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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紀明承的解釋隻讓紀玉棠覺得荒唐至極, 明明過去父親母親對自己千依百順,偏偏這件事不肯松口。不過她也不灰心,這次不成就下次, 總有一日能夠解開的。難不成會有人強迫自己成親麽?眼下還是修煉最重要, 當修到了天人境之後, 看還有誰人能讓自己屈服!
  冉家兩姐妹的事情,紀玉棠細細地說給了紀明承聽, 本意是讓父親、母親替自己解決, 哪裡想到次日冉競日夫婦便上門了,指明了要見她一面。紀玉棠原本在書庫中翻看道典,可到底是長輩, 再怎麽不情願都要露個臉。

  修道之人以法力維持自己的樣貌,不到壽盡之時,極少顯示出老態和死氣。站在了紀玉棠跟前的冉競日一身儒衫, 峨冠博帶, 芒寒色正, 樣貌非常。在他身側的王神玉清新淡雅,宛如一朵水中綻放的蓮。

  紀玉棠很快地便收回了視線,恭謹地行了一禮。雖然說李淨玉是冉競日之女,可兩人的氣質大相徑庭, 面容上也隻得了三四分的相似, 更多的則是靠向她的母親李清洵一些?可惜她極少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太上傳人,只能夠在這裡暗暗猜測。倒是在王神玉的身上,能夠看出她與冉孤竹氣質上的相似,可內裡也截然不同, 不知道冉孤竹是學了幾分。

  “玉棠侄女見到了冉孤桐了?”冉競日望著紀玉棠開口, 他極少提起“冉孤桐”這三個字, 使得語氣有些生硬冷峻。

  紀玉棠蹙了蹙眉,點了點頭道:“是。”

  “那阿竹呢?你親眼見著她了麽?你確定一路同行的都是冉孤桐?”王神玉也跟著問道,同樣是冉家的女兒,可冉孤桐已經從族中除名了,在稱呼上就可以聽出端倪來。紀玉棠不知怎地,心中浮現了一抹不悅來。她沒有抬頭看冉競日夫婦的神情,而是篤定道:“一路上與我同行的確實是冉孤桐,至於冉……孤竹,我沒有碰到。”

  “看來那信真的是偽造的,可上頭的氣意是真的,難不成阿竹真的落入了冉孤桐的手中?”王神玉滿是擔憂地望了冉競日一眼。

  冉競日則道:“到底是同胞姐妹,想來冉孤桐會有分寸,不會傷害她。”

  “真的麽?”王神玉的語調中滿是狐疑,她擰眉望向了冉競日,道,“師兄,你不要忘了,她在槐晚秀身邊生活了十多年,她墮入了魔道之中,怎麽可能會懷有情感?若是有的話,怎麽會這麽多年不回家一趟?”

  “可我已經知道一些了。”紀玉棠幽幽道。

  到底是顧忌著有小輩在場,冉競日不欲同王神玉產生爭執。他望著紀玉棠溫和道:“她有沒有泄露與阿竹相關的訊息?她打算怎麽做?”

  紀玉棠很久沒有心境平和地行走在城中了。

  紀明承嘟囔道:“可人冉家做事由得我們教麽?除非將那孩子接過來養在紀家。”說到這裡,他的眸光驟然一亮,提高了聲音道,“她也是冉家女,本來與咱小棠定親的就是她。到時候她回來將她修為廢了,就可以同小棠成親了。一個廢人嘛,怎麽都不會嫌棄小棠的散靈之體了吧?”

