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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據名山腳, 一座青石牌樓矗立,兩側垂掛的風鈴在風中搖晃,發出了清越的響聲。牌樓上鏤刻著“衝虛”兩個氣衝雲霄的大字, 散發著一股道韻。前方是一條數丈長的青石路, 筆直地通向了雲霧繚繞的山峰之中, 隔著雲霧隱隱能看到錯落的法殿。

  “是衝虛真人的道場?你說的前輩就是衝虛真人?”在看到了“衝虛”兩個字後,紀玉棠立馬反應過來, 轉過頭凝望著李淨玉。衝虛真人可是太始宮第三十二代傳人, 李淨玉怎麽還敢來這邊?是不怕被玄門的人知曉嗎?
  “正是。”李淨玉點了點頭,又笑道,“不過這是前輩的另一處道場, 就算是玄門之中,也少有人知道。而且裡頭——”李淨玉話還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她掃了眉眼間藏著幾分好奇的紀玉棠, 慢悠悠道, “先進去吧。”

  裡頭什麽?紀玉棠蹙眉, 可見李淨玉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她只能夠按下那股心念。越過了題著“衝虛”兩個大字的牌樓後,飛了一段距離,直到穿過了一座鎏金銅殿, 才感知到道場中運轉的元炁。但是很快, 紀玉棠的神情就變了,這裡的“元炁”其實被拆分了,清濁如同陰陽兩極旋轉,如果是太上一脈大能的道場, 按理說以清靈之氣為主才是, 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難道不是?”紀玉棠有些納悶, 小小地嘟囔了一聲。

  李淨玉轉向了紀玉棠,微笑道:“感覺到了嗎?”

  紀玉棠點了點頭。

  李淨玉道:“這兒清濁二氣遊離,進入此間的修士都會以為此‘衝虛’非彼‘衝虛’,可實際上其中涉及了一樁鮮少有人知道的秘事。衝虛真人雖然是太始宮傳人,可他道法卻是玄魔雙修。”

  紀玉棠疑道:“借助了某樁法器?與你一樣?”

  李淨玉搖頭道:“不是。他是利用雙生潭修成了‘二象天心’,斬出了一個‘我’,最後二象歸一。”

  紀玉棠心念微動,她凝視著李淨玉道:“這秘事是李前輩告知你的?你也需要雙生潭?”

  青年人聞言道:“正是,在下王敬之。聽人提起這座吃人的衝虛遺府,便過來一探究竟。”

  王敬之也沒有多問,他撓了撓頭,又道:“二位也是聽說了衝虛遺府的事情才過來的嗎?這座遺府極為神秘,很少有人知曉,我在其中轉了三年,碰到的修道士也不過是二十人。”

  李淨玉微微一笑:“的確是我母親告訴我的。至於雙生潭倒是沒有必要入手了。”“道隱無名”乃是大道至寶,契合她的道途,隨著她功行的增進,這件法器也會發生變化,如今雖然不如雙生潭,可等到她修道更高境界,那就不同了。

  李淨玉笑道:“王道友都願意以身犯險,我等自然也不能落後。”

  “是的一筆古今的弟子?”紀玉棠訝異道。浩然正道三脈法傳,琅嬛仙境、春秋天闕的弟子都已經遇到過了,可一筆古今的門下卻是首回。紀玉棠雙眸從那青年人身上挪動,落在了那大鯰魚法相上,她眉頭微微蹙起,刻意泄露出一抹龍威。那魚妖頓時神情一變,左張有望,被青年人落下的一個法字打中之後,化作了一道黑煙逃竄。

  到底是在遺府中轉悠了三年,王敬之對水潭的落處極為熟悉,只是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停地說著水潭處的恐怖,試圖將李淨玉二人從此處驅逐了。李淨玉與紀玉棠對視了一眼,俱是從王敬之的身上感知了一抹怪異。

  紀玉棠望了李淨玉一眼,見她將周身的濁煞之氣收起,化作了戴著面具的雪衣仙子後,才松了一口氣,現出了身形。她朝著青年人一抬袖,回了一禮道:“相助算不上。”頓了頓,又道,“閣下可是一筆古今的弟子。”

  紀玉棠自然不會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便放棄尋道,就算真的有古怪,她也要闖上一番。她垂眸,故作沉思,片刻後抬頭衝著王敬之揚眉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過去瞧一瞧了。”

  王敬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頓了頓,他一臉正色道,“若只是無意間進入,那道友還是盡快抽身得好,這座遺府很不安全。”

  李淨玉故作詫異道:“何出此言?”

