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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揣著辭職信》第六十章 有人落水
  第六十章 有人落水
  雖然已經有蓮州的船引在手,但為了做得像樣子些,第二天一早,岑永貞跟陸韶白還是乘上一艘賴明尋來的小漁船,趁著天色未明躲開渡口的檢官朝蓮州方向去了,自蜀州往東,白水河就有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分支,朝廷是不會在大船無法經過的小支流上設稅卡的,故此能輕易避開他人耳目。

  小船走了約莫有十幾裡出去,水面上忽然起了風,船家收起撐杆,解開桅杆上的繩子將帆升起,小船行進速度登時提高了不少。

  “在蜀州到榕城那片水域倒是少見船上揚帆,是因為那裡風太小嗎?”

  岑永貞看得好奇,便問船家。

  “風小是一個,那邊的水底石頭多是另一個原因。”

  船家自船舷拎出一串竹籠,用繩子拴好沿著船舷放下去,“在那裡要是任由風拽著船跑,一不留神就把船撞沉了。”

  說完,船家又搖晃腦袋哼著方言小調,繼續往另一邊船舷下放籠子。

  “那些竹籠又是做什麽的?”

  船家走到另一頭去了,岑永貞只能去問陸韶白,這人打上了船便支開張矮竹床,用鬥笠蓋著臉躺在上邊兒曬太陽,被她推了幾下後才將鬥笠挪開,朝那些竹籠看了一眼。

  “那是撈白水蝦的籠子。”

  將三包食物拎過來,陸韶白繼續牽著岑永貞朝前走。

  臨近碼頭的地方有客船停靠,打聽出其中哪一艘是要連夜去往榕城方向的,陸韶白便掏出船引給看守客船的人驗看過,扶著岑永貞踩過晃晃悠悠的木踏板上了客船。

  幾隻沙鷗從船邊飛過,還有其他船家養的魚鷹在周圍遊來遊去,不多會兒一個猛子扎下去,再出水時,嘴裡就叼著一條大魚。

  隨後岑永貞才知道,船引只能幫他們上船,但在船上若想找間客房住進去,還要額外花錢,不然就只能在甲板上待著。

  夜黑風高,即便兩岸夜景再迷人,岑永貞也絕不可能窩在甲板上過夜,於是痛快掏了五兩銀子住進靠船尾的客房,房內有窗,推開就能看見白水河寬闊的水面與上面星星點點的漁火,今夜這客船上人不多,甲板上隻零星站著幾個,艙內也隻他們一戶入住,很是幽靜。

  岑永貞戴上鬥篷自帶的兜帽,任由陸韶白牽著她在渡口的人群中穿梭,蓮州這裡交通便利,南來北往水路陸路的客商都在此交匯,因此渡口上人多且熱鬧,有不少小食攤子擺在四周,來往的行人隻消花上幾個錢,就能買份熱騰騰的食物果腹充饑。

  借了風勢,小船走得飛快,到晚霞映紅整片河面,兩岸的燈火也陸續亮起時,蓮州的渡口便出現在眼前。⑦⑧中文全網更新最快ωωω.七8zω.cδм
  兩人上了渡口,作別送他們來此的船家,岑永貞到底還是掏錢買了一簍子白水蝦來,因錢給得闊氣不必他們找零,船家額外贈送了幾尾半尺來長的黃顙,叮囑過殺魚時要小心躲開身上的刺後,船家便唱著漁歌搖著櫓往水面上去,不多會兒就混入一堆影影綽綽的漁火中,再也分不清哪個是他們來時乘的船了,只能聽見船家嘹亮悠揚的漁歌在水面上回蕩。

  在一個炒小河鮮的攤子前,岑永貞停下腳步,將白水蝦跟黃顙魚一並交給攤主,又額外付了錢讓攤主做熟後拿油紙包起來——白水蝦數量多,分作兩份,炒了一個原味一個蘇子味的,黃顙魚直接用豆醬燉熟。

