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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海域平靜無波。

  劈浪大舟中, 顏首夏趴伏在了榻上,眉眼深沉。

  沈藻低頭看著她的模樣有些煩躁,在將流竄於血肉中的靈機拔出後, 她又替顏首夏上好了藥物。視線在被鞭打的血肉模糊的後背上掃了一眼, 她一伸手拉上了遮蔽的衣物。

  “你不用說我自作主張, 除了北海難道還有其他地方可去嗎?”沈藻沉聲開口道。

  在那兩位宮師死去之後,春秋天闕必定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顏首夏與魔修一前一後, 怎麽可能逃脫罪責?就算她與魔修沒有關系, 那她也對宮師下了手,是罪魁禍首之一。見顏首夏不答話,沈藻抱著雙臂, 又輕哈了一聲:“你難道還想留在學宮中完成太上計劃嗎?”

  顏首夏轉眸瞥了沈藻一眼,悶聲道:“我並無此意。”頓了頓,她又擰眉道, “她同你說了什麽?”

  沈藻一拂袖, 冷淡道:“沒什麽。”她對上了顏首夏如畫一般的眉目, 又道,“不用你替我主張,也不用你替我受罪。這二十刑鞭算是我欠你的。”

  顏首夏抿了抿唇,良久後才望著沈藻問道:“那你要怎麽還?”
-
  沈藻與孤心嶼周家人關系不錯, 在第一時間便弄到了一艘劈浪大舟出海, 而春秋天闕中則是一派亂象。要知道儒門守正,每一回有弟子墮落,都是對浩然正氣的一種汙染。元神境的大宮師們忙於“太上計劃”,無閑暇管顧底下金丹弟子的境況, 而宮師們則是議論紛紛, 堅持要將顏首夏和沈藻二人拿回。

  甘棠道宮中。

  一尊龐大的白骨法相顯化出來,擎天立地。在它的前方,隱隱有一尊道人的身影,他的眉目陰沉,身上纏繞著一道道極其汙穢的血光。正是天海魔宗的宗主鴻冥。

  龍主對此早已經有預料,一者因紀玉棠在她的庇護之下,二者麽,她既不信奉道祖,也不崇拜魔祖,在期待二祖歸來、謀求“造化”中,北海群妖是被玄魔二道排斥在外的。只可惜,“魔祖”恐怕不會再出世了。

  嶽甘棠若有所思道:“頂上的事情誰知道呢?”

  嶽甘棠眸光一閃,故作不解道:“什麽如何?”

  雖有白青漣和嶽甘棠的暗中插手,減緩了宮師搜尋顏首夏、沈藻二人的步伐。可她們畢竟不是一手遮天之輩,仍舊有人前往北海了。不過北海妖修那邊一點都不客氣,在接納了顏首夏和沈藻二人後,將追兵們直接扔了出來,儼然是要將他們庇護到底。往常北海是不會管玄門中事的,然而自冉家那一事後,北海妖修態度變得冷硬了起來,似是要同玄門對抗到底。就在這等境況下,各大宗派的弟子倏然接到一道詔令,卻是準備對付北海群妖。

  嶽甘棠坐在上首, 望著垂手立在殿中的白青漣連連歎氣。雖然沈藻和顏首夏二人並非是她的直傳弟子,可她也暗中關注過這兩人,對她們寄予厚望。可誰知道,這兩人再度步上了雲赤心的後塵呢?
  “你打算如何?”嶽甘棠望了眼白青漣,低聲詢問道。

  春秋天闕。

  兩年的時間仿若白駒過隙,轉瞬間便消去。

  鴻冥沉著臉沒有應聲,若是魔祖歸來,法相擎天立地,是那混合了一切濁煞的魔神影,可現在的長河中分明有太上至法的痕跡!那長河像是極其陰森汙穢的冥河水,可一轉之後,又成了太始一脈的神水!期間雷芒滾動,發出了隆隆的響動,可那不是魔祖的咆哮,那分明是太陰一系的雷法。難道出來的並不是魔祖?鴻冥心念一動,旋即壓下了這種可能。他注視著前方,等到李淨玉的身影出現在了長河上,便忍不住出手往前一拿。