  紀玉棠琢磨了一陣點頭,雙生潭乃是天材地寶,就算不能夠自己使用了,也可以拿到市場是去售賣,但凡在裡頭的修士,都是潛在的競爭者。主意定下,兩人便化作了一道光芒向著靈機波動最為劇烈的方向飛掠而去。前方果然是兩位修士在鬥法,其中一人顯化出了妖身,顯然是妖修,而另一人手中持著一觀筆,墨跡潑灑間,嬌如遊龍,翩若驚鴻。

  在紀玉棠躊躇間,李淨玉似笑非笑地開口道:“無名。”

  紀玉棠“嗯”了一聲,在心中暗暗琢磨李淨玉的話語。她如今是不敢全然相信對方的話了,只能夠聽個五六分。譬如她說不需要雙生潭,那怎麽會對此處這般了解?是因為自己才願意退讓的嗎?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麽不直言呢?是不想與她有所牽系嗎?
  “衝虛遺府”只是衝虛真人的一座別府,並不留存太上一脈的功法,隻放置了一些天地寶材,故而並不限制後輩修道士的進入,至於裡頭的東西,自然是有緣者得之。紀玉棠跟著李淨玉往山中走,一開始尚未碰到人影,可到了山中深處的時候,便感知到了天地間元炁的變化,顯然是有人在鬥法,在攪動了四面的靈機。

  “是何方道友出手相助?”青年人揚眉高喝。

  王敬之皺眉道:“可是那處危險。”

  李淨玉回道:“難道你會因此怯步嗎?”

  王敬之沉吟片刻,解釋道:“這座遺府中有一片水潭,但凡去了那邊的人都死了。我就是聽了此事,才過來看看到底有什麽古怪的。”

  李淨玉睨了紀玉棠一眼:“過去看看嗎?”

  “吃人”?紀玉棠默默地將這兩個字藏在了心中,又道:“在下紀玉棠。”她轉向了李淨玉,眉頭一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介紹。雖然她在魔門之中以“祭月”之名號行,可在假裝“冉孤竹”的時候,已然是泄露了真名。誰也不知道這位一筆古今的弟子是否知情。

  水潭?莫不是雙生潭?紀玉棠眼皮子一跳,傳音給李淨玉:“他想阻我們尋找水潭?是真如他所言,還是別有目的?”

  李淨玉一掀眼皮子,道:“我二人四處遊歷,是無意間闖進來的。”

  李淨玉狀若無意地開口道:“這邊沒有修道人的痕跡?”

  王敬之身軀驟然一僵,片刻後抿唇道:“他們要麽都走了,要麽就葬身於水潭。”

  紀玉棠淡然道:“無妨,我二人既然來了,那就要解決這一樁事情。”

  王敬之沒有應答,他的腳步驟然間極快。林木的枝葉肥大如傘蓋,在風中晃動摩攃,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四面靜寂,連蟲鳴聲都不可聞。紀玉棠的腳步遲緩,她落在了後方朝著李淨玉使了個眼色,嘴唇翕動著,無聲道:“清濁失衡了。”

  清氣與濁氣如旋轉的太極圖回環往複,可現在奔湧的濁氣壓過了清靈之氣,幾乎將清氣吞噬。越往深處去,越像踏入了一塊魔地。那在前方領路的王敬之身上也發生了一股莫名的變化,直到走到水潭邊,他才驟然回頭,一雙眸子變得幽邃陰沉:“你們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非要過來?”

