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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六章
  第六章

  李淨玉有著用銅鼎破開道衣上法禁的念頭,已經做好了擋在前頭的準備。但是經紀玉棠一提,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抹古怪的念頭來。她斜乜了紀玉棠一眼,見她身上浮動著一層靈性,不像是作假,便暗暗壓下了那抹心思,望著葉孤光從容開口道:“閣下這銅鼎是龍紋星砂饕餮鼎吧?”

  葉孤光兩眉抖動著,視線終於挪轉到了李淨玉的身上,他的面容似是樹皮,此刻一抽一抽的,顯得有些扭曲。他發出了嗬嗬的古怪聲響,一雙陰沉的眼凝視著李淨玉,應道:“不錯,小輩的眼力倒是不錯。”

  “這銅鼎血氣暴動,一次只能夠吞噬一個人吧?不然各種屬性的力量交織,會減弱銅鼎的功效。”李淨玉頓了頓,又慢吞吞道,“不知葉前輩打算用誰來祭鼎?”

  “葉前輩”三個字落入了葉孤光的耳中,他聽著猶為受用。咧著嘴綻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他道:“你覺得呢?”

  李淨玉故意道:“我看那邊的道友挺適合的。”李淨玉伸手往前一指,對面的修道士一直昏睡著,根本沒辦法反駁。

  葉孤光沒有吭聲,他樂呵呵地望著李淨玉道:“小輩貪生怕死啊?”

  李淨玉應道:“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哪有未來的道途可言,這是人之常情。”

  葉孤光點了點頭道:“很有道理。”但是下一瞬間,他的面色便陡然一厲,抓向了李淨玉道,“可你們的生死同貧道有什麽關系?貧道就是不想讓你們這些人如意!”他咬牙切齒地開口,灰蒙蒙的雙眼中綻放出了濃鬱的恨意。

  在石室之中,除了老道人自身之外,其他人的法力都被禁絕。此刻李淨玉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面對著老道人一抓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一個呼吸間,她便被老道人攝到了銅鼎上方,只聽得咚一聲響,厚重的鼎蓋被掀開,撞在地面上發出厚重的聲音。

  同一個血色囚牢中的紀玉棠反應不及,她縮回了隻來得及抓住一抹空氣的手,眉眼間平添了幾分怒意和不甘。饕餮鼎下方的薪火旺盛,葉孤光不再理會石室中的其他人,一連打出了數道法訣,催生出了饕餮的異象,他自己的身後,一隻羊身人面,虎齒人爪的惡獸也跟著顯化了出來!葉孤光這個魔道修煉的是食人的魔功,觀想的自然就是饕餮這一隻惡獸。

  銅鼎之中血氣盤桓,四面散發著一股燥熱之息。如果是身懷法力的修士,或許還可以抵抗一二難,但現在法力被鎮壓後,蛻凡境界的身軀同禸體凡胎相差無幾,恐怕不用多久就會被完全煉化。紀玉棠雖然記恨“未婚妻”對她的羞辱,但也不能夠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的跟前。心中的意念強烈了起來,那股冥冥之中的道韻似乎變得更近。

  《道德天書》並不修法力,此刻的紀玉棠身上並沒有法力的波動,但是那股靈韻和道意越來越明顯,使得正在催發火焰的葉孤光都不由自主地側目。

  泥丸宮中懸浮在神龍上方的天書翻開了一頁,紀玉棠眼中忽地綻放出一抹神光,她喝道:“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①”經文是自她口中喝出的,但是代表的是大道神意,是大道之根本。大道至柔無形,包裹天地。能削銅鐵,風馳電掣,經極日月!經文呵念出的一瞬,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衝向了那一方饕餮鼎。

  葉孤光面上露出了一抹錯愕之色來,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身上法力猛地上漲,喝了一聲“定”,穩住了搖晃不已的銅鼎,但是余下的力量卻是撞擊著石室中的法籙,但凡與這股道韻不相融的,都抹除了靈光!
  被血藤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塗丹朱抓住了時間,在丹田中法力重新流動的時候,她並沒有選擇斬斷恐怖的吸血之藤,而是催發了師長種在了自己身上的文印。

  紀玉棠到底是初參《道德天書》,這股力量只能夠維持一瞬。葉孤光反應過來後,面色驟然變得鐵青,袖中飄蕩出了數道符籙,重新將石室中流動的法力禁絕。他森森地望向了紀玉棠,要不是大道之心需要用饕餮鼎來提煉,他此刻已經生剖她的心!他身上黑氣湧動,掐了一個法訣,那纏繞在了血色木籠上的藤蔓如同利箭往紀玉棠身上穿刺而去!