  玄門的弟子逐次地侵逼北海,已經臨近玄冥陰域了,此中浮蕩的危險冰山全部都被打散,余下的已然不成問題。只不過大漩渦仍舊存在於這片海域之中,為了保證弟子不被漩渦吞噬,玄門那邊還得著手祭煉一些寶器。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兩年不曾抵達北海龍宮的領域。

  數息之後,一道清光湛然的浩蕩長河驀地從祖源魔海中衝出,與那團墨色的水光對峙,片刻後,兩股氣息截然不同的水光交融在了一起,化作了一道遙遙望不見邊際的長河,仿佛要將整個魔域淹沒。六道魔神虛影在長河上方顯化,各自持拿法訣,在他們的上方,是一輪清湛湛的銀月,統禦著底下的魔神。

  魔門。

  白青漣笑了笑,又道:“既然師兄、師姐們都不算管,我們又在意什麽呢?北海道路難行,我弟子經不起折損了。”她話中的意思極為明確,是不準備追究沈藻和顏首夏的罪責。兩人在她座下聽她講學的時日並不短,她不信兩人會真正墮落。想了一會兒,白青漣又望向了嶽甘棠,問道,“師姐打算如何?”

  陰雲沉沉,遮蔽天日。

  嶽甘棠:“天地消殺之劫數即將到來了,你要知道,天道在於‘衡’。魔祖顯身之後,極有可能會迫使天道推動‘太上之變’。將魔祖消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可他們不是沒得選擇了嗎?”深深地望了白青漣一眼,嶽甘棠壓低了聲音道,“先前的計劃走不通了,冉師兄敗落後,只有寥寥數人願意堅持。可就在這個時候,忘情宗的那位拿出了‘太上元胎’之秘法。你要知道,那位可是在太始宮成就天人境的,曾經做過太始宮的掌教,知悉不少與太上有關的秘密。卻是不知為何會背棄太始宮,落入了魔道中。說來那位修的也是太上忘情道吧?”

  白骨山上的骨堆發生呼呼的響動,魔神殿上方浮現了一團黑沉的水光,仿佛孕生著詭譎的魔怪,給人以莫大的壓力。在宗門中清修的弟子並不少,此刻受到那團危險的水光所迫,紛紛飛離自己的法殿,遙遙地望著魔神殿。他們的心中清楚,祖源魔海即將打開,從裡頭出來的人不再是惑心宮的祭月,而是魔祖。

  “這法相似是不對勁。”天海魔宗的元神境長老眉頭一皺,有些心神不寧。

  白青漣聞言歎了一口氣,或許是臨近天地之劫,這百年間墮入魔道的修士何其多?就算是太上三宮都不能避免。

  白青漣直言道:“太上計劃。”思忖了片刻,她又道,“或許該更改稱呼了,太上元胎計劃。他們就這麽想要太上歸來嗎?甚至縱容魔祖顯世?”

  白青漣抬眸,答非所問:“淨蓮禪再無消息傳出了嗎?靈山在魔門,殺生道那邊不準備取回了?”

  對於取得道果的修道士而言,歲月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李淨玉眸光一凝,森沉的眼中藏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可鴻冥乃是天人境修士,怎麽可能會被一個眼神所阻攔?巨大的白骨手掌向下捉住,白骨法相中也發出了帶著嗡嗡聲的沉悶話語:“請了。”雖然是面對著魔祖,他的語態也不甚恭敬。對於鴻冥來說,最要緊的乃是他自身的“道”。天人境的大能豈會不明白道與魔的真諦?他迎接僅僅“元神境”的魔祖也是為了成全他自身。

  雖然修到了元神境,可李淨玉知道,鴻冥的這一抓她是避不過的,當然她也沒有打算閃避,她只是冷靜地立在了水潮之上,視線冷峻。就在鴻冥的白骨魔爪即將抓到李淨玉的時候,一支玉笛驀地點了過來,在雙方偉力對撞的瞬息,那隻白骨魔爪便化作了齏粉散去。