  紀玉棠理會王敬之,她的視線落在了雙生潭上,潭水的氣息令人莫名心悸。

  “這便是雙生潭了嗎?”李淨玉若無其事地開口詢問。

  王敬之冷冷一笑,他周身濁煞之氣浮蕩著,後方的草木扭動起來,截斷了去路。

  李淨玉一挑眉:“道魔雙修?不對,只是被雙生潭影響了。”她原本就防備著王敬之,此刻見他驟然出手,不慌不忙地祭出了碧海潮生珠。而紀玉棠與李淨玉同行,不管內心深處如何埋怨,在遇到危機時,仍舊是與李淨玉一道的,當即伸手往前一拍,打出了數道龍雷。她們二人都是金丹期的修為,對付王敬之自然是綽綽有余。

  王敬之見不能拿下對手,當即冷笑了一聲,身形急速地往後飛腿。他手中的筆在半空中點動,瞬息之間便勾勒出一個“濁”字。在這字一落下,濁氣滾蕩得更為厲害,將那清靈之氣盡數驅逐。可紀玉棠是力道修士,取的是天地元炁,這清濁與她無關,李淨玉又是道魔雙修之體,在清靈之氣消散後,身上濁煞之氣滾蕩,氣勢更上一層樓。以往王敬之借著一筆古今傳人的身份能勸退大多數的人,余下的玄門修士帶到了水潭邊,他自有辦法料理,可哪裡想到對面兩個人修的都不是常道。

  “魔修?你竟然是魔修?”王敬之驚叫了一聲,語氣變得極為尖利刺耳,與先前沉穩的男聲截然不同。

  “你不是嗎?”李淨玉偏著頭詢問道,沒等王敬之應聲,她又笑了笑道,“對了,你確實不是,你是屍倀。”

  “屍倀”乃是一種自屍體上生出的怪物,只不過要天地靈機恰到好處才能誕生,在九州極為稀少,這種屍倀算是魑魅魍魎,縱然能夠入道途,也屬於玄門修道士必須斬殺的異類。

  在跟腳被李淨玉點破後,那“王敬之”怪叫了一聲,身形不由得拉長,像是一條蠕動的蟲子,他仍舊保持著“王敬之”的容貌,可旋即面上浮現了一道道的腐爛斑點,甚至露出了白骨。李淨玉看也不看屍倀,數道天心雷落下,直接落在了怪物的身上,將它徹底打散。嘩嘩流淌的水流衝走了浮動的邪氣,李淨玉垂眸注視著不遠處的大木,朝著紀玉棠道:“那邊。”

  “你怎麽不動手?”紀玉棠剜了李淨玉一眼,手中落月之弓一張,數道碧色的箭矢齊齊發出,帶出了如同霹靂般的破空聲。一片隆隆炸響後,那一株參天古木四分五裂,而地面則是露出了一個數丈深淺的大坑,裡面隱藏著殘碎的白骨。

  紀玉棠皺眉道:“這屍倀害了不少人。”

  李淨玉點點頭,又道:“不過他被雙生潭影響,是道魔雙面,善惡雙身。若是在一開始聽他勸說離開的,就無事發生了。”

  紀玉棠皺眉道:“你這是什麽話?難道還怪這些尋道之人嗎?”

  李淨玉:“……”片刻後,她扯了扯嘴角道,“我並無此意,你不要想這麽多。”

  紀玉棠哼了一聲,視線掃過了那堆裸/露的白骨,正準備讓他們入土為安的時候,眼中忽地出現了一枚玉牌。“那是什麽?”她開口地開口道,伸手一攝,便將玉牌收入了掌中。玉牌被靈氣包裹著,入手溫熱。玉牌的正面線條流暢,隱隱勾勒出一個“書 ”字。李淨玉湊近望了一眼道:“是一筆古今的。”頓了頓,又道,“難不成便是那王敬之的?”
    紀玉棠道:“那位王前輩的遺物,應當歸還。”

