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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凶[無限]》第七十章 面具(這算四更了吧,求營養液)
  第七十章 面具(這算四更了吧,求營養液)

  去警局路上, 車上也沒其他人,而且也得到上級允許,老林順手把報告袋遞給薑曳, 還說了調查的結果。

  5個人的屍塊基本都找全了, 有些虧損沒法提, 畢竟林中生物多,且內髒這些被吃得比較多, 畢竟一晚上被大量泥鰍等生物吞食。

  “屍塊裡面的確有一定麻醉劑含量, 足以對人體造成昏迷虛弱效果,五個人體表無多少搏鬥跡象, 可以證明當時是沒有多少反抗就被凶手拿下,其中嘴巴口鼻處有堵塞棉絮, 證明五人都被堵住了嘴巴,且雙手手腕處有吊纏痕,生死摩攃皮膚表層,且輕微脫臼,說明五人都被纏住雙手吊起來過, 皮膚都不見了,肌肉表層反應明顯,加上充血反應, 說明被剝皮的時候人還沒死, 都是活剝的。”

  “五人的死亡原因基本都是失血過多跟極致的疼痛導致的神經性休克,以及心臟跟大腦缺血而死,因為剝皮後就分屍了。”

  “搜查過林子跟現場, 並沒有找到繩子跟凶器, 顯然被凶手帶走了, 地上腳印經過大范圍采集, 找到了一共八個印記,你自己看看。”

  薑曳看到了照片上的痕跡,若有所思,“根據這個鞋印,大概可以判斷凶手大概一米七五到一米七七之間,體重70公斤上下,但鞋印是平滑的,在泥土這麽松軟的地方,就算是套上鞋套都不可能完全不留印記,所以這個人的鞋子還是磨平的。”

  “對,這人有備而來。”老林專心開車,而薑曳繼續翻看這些資料,以及司徒飛宇五人的信息。

  “志願者抓到了?”

  “一共三個志願者負責當晚的飲食配備,經過我們調查以及其他志願者指證,當時把食物遞給司徒飛宇五人的是一個叫蔡昆的人。”

  “我們查過他的衣物跟身體,上面沒有夾帶任何藥物殘留,連指甲都摳過了,而當晚食物是肉湯跟麵包,麵包是一口氣從超市批發出來的,都長得一模一樣,拿的時候隨手從箱子裡分配給志願者,而肉湯是他們自己熬的,本身在一個大鍋裡面,要杓出來到碗裡,能加藥物的機會只有他本人當時偷偷添加基本藏在衣物或者指尖內,但不排除他後面已經完全洗乾淨了這些痕跡,但不管怎麽說,當時在場的人那麽多,其他兩個志願者都沒發現他有什麽不同。”

  “5具屍體都是用的一樣手法,剝皮的時候人都還活著,凶手是故意的,就是要讓這五人體會到極致的痛苦.”

  “現在還有一個突破口是左家跟司徒飛宇家那邊,已經聯系了他們的家人,他們很快就會過來。”

  另一個幫手的身份信息也只有身高跟體重,並沒有其他方面的側寫。

  老林抽出了另一份資料,讓薑曳看看,“這裡是現場所有可以腳印的采集,其中第13頁那邊能看到灌木叢後面有一塊密集的腳印,根據腳印深淺跟一些灌木葉子有所破損的現象,說明此人長時間蹲守在這,這個人應該是蔡昆的幫凶,而且早已確定司徒飛宇五人一定會去那個林子。”

  “他家裡查過也沒證據,更沒有相關藥物購買記錄。”

  的確,這種法子是可行的。

  本來局裡對於上級忽然“空降”一個系統以外的普通人是有些抵觸情緒的,但搜了下對方資料,看到人家經歷的那些案子,又覺得這個外援很不錯,自家局長求生欲特別強。

  就是這個道理。

  但問題是沒法查證據了,那些碗筷都是一次性的,用完都不用洗,直接扔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垃圾場被處理掉了。

  老林留意到薑曳一直在翻左陽波的資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很快他們就到了法醫室那邊,法醫對於薑曳有些好奇心。

  薑曳看了下之前警方關於此人的審訊記錄,的確全程只有警察在說話,他一個字都沒說。

  也就是說,按照現在所有的證據跟線索,蔡昆這邊是沒有突破口的,他只要保持沉默就能熬到無罪釋放。

  “對,已經找不到食物殘渣證明了,我想當時他分屍後掏空五個人的腹腔內髒,唯獨選擇破開胃袋,很可能就有這方面的打算。”

