽朋友,每天都窩在家裡,整個人悶的都要發芽了。

  司念性格活潑,阮螢還挺想介紹兩人認識的。

  她無聊時候,也可以去司念咖啡館坐一坐。

  雲初眼睛一亮,灼灼動人,“好呀,你問問她願不願意。”

  “她肯定願意。”阮螢笑說,“她顏控比我嚴重。”

  跟司念說過後,阮螢不意外收到她熱情的回復。

  司念:「要!!我馬上就到!!」

  阮螢:「那我們等你。」

  司念:「嗯……不過我想問問,我是不是該化個精致的妝?」

  阮螢:「不用吧?」

  司念:「也是。」

  司念要來,三人不想在安安靜靜的包廂喝酒。

  阮螢和雲初商量著,決定去樓下大廳等她。

  跟打球的兩人說了聲,阮螢和雲初走出包廂。

  人走後,鬱庭昀也沒了打球興致,他把球杆往桌面一丟,抬腳往酒桌那邊走,“喝一杯?”

  陸遇安:“我明天要上班。”

  鬱庭昀睇他一眼,拿起雲初抿過兩口的那杯酒飲下,神色頹然地往沙發上坐。

  看他這樣,陸遇安難得有了點同情心,“怎麽了?”

  鬱庭昀沒吭聲。

  陸遇安抬了下眼,讓門口守著的保鏢拿了瓶礦泉水進來。他擰開喝了小半瓶,才再次出聲,“不說我走了。”

  他淡聲,“我去看看阮螢。”

  “……”

  鬱庭昀扯了下唇,鄙夷斜他一眼,“阮螢才走多久?你就找她。”

  他陰陽怪氣,“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離不開女人。”

  陸遇安勾唇,一點也不生氣,“你好好回憶回憶,我應該比你理智很多。”

  鬱庭昀噎住。

  陸遇安撩了撩眼皮,“說不說?不說我真走了。”

  “……”鬱庭昀臉色一黑,接連灌了兩杯,咬牙切齒地告訴陸遇安,“他回國了。”

  “誰?”陸遇安沒反應過來。

  問完注意到鬱庭昀睨他的眼神後,他才後知後覺,“雲初前男友?”

  話音落下,鬱庭昀臉黑得嚇人。

  陸遇安看他這樣,很不客氣地嘲笑他,“我說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鬱庭昀沉默,涼涼眄他一眼。

  “不是。”陸遇安挖苦他兩句,困惑道,“他回國就回國,莫非你覺得雲初還喜歡他,還會跟他走?”

  鬱庭昀沒吭聲。

  陸遇安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錯愕不已,“鬱庭昀。”

  他少有正經喊他名字,“你真這麽想?”

  鬱庭昀抽出一根煙點燃,猩紅的火苗燃燒著,他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煙霧,“你覺得我不該這樣想?”
    陸遇安無言。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畢竟鬱庭昀和雲初之間的那些事,過於複雜。

  包廂內陷入靜默。

  鬱庭昀抽著煙,陸遇安沒再攔,也沒走。

  過了片刻,陸遇安起身準備下樓。

  他不放心阮螢,準備去看看。臨走前,他看向低垂著眉眼,弓著身子還在抽煙的人,淡聲提醒,“沒記錯的話,雲初不太喜歡煙味。”

  他停了停,落下一句:“你差不多行了,我去看看她們。”

  包廂門打開,又關上。

  鬱庭昀乜了眼指尖的煙,微微一哂,又吸了一口。須臾,剩下的半截煙被丟進煙灰缸燃燒殆盡。

  樓下,阮螢和雲初坐吧台旁邊等著司念。

  等了會,司念就到了。

  司念性格比阮螢要活躍很多,和雲初認識後,忍俊不禁道:“我之前就聽過你名字。”

  雲初一愣,忽而反應過來,很輕地笑了笑。

  “介意嗎?”司念問。

  雲初搖頭,想了想說,“你聽到的版本是什麽樣的?”

  阮螢也有點兒好奇。

  司念看兩人真好奇的樣子,笑了笑說,“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鬱總為女人彎腰,豪擲千金的故事。”

  雲初聽著,瞅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兩人,溫柔似水地笑著,“還挺形象。”

  只不過鬱庭昀豪擲千金並不單單是為了她。

  阮螢看她這樣,溫聲,“我們三為什麽要提男人。”

  雲初撲哧一笑,“也是。”

  她看兩人,“想喝什麽酒,我給你們調。”

  司念驚訝,“你還會調酒?”