  陸韶白又躺平回去,翹著二郎腿看著頭頂蒼青色的天空,“白水河上三鮮,白水蝦可是個好東西啊。”

  “今晚的夜宵。”

  燈下的美人,的確別有一番韻味,至少比那三包散發著香氣的夜宵更誘人。

  岑永貞看得目不轉睛,連手中的花生米都忘了剝,陸韶白見狀偷偷從她手裡拿走幾粒,剝開塞回她口中。

  岑永貞自兜裡掏出一小把鹽焗花生,剝開皮取出仁,自己吃一粒,往陸韶白嘴裡塞一粒,“想吃?等會問船家買些來。”

  “小時候愛吃這東西,因為它甜。”

  岑永貞莞爾,玄虎軍這群漢子大概沒幾個不樂意吃肉的,之前琉璃島進來的那批牛肉被他們兩天吃光,也是有些嚇人。

  陸韶白愜意地眯著眼,“大了後就覺得不如吃肉來得痛快。”

  為了趕時間,他們並不打算在蓮州留宿。

  “走吧。”

  趁岑永貞沉迷看河景之際,陸韶白找船上人要了幾個瓷盤,墊在下面把油紙包解開,又從包袱裡拿出二人的筷子。

  拎著三包油紙包,岑永貞衝陸韶白笑,氣死風燈昏黃的光映在她臉上,叫陸韶白恍惚間想起了“燈下看美人”這句詞來。

  水邊風冷,陸韶白在岑永貞肩上搭了件鬥篷,自側面伸進去握住她微涼的手,“去找咱們要坐的客船。”

  “來吧,邊吃邊看,回程的一路上都能看到漁船,不是離了蓮州就見不到的。”

  陸韶白催道。

  “來了。”

  岑永貞轉身坐到桌旁。

  原味白水蝦皮酥肉嫩鮮甜無比,加了蘇子與茱萸的味道微辣,帶有特殊的香味,黃顙魚沒有尋常的泥腥氣,被醬燉得綿軟鹹香,岑永貞吃得讚不絕口,連道“就差一口好酒”。

  穿越之前,她每次喝酒都是應酬,私底下對酒這東西沒什麽偏愛,穿越之後才明白,原來喝酒最妙的滋味不在酒中,而在於有沒有一個值得共飲之人。

  “想喝酒愁什麽,等回府我陪你喝。”

  陸韶白剔出一塊魚肉送進岑永貞口中,“咱們到時不醉不休。”

  “府裡雖能飲酒,卻沒有這般景致了。”

  隔窗望著外面搖曳著月光與漁火的水面,雖然並未飲酒,岑永貞眼底還是浮出一抹微醺的神態來,“也沒有這般悠閑。”

  陸韶白淡淡一笑,乾脆放下筷子陪著岑永貞一道朝水面看去。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首發、域名、請記住
  流水湯湯,輝波蕩蕩,漁人悠揚的歌聲隨清風徐來,偶爾還有夜行的魚兒在水面驚鴻一現,落水時發出一串潑剌聲響。

  等回了府中,確實不能像今日這般悠閑了。

  “有件事,之前我沒跟你提及過。”
    陸韶白躊躇片刻,雖不想打破此刻難得的寧靜,但還是覺得這事早說比晚說要強,“岑知縣之所以來榕城為官,估計跟我有很大乾系——他原本是京官,位至刑部郎中,後來我借病上書,請求離京回故鄉榕城定居,皇上恩準後不到一個月,他就被調來榕城當了知縣。”

  “所以他其實是皇上盯著你的一個釘子。”

  岑永貞心領神會,似笑非笑嗔他一眼,“怪道的我入府時你對我百般猜疑,其他人看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

  陸韶白抓住岑永貞放在桌上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一下,“本侯給你賠個不是。”

  “看你那德行。”