  口供上也提及這件事,司徒天河對薑曳說的,對警察也說過。

  不過案發到現在也沒多久,想短時間內找到關鍵證據也是異想天開。

  “這把是分屍刀,屬於一般的剁肉菜刀,這樣的反而比較常見,很多屠夫都有,你們也看到了,骨頭基本都可以接縫,說明骨碎很少,剁肉無殘損,按這個凶手的身高體重,應屬普通人層次,一個普通人,要連續剁分五個成年人男子的屍體,一共分成128塊,這是多大的工程量?遑論還得剝皮,這說明這個人雖然體格普通,但體力極好,能維持長時間的體力工作,但他又不擅切肉剁肉,對人體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切塊的時候,都不是按照人體骨筋來切的,能怎麽順手怎麽來,說明這人不是專業屠夫或者從事醫生等對人體有所了解的職業,可他又懂得剝皮手法.我姑且猜測這個人曾經長時間從事低等體力勞動,練就了好體力,也曾經在店鋪或者屠宰場工作過,負責剝皮這個流程,但並未處理過牛羊軀塊,不過因為力氣大,基本一刀剁完,分骨切肉很少破損,手特別穩,還很細心,不管是別人指定的計劃,他負責執行,還是他自己完成整個計劃,這麽大的工程,現場沒有留下線索,還把胃袋這些處理掉,足可見這個人的性格,而且這人大概率是個本地人,至少年幼時就在本地待過,而且居住地距離那個林子不遠。”

  “我在想,那司徒飛宇他們是不是篤定左陽波會去那個地方,左陽波是應了某個約會?那他原本要見的人是誰?”

  老林跟法醫聽著,前者已經拿出地圖,指著上面的區塊,“這裡一塊區域基本是咱們汕州最有名望的一些大姓宗祠跟祖廟,當地排外,連政府都不敢在那邊規劃旅遊,房地產更不敢涉及,一些外來人跟旅客也不會貿然往那邊遊蕩私闖,何況本身也沒什麽景色,再往外一些是林子跟沼澤,溪流河段,這裡一大片都曾是亂葬崗,乾枯的大榕樹位於這裡,早在四十年前就枯了,裡面沒有農田等物,本地人也很少到裡面,多數是當年的小孩漫山遍野玩耍才會往裡面跑,所以司徒天河這一代的人知道,因為他們的老宅以及宗祠好多都在這附近,而當年會往那邊跑的小孩基本也住在這一圈那個年代沒啥公交車,家裡有自行車的孩子都少,所以可以排除遠一些的孩子來這邊玩的可能性。”

  薑曳看完這些資料,想到了無限第四案子中的交換犯罪難道附屬案子裡面也用了這個法子?
  她沉默了一會,翻著翻著,看到了志願者們的口供跟餐車的照片,忽然拿出一張照片,“這是現場一個志願者隨手拍了發朋友圈的?”

  警局裡,薑曳在審訊室外見到了蔡昆,這是一個小平頭青年,不高,才一米七出頭,低垂著頭,雙手耷拉著,像是在沉思,但隻緘默,比安靜的審訊室更安靜。

  “對,被我們詢問時候拿來當材料了。”

  雖然這樣一來他的嫌疑增大,但也的確能縮小嫌疑人身份范圍。

  “有,查過了,左陽波的失蹤時間在中午11點,死亡時間在下午三點半,死亡原因也是失血過多,在這段時間內,蔡昆都跟其他志願者一起,有人證。”

  法醫的表情很嚴肅,甚至帶著幾分不忍。

  “頸部有刀口切入,凶手用的是吊剝法,第一刀下在這裡,就是頸後,從這裡開口子環頸,往上剝頭皮跟,往下吊剝整體.不過手臂這裡另外剝開手段老辣,沒有多余的手法,因為皮膚全被帶走,屍體上也未曾留下什麽指紋,當然這人大概率也戴著手套。我查了下這種吊剝法,一般用於古法宰殺牛羊,到現在咱們當地也有人會,不過也算有個篩選的渠道。”

  “他什麽都不肯交代,既不肯回答我們關於他遞食物的問題,也不肯回答自己為什麽當志願者,更不回答任何跟司徒飛宇五個人的事。”

  法醫對薑曳多看了兩眼,而後把人引到解剖台。

  他說完後小心觀察薑曳,發現這人拿了一張紙,看看屍體上傷口跟剝皮表面,又看看法醫室在電腦上做出來的殺人模擬圖過了一會,她畫出了兩把刀。

  “注意沒,給的一次性碗筷都已經拆開了,乍一看是方便志願者進食,其實方便他操作。”

  薑曳看著畫面中的蔡昆,他的臉上跟肢體語言中未曾顯露任何的不安,只有漠然,那種等著自己的身體腐爛的漠然。

  “不過按照現場鞋印跟五人吊起來的剝皮手法這個人案發當時又在分發食物,沒法跟蹤五人,其實他也有不在場證明。”

  “這邊是剝皮的,小彎刀,尖端刺入後,刀把一勾,勾嘴就能沿著皮膚往下絲滑切割,不傷肉跟骨頭,而且繞頸的時候不需要中斷,沿著脖子用刀口轉一圈就行,一般的刀很難做到,而市面上這種刀恐怕不常見,要麽自製,要麽使用范圍很小,出產方不多,你們可以去宰殺場問問。”

  薑曳:“他有左陽波死亡時間的不在場時間嗎?”