  “我不知道。”紀玉棠搖頭,很是誠懇。

  紀明承瞧著出去一遭與過去大不相同的女兒啞然失笑,還是寧懷真開口說起李清洵的事情:“應當是的。此事連我跟你阿爹都不知道,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只見太上三宮的修士和冉師兄站在那裡,四周滿是濃鬱的血腥氣。李師姐她不見蹤跡,隻余下了本命法器無情書落在了血泊中。他們做這事情壓根不多考慮,還被孩子看見了。”寧懷真按了按眉心,回憶起了舊事。她同李清洵的交情不錯,就算看著那渾身泛著冷意、墮入忘情絕欲之道的李清洵,也很難對她生出厭惡之感。強烈的個人情緒使得她在提起那段過往的時候,語氣中泄露出了幾分埋怨。

  寧懷真眉頭微蹙,沒有反駁,似是在思考此事。冉孤竹逃婚之事雖然已經了結了,可他們夫婦的心中到底多了幾分芥蒂。這是對他們女兒、對紀家的羞辱,冉家憑什麽讓他們如此難堪?

  她的步履輕快,神態很是悠遊閑適,一直走到了裡城修道士辟出福地、精舍前才停下了腳步。人間的煙火氣息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來往迅疾、隻余下一道殘影的修道士。紀玉棠搖頭晃腦地嘖嘖兩聲,從袖中摸出了一袋靈石,準備租一個福地。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紀玉棠才抬眸望著紀明承道:“如今找到了冉孤桐,冉家會如何待她?要大義滅親嗎?”

  過於急促的語調中藏著幾分責備之意,紀玉棠眉頭一皺,驟然間抬起頭來與王神玉對視。她為什麽要能辨認出冉孤竹呢?在明白了那溫柔假象根本就不是冉孤竹時,那點兒盤繞在心中的糾結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如今的冉孤竹對紀玉棠來說,跟外頭那群欺侮過自己的人無異!
  “不知道也沒有關系。”寧懷真看不過去了,她伸手撫了撫紀玉棠的腦袋,抬眸對著冉競日夫婦二人,溫聲道,“她不會平白無故地抓走孤竹,總是有目的在的。到時候不管是她的主張,還是惑心宮的授意,總會暴露出來。”

  紀玉棠聽出來了,然而她並沒有多問。五歲之前或許同冉家的姐妹相處過,可她如今記得不大清楚了,映入腦海中的只有李淨玉的如花笑靨。在尚且幼小的時候,便見到了父親連同外人鎮殺母親,這刺激不是尋常人能夠接受的,她心中生出怨憤甚至是墮入魔道都很正常。這不是她的錯,這是冉家的錯。如今在魔道上走得那般遠,甚至無法回頭,到底該怨誰?她才是冉家最可憐的人。

  紀明承咧嘴一笑道:“是啊,冉兄。”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惑心宮那位的籌劃吧?她當初走的時候就說會替李師妹報仇來著?”他擰著眉做思考狀,完全沒有注意到冉競日忽然間變得冷峻的神情。

  紀玉棠又道:“是他們殺死的李前輩嗎?”

  “惑心宮。”王神玉籠在袖中的手忽地攥緊成拳,念出這三個字時,她的語調中藏著幾分恨意,“師兄,若不是惑心宮的魔女,師姐何至於如此?”太始宮傳人與魔門女修相交,這本來就是個笑話!消息被太上三宮強行壓下去了,哪裡知道會鬧出更大的事情?
  冉競日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細線,王神玉認定是槐晚秀將李清洵引入了魔道,他同樣抱有如此想法。他的妻子、他的女兒,都因槐晚秀一人而墮魔,那個女人如果不死,冉家就不可能得到安寧。在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後,冉競日夫婦並沒有久留,客套了一番後便轉頭離去了。

  紀明承遲疑了片刻道:“大概吧?”過去的冉競日眼中容不下一顆沙子,可在失去了妻女之後,他那份嚴苛執正似乎少了許多,會法外容情也不一定。

  天水城中百姓尚龍,有祀龍節,一到節日降臨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扎上了形狀各異的彩燈,綁在了木棍上豎在了門前。街上吆喝聲接連不斷,空氣中泛動著醇厚的糕點香氣,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如果那孩子回來,還是勸著點冉師兄,別讓他再下殺手了。”寧懷真歎了一口氣道。

  冉競日有些失望,可王神玉卻一下子激動起來,灼灼地望著紀玉棠道:“你仔細想想呢?她假扮阿竹的時候沒有露出蛛絲馬跡麽?你怎麽會認不出人呢?”

