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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總的追妻火葬場》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最後何簡還是安然地從派出所出來了。

  但是沒有承諾, 什麽也沒有,一個不算觸碰的觸碰換了一巴掌。派出所的事,時承景動了律師, 受傷的事不可避免的至少傳到了趙長平耳朵裡。時承景胸膛上的傷是不太要緊, 要緊的是他三天兩頭的不是生病就是受傷,趙長平是實在無法理解, 何以至此。

  只是趙長平的無法理解,被時承景一通電話就回了。

  “苦肉計也罷, 當我病了也行,我聽的嘮叨已經夠多了,你也要來一次?”

  “就讓我痛快一回, 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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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討施樂雅高興,如何討?沒有承諾也把人給放了,白挨了這一下,施樂雅倒轉臉就跟何簡去吃飯,還喝了酒。

  只是何簡說的事太遙遠,遙遠地她從沒有想過。也隻把何簡說的那些當成一個美好的故事了。何簡的規劃裡,她在那邊幹什麽,她就像真看到了一個自己坐在異國他鄉的教堂裡彈鋼琴。

  昨晚的事說到底也不知道是何簡該給施樂雅道歉,還是施樂雅該對何簡抱歉。只是施樂雅能跟他出來見面,何簡就知道施樂雅沒在因為這件事情怪他。

  “美女,美女?”

  施樂雅身子有點搖晃,沒了一慣深入骨子裡的安靜、端莊,也似乎沒了顧忌,“謝謝你,給我撐腰。”施樂雅在門裡彎起嘴角,“要是你以後不去M國就好了,我們可以經常一起吃飯,有你這個朋友,很幸福。我們還沒去學校門口吃小吃。”

  這世上,除了周姨,除了曹醫生,這是施樂雅收到的最大的溫暖。

  他將頭枕在沙發背上, 閉了眼睛。派出所的事,折騰了一夜, 兆飛聽余北說了。兆飛見時承景閉了眼睛,悄沒聲地從屋裡拿了張薄毯出來, 躡手躡腳地給他蓋在身上。時承景睫毛動了一下,倒也沒有睜開眼睛, 兆飛頓住的手還是繼續。

  吃飯的時候,他沒問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只是告訴施樂雅可以去M國,告訴她未來其實還有很多可能。

  她曾經就勇氣十足地踏入過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環境,所以當初懷著多麽美好的願望去的,後來就帶著多少悲傷再回來。

  施樂雅迷糊得不知危險,身上的酒氣招來了危險。

  倆人同時肩膀一聳,跳著腳躲開了地上手機砸碎開來的碎片。本來乾的就是不恥的事,這砸過來的東西還這麽不計成本,兩個人嚇得連來人啥樣都沒及看清,拔腿就跑。

  先前時承景在沙發上坐著就睡著了,一直睡到剛剛被余北叫醒。兆飛在監控裡看到巷子口停了車,施樂雅被一個男人送到門口。男人走了一會兒後,施樂雅又從屋裡出來。走路走得搖搖晃晃的,看起來不大對勁,兆飛趕緊叫了余北來看,結果走出巷子的人,走了就沒回來,余北才把時承景叫醒了。

  至少人現在躺在他的床上。

  房間裡門沒有關,門扇被敲響,余北走進來。“需要找人幫忙嗎?”

  “弄點兒,酒後養胃的藥。”

  何簡即使跟時承景打起來了,也沒有讓同事們知道時承景跟施樂雅到底是什麽關系,何簡也從來不問什麽讓施樂雅難以啟齒的事。

  餐廳收費不低,客人自然不多。菜精致,也自然上得慢。何簡臉上受過一拳頭,臉頰下腫了一塊,所以施樂雅訂的是包間。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受過欺負,受過委屈,沒受過就以為世上沒什麽委屈。

  城中村的客廳裡, 時承景幾個來回的龍行虎步後才坐下來, 新到的沙發,讓本就不大的客廳顯得更小。

  何簡什麽也不鄭重其事地說,但施樂雅記得他的“撐腰”。

  “謝謝。”

  “跟哥哥們再玩玩去?”

