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謝謝媳婦
  吳春花看著閨女傻愣愣的樣子， 後退一步‘噗嗤’一下笑出來，抹著眼淚嗔怪，“你們這小兩口。”

  許曉嬌睜著眼睛茫然， “宋衛平， 你幹嘛呀，那麽多人。”

  其實宋衛平看到王嬸子坐在地上哭的時候， 已經明白了大家說的人是王桂月，可當時心裡那種失落到心疼的感覺，讓他根本忍不住。

  他清楚的了解，他已經和上次不一樣， 上次聽到能夠參加高考的消息，他還能鎮定自若地給她準備高考資料， 那時候他想， 如果她要參加高考， 她要離開，他能心平氣和送她走。

  可這一次，他不能了， 只是想想她有可能會走， 他都不能接受。

  “我以為你走了。”宋衛平聲音悶悶的。

  許曉嬌的腦袋被壓在他肩膀，“怎麽可能， 你們都在這裡，我去哪裡呀，再說，宋衛平，我都不是知青啦， 戶口都在你名下， 你想什麽呢。”

  感受到宋衛平沒有放松的力道， 許曉嬌有些不自在，“宋衛平，快放開我，有事咱們回家說啊。”

  宋衛平這才放手，他這才看到吳春花也在旁邊，有些羞赧地喊了一聲，“媽。”

  女婿這麽緊張閨女，吳春花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笑著朝兩個人擺手，“你們先回家吧，先回，媽一會再回去。”

  聽說上面馬上就有新的政策，一些大廠子，已經開始接一些私人的訂單，很多有眼光的人，已經開始低價屯一些東西，等著形式明朗起來，就開始行動。

  其實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松了，在鎮上還看不出來，在一些大城市，已經是人心浮動。

  宋衛平咽下最後一口湯，一邊伸手收拾東西，一邊給她介紹情況。

  “哎，要我說啊，還是春花你有福氣，你看看曉嬌，長得好看，心也踏實，自打嫁了衛平，事事順心啊。”

  他回憶著自己得到的消息，“現在很多商場的采購權，都已經下放到商場自己了，不再由上面統一分配，我們打算去推銷一下這批衣服。”

  這個時候，南方的經濟應該已經在萌芽階段了，就等著政策一到，就會直接騰飛。

  許曉嬌問他，“那你和李三哥沒進點什麽東西？”

  宋衛平這次也大受震撼，“那邊對個體賣東西的行為，基本已經沒有什麽禁止了，只要不是太過明目張膽，一般都沒問題，我和李三哥還去了他們的商業一條街，全是個體賣東西的。”

  宋衛平搖頭，他不願她去受那個累。

  吳春花再後面看著，慢慢笑了。

  “一樣是嫁給村裡人，曉嬌不下地，那是有本事，桂月那丫頭還天天和曉嬌比，可自己是好吃懶做，這就罷了，你看看這一出，唉。”

  “現在縣上也有一些地方很多人聚在一起賣東西，基本沒人管，我們想著可以去賣賣，可那些還是小頭，大頭在那些國營商場。”

  宋奶奶慢悠悠朝自己的西屋走，想著孫媳婦說的知青王桂月的事，越發覺得自己家是有福人家，人呐，就是得惜福。

  “各種東西，衣服、鞋襪、收音機、手表、布料，只要你能想打的，基本都有賣的，我給你帶了一種花生糖，我吃著很好吃。”

  許曉嬌果然願意，“這個可以有。”

  宋衛平咬一口饅頭，並不做聲，他已經平複好了心情，臉上又開始面無表情了。

  什麽都沒有自己孫子重要，聽到孫子回來了，宋奶奶歎了兩口氣也就不想別的了，催著問宋衛平這趟時間怎麽這麽長，吃沒吃午飯。

  目送奶奶回屋，許曉嬌轉頭看宋衛平，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一旁就有人湊上來，和她一起看小兩口的背影。

  許曉嬌立馬入套，“什麽什麽，快說。”

  回到家，許曉嬌三言兩語和宋奶奶說了情況，轉而說起宋衛平來了。

  “看我幹什麽。”許曉嬌示意他好好吃飯。

  這才是重點呢，宋衛平點頭，“進了，這次還得讓你給我們幫幫忙。”

  “這次我和李三哥我們兩個，去了南方。”

  “想讓你幫忙拍幾套那些衣服的照片，就和那些明星的海報一樣。”他還記得，她以前說過，想要拍很多好看的照片，這個她應該願意。

  許曉嬌有些佩服他們的大膽，一個農村的小夥子，能有這麽超前的眼光，他不富誰富呢，“那你讓我幫什麽呀，總不能讓我幫忙賣衣服。”