  照片裡三個志願者站成一片,正在忙碌著。

  薑曳眼眸微闔,“那他不發聲就是沒問題的,當時現場無監控,又沒有食物痕跡殘留,就算他有嫌疑也沒辦法定罪,最後48小時一到也得把他放出去。”

  薑曳:“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碗或者調羹有問題?肉湯是三個志願者混合打的,小麵包又是批發的,食物基本都是混在一起,那有問題的也許不是食物呢,碗筷調羹按位置放,蔡昆在最右邊,三人的碗筷這些都放在餐車下面的格子裡對吧,那如果他早就把有問題的碗筷放在餐車一端下面,就像照片裡這樣,等司徒飛宇五個人以來,他把碗筷一拿就行了,別人也看不見區別,藥物塗抹在碗跟湯杓上面,食物一盛,藥物就融化其中。”

  殺人不過點頭地,這種死法太恐怖了,在古代的酷刑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殘忍,何況現代。

  “五個人的胃是不是都被摘除破開扔在沼澤裡?”

  警察們很無奈,這種無奈還夾帶著一些不安。

  “那就是別人負責配備的藥物給他,反正現在可以確定他們有兩個人吧。”

  “那暫時側寫這個人四十多歲,本地人,身高體重曾因家境困頓,不得不在飯店或者屠宰廠等地打工,學會了吊剝手法,年少時或者現在就家住這一塊區域,體力好,用的刀具比較特別,網絡搜索下廠家,也聯系下當地屠宰戶.”

  雖然這個范圍也不是特別精準,還需要大量排查,主要埋得深,需要查訪一些老居民才可能得到線索,但至少是一個調查方向,還有能因此去針對性詢問左家跟司徒飛宇家。

  除此之外,關於左陽波開車離開後就失蹤,車子也未出現在林子附近,猜測已被凶手開走,這也需要排查監控,工作量不小,目前也還未有結果就如無限第四案面對的人員缺少窘迫,汕州警局當前人員也不夠,調查需要時間,唯一的好處就是刑偵手段高級了許多,老林若非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恐怕也很不習慣。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後,經過外派警員趕到該區域的查訪以及技術部門根據網絡信息的探查,最終羅列出一個名單。

  “128人?”

  這麽多?!

  薑曳表情苦逼,老林也直皺眉,但仔細一想又有些無奈。

  “我們當地本來就是火鍋飲食熱門的地區,宰殺牛羊的工廠多,那個年代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家庭條件不好後入這行的還真不少,而這個區域內就有三家工廠跟四家火鍋店,現在能聯系到的店主跟老板,對方還在經營且對此還有記憶的,弄出來在裡面幫工年輕人資料就有這麽多,漏掉的更不少,時間實在太久了。”

  “倒是對這刀具的探訪有些發現,據那些老板跟師傅辨認,這種彎尖剃刀很少有人用,畢竟都是做餐飲的,對這一塊也不需要那麽講究,反正肉切下來該怎麽吃就怎麽吃,最重要的是新鮮跟滋味,也只有一家老店有這種技術,老師傅姓魯,不僅宰牛羊技術一絕,還有一手鹵製牛肉的配方早年家族在咱們汕州開店,後來經營不善倒閉,舉家去了外地,但同行人說他家的店之所以倒閉,就是因為技術被徒弟學去了,被其用肮髒手段擠壓生意,最後不得不離開。”

  調查員接下來在電話裡說的話,薑曳也聽到了,“不過有件事需要注意,那個徒弟叫曾禮,曾經在礦場當掘金隊隊長,二十年前因為礦難而被辭退,入了老鄉魯師傅門下,老師傅看他沒了收入,看著又老實,於是傾囊相授,結果是個白眼狼,學了技術後又偷了老師傅的家族配方,沒多久就另起爐灶,開了更大更好的店鋪,還用這個配方申請專利,反過來告老師傅家侵權,活生生把老師傅家逼得沒了活路”

  又是礦場,又是二十年前。

  “黑金礦難。”薑曳語氣有些涼薄,“看來他當時拿的錢不少,這個人還在汕州嗎?”

  “不在了,他的連鎖店開了七八家後,賺了一大筆錢,後來大概因為擴張缺乏資金,沒兩三年就把整個經營權連同配方都轉售給了詹氏,現在他們家的店都在詹記集團名下,老大,就是咱們汕州火鍋店連鎖龍頭的詹記,得了詹家的資金後,那些店就改名為詹記,飛快擴張,最後成了咱們省內有名的連鎖店。”

  詹家?