  紀明承面色緊繃,掃了紀玉棠一眼道:“小孩子問這麽多做什麽?你隻管出去玩,少觸及這些費心的事情。”

  紀玉棠:“……”她設想著父親所說的這一幕,渾身戰栗不已。怕話題繼續深入下去,她尋找了一個托詞便從家中離開了。她跟冉孤竹是不可能的,可跟李淨玉……紀玉棠搖了搖頭,將那張面龐從腦海中驅逐。

  魔修若是回到家中,是像李清洵那般直接被鎮殺麽?紀玉棠聞言腹誹道。對方不詢問,她也不主動開口,而是眼觀鼻鼻觀口地立在一邊,等待著這對夫婦討論結束。

  其實在天水城中,紀家算是一流世家,其種下數條靈脈,靈機之充沛遠勝過其他地方。可奈何老祖設下了轉換大陣,使得靈機被拆解,變成了清靈之氣。如果紀玉棠能夠修煉法力,紀家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去處,可偏偏在轉入龍功修持力道後,她要的不是清靈之氣,而是純正的靈機,那來自於天地的元炁。再加上父親、母親不太願意她修持力道法門,她只能夠偷偷地來到這條街上,租福地修持。

  就在紀玉棠收下了牌符準備入內時,身後忽地傳出了一道尖銳而熟悉的聲音。

  “那不是紀玉棠嗎?呀,她不是離家出走了麽?怎麽回來了?”

  紀玉棠聞言身軀一僵,那印刻在腦海中的記憶上浮,使得她的面色驟然一白。她緩慢地轉動著身軀,直到看清楚了那神態囂張的人,才咬了咬唇道:“是你?”

  在天水城,修道世家並不少。紀玉棠身為紀家的子嗣,就算是散靈之體不能入道,往來的也是這些世家子弟。如今站在眼前的這一位,就是言家的嫡子言於臻。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大道之心的覬覦,從幼時開始便不停地用言語刺激、貶低自己。

  “呵,怎麽來這裡租借福地?難不成紀家的靈脈乾涸了?”言於臻抱著雙臂,玩味的視線掃過了紀玉棠手中的牌符。

  “興許這裡有什麽特殊呢,能讓她修出法力來。”跟著言於臻的一位少年哄笑道。

  “給你也沒有用,不如將牌符給我們吧,恰好我們也要修煉呢。”言於臻見紀玉棠面色泛白,繼續嘲諷道。
    譏誚的話語與過去重合,仿佛那種自卑、無助又席卷而來。只不過如今紀玉棠已經能夠很快地將它們壓下去了。

  紀玉棠冷冷一笑道:“這倒是巧了,可惜這福地我不想相讓。”

  “嘖,你這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啊。”言於臻混跡於市井,絲毫不覺得這樣的話語有多少粗俗。他從小就看紀玉棠不爽快,此刻左右環顧,見紀家的人不在此處,不由得動了心思。“可惜這福地我今日要定了。”就算真的欺負紀玉棠又如何?他是言家極有天賦的弟子,紀玉棠雖然有父母偏袒,可紀家到底不是他們自己的家,紀家的主脈支脈盡在此處,他不相信紀家會為了一個廢人與言家大動乾戈,頂多賠個禮了事。

  言於臻心念一動,驟然間出手。紅光如電芒疾馳而來,從眾人的眼前閃過,炙熱的烈芒與狂浪氣流轟然暴卷,襲向了紀玉棠。在見到言於臻這群人之事,紀玉棠便心中生出了警惕,此刻言於臻的出手她哪裡會不防備?她伸手一握,便抓住了落月之弓,只聽見一道悠長的龍吟,天龍之怒便化作了一道碧綠的光芒撞向了那團氣浪!屋中的琉璃燈被氣浪裹挾著,左右的晃動,發出了當當的響聲,原本懶洋洋眯眼不管事掌櫃,頓時眼前一變,他身上氣息暴漲,瞬間便壓過了屋中所有人,然而他無心插手,而是將人給送了出去。

