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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山村悍夫郎》第一百二十五章 亂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亂了
  葉白柚看了看安靜不動的人,將落在紅被上極為明顯的信條撿起來。

  朗聲讀道:“公子,夫人說要跟你生、孩、子!”

  “嗯?”

  葉白柚品了品這句話,隨後翻身衝著男人,手中的紙條揮了揮。“沈公子,解釋解釋?”

  沈無璟捏過紙條,重新放進書中。

  擋不住哥兒直勾勾的眼神,他別開眼道:“還記得那胖鴿子嗎?”

  “哦——原來是十二寫的啊。”葉白柚點點沈無璟的胸膛,“那你看了就看了,為什麽還要放進書裡?”

  沈無璟將拱著腰的人拉下,重新趴在身上。

  “夫郎……”

  沈無璟嘴巴張了又合。找不出個解釋的話。他抵不住那好奇的眼睛,乾脆滅了燈。

  “喵嗚嗚!”

  葉白柚點點頭,又想到了上次的事兒。他斟酌道:“那小家夥沒事兒吧。”

  沈無璟搖頭。“我將他們送走了,暫時是安全的。”

  小璟貓眼圓溜溜的,直直看著葉白柚已然空了的手心。葉白柚動了動被大肚子壓著的腳背,很是得意。

  這一下,一呼百應。

  沈無璟見貓看過來,他搖搖頭。將手中新剝好的放在哥兒軟嫩嫩的手心。

  次日,葉白柚如願地吃到了自己的糖炒栗子。

  眼前一黑,葉白柚笑著笑著,悶咳幾聲。

  沈無璟攬過人,摸了摸他擰著的眉頭。

  “咕咕。”大胖鴿打開翅膀蓋在貓兒背上,穩住身體。瞧著是在安慰小璟貓貓一樣。

  不過兜兜轉轉,人還是他的。至於孩子……

  “要不了多久,會亂。”葉白柚望著厚重的天色。“是大雪過後嗎?”

  “只是……歡喜。”

  葉白柚兩邊腮幫子鼓鼓的,他隻眼睫彎彎。吃得搖頭晃腦的,好不滿足。

  “不是。”

  沈無璟親了親他的額頭,給哥兒揉著後腰慢慢閉上眼睛。

  眸色瀲灩,半張臉藏在白白的毛領之中,瞧著乖巧異常。

  若非前期情況不允許,他早在看人第一眼的時候就將人藏自己窩裡了。

  “我相公給我剝的,你沒有。”

  拉高了被子,葉白柚幾下把自己脫得個精光。然後整個抱住沈無璟,又安分下來。

  “相公,小榛果他們多久到那邊?”

  葉白柚杵著下巴,看著走到出了門口又從籬笆上跳著進來的兩個。低聲笑開。

  “慢些,別噎著。”

  地還未化凍,大燕頒布稅令,糧食加收三成稅。且開春征收徭役,年滿十六以上有男子家庭,皆出一半。

  順其自然吧。

  “那以後呢?”

  沈無璟不語,隻護著懷中的人躺下去。哥兒依舊像隻小青蛙一直待在他身上。

  ——

  ——

  在沈無璟以為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葉白柚忽然道:“相公,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嘉祥三十一年,孟春。

  “快則五六天,多著十天。”

  “喵嗚——”

  還是直接剝了殼的。圓溜溜的一個,塞進嘴裡一嚼。綿密細軟,還有一層微甜。頃刻間,沈無璟剝好的一把盡數進了葉白柚的肚子。

  風聲持續了一夜,床上的兩人半分不被擾動。交頸而臥,依偎得更緊。

  小璟爪子往地上來回踩了幾下,氣衝衝地帶著背上的鴿子走了。

  北邊遭受雪災的百姓正等著朝廷的救濟,哪曾想來的卻是要命的稅賦徭役。

  當即,以度安山為首的土匪打著“救濟百姓、匡扶正義”的名號起義。

  “嗯。”

  葉白柚翹了翹嘴角。“嗯,我也覬覦你好久了呢。”

  “還害羞了?”

  全身家當埋在雪地,一無所有的災民齊齊湧上度安山,隻短短半月匯聚了上萬人。且人數不斷加劇,攻城略地,迅速南下。

  京都。

  絲竹悅耳,笙歌靡靡。推杯換盞,美姬入懷。

  蕭同舟靠在明德殿龍椅上,一手點著龍頭,一手在新進的妃子身上打著拍子。

  “報——”

  總管太監陳順子看了眼外頭跪著的人。“何事?”

