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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要不是紀玉棠歸家, 寧懷真怎麽都會與紀明承同去臥龍山的。原以為在天水城中更為安全,此刻看來並非如此。言家修士連同魔修驟然出手,紀家族老袖手旁觀。雖有冉家之助, 可望著那一位隕落的族老, 寧懷真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思索片刻, 寧懷真道:“ 我準備去一趟臥龍山。”

  紀玉棠聞言一凜,立馬跟著道:“阿娘, 我也一同過去。”

  寧懷真溫柔地望著紀玉棠, 沒有再拒絕。她的視線轉移到王神玉的臉上,道:“王師妹,你覺得如何?”

  王神玉面色猶豫。

  若是離開了冉家, 那魔宗修士再度回來攻襲,如何是好?可要是不去臥龍山,就不知道冉師兄如今的境況。片刻後, 終究是對冉競日的擔憂佔了上風。她朝著冉家族老吩咐了一句, 啟了陣勢將整座府邸籠罩在朦朦朧朧的煙雲中。這才對著寧懷真一點頭, 道:“好,我們過去看看。”

  臥龍山。

  此處原是龍脈等到所在地,山巒疊翠,煙雲滿岫。可如今龍脈被毀, 天地塌陷, 四面都是深不可見底的裂隙,奔湧著濃鬱的濁煞之氣。在那滾滾的煞氣中,一條通體赤色等到巨龍盤繞著整座大山,碩大而猙獰的龍首探出, 一雙眼睛如日月懸天。

  山腳下。

  她下意識地抬眸,便望見李淨玉邁入了水潭中。衣帶松開,衣裳順著肩頭滑落,露出了一片皎白滑膩的肌膚!紀玉棠一呆,旋即大窘,面色赤紅,恨不得立馬轉身就走!這水潭一定與龍脈有關系,她來到這邊只是為了洗個澡麽?多麽荒唐啊!
  就在紀玉棠胡思亂想之際,滑落的衣裳已經被勾起,仿佛先前的“驚鴻一瞥”只是幻象。

  紀明承立身在原處,嘲諷一笑。他周身青光狂飆,從虛空中抽出了一柄青木刀驀地斬在了那條火鏈上。他修的真元乃是“木屬”,在最初時候極為畏懼火焰,可他如今已經走到了元神境,一身青木真元已經化作了長生木源,生生不息,言祀要想拿下他,並沒有那麽容易。

  此處可沒有大陣的庇護,元神境的修士大打出手,法力的余波足以要了她的命!父親被困在了晦明空間,而母親同樣被魔宗修士所阻截,說到底是為了那魔神樁中催生的燭九陰。魔宗選擇了這片蘊藏龍脈的地界,是想以龍脈養燭龍?等到燭九陰將龍脈精華吞噬之後,恐怕形勢更加不可扭轉!她若是同燭九陰奪取龍脈之精,便可斷絕此事!

  “怎麽了?這邊已經設下結界,魔宗那邊感知不到此地,你可放心去取龍脈。”

  是李淨玉!
  她怎麽在這兒?是為了龍脈來的?但是她取龍脈是為了魔宗還是別有所圖?紀玉棠僵在了原地,不敢輕易動彈。

  鄭仰呵呵一笑道:“天地大劫即將到來,我魔宗也不過是為了存身做準備而已。昔日一道各宗合力推演天機變化,得出‘魔祖臨世,太上歸來’的讖言,你玄門難道就沒有為此做準備麽?”

  紀明承眼皮子一跳,想到了某種可能,面色倏然一沉,他死死地瞪著言祀,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怒火,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紀玉棠一愣神。

  宋晚照無所謂敵手到底是哪一個,他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扛著纏著黑煞之氣的魔刀。

  屬於元神境強者的威壓消散之後,紀玉棠身上的負擔削減了些許。可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時候,潭水之中忽地傳來了一道悶笑。

  紀玉棠在蓊蓊鬱鬱的林木前行走,伸手撥開茂密的灌木叢時,忽地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神玉又道:“冉師兄他們呢?”