  那晚詹家的人也過去了,還說跟左陽波有什麽生意交情,沒想到在這裡連上了。

  老林跟薑曳目光立即對上了。

  結束通話後,老林在小白板上又寫下了詹家跟曾禮。

  詹家,左陽波,司徒庸,曾禮。

  四方都有關聯的是什麽事黑金礦。

  老林搜出了礦場的詳細資料。

  詹家的話事人詹振東是當年的礦長,在當時就是當地首富,現在家族枝繁葉茂,餐飲不過是在當地的盈利來源,其實家族成員在全國各地都有產業,尤其是其子在省內開了房地產公司,賺得盆滿缽滿,在當地,他們家也就僅次於薑曳他們這一支,但後者根基在港都,可以說詹家在汕州就是巨無霸,連當地政府長官見到了都有幾分交情。

  “當年那個礦難一下子死了25個礦工,摧毀了25個家庭,但沒有一戶人家是拿到賠償金的,因為當時有人作證這些礦工是因為自己違背規章攜帶了香煙跟打火機,而且沒有按照規定佩戴安全帽,這才集體死於引發的爆炸。”

  薑曳挑眉,“25個人全沒戴?”

  “是。”技術員看著檔案裡面的記錄回答。

  “上面有記錄現場殘留物裡面都沒有安全帽的爆炸碎片嗎?”

  “記錄說都沒有,死者的安全帽都在他們的宿舍裡,所以認為是他們違規在先導致礦場爆炸以及自身死亡,礦場不願給予賠償。”

  薑曳拿過鼠標,往下拉記錄,發現電腦裡面的信息少得可憐。

  現場化驗跟屍檢記錄都中規中矩反正就說這些人抽煙了,沒戴安全帽.其余沒了。

  薑曳的表情略有嘲諷,而老林也冷笑了。

  但師徒一派的嘲諷後,還是得回歸案情,“128人,再篩查他們的出身,看看有誰跟25個死難者有關系的,看看有沒有蔡昆。”

  多虧了現代科技,沒過一會名單就篩掉了大半。

  上面沒有蔡昆,但還有28個人。

  還有28個?
  老少男女都有。

  那只能說明當年黑金礦難造成的後果很嚴重,光是這一區塊就有這麽多人被拖累。

  “能去礦裡工作的都是家裡的青壯年,但凡家裡有點資本的,誰會讓老公兒子跟父親去危險的礦裡工作?本來就是窮困家庭,主要勞動力死後,家庭基本就垮了,老婆得出去工作,孩子沒法讀書,父母輩無人奉養,得年老繼續工作接濟小家庭這就是一根稻草。”

  人類的歡喜並不相通,但苦難基本雷同。

  這28人就沒法用電腦數據排查了,得實地調查,需要時間,但裡面沒有蔡昆,這讓薑曳跟老林有些驚訝。

  還好另一個技術員查出來了。

  “出來了,老大,這人跟黑金礦沒關系,但他跟另一個案子有關系,老大你看下。”

  現在查一個人的身份,網上大數據太好查了,銀行卡,社交軟件,交通信息,到處都是留下的痕跡,所以光技術部那邊就能搞定對蔡昆的技術核查,當然,前提是蔡昆不是黃克功這種高智商的變態犯罪分子。

  而蔡昆已經被鎖定抓捕在局裡,就更好查了,正好左家跟薑曳的老堂舅爺一家來人了。

  老林一邊翻著打印出來的資料,繼續說:“針對二十年年前那場礦難,我要更詳細的資料,跟上級打報告調出來,等下審問的時候,你們要針對這個詢問,看看他們家人的反應,尤其是司徒庸跟左陽波的老婆以及他兄弟父母這些個當年可能知道內情的人,給我觀察仔細點。”

  這種需要人力跟動用國家監控系統的事,自然有專業人員去做,薑曳既然來了警局,也得了上面的暗示幫忙,就不會白來。

  五分鍾後,她吃著女警送來的零食,看著資料,正好左家跟司徒飛宇家的人也都來到了警局。

  監控顯示屏上出現了三個區塊的詢問畫面。

  第一是對蔡昆的,在審訊室裡。第二是對左家人的,第三是司徒飛宇家人的,兩家人當前不是嫌疑人,是在外面的招待室詢問的,但也在監控范圍。

  薑曳跟汕州警局局長都在監控室裡,局長跟老太太認識,跟薑曳寒暄了兩句。

  局長也在看蔡昆的背景資料,因為查到他的身份才會重啟對他的審訊,否則這人就是一個悶葫蘆,沒有突破口。

  局長看完資料,說:“王曉美,那邊林子裡溪流自殺的那個女孩,我記得這個自殺案,是五年前的事,因為是自殺,他家人選擇不報案,後來不了了之沒想到她跟蔡昆有關系,還是小情侶關系。但沒什麽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啊。”