  許曉嬌好奇，“那邊怎麽樣，是不是很好。”

  “幫什麽忙？”

  這些衣服他們沒有拉回來，而是直接在縣上租了一個倉庫，放到了那裡。

  宋衛平如今已經學會了不著痕跡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優秀，聞言漫不經心地說起來，“我還想了其他的辦法。”

  見孫子一邊和她說話一邊看孫媳婦，宋奶奶這個過來人也明白，“平娃這一路上也累了，曉嬌你陪著他吃完飯，趕緊去歇歇，有什麽事，咱們下午再說，奶奶也去歇晌了。”

  王嫂子已經被家裡人攙著回去了，幾個平常要好的人跟著去安慰，留下眾人唏噓不已。

  吳春花卻不願在這個時候自己閨女拿來和別人比，徒惹是非，她扯了別的話頭換了話題，和幾個人一起散了。

  李三鐵和宋衛平近來出去的多，也是在逐步了解這些情況，最近一次，他們才想著也朝前邁一步，出去看看能不能買進來一些東西，就算一時半會不能大批量出手，也能自己零著賣。

  沒想到真讓他們遇到一個不錯的機會。

  他和李三鐵，花了一千多塊錢，便宜進了一大批女裝。

  怕許曉嬌對剛剛他的動作問東問西，他開始說自己這次出去的事。

  她豎起大拇指，“宋衛平，別說，你們能想到拍照片來宣傳自己的衣服，還挺有頭腦的啊。”

  宋衛平點點頭，一手拎包，一手牽著許曉嬌的手走了。

  “對啊，要說曉嬌，人家那本事，想要去城裡，考個大學就成了，人家偏偏能在村裡呆得住，而且在村裡也沒少比城裡人少掙錢，有本事哦。”

  已經這麽開放了嗎，許曉嬌好奇，“都賣什麽？”

  “我在南方的時候，找了一家製盒廠，挑了幾個好看的紙盒模型，造了一批，又去塑料廠買了一批長方形的塑料袋，到時候衣服疊好放塑料袋壓平，再放進扁平紙盒，檔次就能提升很多了，價格翻一翻賣不成問題。”

  許曉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高啊，宋衛平，你怎麽這麽厲害啊。”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他就懂得包裝的重要性了。

  這腦瓜，就是為商業而生的啊。

  宋衛平被她恭維的嘴角翹起，“都是曉嬌老師這幾年教的好。”

  他看著心情甚好的許曉嬌，忍不住湊近她，“幫不幫忙？”

  許曉嬌晃晃腳丫，“那必須幫啊，幫你賺錢就是幫我自己賺錢。”

  宋衛平點頭，“謝謝媳婦。”

  許曉嬌腳丫停住了，伸手戳宋衛平的心口，“喂，後退一些，別靠那麽近，還有，別套近乎。”

  宋衛平攥住她手指，“你不是我媳婦？”

  許曉嬌縮手，使了使勁沒縮動，她顧左右而言他，“那是假的。”

  “在我這裡是真的。”宋衛平輕聲說。

  許曉嬌楞了下，“喂，喂，宋衛平，你要幹什麽啊。”

  他們不是說好了當好舍友的，再說了，他不是那什麽，許曉嬌隱晦瞥一下宋衛平，不是不太行嗎，幹嘛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啊。

  宋衛平看著呆呆看著他的許曉嬌，有些忍不住，“曉嬌，我……”

  “姐夫！姐夫！！你回來啦，哈哈哈，我想死你了，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啊？”宋衛平話還沒說出口，許小剛興奮到能戳破房頂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許曉嬌猛地縮回手，轉身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平複亂七八糟的心跳。

  看著活蹦亂跳進來的許小剛，許曉嬌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隔著八百米遠就能聽到你的聲音，你不能進了家門再嚎？”

  許小剛看著他姐紅紅的臉，摸摸腦袋，“姐，我一直都這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放學，剛進家門就聽媽說姐夫回來了，我就直接跑來啦，嘿嘿。”

  宋衛平見許曉嬌捏著衣服不說話，溫聲開口，“給你買了一個新的文具盒，這邊沒見過的，三層的，還有好吃的。”

  許小剛眼睛立即就亮了，“哇，姐夫，快拿給我看看啊。”

  宋衛平就從包裡掏出給許小剛的文具盒，順便把給許曉嬌說過的花生糖拿出來。

  他剝個花生糖遞給許曉嬌，看許小剛拆包裝盒。

  許小剛花生糖都不吃了，把文具盒拆出來，眼睛都直了，“姐夫，太好看了！”