  “又是你們!”王神玉冷著臉望著宋晚照,她的視線一掠,相繼認出了其余的修士,譬如天海魔宗的鄭仰、擎天教的韋覺以及一些不知曉名字的後輩。這兒有魔門三宗的修士,就是不見師清塵的身影。她不與魔修們一起,難道是準備針對冉家?王神玉想到此處,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你那妹妹被救走了?”

  言祀呵呵一笑道:“大道之心,誰不想要?可偏偏出現在一個廢——”余下的“物”字並沒有說出口,言祀便發出了一道痛苦的嘶氣聲,整個人瞬間被奮起的紀明承擊飛。言祀沒想到紀明承在這個時候還有反抗的力量,當即冷笑一聲,周身的火精之氣瘋狂滾蕩,他雙手朝著前方一指,便見火箭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了赤紅色的火鏈,拉向了紀明承。

  言祀只是掀了掀眉頭,饒有興致地望著紀明承、冉競日一行人。他唇角泛起了奇異的微笑,道:“這個時候,紀家的陣法應該被打破了吧?”

  冉競日與紀明承周身法力騰升, 面色極為難看。這條赤龍乃是魔神柱中誕生的魔神燭九陰, 可它並非是昔日魔祖完全的化身,實力堪堪到金丹境。以他們一行人的修為,完全能夠將其鎮壓,誰知道言家的人忽然間反水,導致他們被困在了陣中。這燭九陰到底是與魔祖有關的,同樣得了他的神通,正所謂“其瞑乃晦,其視乃明 ”①。在晦明之間,時光會被緩慢地剝奪。如果他們沒有辦法脫困,將會被困死在臥龍山,化為一截枯骨。

  紀玉棠也在看那群修士,發現其中沒有李淨玉的身影后,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一口氣松懈之後,她身體驀地一僵。這麽關注李淨玉做什麽?她頂多算是同行了一陣的旅人——不對,是騙子而已。

  她擔憂地望了寧懷真一眼,深呼吸一口氣,運轉著玄象之珠,向著外頭飛掠而去。

  李淨玉見半晌沒有聲息,轉身望向了灌木叢,開口道:“紀玉棠。”

  想至此,紀玉棠周身的龍功運轉到了極致,那龍脈精華對她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在化出龍相之後,她憑著本能向著臥龍山之南狂奔。

  一旁的冉競日見言祀和紀明承動起手來,也歎息了一聲。他的元神在身後顯化,化作了一尊大聖仙師法相,浩然正氣狂飆,在半空中顯化成了一枚枚道文,字字珠璣。

  寧懷真早料到了會有魔宗的修士出來截道,她伸手在紀玉棠身上一拍,低聲道:“走,去運化龍脈。”

  紀玉棠偷偷地覷了一眼,瞧見了一抹赤紅色的衣擺,心中陡然一凜。

  “臥龍山之事果真是你們主導的。”王神玉沉聲道。

  “嗯。無所謂了,如今要她也沒有什麽用。”

  紀玉棠仰頭:“燭九陰?真的是魔神樁?”話音才落下,一道“颯颯”聲傳來,寧懷真神色一凜,周流天正尺驟然飛起,向著聲音的來處打去。翻滾的濁煞之氣中,一群身著暗色法袍的魔宗修士走了出來,為首的赫然是忘情宗弟子宋晚照!

  鄭仰打量著王神玉,擠眉弄眼道:“晦明空間之中。諸位,不必著急,你們很快便能與他們相聚了。”天海魔宗的魔神樁計劃連連失利,若是這回不能夠討一口氣,如何在同道之中立足?故而鄭仰一開始便打算挑動天水城修士世家之爭,從而將天水這玄門氣運之地徹底抹除!“宋師兄,那持著天正尺的女修便交給你了。”鄭仰轉向了宋晚照,客客氣氣地開口道。他和韋覺雖然與宋晚照他們同輩,可奈何修道資糧不足,至今仍舊未曾看破元神大關。可到底是觸摸到了那一層,還是能夠分辨高下的。如果他和韋覺一道去挑戰寧懷真,恐怕結果是兩個人都身亡了。