  李淨玉一挑眉,朝著紀玉棠嘲弄一笑。她伸手取過了玉牌,順手抹去了上方的禁製,將法力探入了其中。“是留影符。”李淨玉開口道,話音才落下,那藏於玉牌中的時光之影便浮現在了兩人的跟前。

  畫面中的亭台樓闕都是陌生的,但是浮現出來的面孔卻是讓人錯愕。

  “那、那人不是——”

  “冉競日。”李淨玉接過了紀玉棠未盡的話語,眼眸頓時變得幽邃無比。

  “冉師兄,你為何要選她?”畫面中的王敬之語氣很急促。

  冉競日淡然道:“因為她姓李,因為她是太始傳人。王師弟,你不覺得她很優秀嗎?”

  王敬之又道:“那王師妹呢?你將她置於何地?”

  冉競日:“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輩豈可耽於情愛之中?如今天道讖言落下,魔門那邊迎接魔祖的誕生,我等也要做好太上歸來的準備。唯有李清洵是太上血裔,唯有她的天資才能孕育出太上道母。”

  王敬之:“你——你可真教我失望!”

  在王敬之的這句話後,殘存的影像化作了一道流光沒入了玉牌之中。

  李淨玉沉著臉沒有說話。

  一陣風吹來,紀玉棠驀地感知到了一抹寒意,她望著李淨玉張了張嘴,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夠低著頭默然不言。冉家的事情極為複雜,竟然牽連了太上道祖,她驀地響起了自己與冉家的婚約也是在太上道祖跟前立下法誓的,難道也是其中的一環嗎?

  李淨玉倏地開口道:“你在想什麽?”

  紀玉棠抬眸望著她:“太上道祖,你知道嗎?”

  李淨玉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曉要遠離太上三宮。”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諷笑,又道,“母親真的墮魔了嗎?”

  這話紀玉棠不知道怎麽接,隻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極為勉強的笑。

  “心亂了嗎?”李淨玉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注視著紀玉棠溫聲道。

  紀玉棠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低聲道:“前段時間回去,催婚的聲音忽然間多了起來,甚至有了太元道宮的痕跡。過往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兩家的婚事要在太上道祖跟前立下誓約,現在……我其實不想用惡意去揣測。”

  李淨玉諷笑道:“可世間人就是那般惡啊。”

  紀玉棠抿了抿唇,她對上了李淨玉的目光,又故作若無其事道:“你與冉孤竹是雙生,在此事之中,是你還是冉孤竹被牽系到其中呢?”

  李淨玉反問道:“你覺得呢?”

  紀玉棠眼神有些躲閃,婚事一開始定下的是“冉孤桐”,可如今落在冉孤竹身上。她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變機。她想與李淨玉提起,可又怕引起她的嘲弄和譏諷,她不想體驗自作多情的難堪。“李前輩隻把一些事情告訴了你?”紀玉棠問道。

  “你想了解我、了解我的家人了嗎?”李淨玉幽幽道,見紀玉棠眉眼間浮現了一抹惱意,她又笑道,“我是母親的女兒,她自然要留給我的。”

  紀玉棠道:“離開這裡後,我要回天水一趟。”如果那件事情真的那麽糟糕,遠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她的父母俱在天水,她不能夠輕易放下。

  李淨玉挑眉:“你要回就回,為什麽要經過我的同意?”

  紀玉棠看著她的面容,平靜的心緒被撥亂,不免又浮起了幾分羞惱。李淨玉這個人反覆無常,離開之後她一定要徹底地斷了與她的乾系!“你在我的泥丸宮中存神,能化散嗎?”紀玉棠故作平靜。

  “這不是你的事情嗎?”李淨玉詫異道,眼中的笑意極為明朗。

  紀玉棠:“……”她當然知道是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不是沒有辦法嗎?一定是惑心宮的功法特殊,才會時時刻刻擾亂她的心緒。

  李淨玉漫不經心道:“王敬之前輩還是做了些好事情的,一是存留了那些影像,二嘛死後生出的屍倀守住了這片雙生潭。”