  薑曳:“應該是因為王曉美的家人比較愛錢,倆個小孩不敢對外說。”

  薑曳手指捏著資料,上面有蔡昆曾經的帳號,上面跟死者王曉美的有關聯,而且蔡昆經常登錄拜訪
  算了下年紀,兩人都當年都差不多十八九歲,正是年少慕艾的時候,不過王曉美家裡人重男輕女,愛錢如命,不然也乾不出吃女兒人血饅頭的事,當時也沒讓成績優異的王曉美繼續讀書,高中畢業就逼著她打工養家了,而蔡昆更是初中沒畢業,常年混跡在社會上,兩人曾是初中同學一個在超市打工,一個在餐館端菜。

  一個小學霸,一個大學渣,卻因為極端惡劣的原生家庭而困在社會的最底層,但在最美好的年紀跟彼此締結了最純粹的感情。

  感情並不是都能he結局。

  在王曉美死後,她的空間從最初零零散散曾經的同學朋友親戚後面只剩下蔡昆一個人拜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上面曾有他留下的一條評論生日快樂,小丸子。

  時間發於三天前,那天是王曉美的忌日。

  她是在自己生日那天自殺的,而照片中的王曉美留著那個年代土裡土氣的波波頭,像是櫻桃小丸子一樣的髮型,空間裡發了很多這個動畫的信息。

  它意味著什麽呢?
    薑曳一心二用,一邊關注老林等人針對左陽波妻子跟司徒庸等人的審問,一邊關注負責審問蔡昆的過程
  那邊,老林等人開始詢問左陽波以及司徒飛宇等人為何去那林子的事。

  畫面裡,左陽波妻子一臉迷茫,但語氣不太好,“什麽林子?我哪裡知道他去哪鬼混,不是說他巡遊後就心急火燎跑了,搞不好是跟哪個相好的私會鑽小樹林去的,同志,這事你可別問我,問他的狐朋狗友還差不多。”

  她什麽信息都給不了,還急著問自己要怎麽保護自己的權益,因為最近左陽波的兄弟在跟她爭財產.
  “這事你問律師跟法院,會按繼承法處理”老林看得出這人不得左陽波信任,輪到左陽波兄弟,後者也滿嘴遺產對老林的詢問壓根牛頭不對馬嘴馬嘴,但都提到左陽波私生活亂,愛搞男女關系,若說狐朋狗友,他滿嘴牢騷。

  “他有哪些朋友是比較信任的?”

  “鬼知道,做不過那些有錢人,他逢年過節就吹噓自己人脈牛逼,讓我有什麽困難找他擺平,我呸,每次一遇到事就推諉,給臉色,滿嘴吹牛逼。”

  左陽波哥哥一臉嫌棄,老林眯起眼,“那你們這次是怎麽動員到這麽多人的?還找人讓局裡三小時就出警,我查了下,是司徒庸幫你們打的招呼是吧。”

  司徒庸這老東西慣能扯虎皮的,背後還拉扯了老太太跟司徒天河,讓局長他們開了綠燈,這事也是剛剛局長才說的,估計背後讓老太太一陣埋汰不知道老太太他們跟司徒庸一房關系不好?
  左陽波哥哥愣了下,嘟囔:“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來的一茬接一茬,那司徒飛宇還問我左陽波有沒有說過什麽,我哪裡知道,這人死後才冒出來的人脈也叫人脈?”

  這話很絕啊。

  人死後才冒出來的人脈也叫人脈?

  當然不是人脈,而是團夥。

  團夥為利則合,為利而分。

  不過這也證明司徒庸一家對左陽波是有了解的也許左陽波感覺到自己被威脅後,就聯系了這些人。

  另一邊,被詢問的司徒庸老臉拉得老長了,口氣很差,就是滿嘴不知道,憤怒之下一直質問什麽時候能破案,為他的子孫報仇。

  “現在我們就在破案,老爺子,只要你告知詳情,我們才能查出真相”

  司徒庸都七十多了,兒子孫子跟子侄死了好幾個,自家城門失火,警方本以為這人會先崩潰,交代真相,沒想到他嘴巴比左陽波的妻子兄弟還硬,啥都不肯說,提到礦就眼神凶狠表情冷漠,咬死了當年礦難沒問題。

  “肯定是那些死人的家人來報仇,你們去查啊,不然要你們警察幹嘛?!你們不會包庇那些人吧,我會告你們!”