  “怎麽變成了黑夜?”紀玉棠跟在了寧懷真的身後,眼皮子倏然一跳。

  就在一點靈光打中紀玉棠的時候,她整個人像是泡沫一般,逐漸地消融。就算元神境修士也不能夠看到她的身影。這是一道上乘的保命法符,寧懷真毫不猶豫地用在了紀玉棠的身上。

  “就是接到了師妹的來訊,太元道宮的弟子果真是能耐啊。”

  寧懷真沉聲道:“是燭九陰的神通。”

  “不出來麽?”李淨玉的聲音如玉石交擊,又帶著幾分慵懶。她沒有回頭,可紀玉棠確定她就是同自己說話。伸手在面前扇了扇,有此來驅散面上的熱辣,她從灌木叢中走出,陡然間驚覺,自己身上有法符在,元神境修士都看不穿,她怎麽可能知道?莫非這兒還有第二個人?先前那番姿態是作給他看的?紀玉棠想至此,頓時沉悶了下來,緊凝的眉頭藏著幾分鬱悒和不悅。

  就在他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纏繞在了山頭仿佛陷入了無盡沉睡中的燭九陰卻是一動。粗大的龍尾拍動,山石碎屑如狂風暴雨,劈頭蓋臉而來。此刻,他一雙炯炯有神的、將這方天地照得透亮的眼,正深深地凝視著進入臥龍山的修士。它感知到兩股磅礴強悍的力量,以它如今的燭龍之身並無法應對,情緒不由得更為焦躁。那雙炯亮的眼,倏然間合起。

  臥龍山南,龍湫鳴如震雷。

  不遠處的打鬥以及濁煞之氣都不曾波及此地,萬木清新,生機勃勃。

  林木蔭蔭,白茫茫的霧氣繚繞,時不時傳出幾聲鳥兒的啼鳴。

  魔宗的修士可不像言家人,尤其是已經定了自身之道的魔修,他們對“大道之心”的渴望遠不如言家,此刻少了一個築基的修士,他們完全沒放在心上。臥龍山中法力橫掃,到處都是湧動的亂流,一個小小的修士,稍有不慎,便會在其中殞身。

  寧懷真神情如常,她身為散修,對這些事情有所耳聞,但並沒有涉入其中。可是王神玉就不一樣了,她乃是太元宮的正傳弟子,因著鄭仰毫無顧忌的話語,驟然變色。

  那頭師清塵簡單地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水潭,飛往不遠處的峰頭替李淨玉護法。

  “言祀。”紀明承皺著眉頭望向了懸立在對面與自身對峙的人,語調沉冷。

  極為熟悉的三個字入耳,像是電流在四肢流竄,紀玉棠猛地打了個哆嗦。原來指的人是自己啊?紀玉棠恍恍惚惚的,等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半個身子浸在了水中,同李淨玉面對面。輕咳了一聲,紀玉棠道:“你怎麽發現我的?”法符在李淨玉的跟前形同虛設,紀玉棠順手將它抹去。

  李淨玉凝視著紀玉棠,眸光一轉,顧盼生波。她湊近了紀玉棠,聲音如魔似魅:“自然是聞出來的。”

  驟然間拉近的距離讓紀玉棠無所適從,她下意識地後仰,可腰身忽然間被一隻手攬住。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那樣的話語,這樣的姿勢,顯得格外的曖昧。紀玉棠抿了抿唇,她伸手準備推開李淨玉,可在雙手觸摸到那柔軟的胸脯時,又觸電似的,快速地收回。

  李淨玉唇角掛著盈盈的笑意,她垂眸望著眼神中充盈著小委屈的懷中人,輕快一笑。還沒等到她松手呢,紀玉棠便忍不住了,直接化作了一條一尺長的小龍,試圖從她的懷中逃脫。李淨玉眼神一暗,伸手揪住了她的尾巴,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銀色的鱗片散發著柔和的光輝,宛如一隻銀鐲。

  紀玉棠渾身僵硬,直挺挺地任由李淨玉擺弄。她很是後悔,化作小龍之後的處境比之人身更為艱難。

  李淨玉眼神閃了閃,那小小的龍自然是瞧不出什麽神情的,但是她能夠猜測紀玉棠心中的想法。指尖順著冰冷的鱗片輕輕滑動,她道:“我的本命法器中煉有龍丹,而你修的是同源之功法,要察覺到你並不難。”頓了頓,她又道,“你看見我在此,怎麽還敢過來?是將我當作冉孤竹麽?嗯?也是,她畢竟是你的未婚妻,當日說的極有可能是氣話,解釋一二就能和好了,是嗎?”