  她害怕了。她也沒有什麽遠大前程要去實現,她隻想安安穩穩地等著周姨回家。至於那個人,或許可以不理,不看,不想。
    施樂雅的心已經無可避免地變窄了,被幾年的黑暗,被幾年的冷暴力,被時承景的自負專.製。這樣的經歷或許就算換一個比施樂雅的堅強更堅強的人來承受,結果也並不會比她更好。

  代駕將車子一路駛去城中村。

  最後一天的假期自然是沒了,何簡已經從派出所出來,這場不愉快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莫名其妙。大家都從郊區回了江城,各回各家。施樂雅還欠著何簡一頓大餐,傍晚的時候倆人出現在一家傳統的中餐廳裡。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趙長平最後隻留了一句話,“至少別再傷著身體。”時承景掛斷電話,臉黑了半天。

  以前還是隻施樂雅傷他,現在怎麽隨便冒出來個人就把他給傷了。

  服務員陸續開門堆進來幾道前菜,菜品花樣都很新穎。服務員介紹菜品,也就填充了安靜裡的尷尬。

  不知道是不計前嫌,還是他已經忘了,那隻扇過他巴掌的手也被他用少有的耐心擦得乾乾淨淨。

  何簡介紹著那邊可以賺學費的方法,施樂雅手上的果酒一點點減少,看著何簡的眼睛裡,茫然中帶著點對美好事物向往的歡喜。

  時承景下頜動了動,將那衣服從施樂雅手上拽了,一把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裡。

  這一頓飯其實是為了昨晚的禍事而存在,但兩個人誰也沒有提昨晚。施樂雅知道何簡的一堆美妙藍圖是什麽意思,何簡太明白人的自尊心,他是在告訴她,想要逃脫時承景,或許只有離開江城。

  余北試著問,時承景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余北知道他這是要親手照料了,隻得麻利地走了。

  時承景心底衝上一股氣,眼睛一瞬發黑。

  施樂雅等了半晌,何簡垂頭笑了,“……沒,沒什麽。”

  門扇的聲音讓滅掉的感應燈又亮了起來,何簡對著門板站了好一會兒才走。

  很安靜,只有流水的滴答聲,窗台邊的植物上繚繞著水霧。

  何簡看著施樂雅安靜的睡顏不動,最後在代駕等不及的頻頻回頭下,才不得不把人摻下車。

  “別只是笑啊,我是說真的,考慮考慮?”

  “你怎麽就一個人了,我不是人?”何簡調笑,“你以前是想去M國學鋼琴我記得,咱們可以一塊兒過去,住的地方包在我身上,學費其實還好,……”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好,回頭就熱敷。”

  一杯果酒於何簡是無所謂的,施樂雅難得喝一次就夠嗆。車子到小街裡的時候,施樂雅抱著自己都快睡著了。

  “沒有。”

  時承景要施樂雅離別的男人遠點,要說那是威脅,公正點說其實更像祈求,甚至比祈求還要卑微。但不管時承景是發狠的威脅還是卑微的祈求,對施樂雅都是惡言。

  他在乎她身邊有什麽人?

  “想過出國嗎?”

  時承景換了個方向,一把將人抱進浴室,放在盥洗台上。施樂雅身上多余的外套已經脫掉,高大的男人拿熱水浸了張毛巾,極不嫻熟,也把施樂雅的臉仔細擦乾淨了。

  時承景胸口上還有傷,把人打橫抱在懷裡,施樂雅的頭就耷拉在他的傷口上。一陣針刺的痛扎得他臉色鐵青,余北跟兆飛只是老實跟著,拿著老板分屍了的手機,看他臉色不對,以為是因為剛才巷口的事。

  “嗯。”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江城?”