  鴻冥眯了眯眼,望著槐晚秀道:“槐宮主這是何意?先前不是說好了嗎?由我天海魔宗來供奉魔祖。”

  槐晚秀一頷首道:“的確如此。”她對上了鴻冥的視線,又笑了一聲,“可如今立在這裡的非魔祖,那是我座下弟子,我自不能讓她留在天海魔宗。”

  “什麽意思?”鴻冥心中一驚,冷著臉道。

  槐晚秀撫了撫鬢發,微笑道:“鴻冥道兄所想的魔祖是這般模樣嗎?”

  在看到月輪法相之後,鴻冥便意識到某些地方出了差錯,可不願意也不能夠去承認。沉沉地望著槐晚秀,白骨法相的眼瞳泛著血紅之色,他並不打算與槐晚秀講道理,而是淡漠地開口道:“槐宮主的做法真是讓本座為難。”

  “沒有什麽好為難的。”槐晚秀不以為然地開口道,“若是道兄不願意退,那就只能做過一場了。”

  鴻冥冷笑了一聲道:“呵,槐宮主當真是好膽氣,說來你邁入天人境不到百年吧?”

  槐晚秀凝望著鴻冥笑而不語。
    鴻冥也知道若是不能夠憑借著實力將人壓服,是不可能得到“魔祖”的了。走出來的到底是不是“魔祖”另說,他不論如何,都要將人留下的。白骨法相抖動著,一塊塊白骨撞擊,發出了詭譎的響聲,尖利的骨刺驀地從腕骨上生出,他咆哮了一聲,向著槐晚秀拍去。

  槐晚秀眸光一轉,縱身向著極天之上飛掠。鴻冥雙瞳中火焰躍動著,自然是緊隨其後。

  李淨玉微仰著頭,她並不擔心槐晚秀那邊。如今的天海魔宗與祖源魔海都沒有多大用處了,自然要清除了才是。此刻水潮滾動,天海魔宗的元神境修士尚繃著臉觀望,李淨玉眸中閃過了一抹晦澀的暗芒,伸手朝著某位長老一點,便聽見隆隆的雷聲在他的身側炸開!她的舉動無疑是一個訊號,天海魔宗弟子心神緊繃了起來,如臨大敵。

  此刻的北海。

  水浪滔天而起,拍碎了懸浮在水中的大塊浮冰。無數靈機攪蕩,在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海水被漩渦吸攝,往上噴湧,仿佛是一道道的扭曲的連接天地的水潮。片刻後,轟然一聲炸響,仿佛開天辟地一般,元炁瘋狂奔湧,一條白龍在浩浩湯湯的水中衝了出來,發出了一道悠長的龍吟。一時間海域之中的水族都有所感,紛紛化作了原型,在水面跳躍。赤色、靛青、蒼藍、紫灰、銅綠……斑斕的色彩匯聚在一處,形成了一道瑰麗的洪流,隨著龍吟而舞動。

  在李淨玉從祖源魔海踏出之後,紀玉棠同樣在這兩年的時間中消化了在混沌影界所得,一舉邁入了元神境中。

  道德天龍的法相在北海盤桓了半日,吸收著天地間龐大的元炁洪流。等到這妙不可言的大道法相散去之後,紀玉棠才從閉關的洞府中踏出,匆忙地前往龍主所在的法殿。

  “南疆那邊動靜極大,是魔門出事了?”若是金丹境界,紀玉棠尚且感知不到太多,可如今已經成功邁入元神境了,識念一動便將大半個九州收攝在了眼底。她已經成功進境出關了,那李淨玉那邊呢?魔祖的識念會奪取她的神智麽?

  “當是惑心宮那邊動手了。”龍主淡笑了一聲,眉眼間不見任何的焦急,她望著紀玉棠,又道,“惑心宮那邊籌劃的時日也不短了,這件事情一過去,魔門就會徹底歸一。”

  紀玉棠擰眉,憂心忡忡道:“可她們的對手是三宗。”

  龍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她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用憂心”頓了頓,又道,“至於更高層次的,擎天教沒有天人境的修士,而天海魔宗那邊,一人哪裡抵得上兩人聯手呢?”