  紀玉棠沒有說話,晃動著腦袋,試圖控制被李淨玉抓住纏繞在手臂上的身軀。

  她的動作有些粗魯,很快的便瞧出那滑膩的肌膚上出現一道道紅色的勒痕。紀玉棠一愣,升起了幾分慚愧之意,任由李淨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造作。但是很快的,她便醒悟過來,築基修士的身體怎麽可能這般脆弱,就算是落在了紅痕,那也僅僅是紅痕,對李淨玉來說,只是撓癢癢的程度。

  銀色的小龍在手臂纏繞,李淨玉逗弄了一陣便很快失去了興趣。她勾唇道:“修持龍功的修士肉身強悍,體內精氣旺盛,若是與之雙修,想來是事半功倍吧?”

  紀玉棠聞言更僵硬了,她驟然抬起頭,一雙龍目灼灼地望著李淨玉,口吐人言道:“你怎麽能這樣?!”

  李淨玉漫不經心道:“我是惑心宮的魔女,不是麽?”

  紀玉棠:“……”她知道李淨玉不是冉孤竹,而是墮魔的修士,可內心深處並未將她同這個身份真正地掛上鉤,甚至還抱有她是個好人的期待。此刻望著李淨玉,從她的面龐中找不到一絲一毫地玩笑意味,紀玉棠嚇得鱗片都支棱了起來。

  “你就打算這樣纏在我的身上麽?”李淨玉話題倏地一轉,她的態度隨意從容,讓紀玉棠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落差感,李淨玉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她根本捉摸不透。龍身貼著李淨玉的手臂遊動,幾乎沒入了那寬大的袖袍中。

  李淨玉眉頭微微一蹙,倏然間想起什麽來,伸出手按住了紀玉棠,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揪了下來。倒提著尾巴晃動,紀玉棠不免產生一種暈眩感。紀玉棠原本打算纏著李淨玉,看看她要龍脈做什麽,可現在一被“折磨”,忍不住變回了原身。

  然而整個人在眩暈之下,腳步不穩,驟然跌落在水潭中,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李淨玉只是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觀看著。

  紀玉棠咬了咬唇,將那股怒氣壓了下去。她起身對上了李淨玉的視線,不打算同她在這裡廢話,而是直言道:“你在這裡做什麽?”

  李淨玉不答,反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麽呢?”

  紀玉棠道:“燭九陰吞噬龍脈,我不能讓它完功。”

  李淨玉點點頭,微笑:“好巧,我也是呢。”

  紀玉棠狐疑地望著李淨玉,不太相信她的話。

  李淨玉大大方方地站著,任由紀玉棠打量。

  僵持了片刻後,紀玉棠率先忍不住,可就在她準備下水尋找龍脈的時候,眸光驀地瞥見了李淨玉腰間垂掛著的……草編。“那是什麽?”紀玉棠不可思議地開口,沒等李淨玉應答,又道,“你從哪裡得來的?”

  李淨玉笑道:“撿來的。”她朝著紀玉棠挑了挑眉道,“做工不錯,想來編織此物之人心靈手巧。”

  紀玉棠:“……”在剝去了冉孤竹身份之後,李淨玉也不太好溝通,她壓根不想同這氣人的貨色說話!李淨玉的態度看似溫和,可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會不會阻攔自己尋找靈脈。可這樣拖著不是辦法,只能夠一試了,大不了與她打上一場!
  龍脈的精粹在靠近瀑布的水潭之下,可那邊深不見底。紀玉棠一口氣往下潛去,為了快些抵達目的地,她的身形也出現了龍化,額頭處冒出了一對龍角。李淨玉跟在了身後,不說話,也不阻攔,可是那灼熱的視線難以忽視。

  一直往下潛了百丈,四面的擠壓的水流消失了,像是水中的洞天之界。紀玉棠雙腳踩在了地面上,正準備收起功法,後方忽地傳來一道“慢著”。

  紀玉棠眼皮子一跳,轉身看向了李淨玉。

  李淨玉挑眉道:“你要取龍脈修龍功?”