  他憑什麽?
  如果她這麽做了,那個人會不高興,那麽她只會偏偏那麽去做。

  施樂雅笑了一下,黑眼睛裡的亮光明晃晃的。施樂雅知道何簡為什麽這麽問,垂了眼睛。高中的時候,家裡的規劃是高中畢業後去M國,但是那時候有父母在,那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還只會是笑臉,任何人都對她和善。

  何簡不知道家裡沒人,囑咐施樂雅回家讓周姨泡點蜂蜜水給她解酒。施樂雅似乎一個字沒聽見,暈暈乎乎地把門打開,就要他回去。

  施樂雅抿著唇,點點頭。

  從余北眼神裡得到的滿足,時承景已經不再計較施樂雅是跟誰在一起把自己搞成這樣。

  何簡的外套,他認得。

  “……出國,沒想過。”

  門口的廉價感應燈滅了,施樂雅在昏暗裡掉下一滴淚,莫明的悲傷,下一刻不要任何回應的進了門裡,把門關了。

  這屋裡只有三個大男人,余北倒是想得周到。時承景閉了閉眼,回頭。施樂雅就躺在床上,余北的眼睛一點不敢往床上瞥。余北這微妙的神情倒讓時承景情緒寬慰了些。

  電話那頭一聲清楚的歎息。

  施樂雅垂著頭,一縷發絲滑在臉頰邊,兩個男人朝她靠近,其中一個已經忍不住伸出手去,腳下卻突然砸來了個東西,嚇得兩個人就差從地上蹦起來了。

  樹下的石頭冷冰冰的,施樂雅卻坐下了就起不來,眼皮沉得打架,合在一起就再掀不開。這條小街往右出去就是店鋪排列的老街,往左就是一條一條的住宅巷子。白天路過的人不少,夜裡就沒什麽人,夜越深,人就越少。

  幾個人回來,走到施樂雅家的門口,施樂雅出來時沒有關上的門扇早被風帶上了。

  施樂雅輕皺著眉毛,抿了口果酒進嘴巴裡。

  “好。還要不要別的?”

  “這道是我們店做了30年的招牌菜,二位請慢用。”服務員笑得滿面春風。

  “呀,這是喝了多少。”

  何簡站在門外,門裡施樂雅單薄的身體披著他的外套,“你回去吧。臉上記得敷一下,敷了好,你,何簡,”

  何簡當然早走了,但施樂雅不知道,迷迷糊糊走出巷子,到巷子口,小街上空空如也,只有梧桐樹在夜風裡飛絮。

  時承景一雙眼睛下都有些發青, 嘴角破著, 這樣的事從前絕不會有, 最近成了常事。趙長平不理解, 兆飛跟余北這樣的粗人就更加納悶了。他關了屋裡的燈,小聲走開。

  “你的臉該塗點藥。”

  菜吃了幾道,施樂雅還叫了果酒,酒味很淡,但喝下後,兩個人的臉上都不同程度地出現了紅暈。

  她也知道,但是她沒有地方可去,何簡說的那個地方如今也太遙遠。

  “24小時後,熱敷一下吧。”

  那雙看到他就倒退的腳被泡進新注進盥洗盆的熱水裡。

  “這點兒,沒事,小事。”

  昏暗的車廂裡,施樂雅乖乖的把自己擠在車門上,何簡試過幾次,也沒能讓她願意過來靠他的肩膀。

  兩個人說話間,施樂雅已經喝了滿滿一杯果酒,跟何簡坐上車子的後排,施樂雅才感覺到胃裡難受,腦子裡也難受。

  施樂雅在家裡迷迷糊糊地打轉,幾乎忘了周姨不在家,燈打開,放了包,肩膀上的外套掉到地上。是何簡的外套,施樂雅皺了下眉毛,撿起來就朝門外走去,穿過院子,打開大門。

  施樂雅搖搖頭,“我一個人能去哪。”

  施樂雅身上沒有掛包,輕飄飄的衣服就算有衣兜也明顯沒有裝東西。時承景抱著人直直進了隔壁的門,把人放到床上臉色才好起來,卻看到施樂雅懷裡抱著件東西,是件男人的衣服。

  施樂雅的腳長得秀氣,腳趾一根一根白得像蔥段,花苞似的輕輕蜷著。如雲末羨慕的一般,長得好的人,真是從頭髮絲到腳指尖都長得好。

  男人的大手握住了那細瘦的腳,熱水在他的手指上聚集起細細的氣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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