  阮螢也很意外。

  雲初嗯了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停了停說,“會,不過很久沒調了。”

  看她鑽進吧台,阮螢忽而想起剛剛陸遇安給自己調的那杯,她想介紹給司念,“剛剛陸醫生給我調了一杯,味道還不錯。”

  司念瞪圓了眼,難以置信,“陸醫生連酒不怎麽喝的人也會調酒?”

  雲初看著阮螢,“有名字嗎?我看看我會不會。”

  阮螢眨眨眼,“他說沒名字。”

  雲初怔了怔,忽而想到了點什麽,“我可能知道是哪款了。”

  司念:“哪款?”

  雲初瞧著阮螢,唇角輕彎,告訴司念,“這款我調不了給你喝,我給你調別的,喜歡什麽口味?”

  司念:“我都行,你隨便調。”

  雲初說好。

  阮螢瞅著兩人,不太明白陸遇安給自己調的那杯酒有什麽乾坤。

  她待會回去一定要問問他。

  陸遇安下樓找人時,阮螢和司念已經喝了兩杯雲初特製的酒了。

  她雙頰紅紅的,有點像醉了的模樣。

  嗅到微澀的木質香調,阮螢側頭,“你怎麽下來了?”

  陸遇安垂眼盯著她水波漣漣的雙眸,視線往下,落在她的圓領款的白色針織衫上。

  白天去遊樂園,阮螢穿的很休閑,牛仔褲搭配的白色短款羽絨服,整個人慵懶而又溫柔。

  剛剛和陸遇安進酒吧時,她沒脫外套。

  這會喝了幾杯有些熱了,外套脫下,露出纖細的腰身。

  陸遇安的目光在她腰上停留幾秒,落在她臉龐,眸色微動,“醉了?”

  “沒。”阮螢還不至於三杯就倒,她只是有點兒上臉,有些熱,“酒吧暖氣開太足。”

  她小聲嘟囔。

  聽清楚她說的話後,陸遇安無奈一笑,“熱?”

  阮螢應聲。

  陸遇安低低看著她,“喝點水?”

  “不要。”阮螢瞥他一眼,“我想再喝一杯酒。”

  話落,她扭頭去找雲初。結果不單單雲初不見了,連司念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她錯愕的神情,陸遇安低語,“剛走了。”

  他一過來,兩人就非常有眼力勁地去另一邊了。

  阮螢:“……”

  她瞠目結舌,幽幽道:“她們走得也太快了吧。”

  “嗯。”陸遇安看她,“我再給你調一杯?”

  聽到他給自己調,阮螢想起剛剛雲初說的話,“陸醫生。”

  陸遇安凝望著她。

  阮螢皺了下眉,“你剛剛給我調的那杯酒叫什麽名字?為什麽雲初說她調不了給我。”

  “想知道?”陸遇安開口。

  阮螢睇他一眼,意思很明顯,她要是不想知道,就不會多嘴問。

  陸遇安低低笑了下,賣著關子,“以後告訴你。”

  “又以後。”阮螢有點鬱悶嘀咕,“你是不是故意的。”

  總用以後吊著自己,讓她和他有更多的接觸。

  聞言,陸遇安坦坦蕩蕩,“才看出來?”

  他再次拐進吧台,一雙透著笑意地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後悔了嗎?”

  阮螢雙手托腮,睨他一眼,“我現在後悔也還來不及。”

  她重點強調,“反正你也沒追到我。”

  陸遇安:“……”

  看陸遇安啞口無言的樣子,阮螢狡黠一笑,拋出條件,“除非你再讓我喝兩杯。”

  “……”陸遇安哭笑不得,“真不怕醉?”

  阮螢回答的理直氣壯,“不是你在嗎?”

  聽到這話,陸遇安心頭微動,不自控地鑽入她故意拋出的甜言蜜語裡。明明自己不是個十七八歲的愣頭青年,卻依舊不可避免的,逃脫不了阮螢無意識設下的陷阱裡。

  好像只要她輕輕一釣,他就上鉤了。

  思及此,他認命似的笑笑,縱容道,“那就兩杯。”

  反正他在。

  喝了兩杯,阮螢神清氣爽地和陸遇安離開酒吧。

  臨走前,陸遇安跟鬱庭昀說了聲,讓他晚點安排人送司念回去,不然阮螢不會放心。

  還不到十一點。

  路上車輛較多,霓虹燈連成一片。

  阮螢腦子還是清醒的,她坐副駕駛,盯著窗外夜景看了會,轉過頭去看陸遇安。

  察覺到她眼神注視,陸遇安側頭,“難受了?”