  紀玉棠也不隱瞞,直言道:“是。”她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望向了李淨玉,眼神中滿是防備之色。

  “你不用緊張,我只需要燭龍的龍丹。”李淨玉的眼神在紀玉棠身上掃動,片刻後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惡劣的笑容,她倏然間掠向了紀玉棠,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可你我非同道,你想要順利地取到龍脈,總需要付出點什麽。”

  紀玉棠就知道李淨玉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她面容緊繃著,冷冷地開口道:“你要什麽?”

  李淨玉凝眸,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能付出什麽呢?

  紀玉棠定定地看著李淨玉:“你也想要大道之心?”她除了一顆心,身上並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我要你的心做什麽?”李淨玉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如果真要你的心,我有的是機會得手。”

  紀玉棠沉默。

  她與李淨玉同行時間可不短,她的確多得是時機對自己下手。

  李淨玉打破了這片沉寂:“我要看著龍角。”可隨著話音的落下,氛圍變得格外的詭異。李淨玉輕咳了一聲,又道,“不可麽?”

  紀玉棠垂著眼睫,應道:“行。”

  她扭頭,走在了李淨玉的前方。

  濃鬱的龍脈精華向外逸散,整座天水城的氣運都被燭九陰攪亂。

  一直往前飛掠了半刻鍾,紀玉棠才望到了一道碧綠色的龍影,所有的精華氣息都是自龍影中傳出的。紀玉棠定定地望著碧龍,視線又落在藏在其中的一顆黑色的滿是煞氣的龍丹上——這東西不該出現的,難道是龍脈逐漸魔化了?
  尚未等到紀玉棠開口詢問,李淨玉便應答道:“那是燭龍的龍丹。”燭龍是魔神樁與龍脈精華共同催生的,它借著魔神樁的煞試圖吞噬整條龍脈,從而提升功行。龍脈精華雖然沒有徹底開靈智,可也有著自身的抗拒本能,在這樣的糾纏中,臥龍山自然是天塌地陷。

  紀玉棠擰眉,她試著伸出手抓向那枚龍丹,濁煞之氣頓時奔湧而來,在上方顯化出一條赤色的巨龍,朝著紀玉棠咆哮。

  李淨玉輕笑了一聲,道:“你想這樣取出龍丹?”

  紀玉棠轉頭看李淨玉,忍怒道:“那該如何?”

  李淨玉朝著紀玉棠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紀玉棠不明所以,走近了李淨玉。

  她怔怔地望著李淨玉抬手,直到她握住了龍角。

  紀玉棠:“!!!”

  她一把拍下了李淨玉的手,轉身不再看她。取下了落月之弓,紀玉棠手指搭在了箭矢上,頓時數道碧色的流光在狹小的地界生出,頭也不回地撞向了燭九陰,發出一連串清脆的爆響。

  李淨玉挑眉,碧海潮生珠飛掠而出,化作了九道光影,砸向了那枚燭龍之丹。月相顯化,一道道魄光如同彎刀,伴隨著竄動的雷芒砸落。一條咆哮的巨龍從碧珠之中衝出,那赫赫的龍威壓住了燭龍的氣勢,使得它的化影虛幻了幾分。

  可光憑借此就想對付燭九陰是不可能的,李淨玉眼神一閃,眉心處驟然射出了一道紫芒。

  這紫芒一落,便化作了一隻紫色的小網,將龍丹收住。此法器名曰“兜龍網”,是昔年母親所祭煉的,先前一直在師尊的手中。

  作者有話說:

  ①《山海經》

  李淨玉:我不要你的心。

  紀玉棠:真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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