  老爺子滿嘴納稅跟告警局,看似瘋癲頑固,但以警方的經驗,這老東西心理素質很牛,是裝傻充愣。

  “當然牛,當年跟我外婆他們鬧那麽凶,看我家發跡惹不起後,立即舔著臉跟其他族人一起奉承,如果不是前段時間龍舟的事甩了他們家的臉,現在還能當著我的面讓我喊堂舅公呢。”

  而鬧翻了後,這老東西還能舔著臉在外面掛老太太的名聲走司法關系,導致警方調查左陽波的時候第一個想的就是司徒天河。

  因為有關聯嘛。

  不過,因為事先調查到了曾禮,冷不丁的,警員問他:“你認識曾禮嗎?”

  “誰?不認識。”

  “你們以前一個礦的,你不認識?”

  “當然不認識,都這麽久了,後來從礦裡出來,大家各奔東西,從未聯系過.”

  “是嗎?那一年後他開店,你怎麽還給了祝賀?你看看這張照片。”

  老舊照片上有當年曾禮開店後的拍照,上面垂掛的紅色條幅就有司徒庸的記名。

  司徒庸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年紀大了,記不清了,可能有吧。”

  局長納悶了,“這人也真是怪了,說他傷心兒孫的死,應該心如死灰把一切交代接著抓凶手才對,這都死扛著不說不正常啊。”

  薑曳摩梭著下巴,“也許是因為交代後會把他自己連累坐牢,或者遭到其他利益相關人員的報復,造成比現在更壞的結果,人的第一本能往往是自保,而非報仇尤其是對於這類自私無恥的人而言。”

  也只能是這個原因了。

  他油鹽不進,警員繼續以其自身安危勸說:“你真要繼續瞞著?就沒想過凶手下個目標就是你?”

  司徒庸表情果然蒼白了一些,但沉默了很久,還是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很快走了。

  老林讓警員跟上兩家人的車子,免得他們被害了。

  兩家人的詢問價值近乎於零。

  局長很失望,但薑曳卻早有心理準備。

  知道真相的會因為利益攸關而閉嘴,不知真相的就更不用提了。

  “至少證明黑金礦難背後誰更深,不好查哦。”薑曳看向局長,局長對此有些訕訕,不吭聲了。

  薑曳端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冷漠。

  她有預感,這個案子最難的抗力不在凶手的手段,而是來自某些隱晦的關聯人人物他們籠罩在汕州一畝三分地,早在二十年前就形成了堅韌的利益關系網,各自發展成各個領域的強大人物,為了保守共同的秘密而團結。

  滴水不露。

  但凶手出現了,他正在挑戰這個團體。

  喝完水,薑曳主動申請,得到了允許後,打開了耳麥,聯通了蔡昆審訊室裡的廣播。

  “蔡昆,你好。”

  蔡昆沒有反應,警員也安靜了。

  “你知道小丸子嗎?”

  蔡昆木著臉,他知道自己的事會被查到。

  “王曉美之所以喜歡櫻桃小丸子,是因為她羨慕小丸子那充滿關,一個人缺失了什麽,就渴望什麽,但她失敗了,死在了那冰冷的溪流中。而你成功了,這麽多年乾過很多份工作,吃苦耐勞,從底層爬到了現在的中等階級,按理說也算吃喝不愁,其實也不太可能為了這麽一個年少的小姑娘去做不理智的事情,當前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你犯罪,畢竟為了一個跟超市老板有染後脆弱到自殺的人去埋葬自己的一生.”

  薑曳這屬於反向輸出,一番話後,蔡昆忽然凶狠抬頭,盯著廣播器,雙拳緊握錘擊桌子且青筋暴露,眼底猙獰怒吼:“她是被左陽波侵犯的,她是無辜的!”

  警員被嚇了一跳,薑曳卻很平靜,手指按著耳機,一手控制著鼠標瀏覽他們的空間。

  “你有證據嗎?”薑曳繼續問。

  蔡昆沉下臉,努力控制著脾氣,說:“人都死了,證據有用嗎?”

  “你說的是左陽波死了,還是王曉美死了?”薑曳問。

  蔡昆不吭聲。

  薑曳慢悠悠說:“可左陽波不是你殺的,這種滔天仇恨沒有自己動手是無法得到滿足的吧,哪怕你已經擺脫了年少時期的窮困,有資格成家立業像任何人一樣正常生活,可心裡缺失的那一塊始終沒辦法補全”

  他低下頭,沒有再盯著廣播器,邊上的局長跟過來的局長老辣,看出這是一個人心態不平穩後本能的躲避動作。

  他被說中了?
  然而,下一秒,薑曳突然來了一句,“你的演技很好,進修過嗎?”

  誒?局長一愣,卻被老林塞了一份報告。

  而邊上的薑曳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不在場證明特別穩健?因為左陽波在昨天巡遊到失蹤之後,你一直都有人證.”