  在言於臻的設想中,那一道“烈火真罡”足以使紀玉棠狼狽不堪,哪裡知道對方竟然有還手之力?而且那股強悍的力量層層摧壞了“烈火真罡”,一直衝到了他的跟前。言於臻神情驟然一變,周身火焰燃燒,法力暴漲,形成了一個火罩,才勉強地卸去了余下的力量。他眯著眼望向了紀玉棠,冷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很好!”

  按理說此刻轉身離開最好,可言於臻何等驕傲,怎麽容忍自己栽在一個“廢人”的手中?他伸手在半空中一捏,頓時一柄烈焰滾蕩的離火刀在手,往前劃了半圓,掀起的風浪遠勝過之前的那道“烈火真罡”,他這是準備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來。

  也不過是如此。

  紀玉棠暗想道,那壓在了心中的陰霾又消散了不少。她見言於臻持著刀攻來,索性將落月之弓一收,而是運轉著玄象之珠催動了周身的法力。火紅色的氣浪中蘊藏著剛猛的力量,紀玉棠卻視若無物,她往前方一伸手,法劍應聲出鞘,青色的光芒一閃,便聽見叮當一聲響,那熾烈的紅芒竟然被劍氣切成了兩截。

  此招是紀家家傳的劍法之一,名為“清風斷”。它運使起來如風來風往,變幻不定,極為瀟灑。

  言於臻見罡氣被清風劍法斬斷,神情驟然變得陰鷙狠戾,他袖中驀地飛掠出了一抹磁光,這是專門用來克定劍勢的。磁光飛出後,紀玉棠的劍勢果然受阻,言於臻趁機朝著紀玉棠身上拍出一道“火雲掌”,口中則是哈哈大笑道:“不過是借著法器偽裝而已,我看你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火光驟然變得凶猛起來,至剛至猛的掌勢狂飆而來,紀玉棠面色如常,與言於臻雙掌交接。她修的是力道功法,此法用外藥鍛體,使得肉身圓滿無缺。她如今的肉身強悍程度,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也妄圖攻破麽?雙掌交接的瞬間,一陣骨裂聲傳入,言於臻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順著他的脈絡間傳入,層層地崩毀他的身軀。

  紀玉棠一臉淡漠地望著言於臻,《真龍化生經》之中有掌法神通,名曰“天龍裂”,極為渾厚莫測。不過往常修士鬥法,很少會近距離相接,故而這門神通的用處不大。可偏偏言於臻自恃“火雲掌”,選擇了這樣的戰鬥方式。

  言於臻面上血色褪盡,一片慘白。劇烈的痛意席卷而來,他甚至覺得一掌之下,自身的根基也出現了裂痕。他顫唞著指著紀玉棠,哆嗦著唇道:“你、你——”可話還沒說完,一道劍芒疾馳而來,削落了發絲,在他的面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廢物。”紀玉棠望著言於臻,將這曾經折磨著她的兩個字甩了回去,心中的負擔又卸去了不少。看著言於臻的狐朋狗友時手忙腳亂地將他搬回去,紀玉棠也沒有在意。紀家與言家有交情,她不能夠在明面上打壞言於臻,然而她在言於臻的體內留下了一道尋常修士無法察覺出的真龍暗勁,日後只要言於臻修道,便會被此勁氣所苦,不得寸進。

  言於臻回去之後到底會如何,紀玉棠無心管顧,她一轉身便前往福地之中修持。你若是不強,那就人人都可欺你。就算有家族可借勢,那又如何呢?家族能庇護你幾時?最要緊的要是自身的功行!想到了這點後,紀玉棠向道之心越發堅定。

  在紀玉棠離開之後,原先打鬥之處出現了一道身影,來人長發在風中飄拂,面容被一張銀色的面具遮住,隻余下了一雙幽邃如海淵的眼。那人在此處停留片刻後,又一轉身,隱去了自身的行跡。