  三層的文具盒啊，他們班上最好的才是兩層呢，兩層的大家都沒見過，他這個三層的，就更厲害啦。

  許小剛已經預見了自己成為班上最靚的仔那個場景，忍不住嘿嘿嘿笑起來。

  “嘿嘿，姐夫，你真好。”許小剛跟著許曉嬌學會了熟練給宋衛平發好人卡。

  雖然已經過了擺弄這些東西的年紀，許曉嬌還是忍不住拿過來玩了一陣，三層的文具盒，確實很好看，上面還畫著一些卡通人物和乘法表，一層一層開起來，讓人心情都變好了。

  “就會巴結你姐夫”，許曉嬌衝許小剛嘟囔一句，開始攀比了，“喂，宋衛平，你給小剛買東西，不給我買。”

  許小剛立即護著他姐夫，“姐，你都多大了，羞不羞啊，還要東西，呐呐呐，這個花生糖不就是姐夫給你買的。”

  那個不算，許曉嬌噘嘴，“那是給大家的。”

  宋衛平立馬從包裡又掏出一件東西，“你不是閑著的時候說無聊，給你買了個好玩的，打發時間。”

  許小剛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呢，許曉嬌已經眼前一亮了，只見宋衛平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個綠色的長方形殼子，上面是顯示屏，下面是各種上下左右各種按鈕。

  “遊戲機！”許曉嬌一眼就看出來了。

  許曉嬌接過來，都不用教就會了，‘叮叮叮’富有年代感的開機音樂後，果然是遊戲機。

  俄羅斯方塊，貪吃蛇，跳房子，好多許曉嬌耳熟能詳的遊戲都在上面。

  在這個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的年代，一款單機遊戲機，簡直就是打發時間的神器呀。

  許曉嬌立馬就玩了一局貪吃蛇。

  許小剛這個沒見過世面的，跟著他姐激動地哇哇叫，眼看著許曉嬌的遊戲角色死亡了，忍不住伸手，“姐，給我玩一會。”

  許曉嬌還沒玩夠呢，“不給，宋衛平給我買的。”

  許小剛就開始嚶嚶嚶，“姐，我最好最漂亮的好姐姐，你就給我玩一會吧。”

  見許曉嬌不為所動，他立馬轉頭，“姐夫，你就讓我姐給我玩一會吧，就一會。”

  宋衛平見他們兩個和孩子似的，有些好笑，他剝個花生糖給許曉嬌塞嘴裡，“給他玩會，一會就讓他給你”，見許曉嬌不樂意，他湊近她耳朵，“還有給你買的禮物。”

  許曉嬌揚眉，“真的？”

  見宋衛平點頭，她才把遊戲機遞給許小剛，“好好拿著，不許給我弄壞。”

  “嗯嗯嗯。”許小剛瘋狂點頭。

  許曉嬌這才朝宋衛平那邊挪了挪，“還有什麽呀？”
    宋衛平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扁平的小盒子，遞給許曉嬌，“你不是說穿衣服需要包包做裝飾嗎，給你買了一個，看看喜不喜歡。”

  許曉嬌一聽，眼睛更亮了。

  沒有任何女孩能抗拒包包的誘惑啊。

  她打開一看，心情指數瞬間上升三個檔次。

  “好漂亮啊。”

  包包並不大，兩個巴掌大小，也就是二三十公分的樣子，色調淡雅的小牛皮上，低調富有質感，有一角印了一朵綻放的花朵，又增添了幾分靚麗。

  竟然做的能單肩也能手提。

  “我太喜歡了！”許曉嬌愛不釋手，眼睛在上面都挪不開。

  宋衛平給她買過很多東西，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麽高興。

  “那等過幾天穿衣服拍照的時候，就用它當裝飾。”

  許曉嬌忙不迭點頭，“好哇好哇。”

  對於哄她開心，宋衛平現在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到時候有你喜歡的衣服，也一起留下來，換著穿。”

  許曉嬌都想和後世那些小妖精膜拜金主一樣抱著宋衛平發花癡了。

  “宋衛平，你太好啦。”她笑靨如花。

  許小剛在旁邊支著耳朵聽了一句，忍不住插嘴，“姐你這不也巴結姐夫了，還說我呢，你比我也強不到哪裡去。”

  許曉嬌轉頭瞪他，語氣凶巴巴，“你再說一句話，遊戲機還我。”