  岑永貞笑著抽回手來,眨眼又收了笑正色道,“照你這麽說,岑知縣背後站著的是皇上,如今他卻死了,新接任的知縣陣營不明,這對咱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其實無非兩種情況,一,是皇上派人要了他的命,因為發現他在這邊兒對我沒起到任何牽製作用,二,不是皇上的人。”

  陸韶白走到窗邊,倚著窗框朝外面看去,眼下兩人說的話題比較敏[gǎn],他得確保不會隔牆有耳。

  “若不是皇上,那就有很大可能是……”

  岑永貞話沒說完就消了音,兩人對視一眼,明白雙方又一次想到了一處去。

  如果不是皇上派來的人,那就有很大概率,是玄虎令的主人按捺不住開始動手了。

  “總之,當一件事情特別錯綜複雜時,我們可以先撇開源頭,從結果上反過來追溯。”

  岑永貞眉心微蹙道,“岑知縣一死,最直接的得利者是接任的榕城知縣,不管這人是不是他殺的,總歸好處是他的,所以我們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總能查出點兒東西來。”

  “沒錯。”

  陸韶白點頭,“所以我打算回去後,找機會見見這位新上任的鍾離大人。”

  如果對方真的是因玄虎令而來,自然會尋機給他暗示,若不是,他也能盡快做出下一步應對。

  “見是要見,但還是要做好準備。”

  岑永貞十分謹慎,經歷過八茶莊生死大劫,她再不敢輕看人心之惡,“最好派人暗中查驗一下岑知縣的屍體,看他到底是不是毒死的,又是被什麽毒毒死,一絲線索都不要錯過,就算你覺得我是杞人憂天也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對方是個用毒高手,那可是防不勝防。”

  陸韶白輕笑起來。

  “笑什麽,跟你說正事呢。”

  岑永貞瞪他。

  陸韶白踱著步走近桌子,俯身拉近兩人的距離,“我只是覺得,夫人為我殫精竭慮的樣子,甚美。”

  岑永貞沒好氣拿筷子夾了幾隻蝦塞到陸韶白嘴裡,“坐回去,擋著我賞景了。”

  陸韶白挑眉,吃著嘴裡的蝦坐回去,眼中滿是可惜——岑永貞反應再慢半拍,這個香就偷到了。

  嘩啦——!
  就在此時,一聲巨大的落水聲驟然傳來,兩人一怔,齊齊起身走向窗邊朝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只見遠處水面上有個人正在浮浮沉沉、拚命掙扎。

  有人落水了!
  不巧得是這段河面上竟然沒有漁船!
  陸韶白左右掃了一眼,當即解了外裳,二話不說躍入水中,岑永貞焦灼萬分,卻沒有那個本事跟著一道跳下去,只能扒著窗欞不住朝河中探望,同時大聲喊船家停船。

  一盞茶後,陸韶白帶著落水之人沿船家放下的竹竿爬上來。

  “備熱水!”

  衝圍過來的船家說了一句,陸韶白扛著人大跨步走進房間,將那人朝床上一放。

  “這人沒事吧?”

  岑永貞自隨身行李中拿出一套陸韶白的常服,看著陸韶白直皺眉,“都濕透了,快,先把衣裳換上!”

  “不急,你先照顧落水的女子。”

  陸韶白一擺手,“找套你穿的衣服給她換上,等她醒了若是問起是誰救的,切記不要提我,就說是船上人救了她。”

  “誒?”

  岑永貞愣住,猛地回頭看向床上昏迷之人,“女的?”

  因為這人穿著一身男裝,她完全沒意識到對方竟是女子。

  陸韶白輕笑一聲,抬手快速揉了揉岑永貞腦袋,順便拿走她手上的衣服,“我去隔壁換衣服。”

  “好!”

  岑永貞點頭,若被救之人是女子,那陸韶白的確不方便在這裡換衣服了,萬一換到一半對方醒了怎麽辦?她家東西豈不是都被別人看見了。

  這虧不能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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