  言於臻作為言家頗有天賦的弟子,一直得到了家族的照看,此番敗回自然引得人詢問。言於臻毫不掩飾自己對紀玉棠的怨憤,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言家並沒有派遣人去紀家討個公道,而是默默地壓下了這件事情,並且限制言於臻的外出。

  福地之中,紀玉棠引動天地元炁修持。她已經在家中留有一封書信,有足夠充沛的日子在外行動。她在此閉關一個月,等到感覺自身龍功逐漸圓滿才睜開了雙眼。一旦結出龍丹就能夠化生天龍了。可如果邁出這一步,除非是自廢大道龍丹,否則只能夠在力道上一去不回。而自廢金丹的過程,其實是自損道基的,紀玉棠並不願做這樣的事情。她要想極可能擺脫力道修士的天地承付,或許只能按照李淨玉所言,將《道德天書》也修持起來。

  按照氣道修士摘取人仙道果的過程,第一步是本命真元凝練成丹,第二步則是將本命法器晉升為寶器。她的大道龍丹可替代真元凝丹,而這本命法器或許要將識海中的《道德天書》顯化出來。紀玉棠沒有再謄抄《道德天書》,她將東西給出去了,如果再度謄錄會使得李淨玉手中的變成白卷,那是她母親的遺物,自己不能夠如此剝奪了。除開了這種辦法,只能夠嘗試著自身的氣意去勾連高邈的大道,好在力道之軀與天地間有極多的承負在,以力道之身為基石,不會在大道之途中迷失自身。而且這是近乎道的過程,會使得那股天地承付逐漸地削去。

  然而在入定之時,紀玉棠心中忽地生出了一股煩亂之感,心不能寧靜,難以接觸高邈。或許是要一張一弛,松弛有度?紀玉棠漫不經心地想著,從福地之中走出。

  恰好是一個月夜。星月滿夜,燦爛炳煥。

  輝煌的龍燈騰升在了半空中,宛如一條條飛龍,將整個天水城照得透亮。

  祀龍節已經到來,戴著各色面具的百姓緊隨著龍舞,形成了一道湧動的狂潮。紀玉棠逆著人潮走動,穿過了長街,走過了石橋,忽地在龍廟前停步。

  她抬眸望向了前方那道坐在了石桌上的身影,嘴唇翕動著,可一個字都說不出。

  那個人戴著面具,可那雙眼睛,紀玉棠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

  “你、你怎麽敢來?”半晌後,紀玉棠輕輕地開口道。

  李淨玉抬眸,笑聲清泠。她撐著石桌跳下,幾步便到了紀玉棠的跟前,幾乎與她相貼。身上的法力如同潮汐一般漲起,碧海潮生珠忽地飛出,帶著湛然的清光繞著紀玉棠盤桓。

  李淨玉揚眉一笑道:“祀龍節,我來看看我的龍。”

  隨著話音的落下,碧海潮生珠中驀地逸散出一片龍氣,一道龍影從中飛掠而出,勾動著紀玉棠身上的功法,使得她也跟著“龍化”。紀玉棠這才想起,當初在龍府的時候她得了那位天龍前輩的功法,而李淨玉取了那一枚龍丹,龍丹之中有著與龍功同源的龍氣。

  紀玉棠凜了凜神,她抿著唇將那股要變化的衝動壓了下去。

  她往後退了一步,一個“你”字尚未出手,李淨玉一隻手壓上了她的肩膀,並順著脖頸往上攀爬。

  紀玉棠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栗起來,她還沒拍下李淨玉的手,就聽見她提起了舊事,身軀變得更為僵硬。

  “你那日化龍之後在我身上遊走不是很暢快麽?我只是來收點利息罷了。”

  李淨玉眸光幽邃,她凝視著那對小杈角,唇角笑意越來越濃鬱。

  作者有話說:

  李淨玉:在?看看龍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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