  “您的意思是忘情宗的那位天人會出手?”

  “是。”龍主頷首。不過她對忘情宗的那位不大熟,只知道她過去做過太始宮的掌教,後因修一門秘法叛出了太始宮,一手創立了忘情宗。她墮魔的緣由無人知曉,不過她應承過槐晚秀,此番定然會助她一臂之力的。

  紀玉棠一臉了然之色。她在惑心宮中留過一段時間,對她們並無多少惡感,如果李淨玉著手吞下整個魔宗,或許那烏煙瘴氣之態會有所更改?只是像這般事情,天人境修士之間定要分出一個勝負的,不管哪一方隕落,魔門坐鎮的天人便會少去一位。那玄門豈不是佔有優勢?他們不會趁機對魔門動手嗎?按照玄門修道士的習性,恐怕心中想的是一網打盡吧?紀玉棠起了此念頭,便同龍主說上一二。

  龍主眸光微微閃爍,她道:“玄門有意對我北海妖修下手,陳兵在外兩載,只不過礙於大漩渦不得寸進。如今楊溪舟他們正被法器牽製著,恐怕是騰不出手來卷入魔門的內鬥之中。”

  “大漩渦。”紀玉棠聞言眼眸一沉,大漩渦之中蘊藏著法則之力,想要將其屏蔽去,自然需要與之相應的力量。在混沌影界的時候,大漩渦尚未徹底生成,故而她借得那一個“缺”來叩問大道,然而九州的大漩渦卻是完整的,以她如今之能,也未必能參悟多少。但是這不代表著她沒有機會了,如果玄門真的著手對付北海,她或許能夠找到一個再度對問大道的機會。

  龍主又道:“你的舊友在我北海之域,你倒不如去與她們見上一面。”

  紀玉棠點點頭,問詢道:“惑心宮那邊真不會有問題嗎?”

  龍主微微一笑:“相信她們吧。”片刻後,她凝望著紀玉棠,“我以為你會對魔門避之不及。”畢竟以往的紀玉棠都是如此表現的。

  紀玉棠沒有說話,比起其他人來,她明顯更相信李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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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屹立了數千年的白骨山在風暴之中哢哢作響,無數堆積的白骨化作了齏粉隨風散去。

  魔宗的諸長老來此等待的是魔祖的降臨,唯有魔祖顯世,才能夠帶領他們打破這道長魔消的困境。但是他們沒想到等到的並非是魔祖,而是惑心宮女修的“野心”。往日裡笑語嫣然的女修動起手來絲毫不留情,鮮血灑落在了白骨山上,到處都彌漫著一股血腥之氣。

  不過別看天海魔宗步步後退,他們的心中並不覺得自己會敗了,畢竟真正的勝負取決於在極天的那兩位。他們魔宗的宗主入道時日漫長,豈是槐晚秀能夠抵抗的?等到宗主得勝歸來,解決眼前的人不過是翻掌之事。

  李淨玉的唇角噙著笑容:“等他們化作濁煞之氣回歸天地,想來玄門的修道士會十分歡喜。”

  師清塵瞥了她一眼,道:“天機時時刻刻都在變化,恐怕他們的歡喜持續不了多久。”按照李淨玉的計劃,是要在魔門大開殺戒的,到時候那些個魔修都回歸天地,那便會使得濁煞之氣不住地上升,再加上之前魔神十二樁計劃所攫取的,天道之勢更易,濁勝過清,那天機便會往魔門傾倒,削殺修清靈之氣的玄門修士。過往其實有大能提出過這等自傷之法,便是用低輩弟子的命數與換取玄門的命數,可此舉到底有傷天和,惹得玄門天人境修士大怒,只能夠作罷。

