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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嬌妻》第六章 打探
  第六章 打探
  老太太瞪他,魯越卻直接無視了那眼神,轉過頭去。

  而芮娘,當真進屋後就沒出來了。畢竟是姑娘家,不出來也是合情合理,魯老太太沒說什麽,留了飯又坐了會兒,就起身和魯越走了。

  剛出杜家院子,老太太就忍不住掐了一把魯越。

  “娘?”

  魯老太太:“怎麽樣?可心不?”

  魯越不說話,老太太也不急,像是早就習慣。“指望你能說出來幾個字,那太陽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不過我剛可是看見了,這姑娘模樣不錯,身段也好,下廚的手藝尤其不錯,我覺得還成!”

  魯越:“您覺得成就成。”

  魯老太太:“就是有點兒奇怪,這麽好的閨女,這十六了,怎就不說親呢?”

  魯越又不說話了。

  “你說說,該不會有什麽毛病吧?”

  魯越有些無語:“我不知道。”

  魯老太太看見自己這個兒子歎了口氣:“我就白瞎問你!”
-
  魯家這邊走後 ,杜家也在商量。

  田氏拉過杜功章就道:“怎麽樣?我看魯越還成,人也挺老實的。”

  杜功章沒說話,反而看了眼在廚房忙活的芮娘。

  “魯越前兩房媳婦都沒成,你知道京都都在傳什麽?”

  田氏愣了愣,隨即不情不願的道:“說他凶得很,打媳婦兒嘛。”

  “你既然知道還給芮娘說這門親?”

  田氏臉色垮下來了:“那你覺得我在害芮娘?那你早說嘛!那何必讓魯家人登門?!”

  杜功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要多方的打聽一下,包括那個老太太,你覺得她是什麽省油的燈嗎?”

  田氏不說話了,半晌才嘟囔兩句:“那婆婆不都那樣嘛,媳婦熬成婆,好日子就來了,你實在不放心就去打聽去……我不去。”

  田氏說完就起了身,杜功章歎了口氣,將桌子上剩的半壺酒喝完了。

  田氏走後,去了芮娘房裡。

  這一次,田氏和芮娘嘰嘰咕咕到了半夜,還將自己兩套嶄新的衣裳給芮娘送了過去,芮娘依然不肯要,田氏無奈道:“過兩天魯家正式上門提親,彩禮到了你再給我還,行吧?”

  宋芮娘這才想起有彩禮這回事,低下頭,小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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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杜家和魯家這邊都開始私下打探了。

  杜家這邊自然是杜功章出面去街坊打聽,而魯老太太則繞過了王氏,拖了另一個媒婆。兩家各有各的心思,倒是當事人,像是不怎麽關心這事。

  魯越自然忙著鐵鋪的事情,而宋芮娘這邊也是按部就班的洗衣做飯收拾家務。

  田氏今天,則又跑去王氏那邊,打探魯家的家底了。

  院子裡只有宋芮娘一個人,田氏出門前忘了喂雞鴨,院子裡的雞圈鴨圈現在嗷嗷一片,芮娘有些手忙腳亂。

  包谷米和白菜碎葉子撒在雞圈裡,那些餓瘋了的雞一窩蜂的上來搶,芮娘一邊撒一邊笑:“慢點呀,又不會餓著你們。”

  那些雞是聽不懂她的話,芮娘一個人自說自話,也沒個人應她。

  喂完了雞,芮娘在自家院子門檻前坐著發呆。

  她倒現在還記得那無數個黃昏日落,山裡的日子不好過。

  那個男人是喝酒把自己喝死的。芮娘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當晚就在屋子的角落裡瑟瑟發抖了一個晚上。

  要不是第二天隔壁村上的大娘,她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大娘喊了兩三個人,將那個男人埋了。

  好在那男人死之前還留了點家底,糧食臘肉能撐大半年,那位好心的大娘也會給她送來糧食,還將

  看門的大狗也借給了芮娘。

  芮娘就一個人在山裡生活了下來。

  她每天都這麽盼啊等啊,日落日出,終於讓她等到了親人。

  舅舅舅母就是她的救世主,芮娘很明白這一點。

  所以現在,舅母要她嫁的人,她是一定要嫁的。芮娘也很清楚這一點。

  思緒回攏,芮娘看了眼水池子旁邊的盆,起身整理了一下圍裙,過去繼續洗衣裳。
-
  “你說甚!”魯老太太聽了對面人的話,拍案而起。

  韋氏也楞在一邊。

  今個兒一早,魯老太太花了二十個銅板和京都最靈通的婆子那買了消息,一手交錢一手交信,對方把芮娘曾經被人牙子賣到山裡的事情給魯老太太說了,老太太驚得一下子跳起半尺高。

  那婆子也有些尷尬:“喲,您不知道呀?我還當那個王氏說親之前都和您交代了,嘖,她怎麽敢呀,也不去打聽打聽您是多精明的人,還想瞞著?”