  紀玉棠擰眉:“他到底是前輩。”

  “前輩?”李淨玉勾唇,譏諷道,“他與冉競日是同謀。”不只是他,太上三宮以及浩然正道,都是同謀。

  “你是打算取了雙生潭便回去嗎?”李淨玉忽又問道,話題跳得極快。

  紀玉棠果斷搖頭,一旦回到天水,恐怕就很難得到平靜了,倒不如尋找一個僻靜處修煉,等到“二象同照”這法門煉成了,還能多一分底氣。

  李淨玉點頭,滿意地笑道:“好。”

  兩人是有備而來的,自然有取雙生潭的法門。拿到了寶物之後,她們並沒有離開衝虛道場,而是找尋到了一枚牌符,將其煉化,進入了一座主殿之中。在有主之後,這座法殿便不會在尋寶者的眼前顯化。

  在殿中的水池中種下雙生潭,紀玉棠並沒有化作龍身,而是注意到了牆上殘損、斑駁的彩色壁畫。“那是什麽?”她忍不住出聲詢問。

  李淨玉注視了片刻,腦海中閃爍過無數零碎的光影,可數息之後,那些光影便消散了,因為以她如今的層次,尚且看不出來其中的深意。“可能是未來之變。”李淨玉猜測道,她注視著紀玉棠,朝著她笑道,“你來看看?”

  大道之心勾連高邈之道,可借大道之氣意,世間沒有什麽能凌駕於大道之上。若是紀玉棠,或許能夠看出些許端倪。紀玉棠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畢竟她自己對這壁畫同樣是感到好奇。隨著她氣意與大道勾連,身後緩緩地浮現出道德天龍的法相,一雙眼睛也變成了泛著粲然金芒的龍瞳。一炷香後,紀玉棠的氣意才從壁畫上抽離。

  與高邈之道溝通,削去了她與天地間的承負,但是同時也化散了她的力量。

  好在李淨玉早知道紀玉棠有這變化,當即伸手接住她,將她半攏在懷中。“怎麽樣?”李淨玉湊近了紀玉棠,幾乎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詢問。

  溫熱的吐息如羽毛掃過,紀玉棠壓下了這分異樣。她休息了一會兒,等恢復了些許力氣,從李淨玉的懷中掙脫出來後,才肅容道:“太上降臨,三宮合一,消殺一切變機和異類。”在這種逐殺之中,魔門不存、妖類不存、異類不存,隻余下太上清靈之氣……可天地元炁有陰有陽、有正有反,怎麽可能將其中一面盡數逐殺了?“那太上所傳,是道德偽經。”紀玉棠又道。

  “看來氣數也不能說都落在玄門啊。”李淨玉眸光掠過了一抹異光。這一紀元是太上道紀,按理說道長魔消,由太上三宮坐鎮九州。等到天地殺劫之後,魔道氣數更會降至低谷。太上道紀恐怕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可在在衝虛真人的“未來之變”中,太上道並未如願佔據高位,整個天地都趨向崩毀。可要說是魔道得天地之氣運,也是未必如此。衝虛道人是在很早之前便推算出結果的,那時候天機不曾被遮蔽,那就證明她想要做的事情有極大的可能會完成。

  “你看起來很高興?”紀玉棠瞥了李淨玉一眼。

  李淨玉點頭:“那是自然。我是魔修,我要報仇,就得摧毀太上三宮,不是嗎?”

  紀玉棠道:“可在未來的變數中,魔門並未做到如此,而太上三宮被太上道祖整合。”

  “未來變數無窮,壁畫上所留只是變數之一。”李淨玉反問道,“你願意走到那地步嗎?”

  紀玉棠抿唇,她自然不想天地崩毀的,太上所傳是道德偽經,那他還能稱為太上嗎?現在三宮所修之經,是真經嗎?太上道祖又是如何歸來的?難道與魔門的魔祖一致嗎?不對,先前冉競日提到了“太上道母”,是孕生太上之母體?那她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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