  極天之上。

  鴻冥顯化白骨法相,如同一尊威嚴可怖的魔神一般托舉天地。而槐晚秀立在了他的跟前,周身飛花縈繞,也現出了莊嚴的天女之相。

  “你我若要鬥個你死我活,只會讓玄門佔去便宜。”鴻冥的怒氣平複了些許,他深深地望著槐晚秀,打算用話語來打消她的念頭。見槐晚秀神情凝重,他又道,“你我二人同氣連枝,何必走到這一地步?魔神歸來,我等可借此一窺造化,此於你我而言,都有不盡的益處。”槐晚秀並不會被鴻冥撼動念頭,她凝眸,微微一笑道:“是你死。”

  鴻冥皺著眉,不甘心道:“你當真願意讓玄門授意?玄門至今不敢滅殺我魔門,乃是因我等俱在。”

  槐晚秀眸中光芒一轉,她並不應答鴻冥的話語。其實鴻冥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在天人境修士上,玄門遠勝過魔門,除了太始、太元兩宮掌教,春秋天闕的儒聖、殺生道的罪佛尊都是天人,可那又如何呢?
  鴻冥冷聲道:“忘情宗那位雖墮入我魔道之中,可到那等時候會不會顯身都是問題。你別忘了,她連太上元胎的秘法都可送給太上三宮。”說起來這件事情是為了“魔神”更好地出世,可是鴻冥並不同意此舉。如今太上計劃宣告失敗,那邊不論如何都趕不上了。他寧可犧牲一些弟子攔住玄門的修道士,也不想與對方做交換,讓對方有喚回“太上”,參拜造化的機會。可惜忘情宗那位做事情,根本不可揣測,他沒有辦法阻攔。

  “玄門來犯,我自然會顯身。”一道清淡的聲音傳出,鴻冥眼皮子一跳,滿面錯愕地望向了極天中緩步而來的身影。同為天人境,可他向前望去,對方仿佛是一團凝聚在一起的星霧之影,根本無法看清楚形容。這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對方的氣意已經拔升到一個即將超脫的地步。“你、 你們——”

  鴻冥當然不覺得藏真出現在這裡是一件好事情,他的視線落在了毫無意外之色的槐晚秀身上,當即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槐晚秀這是聯合了藏真要將他給鎮殺!鴻冥面上驚怒交加,對付槐晚秀一個人他自然極有把握,但是加上藏真就說不定了。畢竟這位在太始宮的時候便已然邁入了天人境中,昔日可是太上三宮的頂尖戰力!他心神一凜,下意識要從極天遁走,可是化作了一道血煙後,不管他如何穿梭,都無法避開藏真和槐晚秀的身影。周圍的氣機發生了劇烈的便當,黑白二氣縱橫。鴻冥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腳下縱橫的棋盤,以及那一枚墜下的棋子。

  “你我俱是盤中子,道友這是準備逃向何處?”藏真淡然開口道。

  鴻冥恨恨地望著藏真和槐晚秀,冷冷笑了一聲。在知道無法從中逃離的時候他只能夠改變策略,身後的白骨法相越來越大,將半片天穹染成了森森的慘白之色。巨大的魔爪上生長著尖利的骨刺,裹挾著罡風悍然拍下。

  槐晚秀冷淡地望了一眼,手中的玉笛一轉,便有一道清脆遏雲的笛音從中傳出。

  天人境修士的打鬥攪蕩著原本就被天地棋盤混亂的靈機,整個九州天幕都是一片陰沉。

  太元道宮,楊溪舟與幾位同道聯手祭煉一枚法印——此物名為元敕都天印,可鎮壓天地靈機。這祭煉的手法不難,只要是太上一脈的弟子都會,可要想靠著它長久鎮壓大漩渦,卻是得請天人境修士著手了。法印上的寶光閃爍不定,在耗費了兩載之後,逐漸地走向了完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溪舟一行人被魔門處暴動的靈機驚住,他們抽空望了一眼,尚未因魔門“自相殘殺”而興奮,就被另一道如星芒般的光影給震懾住。

  “是她出來了。”

  眾人的心驀地一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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