  此刻的紀玉棠已經感知不到那股冥冥之中的道韻,她身陷囚籠之中根本避無可避!望著激射而來的藤蔓,她的神情驟然一變,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就在她即將被藤蔓打中的時刻,饕餮銅鼎中發出了一道異響。緊接著便是咚咚咚如同急雨一般的響動傳出,這尊銅鼎上竟然顯現出了一道道裂紋,懸浮在了半空中的饕餮幻象發出了一道慘叫,便化作了一縷輕煙消散!
  連連的異變使得葉孤光面色陰沉無比,他身上烏色的煙氣浮動,用自身的法力壓下饕餮鼎的暴動,可數息之後,黑煙消散,一股強悍的力量自饕餮鼎中衝出,將它炸成了碎片!純淨的水光如銀練一般從中湧出,半空中的浮現了一勾銀色的月輪,如霜雪清寒。
    “寶器上的法禁?”葉孤光驚疑不定地望著李淨玉,暗暗思忖著她的來歷。可不管怎麽說,這個仇是結下了,管她是誰的門下,今日都要死在這裡!葉孤光眼神掠過了一抹陰沉的光芒,身上烏光浮動,背後的惡獸饕餮顯化了出來,咧著嘴咆哮!此惡獸無物不吞,身後的陰風往後方一裹,霎時間便吞噬了幾個木籠。哢擦哢擦的咀嚼聲響起,葉孤光的氣息又猛地往上一拔。

  金丹期的修士高了蛻凡期修士兩個大境界,實在是難以逾越。李淨玉就算催動了劫月天/衣上的禁製,其實也難以抵抗太長時間。不過她的目的並不在斬殺這個金丹期的老魔,而是想借著寶器的力量,將石室中的法力禁製給破壞了。就算隻得到一絲的法力,想來那春秋天闕的真傳弟子都有辦法催發文印,將消息傳出去!

  饕餮吞化石室中的修道士。

  葉孤光的法力完全能夠將紀玉棠與李淨玉壓下去,只是忌憚著那莫名的力量以及被催發的法器,他並沒有直接對二人對手。就在這個時候,山洞外傳來了一道大鳥淒厲的長鳴!葉孤光與這妖鳥之間有契約,很快便感知到了它的狀態,他的意識一轉,借著大鳥望見了一個身著青色儒衫的女修。她的手中持著一本經書,封面題著《正氣歌》三個字,儼然是春秋天闕的真傳!
  葉孤光眼中掠過了一抹冷光,他轉向了塗丹朱,怒罵道:“是你傳了消息?既然如此,留你的命作何?”他暴喝了一聲,穿過了塗丹朱身體的藤蔓將她整個兒卷起,而另一側饕餮化作了一股陰風,準備將她整個兒吞噬!
  “塗道友,小心!”自身難保的紀玉棠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塗丹朱的丹田中早已經沒有法力,根本抵抗不了,她漠然地望了眼葉孤光,想來是師長到達此處了,只要能夠除掉這吃人的魔頭,就算是自己付出這條命,也是值得的。然而那化作陰風的饕餮撞上了一道水光,它尚未接觸到塗丹朱,就被擋了回去。

  李淨玉站在了塗丹朱的前方,她自身不能夠使用法力,但是身上劫月天/衣的法禁已經在鼎爐中被煉開了,法寶自行護主,能夠在一定時限內抵禦金丹期修士的攻擊。葉孤光突然對塗丹朱下手,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春秋天闕的修士找尋過來了。他們的速度竟然是這般快麽?這樣也好。李淨玉眸光閃了閃,可不能讓塗丹朱死在這裡。

  葉孤光見一擊未得手,眉頭頓時一皺,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那道月相與水潮抵抗不了多久,然而那清越的《正氣歌》已經從洞府外向內飄來了,隱隱能聽到“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②等詞句,要是等對方將浩然正氣盡數排布出,那他的魔功便沒有任何發揮的余地了!

  葉孤光冷哼了一聲,並攏兩指往上一豎,喝道:“真罡逆形,血煞生印!”這是一道名為“血煞真印”的咒術,能夠越過法器禁製,布下血煞種子,一旦種下便會在修士的體內成長,吸食血肉。她們恐怕會被春秋天闕的弟子接引回去,只是不知道春秋天闕願意為驅逐血煞真印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便形成了三個流動著玄奧圖案的圈,往紀玉棠、李淨玉和塗丹朱三人的身上一鑽!
  做完這事情後,葉孤光又罵了一聲“可恨”,便化作了一道遁煙從暗處離開了。作為金丹期的修士,他可隨意對築基期、蛻凡期的人下手,但是面對著同境界的八大仙門真傳,他並沒有多少勝算,故而選擇避開。就在葉孤光離開後,一道縈繞著浩然正氣的身影踏入了石室中。

  塗丹朱隻來得及喊出“師叔”兩個字便暈厥了過去。

  李淨玉擦了擦面上的血痕,望著來人打了個稽首,道:“前輩,那魔頭逃了。”

  女修溫聲道:“無妨,外頭還有我春秋天闕的人,不會讓他逃出去的。”頓了頓,她又道,“瞧你的模樣,是冉師兄的女兒?”

  作者有話說:

  ①《道德經》

  ②文天祥《正氣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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