  魯老太太那個氣啊。

  韋氏回過神來,也立馬拍了拍桌子:“好個王氏!我去找她評理去!”
    魯老太太在炕桌前氣的胸口起伏,氣的不要不要的,可氣完了,又開始哭天喊地:“我的二郎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

  對面的婆子趕緊安慰,只是嘴上安慰,眼睛卻一直在瞄著那炕桌上的二十個銅板。

  “我的二郎喲……”

  老太太捂著胸口喊個不停,這也難怪,魯越在婚事上一直不順。這好不容易,第三個合了老太太的眼,沒想到又出了這麽個么蛾子。

  那婆子猶豫了一下,道:“不過,宋芮娘進山之後第二天那個男人就死了,說是喝死的……這萬一,宋芮娘還是個姑娘家呢?”

  那婆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太太掃過去兩個眼刀:“你天不天真?!那被人牙子賣進山裡的還能是清白人?!就算那個男人死了,她一個人在山裡住了大半年,誰知道發生了什麽?!不行,這事兒堅決不行!”

  那婆子忙附和:“是,您考慮的對。那……消息我送到了,我家中還有事……”她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向桌子上的銅板,眼瞅著就要摸到了,老太太一拍掌,將銅錢壓在了手心。

  “好嫂子,你這是……”

  老太太不甘心:“說來說去,也要怪你說的第一房出了岔子,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憋屈的很,不行,根源在你這,你得想法子再給我家二郎介紹。”

  那婆子一聽臉上就犯了難:“哎喲我的好嫂子,那事兒不都過去兩年了嘛,你這……”

  原來魯越的第一房媳婦兒就是這位說的,誰知道剛嫁過來還沒入洞房,竟然就和情郎私奔了。

  老太太在塌上氣的躺了三天。

  那婆子見老太太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知道她的脾性,隻好軟了聲兒道:“好嫂子,之前那事是我不對,我也愧疚著呢,你放心,我肯定給你好好相看,絕對比那個王氏靠譜!”

  提到王氏,老太太又開始咬牙切齒了。說到底還是王氏更可恨,那婆子瞅準時機立馬將那二十個銅板收入囊中。

  “那我走了啊嫂子,等我有信兒,就立馬登門!”

  媒婆走了,老太太還在屋裡捶胸頓足。

  而韋氏,當真立馬跑到王氏家裡指著人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那會兒田氏前腳剛走,王氏聽懂了韋氏那話裡的意思,當場臉色一變,追了出去。

  也不是去追韋氏,而是跑去了甜水村。

  半道上田氏被她追上,聽說後當即也臉色大變。

  “他們怎麽知道的?!他們從哪打聽的?!”

  王氏:“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是說芮娘回來的時候是半夜,你們也一直對外說是從老家接

  來的嗎?”

  田氏:“對啊!鄰居們都不知道,她們怎麽會知道?!”

  王氏思忖半晌:“我覺得這事兒不對,我懷疑是有人專程在搞事。你不知道,這京都有一個媒婆姓張,老看我不對付,怨我搶了她不少生意,我覺得,這事肯定是她專程去打探,然後給魯家透的信。”

  “那怎麽辦啊!”田氏有些急了。

  “你別慌,先回去等我消息,這事兒說白了,就是個男女之間的事,要是魯越真的和你家芮娘看對了眼,那魯老太太也沒法子!”

  田氏:“看什麽對眼啊,昨天他們登門,我們家老杜就沒讓芮娘出來,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讀書人保守的要命。”

  王氏猛地抓住田氏胳膊:“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賭一把?”

  “賭……?怎麽賭,賭什麽?”

  “我的姑奶奶!你以為這事真就是魯家這門親事的問題?我告訴你吧,張婆子那人心可黑著,和魯家結親不成,你信不信不出三日,芮娘被賣給鰥夫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京都,到時候你家芮娘沒了臉,這日子該怎麽過!”

  田氏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白了。

  王氏:“所以說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等我的消息!”

  田氏連忙點頭。

  王氏說完就跑了,一邊跑還一邊朝田裡啐了一口,嘴上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
  魯越忙了一整日,才從月牙鎮回了魯家。

  剛回來,就發現這屋裡的氣氛很不對。

  大嫂掀開門簾走了出來:“二郎,娘病了,你快去看看。”

  魯越一聽,肩膀上的扁擔立馬一撂下:“娘怎麽了?”

  韋氏歎了口氣:“都怪我,輕信了那個王媒婆的話,也沒事先打探清楚,哎……”

  魯越一愣,皺起了眉頭:“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韋氏輕輕咳嗽了一聲,上前兩步。

  將白日張媒婆的話原封不動給魯越說了。

  “真沒想到,還說是什麽清白人家,竟是個嫁過鰥夫的……你說說……”

  魯越一愣,不知怎麽腦海中又冒出了芮娘那雙白嫩的小手,微微的眯起了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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