  “但其實從左陽波被切開傷口放血藏在樹心裡,你的不在場證明就已經做好了。”

  言語如刀,低頭躲避的蔡昆忽而抬起頭,看似普通的臉龐上有微妙的表情。

  他皮笑肉不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當時真的在忙,還參與了當天的後勤工作,也許你家的龍舟都是我幫忙看顧的,你們司徒家的人也能為我作證吧。”

  如此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誰能破?

  結果在監控室裡,當著局長的面,薑曳心平氣和來了一句,“如果當時參加巡演的人不是左陽波呢?那你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是就無效了?”

  45分鍾前,法醫室。

  就在老林準備開始部署調查以及審問司徒庸等人的時候,被薑曳拉住了袖子,“師傅,額,林警官。”

  薑曳差點喊禿嚕嘴,幸好法醫沒留意,以為只是個敬畏稱呼,而薑曳接下來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薑曳說著拿起了一份化檢報告,“您來看看這根棉絮的化驗報告,雖然隻殘存在司徒飛宇嘴巴,但料想五個人嘴裡肯定都塞了,我覺得不太可能是衣服,因為衣服的材料首重堅韌輕盈,還分裂五塊塞五人嘴裡,主要也不夠堵嘴的,搞不好得廢三件這個季節的衣服,太麻煩了,而且舊衣服更有針對性,容易查。若按這種棉絮的種類,吸水顯重的,類似吸水泡棉,一般用這種材質的多為抹布,報告上並無殘留的油汙,說明這抹布以前沒用過,那凶手應該一口氣新買了好幾條抹布備用,上面的含量除了唾液跟血液的化學成分外,還有微量的丙烯化合物,也蘊含一定的甲醛,因為化驗物很微量,檢驗到的不齊全,暫時不確定是什麽物體。”

  “但可以確定這塊抹布在此之前應該擦拭過什麽物品,沾染上了,類似膠水,或者.面具。”

  她的嘴裡突然蹦躂出“面具”這個詞匯。

  痕檢化驗部門一般製作化驗,能分析的分析,分析不出來不確定的結果不會平白往報告上加,免得干擾警察那邊的調查方向,現在純粹是薑曳根據現有線索的邏輯推理跟猜測,剛好化學類魔方補全了她的知識缺口,她看了這些化驗報告上諸多化學方程式,腦海裡很快跳出了這麽一個東西主要它也貫穿了某種邏輯。

  新買的抹布跟面具無疑是她猜測的重點。

  法醫跟老林一驚,老林很快聯想到了什麽,表情微有變化,而薑曳抽出了另一份口供,“昨天我在竹林那邊遇到警察,他的朋友們提起過,這份他家人給的口供上也說了左陽波開車離開賽龍舟活動區域之前,曾經參加過祭神活動,因為他們家有讚助,龍舟上有他超市的廣告,作為參與方之一,他也參加了遊行,當時他臉上佩戴的是面具,對吧。”

  “這些面具都是工業品,質量談不上多好,反正就用一次,左陽波跟其他參與者早就拿到了,當天早上穿好衣服佩戴好面具就過去參加遊行,他離開的時候,也戴著面具?”

  老林:“他朋友是說過遊行結束,龍舟剛比完,這人就匆匆戴著面具離開了,很著急,面具都沒拿下,口供上有,等等,你的意思是?”

  薑曳其實也不是很有把握,就是在猜想,“我在想,如果他在開車的途中也戴著面具,這種工業面具連甲醛含量都這麽多,連少量的棉絮都沾染了,說明甲醛含量不低,何況面具劣質,長期佩戴肯定不舒服,左陽波這麽一個有錢人,享樂慣了,他穿的衣服都選擇最舒服的一類,就算當時急著開車離開,也不至於長期佩戴它他怕死,十分怕死,不可能在開車途中戴著面具這樣有駕駛風險的東西,更大概率的是他會在開車途中隨手取下它扔在車座上,那問題來了,他就算去林子那邊見約定的人,總不至於把面具還帶過去吧,那面具跟抹布是怎麽相遇的?”

  面具跟抹布是怎麽相遇的,這種說法有點浪漫。

  但卻給了法醫充足的想象,他畢竟也是老道的,瞳孔微震,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但因此覺得惶恐。

  不會吧。

  “薑小姐,你的意思是左陽波一開始就被抓了,當時開車甚至參加遊行的人就不是他本人,而是凶手?”