  “陳總管,軍中急報,還請通報一聲。”

  陳順子正使了眼神讓人給他拉下去,屋裡就傳來了自家皇帝的聲音。

  “讓他進來。”

  “是。”

  他瞥過地上的人,聲音尖細:“進去吧。”

  明德殿是皇帝辦公的大殿,莊嚴肅穆,如今卻被這康樂帝搞得烏煙瘴氣。

  不過他只是來送情報的,內心的想法一概不能顯。

  “陛下,軍中急報。”

  蕭同舟猛地將懷中人給推開。寵妃摔在地上,膝蓋重重一磕。極大的聲音,但她卻悶不吭聲。

  蕭同舟抬手,樂聲驟歇。

  他縱欲過度的身體像軟爛腐朽的臭肉癱在那金晃晃的龍椅上。眼中陰鷙而狠毒。

  “說罷。”

  “度安山上千個土匪糾集百姓,匯成二萬人已經南下。破了洪鳴府、綏城,現在已經到了……”

  “多少人?”蕭同舟眯了眯眼睛,對門外的光線不怎麽適應。

  “兩萬。”

  “兩萬。”蕭同舟嗤笑一聲,“秦端是幹什麽吃的!大將軍也不過如此。”

  “知道了。滾吧。”

  “是!”

  軍報雖然送到,但是看皇帝胸有成竹的態度。他恭敬退去。

  還未走遠,那絲竹聲聲悅耳,誘得他克制地手指在腿上點點。

  好久沒回來,醉情樓裡的美嬌娘應當是想他了。先玩兒他個幾日。誰他娘的還要回那張嘴就能吃一口沙子的地兒。

  送信的剛走,朝中舉足輕重的兩個人就知道消息了。

  沈言坐在飯桌上,身後圍著新納的妾氏。醉情樓的新頭牌。是他以手下家嫡女的身份納進來的。

  長得極美,無論做什麽都萬般順從他的心意。

  “俏兒,你說說,老爺我該不該去皇宮一趟?”

  現在蕭同舟手上的權力盡數落到貴妃手中。古家勢大,但是他沈言根基也不差。

  俏兒看著越老越俊俏的男人,烈紅的唇翹了翹。

  若不是當初她主動站出來幫花娘那個眼皮子淺的伺候人,哪裡會有如今這好日子。

  她望著才四十的沈言,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不免摸了摸沈言縱著她刮了胡子的下巴。話聲更嬌:“老爺,朝堂的事,我又怎麽懂呢。”

  沈言眼中精光一閃,隻覺懷中人還是這般乖巧。
    像花娘一樣,除了平日說話的聲音不同,在床上卻是一模一樣的。

  他手撫著懷中人凸起的肚子,笑道:

  “嗯,庫房的要是去找管家拿,喜歡什麽東西自己挑。”

  俏兒眼中一喜,不過頃刻斂了眉去。依舊是柔柔弱弱:“是,老爺。”

  北邊有秦瑞,但是秦瑞不一定向著蕭同舟。可只要是秦家人,就指定看不下這民不聊生的景象。

  不管怎麽樣,最終都會平定下來的。

  沈言坐在太師椅上,聽著蕭瑟的樹葉撲簌聲。若是秦瑞自立為王了呢?
  可再如何,他現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體的衰弱他知道,府中進了好些個大夫都只是讓他將養著。瞧不出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他這一輩子什麽都有,但年紀大了時卻子孫皆沒。望著還有白雪堆積的屋簷。想著那肚子裡還沒出來的人,他輕歎:

  “阿璟啊,要是你在那該多好。”

  ——

  南山縣,山路未化。葉白柚趴在男人的背上聽到他連連打了三聲呵欠。

  “相公,太冷了,咱們回家吧。”

  “好。”沈無璟收了簍子,看著裡面三條大鯽魚一條黑魚。

  滿意了,他轉身將人抱著進屋。

  最近天冷,哥兒的食欲也是驟然下降。現在一月,菜極少。去年留著的那些菜翻來覆去地吃也吃膩了。

  看著他胃口越來越小,沈無璟想盡辦法給人吃下去。

  葉白柚裹在厚厚的棉衣裡,像一隻北極熊敦實可愛。

  雙手的袖子被拉下直接遮住了手,他支棱著袖筒杵著男人的臉。懶洋洋道:“相公,聽說北邊打起來了?”

  沈無璟低頭,唇壓進袖子之中挨著葉白柚的指尖。

  還是涼涼的。

  抿了抿唇,沈無璟將人抱在爐火跟前坐下。話說得雲淡風輕:

  “嗯,打起來了。”

  人放凳子上,沈無璟見他要跟來。忙拿了木盆跟刀到他身邊。

  葉白柚坐在凳子上,像個胖乎乎的雪娃娃。他一雙眼睛圓溜溜地隨著男人的動作轉悠,半露出毛領的臉上紅潤,有了些軟肉。

  全是男人養出來的。

  見沈無璟熟練的用刀背將魚拍暈,隨後刮了鱗片。葉白柚指尖蠢蠢欲動。

  他好久都沒有摸過這些了。冬天冷,男人不讓他碰這些。

  鯽魚燉湯,黑魚紅燒。

  沈無璟在心底想好,熟練地破開魚肚子。

  一股刺鼻的腥味襲來,葉白柚直接扎進男人後頸,將鼻子埋入他的頭髮之下。

  “好腥啊。”