  留你在這裡當電燈泡坐著，已經是仁慈了好不好。

  許小剛立即保證，“不說了不說了。”

  許曉嬌又轉頭笑著和宋衛平打聽，“那你快給我說說，你們都進了什麽衣服啊，我先想想怎麽搭配，髮型呀，鞋子呀，都要搭配了才好看。”

  聽著他姐和變臉似的聲音，許小剛心裡腹誹，真是區別對待。

  許曉嬌和宋衛平兩人有說有笑商量了一陣，宋衛平給她遞水，“那，過幾天把家裡安頓好了，就和我去縣上？”

  許曉嬌已經開始盼望著了，“好啊，不過，咱們住哪裡啊。”

  宋衛平眨眨眼睛，“住招待所，我已經和招待所的人說好了，咱們包一個月的房間，給便宜算。”

  許曉嬌興高采烈，“那好啊。”

  可等她和宋衛平到了招待所，才發現，宋衛平這個狗男人，他隻訂了一個房間，只有一個大床房。

  偏他還一本正經，“咱們是兩口子，住一個房間再正常不過了，李三哥也在這裡訂了房，讓他知道了不好。”

  許曉嬌勉強接受這個解釋，“那你怎麽不訂兩個單人床的房間？”

  宋衛平面無表情，“沒有了，我訂的時候，沒有了。”

  許曉嬌看著坐在床邊，裝的道貌岸然的某人，摸起枕頭扔他頭上，“宋衛平，我信你才有鬼！你就是故意的。”

  宋衛平悶笑一聲，拿下枕頭，看著她坐在床上眼睛瞪圓的樣子，隻覺她嬌的不行，讓人捧在手心才好。

  “嬌嬌。”

  見許曉嬌不應聲，他又喊一聲，“嬌嬌。”

  許曉嬌捂住耳朵，翻身躺下，“別喊我，我睡覺了。”

  她隱隱約約知道宋衛平想說什麽，可是，她還沒想好呢，不想聽。

  宋衛平都依著她，“那就早點睡吧，明天就帶你去拍照。”

  他沒有步步緊逼，讓許曉嬌心裡松了一口氣，伴著紛紛擾擾的情緒，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和李三鐵匯合以後，兩個人都收了心思，一心放在正事上。

  李三鐵比宋衛平早來一天，已經聯系好了攝影師。

  攝影師原本以為給私人拍攝，不是什麽有名的人物，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可看到許曉嬌隨隨便便一穿，那效果簡直就是絕了。

  比他拍過的有名的人物還好看。

  “哎呦，這一身連衣裙，太配你了。”

  “這個這個，這個闊腿褲，信我，沒有比你穿著更好看的了！”

  許曉嬌沒想到，這個攝影師嘴還挺溜，她每每搭配衣服出來讓宋衛平挑，宋衛平還沒說話呢，他就在那兒誇上了。

  人家甚至還迫不及待，“我覺得這位女同志不管穿什麽，怎麽搭配都差不了，咱們就趕緊拍吧，拍了我保管三天就給你們把成品做出來。”

  有好的作品，他一刻都不想等啊。

  宋衛平卻是有要求，他給許曉嬌準備了一個口罩，“拍照的時候你帶上。”

  許曉嬌不明白，“帶這個幹嘛。”

  宋衛平有些後悔讓她來拍照了，他湊近她，有些不情願，“不想讓別人看到照片上你的臉。”

  許曉嬌明白了，宋衛平，這是，吃醋了吧。

  李三鐵倒是也同意，“衛平這個辦法好，到時候咱們又有說頭了，不看臉，只看衣服，衣服好看，不管誰穿肯定都好看，要不是看到弟妹這麽漂亮，那些人得沒自信買了，哈哈。”

  攝影師就有些遺憾了，不過他拿錢辦事，沒辦法對客人多做要求。

  但是他驚喜的發展，許曉嬌就算帶著口罩，一樣美得不像話，甚至還有些神秘感在裡面。

  一天時間，許曉嬌就把所有衣服搭配了一遍，李三鐵是歎為觀止。

  等成品出來，他更是興奮地手舞足蹈。

  “弟妹，我是真服了，你說你，真是神了，我當初和衛平買這批衣服，還想著有一些不好看，到時候只能便宜賣，那樣的也就回個本，可讓你這麽一搭配，怎麽就，就變得那麽好看了呢。”

  “就，就這個襯衫，花不溜丟的，嘖，你這大墨鏡一帶，配上這喇叭褲，還有你這頭型，就是電影裡說的，哎，摩登！”