  法醫的聲音夾帶某些不確定,“可是就算戴著面具,體型相似,聲音也沒法隱藏吧,中間他跟自己朋友可說過話的,他朋友也沒有懷疑過。”

  老林卻擺擺手,“那天他們隻說過一句話,因為那些朋友是外地來的,跟他也只是生意場面上的酒肉朋友,被左陽波邀請過來玩,談不上多熟悉,而且他們都住酒店,而左陽波自己住家裡,從那天早上開始就沒接觸過,其余都是用手機微信聯系,在活動期間也只有巡遊之後其中一人遇上他,看他匆匆忙忙的,問他到哪裡去,他說有事,就這麽點接觸不會暴露什麽。”

  法醫恍然,看了下口供,上面的確有其朋友表露的交談內容。

  “這麽一說,其實左陽波在昨天早上就已經被控制了,衣物跟手機等等一切都被替代使用,也許連他的家都被人使用了。”

  “他家裡勘察過嗎?”

  老林歎氣,“還未,自打左陽波感覺到威脅後,就一直很警惕,早幾天前就不在原來的房子住了,我們查過,房子還鎖著,裡面都有些灰塵了,沒有居住過的痕跡,他家人也不知道他最近住在哪。”

  這就有點古怪。

  法醫陰戳戳說:“心裡有鬼的人,怕是連家人都不信。”

  薑曳意有所指,“那反而說明他犯過的事,他家人是知道的,所以他有芥蒂,怕被家人威脅我問過當地一些了解他們家產業的人,發現左陽波這個人相當自我,一方面因為自己發家惠及家族,一方面又相當自負,把所有產業都把持在自己手裡,雖然固定給家族人安排位置給薪資,但曾有家族人學他的路數去開超市,他馬上翻臉不認人,用了一些手段把人給弄破產了,還把對方一家排擠出去,最後讓對方不得不離家汕州,而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家族人對他既有攀附依賴心,也很容易因為這方面的打壓有逆反心理,而他肯定也清楚,所以並不信任家族人。”

  如何讓至親關系變生疏?

  很簡單,跟對方有金錢關系就可以。

  因為人最禁不起金錢誘惑。

  老林補充:“而他前段時間遇上的危險,加上車子刹車的事,他未必沒有懷疑過是自己家族人乾的而從側面看,他失蹤後,他的家族人各種操心運作,好像很熱心去找他,實則在支援隊裡沒幾個他們家的人,連他的老婆孩子以及兄弟姐妹都沒出現,反而是司徒飛宇這些人急了。”

  因為左陽波真死了,得益的是他的妻兒兄弟姐妹可以分割財產。

  當然了,對於他的老婆來說,這種第五肢一年到頭沒閑著,到處瞎搞的狗男人死了最好。

  老林還記得對方假哭的樣子,眼睫毛都不帶溼潤的對方十幾歲的兒子提及老爹也一臉冷漠。

  薑曳輕輕說:“既然家人不可信,那他可信的人往往只有利益攸關的人員,也許他最近住的地方就是別人提供的而司徒飛宇他們家就是關聯方之一。”

  關系網的確定並不能有效破案,最重要的還是細節上的證據,薑曳等人很快開始看監控,為了節省時間,薑曳自己親自上了,她的洞察力跟記憶力強,快速瀏覽了冗長的監控視頻後
  “這裡,左陽波開車離開活動區的停車場,他戴著面具,到十五分鍾後經過市區衡陽路街道紅綠燈的時候,他還戴著面具。”

  “比對下三四天前他的開車視頻,你們看,他以前過彎的時候轉方向盤的手勢跟節奏跟昨天的很不一樣,這還是同一個彎道,以前四五次都一模一樣,昨天那次卻變了,不僅慢吞吞,一點都不急性子,甚至也不喜歡把另一隻手搭在車窗上,顯得更有教養跟保守。”

  “這裡,車子出現在林子後就再未出現過,顯然是凶手開走了,肯定沒走車道,估計是走的鄉間小路,以逃避監控。”

  經過對比,開車人非左陽波的概率已經很高了,而確定當日非左陽波本人後,某些人的不在場證明就無效了。

  比如蔡昆。

  “假設同夥A假扮左陽波參加了當日巡演,故意開車離開讓人看到,拖延了他遇害時間,而當時蔡昆也在現場,到志願者時期幫忙,甚至後面一直都有人證,他得到了不在場證明但其實在昨天早上之前,那左陽波就已經被抓,迷暈後放在林子樹心中,開了刀口放血,之所以在傷口上放蜂蜜,是為了吸引螞蟻等昆蟲過來,這些昆蟲會釋放一些酸腐性的液體,加上啃咬,讓傷口痕跡被干擾,影響法醫對傷口割開時間的化驗結果以及判斷。”

  “那現在需要確定他前天晚上之前的時間證明。”

  “那麽,請問蔡先生,你15號那天從白天到晚上都在哪裡,做什麽?有沒有人證?”

  薑曳平靜詢問蔡昆,後者臉色僵硬,嘴唇緊抿,一句話都說不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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