  阮螢搖了搖頭,“我酒量也沒那麽差。”她為自己辯解,“上次是不小心喝到了後勁大的酒。”

  今晚陸遇安和雲初給自己調的,度數不低,但也算不上高。

  陸遇安看她眼神還算清明的模樣,“不舒服就說。”

  阮螢點點頭。

  一路到家,阮螢沒任何不舒服。

  到小區門口停下,她解開安全帶看向旁邊的人,“那我回家啦。”

  陸遇安定定看著她,目光深邃,“真的沒醉?”

  “沒。”阮螢回視他,“不信的話你可以跟我做個測試。”

  陸遇安抬眼,“什麽測試?”

  “你問我幾個問題。”阮螢說,“我能從善如流回答你,就是沒醉。”

  陸遇安垂眸盯著她,看她緋紅的臉,飽滿誘人的溼潤嘴唇,頓了頓,“我送你到家門口。”

  他不放心。

  阮螢緩慢地眨眨眼,“這是測試嗎?”

  她說,“我答應你的話,是不是算我醉了?”

  “……”

  陸遇安啞言,他還真沒這個意思。

  阮螢看他此刻的神色,撲哧一笑,“逗你玩的。”

  喝過酒後,阮螢會比尋常時間話多,也更活潑一些,“那就再麻煩一下陸醫生啦。”

  她往外指著,“送我進去吧。”

  這個點,小區大多住戶都已經休息。

  夜色寧靜,偶有幾戶亮著燈的房間有燈火映出,和皎潔的月色融為一體,照亮路面。

  阮螢和陸遇安並肩走著,走得不緊不慢。

  迎面冷風吹來,阮螢往陸遇安身側躲了躲,陸遇安側身,盡可能擋住往阮螢身上吹去的風。

  到電梯門口,兩人停下腳步。

  陸遇安思忖了會,看向她,“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阮螢:“……”

  她抬眸看著下降的電梯,本想再為難一下陸遇安。可看了看時間,想到陸遇安隔天還得上班,阮螢把到嘴邊的話給壓了回去,“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陸遇安應聲,看她,“晚安。”

  阮螢一笑,“晚安。”

  電梯門打開,阮螢往前邁了兩步進去。

  陸遇安雙手插兜站在門外,兩人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對望著。

  莫名,阮螢覺得陸遇安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兒奇怪。

  她緊張地抿了下唇,正想開口,先聽到陸遇安的聲音,“能自己煮醒酒茶嗎?”

  阮螢笑了,伸手摁著電梯開關,“那就再勞煩一下陸醫生。”

  兩人相視一笑。

  阮螢住十二樓。

  房子是租的兩室一廳,一間被她改成衣帽間,一間主臥,不大不小。

  走到房子門口,阮螢猛地想起點什麽,轉頭看向陸遇安,“你……”

  她嘴唇翕動,“等我會?”

  陸遇安似乎是猜到了點什麽,低低笑道,“等多久都行。”

  他一語雙關。

  阮螢睇他一眼,迅速推門進去。

  廊道的風聲很大,呼嘯而過。陸遇安聽著屋子裡的動靜,唇角不自覺地上翹著。

  明明什麽也沒看見,可腦海裡就是會浮現阮螢收拾東西的畫面。

  陸遇安等了有三分鍾,關上的門才打開。

  阮螢的臉比從酒吧離開時更紅,她眼神飄忽地看著陸遇安,側了側身,“請吧陸醫生。”

  陸遇安站在門口,唇角笑意有點勾人,“真讓我進?”

  “?”

  阮螢啊了聲,明了他意思,臉頰和脖子都不受控地紅了起來,“我只是讓你幫我煮個醒酒茶。”

  她重點強調,“陳淨揚說你煮的醒酒茶味道還不錯。”

  陸遇安眼眸含笑,嗅著她身上飄散過來的清甜酒味,喉結微動,“他說了不算。”

  阮螢挑眉,“那誰說了才算?”

  “你。”陸遇安簡潔有力地說。

  阮螢聽著,耳廓微熱。

  她之前怎麽沒發現,陸遇安還挺會說甜言蜜語的,“油嘴滑舌。”

  陸遇安:“不喜歡?”

  阮螢看他深邃幽幽的眼神,說不出違心的話,“……也不是,就是沒想到你會說這種話。”

  陸遇安點點頭,“第一次,你不喜歡以後不說了。”

  “……”阮螢現在對‘第一次’這三個字有點兒免疫,調侃他說,“又第一次?”

  她故意,“還有什麽哪些第一次呀陸醫生,要不今天一塊說了?”

  陸遇安笑了笑,不疾不徐道:“第一次喜歡人,不知道怎麽說怎麽做比較合適。”他停了停,注視著阮螢,神色正經起來,“要是哪裡做過火了,直接告訴我?”

  阮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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