  沈無璟動作一頓。“那夫郎呆在屋裡烤火,我端遠了去處理。”

  “不。”葉白柚想都沒想就反駁。

  三個月的時間,男人將他養得嬌氣了。葉白柚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黏人了,但是沈無璟縱容,他也喜歡。

  何況夫夫之間,本就正常的事兒。

  他趴在男人背上,腦袋往他發絲裡拱。

  今年雪確實大,不過南山縣一如既往。北邊卻被雪淹沒了個徹底。

  “相公,你那些糧食賣了嗎?”

  沈無璟點點頭。“賣了,現在應該已經送到了。等開春了,就給夫郎買吃的。”

  葉白柚哼笑:“你當我是小孩子嘛?”

  沈無璟側頭蹭蹭他的臉。軟軟的。“夫郎是寶貝。”

  葉白柚滿意了,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繼續往頭髮裡扎猛子。

  ——

  北漠城。

  又一批打扮成度安山軍的士兵出發,後頭載著新送來的糧食發往北邊的各座受災城池。

  說是二城被佔,實則只要是送了糧食去,老百姓自己主動開門。現在北邊十座城全在秦家的手中。

  起初,北邊大雪,度安山的土匪之手,拉開反燕的序幕。勢頭燒起來之後,秦家君軍隊迅速解決了土匪,取代了度安山義軍。

  北邊早已在秦瑞的控制之中。

  再往下,就是通往京都的最後一座關卡——護龍山。

  “阿爹,要打嗎?”

  若說前頭的城池到手中是輕而易舉沒有傷亡的,到護龍山就不一樣了。這裡的有蕭同舟手裡的六十萬大軍。

  一旦進入,那件事你死我亡的境地。

  大燕腐朽多年,內裡早已空爛。接收這麽一個國家,要想重新讓它好起來,要勞心勞力幾十年。

  他老秦家的人隻喜歡征戰沙場,也隻適合征戰沙場。在外守了大半輩子的邊疆,老秦家一代一代死在沙場。

  如今征戰,心裡也沒什麽歡喜的。

  只是這個朝廷不值得而已。朝廷與他們護著的黎民百姓成了對立,秦家沒變,他們護著的還是以往蕭家看中的百姓而已。

  老秦家拿江山容易。若真的願意,幾百年前這江山名字就應當姓秦家了。

  老祖宗不願意的事兒現在落到他們這一代秦家。

  費人費力的皇位,落秦家幾個子孫身上誰都嫌棄得不行。就如放她秦蓉身上,還不如自己騎個馬兒上大草原上跑兩圈來得舒服。

  “他蕭家的人,我們秦家護送了幾代。到我們秦家的外甥了,卻因為個寵妃兒子成了落得個屍骨無存!”

  秦瑞沾滿風霜的臉滄桑不已。他看著那巍峨的山脈,知道翻過山之後,就能拿到著天下的權力。

  看著深沉,結果老頭吐出一句:“他娘的,蕭家人都是蠢貨!”

  秦蓉:“還有姑姑呢。”

  “老子就是搞不懂你阿爺為什麽要把你姑姑送進宮裡去。那也是個眼瞎的,就看上那一張皮囊就上了!”

  “蠢死了!秦家的女兒還能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妃子弄死!”

  “狗東西!”

  秦蓉看了下自家傻大憨的爹,然後默默退到他大哥身邊。“我說大哥,幾時攻山?”

  秦徵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兒是遊山玩水。他看著自個兒最小的妹妹,晃了晃手中的扇子,笑著道:
  “阿蓉,要不你去當個女皇帝?”

  “咱們秦家護著,沒人敢不同意。”

  秦蓉忙搖頭,嚇得直跳:“你還不如打死我。”

  “我敢肯定,誰要是接了這個爛攤子。指定不是累死,就是累傻。”

  “蠢貨才去,是吧爹?”

  秦瑞沉重點點頭。

  “若是阿辰還在就好了。”

  “再不濟,落落在也行。”

  “有咱們秦家人的血脈,又是個名正言順的。到時候還不用花費精力去平息異黨。”

  秦瑞:“哎!”

  秦蓉:“哎!”

  秦徵看著垂頭喪氣的他倆,面無表情:“……”

  隔壁帳篷裡,忽然探出個腦袋:“老秦頭,吃不吃烤羊肉!”

  秦蓉立馬飛奔過去:“二哥!我要!”

  秦徵抬腳:“留著點兒!”

  秦瑞看跟他搶食吃的兒子女兒,氣勢洶洶追上去:“格老子的,叫的是你們阿爹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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