  “這個這個”，他翻過一頁指著一件黃色的針織小馬甲，“就這個，我當時還和衛平說，就這個巴掌大的小馬甲，你說做出來有什麽用，嗨，讓你這套在白色連衣裙外面，這小包再一拿，怎麽就看著，那麽，那麽文氣呢，像個知識分子大學生。”

  李三鐵嘖嘖稱奇，宋衛平倒是不做聲，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幸虧許曉嬌帶了口罩。

  許曉嬌也很盡興，試問哪個女孩能拒絕搭配衣服帶來的樂趣呢，看著平平無奇的衣服在自己手裡變得好看，再享受不過了。

  成品一出來，就沒許曉嬌的什麽事了，宋衛平和李三鐵早出晚歸，許曉嬌本來想著，那些衣服要推銷，得用一段時間了。

  可沒想到，三四天的時間，所有衣服就都賣出去了。

  事情順利的李三鐵都回不過神來。

  往往他們把樣衣和宣傳照片剛拿出來，還沒怎麽講，人家就拍板留多少套了，宋衛平一看人家要的這麽順利，還在原先定的價格上又漲了一波，對方竟然都沒怎麽講價就成交了。

  大大小小二百多件衣服，進價一千五百塊錢，翻了一番多，三千多塊錢回來的。

  甚至沒給宋衛平他們去縣城擺攤的機會，有的隻賣了一天就聯系宋衛平他們要加訂單。

  李三鐵明白，這都是宋衛平想的主意好，把衣服好好包裝了一下，再加上許曉嬌拍的那幾套宣傳照片，更是起了大作用。

  他和宋衛平到商場裡看過，大部分女孩，都是直接照著許曉嬌的搭配買，一買直接買一套，兩三件，商場定價還不低，平均一件二三十，那一套就得小一百塊。

  “這次多虧了你們兩個啊”，李三鐵感慨，“依著我，這七八塊錢進來的衣服，我加三塊錢賣就頂了天了，可是這一包裝，再一拍照宣傳，生生翻番兒了，你們兩口子，天生做生意的腦子。”

  原本宋衛平隻拿自己本金六百的分紅，可李三鐵說什麽都要多給他兩百，宋衛平推辭不下，只能是接了。

  宋衛平和李三鐵分了錢，就帶著許曉嬌去逛商場了。

  許曉嬌深覺自己是個掙錢的好手，“我看李三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多分你二百的吧。”

  宋衛平點頭，“多虧你。”

  許曉嬌得意楊頭，“那還用說，我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必然是一鳴驚人。”

  說到這裡，她拉著宋衛平朝商場的服裝區走過去，“走走走，你們衣服不是也賣進這個商場了，咱們去看看。”

  宋衛平已經和李三鐵看過一次了，生意火爆的很，許曉嬌親自看到，也很是驚訝。

  “哎，大家排好隊哈，排隊排隊，打算買哪一件，提前想好，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國營單位的售貨員，語氣一如既往的衝。

  不過那些排隊的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哇，這個這個，這個喇叭褲，我想要，還有這個配套的襯衫。”

  “可是喇叭褲昨天就賣沒了，我也想買來著，人家沒貨了。”

  “那我就買這個薄風衣，我正好有一個她裡面搭配的連衣裙，天一涼，正好穿。”

  “我想要那個連衣裙，還有那個小馬甲，可惜昨天都賣沒了，我今天想買這條牛仔褲和這個襯衫。”

  大姑娘小媳婦嘰嘰喳喳，討論的興高采烈。

  見自己搭配的衣服被別人喜歡，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許曉嬌面上笑盈盈，示意，“宋衛平，你看。”

  宋衛平點頭，“她們很喜歡，李三哥說，以後你可以當個服裝設計師，肯定很厲害，我也這麽覺得。”

  許曉嬌看他，“那你想讓我當？”

  這裡人來人往，慢慢開始變得擁擠，宋衛平牽著他的手走出去，“不想，想讓你當鹹魚。”

  許曉嬌‘噗嗤’一聲笑出來，“很不錯嘛，還記得我的理想。”

  宋衛平跟著笑，“那有沒有獎勵？”

  許曉嬌就瞪眼，“獎勵你個大巴掌，都出來了，還牽我手，放下。”

  她掙了一下，沒抽出來，宋衛平就哄她，“人太多了，我牽著你。”

  許曉嬌才不願讓他得逞，“我又丟不了。”

  話音剛落，一輛自行車朝這邊騎過來，“借過借過，讓一讓，讓一讓！”

  宋衛平眼疾手快一拉許曉嬌，抱了她個滿懷，“你看，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